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楚元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偏爱得明目张胆，言语却百转千回。
他昭然若揭的心思始终被一层委婉的外衣包裹，宛如一个别扭的小孩，明明朝着心爱的玩偶走了九十九步，非要在最后一步踌躇不前；明明一切捧到眼前，却要人主动去探寻那深藏的真心。
然而，一旦有人揭开那层虚掩的封页，便会发现其中写满的，全是他丰沛的情感和深沉的爱意。
前段时间，在看到那一千个帖子之前，虞巷还怀疑过楚元高中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毕竟，那张便签纸也可能只是他随手丢弃的读书笔记，那些她想起来满心欢喜的亲密举动，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其他缘由。
楚元的心思，像童话故事里装满糖果的传奇宝箱。当她打开它时，能看到流光溢彩的糖果，但当她离它远了，又会因童话般虚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如今，这个宝箱似乎再次出现。
这一次，它属于谁呢？
她看着照片上灿烂的晚霞，心潮汹涌，久久难平。
半小时后，虞巷发现她一直在刷楚元的朋友圈，却忽略了他三天前发来的消息——
原来他三天前就回来了，说回家看爸妈，周六的时候会来苏桥找她吃饭。
啊！
虞巷从床上跳起来，红着脸在王瑜歆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搬回了苏桥。
很快，虞巷发现那张晚霞的照片楚元也发到了外网上，配文仍是那句“The suns casts in and never dims.”
下面有不少评论点赞。
Christina133：拍得真好，这是在哪呢？
CHU：还在A市。
Christina133：哇，什么时候回来？
楚元就没回了。
很平常的对话。
怎么看都看不出花来。
虞巷戳进Christina133的账号，看到她和楚元分享了同一个滑雪场的照片。
这让虞巷想起于芊芊。
高中的时候，于芊芊跟楚元很聊得来，算是他的绯闻对象。
他们都喜欢摇滚乐，每次上艺术鉴赏课，于芊芊会坐到楚元边上，和他分享歌单。在□□上，也能看到他们互相点赞评论。
班里有人传楚元和于芊芊的八卦，于芊芊总笑笑否认，但虞巷知道，于芊芊听到大家起哄是高兴的。因为，每次虞巷和楚元的名字并排出现在光荣榜上，虞巷自己也会偷偷地开心。
而现在，这个名为Christina的女孩也和楚元有一样的爱好，只不过不再是摇滚乐。
虞巷看到她从视频里欢笑着冲下来，扬起大片雪花，镜头扫到山下的楚元，他带着墨镜穿着羽绒服处在人群中，嘴角亦是愉快地扬起。
“最后那个帅哥是谁，你有没有约他出去？”下面有Christina的朋友打趣。
……
哼。
虞巷放下手机，把冰箱说明书翻出来看了看，冻了一小盒冰块。随后，她去了空中花园，用湿巾擦去小仙人球上的灰尘，小仙人球重新焕发了葱茏的绿色。
她按住小仙人球的一根刺，尖锐的触感锐利地逼她清醒，一滴血珠逐渐冒了出来，浸润了仙人球的尖刺。
过去这些年，她半是自我约束，半是无暇顾及地将往事封锁，可当他重新回到她生命中，她内心最深处的那只楚元小企鹅，逐渐开始拳打脚踢，日夜叩击她用来关押他的大门。
虞巷承认，小英雄虞巷总是难过美人关。
哪怕，那个重新开启的匣子，让她惴惴不安，微微刺痛。
过去那么久，他也该重新爱上谁了，不是吗？
*
“哇，真牛逼！”王安踩在灰黑色的地毯上，惊叹地看着四周。
会议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墙面上是一整片淡灰色玻璃，透出一种现代感，典型的宜华科技园风格。园区内的建筑都采用透明玻璃设计，既开放又私密。
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楼上“云源科技”的标志。
虞巷和王安有些稀奇地看着对面楼里忙碌的人影，开始讨论哪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摸鱼。
