“听说凯特尔伯恩教授也是赫奇帕奇毕业的,就是长得有点吓人……艾拉,你在听吗?”

    特琳萨还是第一回见到无精打采的小刺猬,“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昨天太累了,要我说这课表排得有问题!一下午满满当当就算了,还要在凌晨上一节天文课!”

    “而且你选的课也太多了,古代如尼文和算数占卜只挑一个不就好了吗?”

    被神秘的卡巴拉智慧,折腾得头昏脑涨的姑娘,生无可恋地给了她个眼神,

    “是我高估自己了,我本来以为会跟去年的黑魔防课上讲得差不多,应该是一个体系才对——”

    “谁知道威洛克教授刚上来就发下一大摞羊皮纸,给了一串字母和数字,往下就是无休止的演算求和……”

    一贯清澈优美的音色毫无起伏地说着,“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确定了公式的数学模型,排除掉干扰项,就能得出唯一的、吻合的结果。”

    琥珀酒里沉淀得满是烦躁,“可我连数都能带错,从第三步开始就都是错的。忙活了一节课,最后得到了句‘我看到了你的努力……’”

    那张清丽秀美的脸蛋,感觉被蒙上了层阴霾,“昨天还在梦里算了一晚上——我受够了!当时选课的时候我脑子里进的水,肯定快赶上黑湖了!”

    瑞琪儿从刺猬姑娘袍口处捏住了西芙,埃拉纳应该经不住仓鼠的‘二次折磨’了,“等下了课赶紧去找斯普劳特教授还来得及!”

    “咚——嘭!”

    不止是几位姑娘,围聚在禁林边缘的学生,都一脸惊疑地望向声源处。

    数颗钝圆形的橙色物体正朝他们滚过来,可疑的蛋状物,所经过的地方一片焦糊。

    结籽的草尖上冒出了火星,耳力极佳的人,甚至能听到嘶嘶炙烤的声响。

    幸好那些蛋的个头足够小,不然它们造成的黑灰,就要蔓延到校袍上了。

    即使这样,学生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

    就在埃拉纳考虑要不要再选一门新课时,一名身残志坚的老教授从禁林深处拐了出来。

    之所以用拐,实在是那仅剩的一只胳膊、半条腿走得磕磕绊绊。

    这位热爱神奇生物的教授看得出相当倔犟,都这样了,也不装个方便行走的假肢。

    那支孤零零的手臂上,似乎还缠着什么东西。

    好奇尚异的狮子到底是挣脱了好友的抓握,两只黑色发顶定睛一看,“这太酷了!教授能给我们弄一条吗?”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螺旋型臂钏,而是一条正吐信子、火红夺目的蛇。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最好退到那棵山毛榉旁边,它的长辈可出过事故,还不小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了,但在行动上,凯特尔伯恩教授却做了完全相反的动作。

    仅剩的那条手臂玩笑似的往前探了探。

    资深的教授以为控制住了心爱的小家伙,这样的距离,波及不到学生们。

    但没想到还是撩掉了那顶鸟巢的前端,和金红色兜帽的外沿。

    还好西里斯眼疾手快地扑倒了兄弟,要不,詹姆恐怕就用不到眼镜了。

    “呼,谢了兄弟!”詹姆龇牙咧嘴地从地上坐起,“果然就算颜色再怎么顺眼,也还是条蛇——”

    默契地抓着西里斯的手臂支撑着站起,詹姆顾不上拍打草屑,就挑衅地觑着那堆绿兜帽里,最碍眼的一个。

    比起沾满烟灰的蠢脸,西弗勒斯更愿意看能为他创造价值的火灰蛇卵。

    不过他移开视线时嘴角的嘲讽,还是让压着火的狮子,觉得这是在宣战。

    正当持续了两年多的‘战争’,又准备打响时,凯特尔伯恩教授及时地制止了。

    别误会,他不是那种严肃的老古板。

    相反他认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冲突,恰恰是促进感情交流的。

    就像这些小家伙们对他,明明心里喜欢到不行,还是为了博得他的关注而闹些‘小事故’。

    所以他都能理解,只是今天他带来的这些宝贝,太脆弱也太难得了。

    一旦出点什么意外,烧掉禁林都还是小事。

    要是没及时把蛇卵冻结起来,导致还未孵化就变成飞灰了,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捅死他。

    “好了好了——让我瞧瞧哦波特,你就是波特先生,旁边的一定是另一个捣乱分子!虽然我们才第一回接触,但你们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

    詹姆得意地揽过递来手帕的莱姆斯,瞟向那头油腻腻的黑发,恶劣地大声发问,“教授,鼻涕精你听过吗?”

