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夜色浓重如墨，窗外的世界被深邃的黑暗所吞噬，只有远处的云层在黑暗中透出几缕微弱的光亮。
楚元的声音在室内回响：“关键点很明确，现在我们需要利用合同中的漏洞据理力争。”
“能解除合同吗？”
“诉讼结果不确定，时间成本云源无法承受。”楚元指向文档的关键部分，“还是主张违规，争取时间。细节明天你与律所确认。”
为了应对接下来着这场激烈的较量，除了聘请新的法务团队，楚元还为云源联系了青苗实验室，合作开发新的推荐算法，下个月底就能上线了。
“公司内部对新算法评估意见不一，但我有信心。”棋局布好，只差落子。林欢露出了原有的自信和锐气。“关键是下一步，我希望能和青苗深入讨论未来合作方向。”
“还需要我联系张老师？”
“难得楚神没猜对。”林欢哈哈大笑，坦然地注视眼前这位他长久以来的假想敌。
半年前联系楚元时，云源正在谷底，如今它重新扬帆起航，成为商界备受瞩目的新贵，辉煌的成功惹来许多人的觊觎。林欢知道，遭人窥视本就是强者的命运，如果没有楚元的参与，云源绝无可能在竞争激烈的互联网行业中重新崛起。
林欢掩饰了一下眼底的钦佩和羡慕，深吸了一口气，坦诚地说，“楚元，我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很难走，因此，我愿用一半股份换你加入云源。”
楚元陡然扬眉，深邃的瞳孔审视地看向林欢。
即使经过两轮融资的稀释，接受林欢的一半股份，他也将成为云源最大的股东和实际控股人。
林欢坦白，“刚刚那个是玩笑，我出价三分之一的股份。”
三分之一，此消彼长，他们两人的股份将持平，共掌云源。
这是割肉，但如果没有楚元全力以赴地加入和支持，林欢并没有信心让云源度过接下来的巨大风浪。
楚元笑笑，“你不怕？”
林欢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帮忙和重新成为合伙人是两码事，还有曾经的背叛横亘两人之间。
林欢也笑，“楚元，我不会因为你曾经的善意，就幻想你无私奉献。”
楚元放过他的背叛，是道义。
而他向楚元求助，是冒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金融场上最不容情面。
这半年楚元鞍前马后，不是他无欲无求，而是云源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
与其被被动狙击，不如主动出手，还有商量的余地。
楚元看着林欢陷入沉默。
林欢的主动，让这一天来得比他想的快了许多，他还没准备好。
……
林欢这次出差去首都有重要的任务在身，而楚元则是常规的公务出差。两人的行程都很紧凑，只能在飞机上短暂碰面，“核对”细节。但更多的，林欢需要的是楚元给予他精神上的支持和鼓舞。毕竟，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他们需要携手并进。
此刻离飞机降落还有一个多小时。
楚元合上电脑，戴上耳机。耳机外壳做了黑金拼色的涂装，配色嚣张，与他的平日风格不太相似，却出乎意料地衬托出他的矜贵和英气，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还在用这个？”
“嗯，还在用。”
“JH Audio定制耳机，啧。”林欢说，“大学的时候没好意思说，每次看到你在听歌都很想要一个，可惜当时还买不起。不过，没想到我们现在经济上比以前自由了，你还没换。”
“初恋送的。”
楚元收起保护盒，想起多年前那个圣诞节。
十几岁的时候大家都是学生，只有没有金钱烦恼的家庭出来的女孩子，才会不吝用这样的价格买耳机当礼物送人。
她大概不清楚，他思考很久，才能在这份礼物面前态度坦然。
等他准备好回礼时，他们却已经不是会互相赠送礼物的关系。
“初恋？”当年林欢也觉得楚元的消费水平没到这程度，如果是旁人送的，倒还说得过去。
“嗯，挺没良心的人。”楚元轻描淡写，“送礼物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分手也是。”
林欢笑起来。
嘴里抱怨着，还珍藏着人家送的东西。
他刚提出和楚元共享江山，心里正肉痛，这会知道天之骄子也吃瘪，突然心平气和。
“还喜欢？”
楚元没正面回答，“最近联系得有点多。”
平静了六年的生活被彻底打破，命运似乎是想看他在被越逼越紧之后，还会不会重新陷入煎熬，失去理智。