赵而思面无表情地提醒：“我们今天是来练习合作法的。”
练习开始前，赵而思打起了预防针：“虞巷，我和安哥的水平跟你不在一个量级，整个做题过程都得靠你主导。我们会全力配合，但可能发挥的作用有限。我不太看好这样的组合，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
虞巷打了个嗝，把薯片收起来，叩开一罐冰可乐，随手给王安也递了一罐，两人插上吸管猛吸。她咬着吸管对赵而思笑了笑，“水平有限，那是因为你比较的对象是我。”
“……”
她将可乐罐搁在桌上，拿纸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按下开机键，对赵而思一笑，“但对我来说，张宇辰跟你一样菜啊。”
赵而思愣住了。这是头一回有人告诉他，从他接触编程大赛开始就压在他头上的大山张宇辰，也不过如此。
在真正的强大面前，一切的担忧都是庸人自扰。
题库刷新，随机组出来的试题在屏幕上缓缓浮现。
上课时，虞巷的代码天马行空，赵而思无法想象它们究竟如何产生、如何构成，对融入她的思维方式没有任何信心。
但真正开始团队合作后，她没有像曾经的张宇辰那样将她的想法强加给队友，而是根据他们的思路引导和鼓励他们发挥自己的长处。
完成五道题后，王安和赵而思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顺畅和成就感。
从前他们做题像在大海里苦苦挣扎，但在虞巷的带领下，困难一扫而空，他们轻松地克服了每一个难关，丝滑得如有神助。
倒也确实有神助。
“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太影响效率了。”沉默了会，赵而思抬头说。虞巷没说话，拆了包薯片边吃边笑。王安倒不像赵而思那么忧心忡忡，“这点小事，怎么会给我们虞姐造成难度呢？”
虞巷听得心情大悦，她将喝完的可乐罐朝垃圾桶一掷，“哐”地一声，罐子准确落入桶中。
“好球！”王安在一旁欢呼。
她看着周围的两个伙伴，有点满足。
她还记得中学的时候，她给别人讲题，同学们经常一头雾水。
即便她有时候能考赢楚元，最后大家还是更愿意找楚元或者其他人答疑。
有一回说起这件事，楚元把她的卷子和标答一起平摊在桌上，问她有什么不同。
“一个比较长，一个比较短，一个中规中矩地建了坐标轴，一个画了辅助圆直接用圆的性质解决。”末了，她嘀咕一句，“我的解法比较好。”
楚元看着她，目光里带了点赞许和好笑，又似乎还有点难言的温柔。
“可它们都是对的。”他温声说，“虞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师上课不教画辅助圆这种简便方法呢？用坐标轴和向量虽然步骤多，但容易理解，操作起来也简单。而圆作为平面几何中的难点，即便在数学竞赛中，熟练掌握并灵活运用它的性质也是极大的挑战，并不适合普通同学。”
他将那份标答和虞巷的卷子叠起来，一起放进她手里，“同学们需要的是掌握这一类型的题目，而不是成为下一个虞老师，你明白吗？”
虞巷听得有点愣。
她从小不算个人缘特别好的人。一部分是因为她常年只与电脑为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另一部分则是她不太理解同学们为何会对一些看似简单的题目感到困扰。
每次考完试发卷子，她都看到有些同学因成绩不佳而哭泣，或是看着难题焦急。她总是感到不自在，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拿着满分的试卷，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难以成为真正的安慰。
于是，每当同学们抱头痛哭，或者互相打气，她只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默默坐在一边，努力地假装不存在。