    “它可够不上是神奇动物,虽然也是卵生,但喜欢湿滑阴暗的环境,平时也见不得光……”

    “哈哈哈被搁在明面上了吧——鼻涕精!你可比蛇逊多了,连生物都算不上——”

    凯特尔伯恩教授动作迟缓地走到被忽略的另一头。

    他还在纳闷哪里好笑,就发现面色阴郁的男生,胸前的姓名牌。

    “Sli……斯内普先生,”更擅长跟魔法生物打交道的教授,“噢!真对不起啊孩子,唉,我好像眼神也不大好使了。”

    他完全没发觉这时的道歉是不合时宜的,甚至还能让嘲笑声更猛烈。

    反而有些猜不透面前的男孩,怎么连个音节都不回应他。

    “教授,我们的任务就只是站在这儿,看着这些蛇蛋什么也不做吗?”

    一道清澈优美的声音横插进来,也让不擅长处理人际纠纷的老教授来了兴趣。

    他艰难地侧身朝最醒目的脸蛋摆了摆头,“不会让你们失望选这门课的——只是现在需要点时间!”

    凯特尔伯恩教授示意他们围聚在一边,“火灰蛇的寿命相当短,只有一个小时。噢现在只剩不到15分钟了……”

    他从衣兜里掏出怀表,遗憾地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正留恋地用尾巴尖,扫过蛇蛋的伟大母亲。

    “但它总会给我们留下一点什么,馈赠也好,纪念也好,这些小不点就是它生命的延续……即使这会让它变得更虚弱——好了!”

    他扫视了一圈异色兜帽,根据他几十年授课的经验,最好还是把同个颜色的分到一起。

    “我需要你们分成几个小组,我会加入其中一个,这就意味着将母蛇和蛇蛋分开、并送它走最后一程是非常危险的……”

    他重音还压在喉咙里没说出口,挤在最前面的狮子,就已经跃跃欲试了。

    “我想不出你不挑我们的理由!快点吧教授!你不是说它一会就化成灰了吗?”

    詹姆和西里斯勾肩搭背地朝着那堆蛋走去,身后的莱姆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询问地看向彼得。

    “我们,也,也要去吗?它刚才差点烧死詹姆——”

    莱姆斯理解地颔首,“之后应该有更温和的任务,那你先在这里等着?”

    彼得连连点头,但看到那片衣角逐渐远离自己,和另外两个热烈的颜色靠拢,他却莫名失落。

    偏偏残疾教授为了怕出问题,正‘飞快’地挪向那根树桩,把剩下的学生们都撇到一旁。

    身材矮小的男生,抻长了脖子望向他们,却对上了一双让他不寒而栗的幽冷视线。

    是斯内普,詹姆和西里斯跟他最不对付。

    这两年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大灾小祸不断,可他们这个时候不在。

    谁知道斯内普会不会对着他报复。

    毕竟他一场也没落下‘观摩’。

    “等等!我想我还是,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那道矮小的影子跌跌撞撞地奔向他们,中途还被斜出的石头被了一跤,狼狈极了。

    西弗勒斯冷嗤了一声,这种上赶着伏低做小的人,也就四肢发达的蠢狮子还愿意给予‘庇护’。

    余光瞥见一道细瘦的身影向他走来,莉莉选修了麻瓜研究学和古代如尼文,为了总给她气受的麻瓜姐姐。

    那就只可能是她,果然极具辨识度的音色传进他耳朵里,“西弗勒斯,周六的补习往后错一天吧?”

    对上那双明媚的琥珀酒,“如果时间紧张,可以挪后到万圣晚宴结束之后——以现在的进度,魔药课上还学不到缩身药水。”

    蜜棕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晃了晃,“倒不是因为乐队排练的事。忘了吗?今年可以去霍格莫德村了!”

    埃拉纳将不知什么时候又钻进她袖口的仓鼠捏起,放回外兜,“你打算怎么安排那天的行程?别告诉我,你准备闷在废弃教室里……”

    “再过一个月就是感冒流行期,医疗翼现存的魔药,可填不满那帮喷嚏连天的人的嘴。”

    西弗勒斯一想到有几瓶提神剂,进了波特和布莱克的嘴,胸口的郁闷都要怄出来了。

    他真该做个记号的,下回往里面加些能恶化病情的热性草药。

    他们不是喜欢鹿衔草吗?也不用费劲往别人坩埚里扔了,直接吃下去就好了

    ——顺便也让他见识下麻瓜最低级的去热方法,用与巫师身上管不管用。

    但他身旁的女孩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我以为你至少愿意去三把扫帚尝一杯黄油啤酒,或者去跳汰机药剂师店补充点魔药材料?”