不过……
送他礼物的那个人，他倒不难猜想她的态度。
哪怕她试图装作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他平常以待，但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至今，他很清楚，能重新成为朋友，已经是她很大的让步。
闲聊两句，林欢又绕回工作，“经济下行，治安就不好。云源最近经常配合警方调取数据，什么男室友对女室友动手动脚，说好了同性合租却带异性回家……”
楚元听到这里，心猛地跳了一下。
咚。
林欢还在继续说，“现在年轻人很多都是自己住，图个轻松自在，但也有安全隐患，尤其是女孩。这个月我们刚上线独身报警功能，就有人用上了，说是很久没吃早饭，突发胃部大出血。”
……
“师傅，跟导航走。”钱凯西确认完路线，松了口气。
她打算跟楚元再确认一下明天的流程，却见后视镜里，他一手拿着手机，拇指长久地按在屏幕上，却没有真正地点下去。许久后，他的嘴唇微动了一下，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有着些许自嘲的笑容，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袖口向下有些滑落。
露出一块尚未完全脱落的血痂，还有几块淤青，乍一看像是才跟人街头干过架。
“啊，楚总，你受伤了？”
“一点意外。”
楚元闭上眼，想起刚刚在朋友圈看到的内容。
确实是没良心的人。
车内昏暗的灯光下，躲回袖口中的伤疤，隐密地麻痒着。
*
虞巷吃饭的时候，手机狂震。
张小军在班群里刷屏。
哭诉女朋友跟他分手，求人跟他连麦唱伤心情歌。
她闲着没事点进去听了一下，说是唱歌，其实就是边哭边嚎叫。
“虞神，你要来陪我唱歌吗？”看到她进麦，张小军带着哭腔问。
倒也不必。她赶紧退了出去。
随后刷到一条朋友圈。
张小军：“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不会放开你，或者抛弃你，无论情况有多复杂。”
噗。
好好笑啊。她给点了个赞。
她的名字在这条朋友圈下面显示出来。
几乎就在这一秒，旁边多了个名字。
“楚元也赞了这条朋友圈。”
？
这么高的同步频率？
张小军人缘不错，但或许是因为他太啰嗦，这条朋友圈倒是没什么人点赞。
实话说，正常情况下，虞巷也不会想给他点赞。
主要还是他嚎的那几声，再搭上这条控诉前女友抛弃他的朋友圈，有种莫名的喜感。
而楚元又是为什么？
他连朋友圈都很少发。
五分钟过去，只有虞巷跟楚元两个人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点赞列表上。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她赞得确实有点莫名其妙，而楚元的点赞又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看起来竟有种两个人一同被斩首示众的感觉。
挺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向楼下看去。
没亮灯啊。
在上班吗？
上班还刷朋友圈？
不够敬业啊，楚老师。
她想了想，给他发消息。
虞巷：“你衣服落我这里了，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送过去。”
十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什么鬼，这会就不玩了？
很快虞巷发现楚元没回她微信，却在朋友圈更新了分享了一篇“独居生活指南”。
主要内容是自己住要注意水电煤安全，甚至还有防狼绝招。
下面同学们嘻嘻哈哈地评论。
“楚神暗示自己单身，大家快给他介绍对象！”
虞巷心里酸得很，对着小企鹅虚张声势，信不信我删了你？
小企鹅瞪着豆豆眼看她。
*
三天后，楚元回了虞巷微信，说他出差去了。
怎么说呢，就是爱搭不理，但又不是完全不理。罢了，这就是投行男吧。
虞巷感觉微信上的企鹅头都快被她戳烂了。
编程小队群里，赵而思说明天的训练取消。
自从填了那个组队表，赵而思好像对虞巷寄予了厚望，经常发题在群里问她的练习进度，没想到他还会主动取消训练
王安解释，练习需要一个相对封闭而安静的环境，图书馆不让说话，咖啡厅太吵，而A大专门为学生活动提供的会议室需要预约。