与楚元的这次交谈好像开启了她的新视角。逐渐明白每个题目都有多种解法，而每种解法背后都隐藏着不同的思维方式和路径。每个问题都有多种解法，有的或许曲折复杂，但每一步都坚实可靠，最终都能指引至目的地。同学们偶尔的艰难和长久的努力，只是他们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遭遇的不同风景。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身边有人失意的时候，她不必再假装自己只是墙角默默生长的一颗植物，开始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似乎，也收获了一些朋友。
就像现在这样。
刷完题又复盘了一小时，王安开始扯别的话题，“虞姐，我寝室有个兄弟想要你微信，能不能给啊？”
“都大三了，为什么突然要加我微信？”她很疑惑地问。
虞巷出门的时候也会被人要微信，但在A大她很少被人搭讪，和赵而思认识后，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名声不太好。
“不是现在才要加你，是现在才有人有你微信。”赵而思有点冷淡地说。
虞巷想起来，刚入学的时候，她还有一点社交恐惧，一度连辅导员的微信都删了。除了王玉建等少数几个人，好像确实没有人有她的微信。
“虞姐，你在学校里挺受欢迎啊，你自己不知道。”王安说，“微信就加一个呗，都大三了，谈个恋爱玩玩。”
“还要比赛，哪有那么多时间。”
“很忙吗？你也不怎么上课吧。”赵而思日常背刺。
王安说，“不谈恋爱也交个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
虞巷被两厢夹攻，头晕脑胀。
最后糊里糊涂地加了个微信。
“但我有喜欢的人了，大家交朋友就好。”她挺认真地说。
王安没所谓地点点头，手揽在赵而思肩膀上，“而思，晚上班长生日，你去不去。”
“去吧。”赵而思推推眼镜。他一般不参加这些，不过他们这个班级感情不错，马上期末考了，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学期末最后一次活动了。
“那你呢？虞姐？”王安转过头。
虞巷想推掉，这是他们班级的活动，她去多奇怪。
赵而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知道吧，你是我们班的。”
“……”
话都说到这份上，虞巷也只好去了。
然而，准备关电脑的时候，他们三人在屏幕前石化。
Meetcode通知：“您的账号因违反社区规定已被封禁，原因：禁止勾搭——From 管理员CHU。”
偏爱得明目张胆，言语却百转千回。
他昭然若揭的心思始终被一层委婉的外衣包裹，宛如一个别扭的小孩，明明朝着心爱的玩偶走了九十九步，非要在最后一步踌躇不前；明明一切捧到眼前，却要人主动去探寻那深藏的真心。
然而，一旦有人揭开那层虚掩的封页，便会发现其中写满的，全是他丰沛的情感和深沉的爱意。
前段时间，在看到那一千个帖子之前，虞巷还怀疑过楚元高中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毕竟，那张便签纸也可能只是他随手丢弃的读书笔记，那些她想起来满心欢喜的亲密举动，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其他缘由。
楚元的心思，像童话故事里装满糖果的传奇宝箱。当她打开它时，能看到流光溢彩的糖果，但当她离它远了，又会因童话般虚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如今，这个宝箱似乎再次出现。
这一次，它属于谁呢？
她看着照片上灿烂的晚霞，心潮汹涌，久久难平。
半小时后，虞巷发现她一直在刷楚元的朋友圈，却忽略了他三天前发来的消息——
原来他三天前就回来了，说回家看爸妈，周六的时候会来苏桥找她吃饭。
啊！
虞巷从床上跳起来，红着脸在王瑜歆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搬回了苏桥。
很快，虞巷发现那张晚霞的照片楚元也发到了外网上，配文仍是那句“The suns casts in and never dims.”