    “我并不觉得它们值得我浪费掉,好不容易有的空闲时间。”

    “可就是得有那么一两件无关紧要的事存在,才让生活不会太枯燥的啊——”

    埃拉纳望见了黑色旋涡里的不认同,挑了挑眉,“庞弗雷女士派给你的活是永远也做不完的,现在又没人生病,别让自己那么累。”

    “再说好不容易盼到能去霍格莫德了,就连乐队都不排练了……如果校医还这么铁面无私,不肯放人——我就该找她谈谈了。”

    西弗勒斯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庞弗雷女士预见到了在这个阶段,可能会有人需要缓和剂,某人大概会占用床位直到现在?”

    埃拉纳知道他说的是昨天下午变形课之后,她去医疗翼‘求救’的事。

    原本她就被算数占卜折腾得头晕脑胀,又偏偏赶上某些青春期的小问题。

    真是祸不单行,这就已经足够艰难了。她还在上楼的时候,撞见了送药水的西弗勒斯。

    埃拉纳没好意思说原因,但等她喝完缓和剂,跟清点完药剂的西弗勒斯一同下楼梯时,他放慢的步伐、调整过后挡住风口的位置、可疑的发红的耳廓,都让埃拉纳觉得他知道了点什么。

    直到现在她确定了。

    大概是被不远处那条火灰蛇挣扎时的动静,给波及到了,清丽的脸蛋微微泛红,嘴上却不甘示弱,

    “我确实要感谢庞弗雷女士,更要谢谢拯救了我的西弗勒斯。”

    酣甜沉醉的琥珀酒眨了眨,无辜的形状里满是真诚,“所以为了能让病患们得到更有效的救治,斯内普教授该给自己放个假——”

    “就这个周六怎么样?”埃拉纳偏了偏头,扬着笑提议道。

    或许是霍沃思的水质有什么魔力,那支茶珀色发卡彻底沦为了一个小装饰,现在更是摇摇欲坠。

    “考虑一下吧?如果我没成功,等午餐的时候,我会拉上莉莉再试一次。唔我记得你也选了古代如尼文吧?要是还不行等到下午……”

    “周六上午九点,我会在门厅。”

    为了避免未来几天的骚扰,西弗勒斯还是开口了。

    但似乎另一边被忽视的训蛇组们,这回闹出来的灾难大了点。

    变声期特有的、带着颗粒感的低沉声线,被淹没在了爆炸声里。

    “他们准备火烧禁林吗?”

    “我们是不是该回城堡给教授们报个信?这可不是几个清水如泉能解决得了的——”

    “他们凑在一起总能搞出乱子来,我们都习惯了……”

    蛇蛋堆积的地方已经被浓烟和烈焰包裹,那根年轮稀疏的树桩早就被烧得黢黑,飞溅的火星都把宽大的校袍,烧出了几个不规则的洞出来。

    命不久矣的火灰蛇觉察出了他们的意图,愤恨地吐出火舌,朝着这帮想打她孩子主意的人。

    青黄过渡的草坪瞬间焦黑,腾起的热浪已经把四个半大男孩的脸炙烤得潮红。

    “我们没有恶意!你看清楚了——我们这是在救你的孩子!你烧了我们,那些蛋也死定了!我们可不止这几个人!”

    被凯特尔伯恩教授用统统加护,保护着的黑发男生扯着嗓子喊道。

    被黑烟呛了一口,詹姆清了清喉咙继续,“就算真那么倒霉我们牺牲了,其他人也会给我们报仇的!”

    面对兄弟的豪言壮志,西里斯则是好奇地用手肘抵了下他的胸口,“你还会蛇佬腔?跟它们对话?”

    “会啊——不过它们听不听得懂我就不知道了。”

    詹姆挥舞着桃花心木魔杖,想要为战胜‘邪恶’出一份力,却碍于他们身上的防护罩,只能起到助威打气的作用。

    莱姆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却听见错后一点的位置,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

    这种滚烫的高温怎么还会冷呢?

    他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却见彼得哆嗦着手伸向前方,“他,他疯了吗?”