王安发了个流泪小人头：“我跟而思抢了一周都没抢到。”
赵而思:“实在不行，只能去酒店了。”
王安：“什么？开房？这不合适！”
虞巷：“……”
以前竞赛的时候，她倒是挺经常跟楚元住酒店的，虞巷回想起当年和楚元一起拿着身份证到酒店前台登记，当时天真无邪觉得没什么，现在大家是成年人了，再想起那个画面，就有点邪恶了。
如果换成跟赵而思和王安去……
虞巷觉得那个画面惨不忍睹。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她决定写个抢座软件解决这事。
刚打开电脑，王瑜歆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妹姐妹，快上微博！！！”
那天后，Vivi就没再更新过，粉丝们都很担心她的状态。
半小时前，Vivi发了新文章。她说骗子Kevin被警方抓到了，钱追回了大半，还算是让她比较满意的结果。
“最自闭的那几天，我在国外的闺蜜发了个视频给我。看完之后，我觉得吧，这样的男生，如果随便在社交软件上刷一刷，聊半个月天，还没了解到我优秀有趣的内在，就能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那真是我想太多了。当然，我觉得这也不能怪我失去理智，朋友们，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末了，Vivi半调侃地说，“我说这话可不是说我不配啊，前段时间楚先生很火的那个毕业采访我看了，条件我都符合。宝贝们，如果有机会介绍我们相亲的话，不要忘记了你们亲爱的朋友Vivi。”
楚元的热度本来早就下去了。
毕竟当事人没什么特别的八卦可以聊，又离大家的生活太遥远。
Vivi的文章一发，又有不少人到虞巷微博下排队留言求楚元联系方式。
王瑜歆：“男人都是祸水，姐妹，是楚男神没有学会低调，我为你难过。”
虞巷：“……”
一个压根没上过微博的人，因为一串的乌龙，莫名其妙有了人气，还挺受欢迎。
就很离谱。
Vivi的新微博下，网友们正夸Vivi的闺蜜很有人脉，说很想看看她发给Vivi的视频。
虞巷看完了下面的几千条回复，注册了个小号，也发了条评论。
卑微小鱼：“同求。”
楚元的声音在室内回响：“关键点很明确，现在我们需要利用合同中的漏洞据理力争。”
“能解除合同吗？”
“诉讼结果不确定，时间成本云源无法承受。”楚元指向文档的关键部分，“还是主张违规，争取时间。细节明天你与律所确认。”
为了应对接下来着这场激烈的较量，除了聘请新的法务团队，楚元还为云源联系了青苗实验室，合作开发新的推荐算法，下个月底就能上线了。
“公司内部对新算法评估意见不一，但我有信心。”棋局布好，只差落子。林欢露出了原有的自信和锐气。“关键是下一步，我希望能和青苗深入讨论未来合作方向。”
“还需要我联系张老师？”
“难得楚神没猜对。”林欢哈哈大笑，坦然地注视眼前这位他长久以来的假想敌。
半年前联系楚元时，云源正在谷底，如今它重新扬帆起航，成为商界备受瞩目的新贵，辉煌的成功惹来许多人的觊觎。林欢知道，遭人窥视本就是强者的命运，如果没有楚元的参与，云源绝无可能在竞争激烈的互联网行业中重新崛起。
林欢掩饰了一下眼底的钦佩和羡慕，深吸了一口气，坦诚地说，“楚元，我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很难走，因此，我愿用一半股份换你加入云源。”
楚元陡然扬眉，深邃的瞳孔审视地看向林欢。
即使经过两轮融资的稀释，接受林欢的一半股份，他也将成为云源最大的股东和实际控股人。
林欢坦白，“刚刚那个是玩笑，我出价三分之一的股份。”
三分之一，此消彼长，他们两人的股份将持平，共掌云源。
这是割肉，但如果没有楚元全力以赴地加入和支持，林欢并没有信心让云源度过接下来的巨大风浪。
楚元笑笑，“你不怕？”
林欢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帮忙和重新成为合伙人是两码事，还有曾经的背叛横亘两人之间。
林欢也笑，“楚元，我不会因为你曾经的善意，就幻想你无私奉献。”
楚元放过他的背叛，是道义。
而他向楚元求助，是冒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金融场上最不容情面。