下面有不少评论点赞。
Christina133：拍得真好，这是在哪呢？
CHU：还在A市。
Christina133：哇，什么时候回来？
楚元就没回了。
很平常的对话。
怎么看都看不出花来。
虞巷戳进Christina133的账号，看到她和楚元分享了同一个滑雪场的照片。
这让虞巷想起于芊芊。
高中的时候，于芊芊跟楚元很聊得来，算是他的绯闻对象。
他们都喜欢摇滚乐，每次上艺术鉴赏课，于芊芊会坐到楚元边上，和他分享歌单。在□□上，也能看到他们互相点赞评论。
班里有人传楚元和于芊芊的八卦，于芊芊总笑笑否认，但虞巷知道，于芊芊听到大家起哄是高兴的。因为，每次虞巷和楚元的名字并排出现在光荣榜上，虞巷自己也会偷偷地开心。
而现在，这个名为Christina的女孩也和楚元有一样的爱好，只不过不再是摇滚乐。
虞巷看到她从视频里欢笑着冲下来，扬起大片雪花，镜头扫到山下的楚元，他带着墨镜穿着羽绒服处在人群中，嘴角亦是愉快地扬起。
“最后那个帅哥是谁，你有没有约他出去？”下面有Christina的朋友打趣。
……
哼。
虞巷放下手机，把冰箱说明书翻出来看了看，冻了一小盒冰块。随后，她去了空中花园，用湿巾擦去小仙人球上的灰尘，小仙人球重新焕发了葱茏的绿色。
她按住小仙人球的一根刺，尖锐的触感锐利地逼她清醒，一滴血珠逐渐冒了出来，浸润了仙人球的尖刺。
过去这些年，她半是自我约束，半是无暇顾及地将往事封锁，可当他重新回到她生命中，她内心最深处的那只楚元小企鹅，逐渐开始拳打脚踢，日夜叩击她用来关押他的大门。
虞巷承认，小英雄虞巷总是难过美人关。
哪怕，那个重新开启的匣子，让她惴惴不安，微微刺痛。
过去那么久，他也该重新爱上谁了，不是吗？
*
“哇，真牛逼！”王安踩在灰黑色的地毯上，惊叹地看着四周。
会议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墙面上是一整片淡灰色玻璃，透出一种现代感，典型的宜华科技园风格。园区内的建筑都采用透明玻璃设计，既开放又私密。
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楼上“云源科技”的标志。
虞巷和王安有些稀奇地看着对面楼里忙碌的人影，开始讨论哪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摸鱼。
赵而思面无表情地提醒：“我们今天是来练习合作法的。”
练习开始前，赵而思打起了预防针：“虞巷，我和安哥的水平跟你不在一个量级，整个做题过程都得靠你主导。我们会全力配合，但可能发挥的作用有限。我不太看好这样的组合，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
虞巷打了个嗝，把薯片收起来，叩开一罐冰可乐，随手给王安也递了一罐，两人插上吸管猛吸。她咬着吸管对赵而思笑了笑，“水平有限，那是因为你比较的对象是我。”
“……”
她将可乐罐搁在桌上，拿纸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按下开机键，对赵而思一笑，“但对我来说，张宇辰跟你一样菜啊。”
赵而思愣住了。这是头一回有人告诉他，从他接触编程大赛开始就压在他头上的大山张宇辰，也不过如此。
在真正的强大面前，一切的担忧都是庸人自扰。
题库刷新，随机组出来的试题在屏幕上缓缓浮现。
上课时，虞巷的代码天马行空，赵而思无法想象它们究竟如何产生、如何构成，对融入她的思维方式没有任何信心。
但真正开始团队合作后，她没有像曾经的张宇辰那样将她的想法强加给队友，而是根据他们的思路引导和鼓励他们发挥自己的长处。
完成五道题后，王安和赵而思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顺畅和成就感。
从前他们做题像在大海里苦苦挣扎，但在虞巷的带领下，困难一扫而空，他们轻松地克服了每一个难关，丝滑得如有神助。
倒也确实有神助。
“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太影响效率了。”沉默了会，赵而思抬头说。虞巷没说话，拆了包薯片边吃边笑。王安倒不像赵而思那么忧心忡忡，“这点小事，怎么会给我们虞姐造成难度呢？”
虞巷听得心情大悦，她将喝完的可乐罐朝垃圾桶一掷，“哐”地一声，罐子准确落入桶中。
“好球！”王安在一旁欢呼。
她看着周围的两个伙伴，有点满足。
她还记得中学的时候，她给别人讲题，同学们经常一头雾水。
即便她有时候能考赢楚元，最后大家还是更愿意找楚元或者其他人答疑。