    如果被浓烟隔绝的另一边,也能看到面前的景象,大概会有不少胆小的姑娘直接晕过去。

    凯特尔伯恩教授仅有的残肢自然下垂,完全放弃了抵抗。能保护自己的魔杖,被丢到了那条暴戾的火灰蛇面前。

    只有一副破绽百出的躯体,死死地挡在了学生面前。

    “他是活腻了吗?就算那条蛇也不剩几分钟了,那他也肯定得死在前头!”蓝色罩网里的男生,已经在尝试从内部把咒语打散。

    “快停下吧,再这样下去,咱们就要被烧死了——”弱小的阻止声,被吞没在了一次又一次震颤的防护罩中。

    还不等支离破碎的罩网彻底消散,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条竖立着身体的火灰蛇逐渐蜷缩,先前警觉的深色眼珠似乎也变得柔和了,它流连地用尾尖扫过了每颗蛇蛋。

    而后向着老教授的位置游走,在靠近那支造型扭曲的魔杖时,它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却还是恳求般缠绕了上去。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会冻结起来一部分,那是阿不思的要求我没办法。”

    像是真的能同这条火灰蛇对话似的,半条残腿跪在了地上。竟毫不在意残存的、足够灼伤人的温度。

    大概只有真正尊重生命的神奇动物学者,才会做出这样称得上痴傻的举动。

    他继续承诺着:“我保证会将剩下的好好孵化,你放心!”

    惊悚骇人的瞳孔,执拗地望着更苍老的另一双,直到化作飞灰。

    凯特尔伯恩教授叹息了一声,正准备挪动僵硬的残肢从地上爬起,就感觉被人温柔的搀扶,“哦谢谢你孩子——”

    他接过男生递来的魔杖,插进腰带,眯着眼睛看向他的胸牌,“你叫……哦卢平先生,感谢你!”

    莱姆斯温和地笑了笑,刚要询问教授要不要去一趟医疗翼。

    毕竟无论谁来看,他的状态都实在算不上好。

    凯特尔伯恩教授就先提高了声音,他总算想起了那些,被抛下小半节课的学生。

    “快过来孩子们——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了,跟梅林抢时间!也用不着分组了,我需要你们在我把它们分开的同时,对着它们施冰冻咒!”

    “如果我的脑子还好使,那是去年魔咒课上的知识没错吧?好了!集中精神!”

    难舍难分的蛇蛋被人细致地剥离,那些橙红色的黏液还在藕断丝连,“就是现在!只准成功,记住你们手下的都是一条条生命!”

    “Immobulus(冰冻咒)”

    样式各异的魔杖尖不约而同地射出道白光。

    随着时间移位的太阳,照射在每张绷紧的面孔上,紧抿的唇角都表明着他们对此并没有把握,特别是某个爆破天才。

    但好在,这次没有任何人掉队。

    他们做到了,留住了这些生命。

    灿金色的光线,在一张张轻松的脸蛋上跳跃,调皮而肆意。

    残存的焦黑碎屑,也在这样柔和的光晕里,安然的找到了栖所。那些如雪花般飞舞的灰烬,也宁静的降落在草坪上。

    少部分乳白色的蛇蛋上结了一层银霜,这些珍贵的宝贝可以用作迷情剂的调配,或者生吞下去,对症治疗具有传染性的疟疾。

    这是邓布利多校长的需求,他完成了。

    而剩下的三分之二,他必须兑现对另一个生命的保证。

    “多奇妙啊,是旧生命的终结,也是新生命的诞生。”

    凯特尔伯恩教授慈爱地望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藤编蓝里的蛇蛋们。

    “噢谢谢孩子们——”

    埃拉纳把几位姑娘随身带的手帕,用粘贴咒做成了一张简易‘被单’,走上前拿给凯特尔伯恩教授。

    “啊虽然会经历很多次,但我每回都会为它们动容。”

    “得是多么强大的感情,才能在注定要走向毁灭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远离所爱啊——”

    “之前有不少麻瓜家庭出身的孩子,都害怕甚至讨厌它们,说它们是什么冷血动物……我承认它们是脾气差了点,可身体里流淌的情感比人还火热呢!”

    凯特尔伯恩教授脸上露出幼童般的忿忿不平,逗笑了不少姑娘。

    “好了,下节课会给你们带来新惊喜的,只要别觉得我这副样子吓人——我根本不敢参加晚宴活动,就怕会吓到低年级……”

    “那您可错过了好多场演出!”

    都无需金属乐队的成员们为自己宣传,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推荐了。

    老教授煞有其事地点头,“阿不思跟我说了好多遍,学校里组建了个相当优秀的团队。”

    学生们像提前商量过似的,无比默契地后退了一步,只空出来五位姜黄色兜帽的姑娘。

    “看来我今年一定不能错过,来为我的学生捧场!”

    凯特尔伯恩教授和善地笑着,仅剩的那只手牢牢抓稳了藤编提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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