这半年楚元鞍前马后，不是他无欲无求，而是云源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
与其被被动狙击，不如主动出手，还有商量的余地。
楚元看着林欢陷入沉默。
林欢的主动，让这一天来得比他想的快了许多，他还没准备好。
……
林欢这次出差去首都有重要的任务在身，而楚元则是常规的公务出差。两人的行程都很紧凑，只能在飞机上短暂碰面，“核对”细节。但更多的，林欢需要的是楚元给予他精神上的支持和鼓舞。毕竟，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他们需要携手并进。
此刻离飞机降落还有一个多小时。
楚元合上电脑，戴上耳机。耳机外壳做了黑金拼色的涂装，配色嚣张，与他的平日风格不太相似，却出乎意料地衬托出他的矜贵和英气，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还在用这个？”
“嗯，还在用。”
“JH Audio定制耳机，啧。”林欢说，“大学的时候没好意思说，每次看到你在听歌都很想要一个，可惜当时还买不起。不过，没想到我们现在经济上比以前自由了，你还没换。”
“初恋送的。”
楚元收起保护盒，想起多年前那个圣诞节。
十几岁的时候大家都是学生，只有没有金钱烦恼的家庭出来的女孩子，才会不吝用这样的价格买耳机当礼物送人。
她大概不清楚，他思考很久，才能在这份礼物面前态度坦然。
等他准备好回礼时，他们却已经不是会互相赠送礼物的关系。
“初恋？”当年林欢也觉得楚元的消费水平没到这程度，如果是旁人送的，倒还说得过去。
“嗯，挺没良心的人。”楚元轻描淡写，“送礼物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分手也是。”
林欢笑起来。
嘴里抱怨着，还珍藏着人家送的东西。
他刚提出和楚元共享江山，心里正肉痛，这会知道天之骄子也吃瘪，突然心平气和。
“还喜欢？”
楚元没正面回答，“最近联系得有点多。”
平静了六年的生活被彻底打破，命运似乎是想看他在被越逼越紧之后，还会不会重新陷入煎熬，失去理智。
不过……
送他礼物的那个人，他倒不难猜想她的态度。
哪怕她试图装作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他平常以待，但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至今，他很清楚，能重新成为朋友，已经是她很大的让步。
闲聊两句，林欢又绕回工作，“经济下行，治安就不好。云源最近经常配合警方调取数据，什么男室友对女室友动手动脚，说好了同性合租却带异性回家……”
楚元听到这里，心猛地跳了一下。
咚。
林欢还在继续说，“现在年轻人很多都是自己住，图个轻松自在，但也有安全隐患，尤其是女孩。这个月我们刚上线独身报警功能，就有人用上了，说是很久没吃早饭，突发胃部大出血。”
……
“师傅，跟导航走。”钱凯西确认完路线，松了口气。
她打算跟楚元再确认一下明天的流程，却见后视镜里，他一手拿着手机，拇指长久地按在屏幕上，却没有真正地点下去。许久后，他的嘴唇微动了一下，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有着些许自嘲的笑容，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袖口向下有些滑落。
露出一块尚未完全脱落的血痂，还有几块淤青，乍一看像是才跟人街头干过架。
“啊，楚总，你受伤了？”
“一点意外。”
楚元闭上眼，想起刚刚在朋友圈看到的内容。
确实是没良心的人。
车内昏暗的灯光下，躲回袖口中的伤疤，隐密地麻痒着。
*
虞巷吃饭的时候，手机狂震。
张小军在班群里刷屏。
哭诉女朋友跟他分手，求人跟他连麦唱伤心情歌。
她闲着没事点进去听了一下，说是唱歌，其实就是边哭边嚎叫。
“虞神，你要来陪我唱歌吗？”看到她进麦，张小军带着哭腔问。
倒也不必。她赶紧退了出去。
随后刷到一条朋友圈。
张小军：“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不会放开你，或者抛弃你，无论情况有多复杂。”
噗。
好好笑啊。她给点了个赞。
她的名字在这条朋友圈下面显示出来。
几乎就在这一秒，旁边多了个名字。
“楚元也赞了这条朋友圈。”
？
这么高的同步频率？
张小军人缘不错，但或许是因为他太啰嗦，这条朋友圈倒是没什么人点赞。