有一回说起这件事，楚元把她的卷子和标答一起平摊在桌上，问她有什么不同。
“一个比较长，一个比较短，一个中规中矩地建了坐标轴，一个画了辅助圆直接用圆的性质解决。”末了，她嘀咕一句，“我的解法比较好。”
楚元看着她，目光里带了点赞许和好笑，又似乎还有点难言的温柔。
“可它们都是对的。”他温声说，“虞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师上课不教画辅助圆这种简便方法呢？用坐标轴和向量虽然步骤多，但容易理解，操作起来也简单。而圆作为平面几何中的难点，即便在数学竞赛中，熟练掌握并灵活运用它的性质也是极大的挑战，并不适合普通同学。”
他将那份标答和虞巷的卷子叠起来，一起放进她手里，“同学们需要的是掌握这一类型的题目，而不是成为下一个虞老师，你明白吗？”
虞巷听得有点愣。
她从小不算个人缘特别好的人。一部分是因为她常年只与电脑为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另一部分则是她不太理解同学们为何会对一些看似简单的题目感到困扰。
每次考完试发卷子，她都看到有些同学因成绩不佳而哭泣，或是看着难题焦急。她总是感到不自在，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拿着满分的试卷，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难以成为真正的安慰。
于是，每当同学们抱头痛哭，或者互相打气，她只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默默坐在一边，努力地假装不存在。
与楚元的这次交谈好像开启了她的新视角。逐渐明白每个题目都有多种解法，而每种解法背后都隐藏着不同的思维方式和路径。每个问题都有多种解法，有的或许曲折复杂，但每一步都坚实可靠，最终都能指引至目的地。同学们偶尔的艰难和长久的努力，只是他们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遭遇的不同风景。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身边有人失意的时候，她不必再假装自己只是墙角默默生长的一颗植物，开始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似乎，也收获了一些朋友。
就像现在这样。
刷完题又复盘了一小时，王安开始扯别的话题，“虞姐，我寝室有个兄弟想要你微信，能不能给啊？”
“都大三了，为什么突然要加我微信？”她很疑惑地问。
虞巷出门的时候也会被人要微信，但在A大她很少被人搭讪，和赵而思认识后，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名声不太好。
“不是现在才要加你，是现在才有人有你微信。”赵而思有点冷淡地说。
虞巷想起来，刚入学的时候，她还有一点社交恐惧，一度连辅导员的微信都删了。除了王玉建等少数几个人，好像确实没有人有她的微信。
“虞姐，你在学校里挺受欢迎啊，你自己不知道。”王安说，“微信就加一个呗，都大三了，谈个恋爱玩玩。”
“还要比赛，哪有那么多时间。”
“很忙吗？你也不怎么上课吧。”赵而思日常背刺。
王安说，“不谈恋爱也交个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
虞巷被两厢夹攻，头晕脑胀。
最后糊里糊涂地加了个微信。
“但我有喜欢的人了，大家交朋友就好。”她挺认真地说。
王安没所谓地点点头，手揽在赵而思肩膀上，“而思，晚上班长生日，你去不去。”
“去吧。”赵而思推推眼镜。他一般不参加这些，不过他们这个班级感情不错，马上期末考了，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学期末最后一次活动了。
“那你呢？虞姐？”王安转过头。
虞巷想推掉，这是他们班级的活动，她去多奇怪。
赵而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知道吧，你是我们班的。”
“……”
话都说到这份上，虞巷也只好去了。
然而，准备关电脑的时候，他们三人在屏幕前石化。
Meetcode通知：“您的账号因违反社区规定已被封禁，原因：禁止勾搭——From 管理员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