实话说，正常情况下，虞巷也不会想给他点赞。
主要还是他嚎的那几声，再搭上这条控诉前女友抛弃他的朋友圈，有种莫名的喜感。
而楚元又是为什么？
他连朋友圈都很少发。
五分钟过去，只有虞巷跟楚元两个人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点赞列表上。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她赞得确实有点莫名其妙，而楚元的点赞又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看起来竟有种两个人一同被斩首示众的感觉。
挺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向楼下看去。
没亮灯啊。
在上班吗？
上班还刷朋友圈？
不够敬业啊，楚老师。
她想了想，给他发消息。
虞巷：“你衣服落我这里了，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送过去。”
十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什么鬼，这会就不玩了？
很快虞巷发现楚元没回她微信，却在朋友圈更新了分享了一篇“独居生活指南”。
主要内容是自己住要注意水电煤安全，甚至还有防狼绝招。
下面同学们嘻嘻哈哈地评论。
“楚神暗示自己单身，大家快给他介绍对象！”
虞巷心里酸得很，对着小企鹅虚张声势，信不信我删了你？
小企鹅瞪着豆豆眼看她。
*
三天后，楚元回了虞巷微信，说他出差去了。
怎么说呢，就是爱搭不理，但又不是完全不理。罢了，这就是投行男吧。
虞巷感觉微信上的企鹅头都快被她戳烂了。
编程小队群里，赵而思说明天的训练取消。
自从填了那个组队表，赵而思好像对虞巷寄予了厚望，经常发题在群里问她的练习进度，没想到他还会主动取消训练
王安解释，练习需要一个相对封闭而安静的环境，图书馆不让说话，咖啡厅太吵，而A大专门为学生活动提供的会议室需要预约。
王安发了个流泪小人头：“我跟而思抢了一周都没抢到。”
赵而思:“实在不行，只能去酒店了。”
王安：“什么？开房？这不合适！”
虞巷：“……”
以前竞赛的时候，她倒是挺经常跟楚元住酒店的，虞巷回想起当年和楚元一起拿着身份证到酒店前台登记，当时天真无邪觉得没什么，现在大家是成年人了，再想起那个画面，就有点邪恶了。
如果换成跟赵而思和王安去……
虞巷觉得那个画面惨不忍睹。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她决定写个抢座软件解决这事。
刚打开电脑，王瑜歆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妹姐妹，快上微博！！！”
那天后，Vivi就没再更新过，粉丝们都很担心她的状态。
半小时前，Vivi发了新文章。她说骗子Kevin被警方抓到了，钱追回了大半，还算是让她比较满意的结果。
“最自闭的那几天，我在国外的闺蜜发了个视频给我。看完之后，我觉得吧，这样的男生，如果随便在社交软件上刷一刷，聊半个月天，还没了解到我优秀有趣的内在，就能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那真是我想太多了。当然，我觉得这也不能怪我失去理智，朋友们，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末了，Vivi半调侃地说，“我说这话可不是说我不配啊，前段时间楚先生很火的那个毕业采访我看了，条件我都符合。宝贝们，如果有机会介绍我们相亲的话，不要忘记了你们亲爱的朋友Vivi。”
楚元的热度本来早就下去了。
毕竟当事人没什么特别的八卦可以聊，又离大家的生活太遥远。
Vivi的文章一发，又有不少人到虞巷微博下排队留言求楚元联系方式。
王瑜歆：“男人都是祸水，姐妹，是楚男神没有学会低调，我为你难过。”
虞巷：“……”
一个压根没上过微博的人，因为一串的乌龙，莫名其妙有了人气，还挺受欢迎。
就很离谱。
Vivi的新微博下，网友们正夸Vivi的闺蜜很有人脉，说很想看看她发给Vivi的视频。
虞巷看完了下面的几千条回复，注册了个小号，也发了条评论。
卑微小鱼：“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