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虞巷瞪大眼，什么鬼？你不是总裁吗？还能没有钱？
“给你买了个礼物。”
楚元把网银打开给她看。
还真是没钱了。
虞巷知道他这些年的存款大半换了云源的股份，连年末的分红也换成了新的持股。
但他账上多少应该还有些钱。
什么礼物这么贵？
男人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带着一点薄薄的茧，温热地擦过她的手背，点了点屏幕上的热词——“虞巷实力”，又点她额头，“真以为发两条微博就能上热搜啊？”
深邃的眼带着笑意。
她所有的想法在这双眼睛里无所遁形。
虞巷心跳漏了一拍。
花钱买的？
所以才把他银行卡余额清空了？
不对，她想起来，刘俊毅提过那次从国外运设备和人员的事，那么快打通关节，可能也花掉了他一大笔。
还好还好，他现在是总裁了。
思绪翻涌间，她听见楚元模仿她说话，“‘有本事骂我，有本事跟我比做题啊？’，嗯？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好讨厌啊，学我说话。”虞巷嘴里说着，眼里却笑起来。热搜逆转那一刻，她以为天意在那一刻眷顾了她，却没想到他才是她的天意，“买了多久？”
“一周，到你比赛出结果。”
这段时间，楚元安排人监控虞巷的网络舆论，热搜出来时，兴腾的史总联系他，希望联手将热搜压下去。
“现成的公关方案我这里有三套。但我的打算是，撤一个，买一个。”他这么告诉史纲，“您应该明白，巷巷想要什么。”
闹出这么大动静，虞巷只是想告诉大家她很优秀，优秀到张教授认为A大不能缺少这么一位学生，所以为她奋力争取。
这本来就是真相。
而她值得这样一个还原真相的机会。
史纲在电话那头沉默，“那万一……”
“没有万一，您只需要相信她，剩下的交给我。”
想起这些事，楚元微微一笑，问虞巷，“怕吗？”
虞巷看着未读里不停冒出的小红点，可怜巴巴地对上他的眼睛，“怕。”
“我以为你会很兴奋。”
“如果只有我，我当然很兴奋了，我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虞巷兴致勃勃地说了两句，重新怂了，“但不是还有张老师吗？万一我没拿到冠军，或者WonderCore没做出来，我……”
她止住声音，钻进楚元怀里。
楚元翻出一条评论给她——小道消息，虞巷有金主，据说是互联网大佬，给她砸了很多钱让她进A大。
“你看，你有金主。”他的胸口温热地贴上她的后背，有力的心跳支撑着两人的体重。“他替你扛。”
买个热搜就花光存款，还想当她背后的黑势力。
虞巷白他。
眼眶却莫名发酸。
哪怕是独自一人，虞巷都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袒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她怕自己承认了就泄气。
但楚元现在对她来说很特殊，他站在这个世界的反面，跟她接纳彼此在人性上的弱点，这让她能尽情示弱，又鼓起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楚元也有些倦了，干脆让她坐在怀里，自己往后一靠。
这个姿势让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全身舒展开。而他怀里，虞巷已经恢复了状态，柔软而纤长的睫毛雀跃地上下眨动，纤长的手指在念念有词间往手机备忘录里记东西，光给她的脸镶了道金边，他能看清她眼眸里小小的代码和每一分无忧、热爱与虔诚。
“挺值的。”楚元突然说。
“什么？”
楚元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沉溺般地嗅她的发香，“没能继续学计算机，我曾经觉得很遗憾过。”
不论是一中门口那辆加长林肯，还是如山岳一般的虞石真，亦或是什么顶尖大学的机会，现在都不能阻止他得到她了。
代价是他永无可能成为她科研路上的伴侣。他看周雨龙和她对视的那一刻，涌起的嫉妒心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虞巷看着他，“那现在为什么觉得值？”
楚元虔诚地亲上她永远充满好奇的眼睛，所有的不甘在这一个吻里烟消云散，“因为我现在什么都能扛。”
什么是非成败，舆论清名，他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替她背负。
不管这世上有多少不公，他也会让她得到公平。
小孔雀会生气勃勃，骄傲自信地迎接世界给她的挑战，永远追寻梦想，永远飞翔于蓝天之上。
*
接下来，楚元偶尔会去公司处理工作，虞巷则沉浸于训练之中。除此之外，他们共同居住在古朗月行的别墅里，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彼此相伴。
虞巷很快暴露了她暴躁的脾气，一次机会开会的时候她把江一青林建东怼得面无人色。她意识到不对，主动狡辩说她没有项目管理的经验，而她记忆里的王玉建起到了不好的示范。
楚元没戳穿她，把她带去云源旁听了几次项目会议。会议上争吵声此起彼伏，但他几句话，就能让事态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潜移默化，虞巷被楚元附身，成功化解了自由计划项目组中的不和谐因素，整个团队丝滑地运转起来。
反应过来后，虞巷期期艾艾地给楚元买了根冰淇淋。
楚元随手把滴下来的奶油抹在她脸上。
她尖叫地扑过去，在扑倒他的一瞬间，虞巷朦胧地意识到，楚元弥补了她内心缺失的那一部分。
她从小比很多人都聪明，却缺乏父母的教导和社会化，总是显得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楚元也聪明，但他还有得天独厚的同理心，对所有人的宽容心，和协调一切矛盾的能力。
他总是很能理解他人的苦难和不易，能发现并雕琢出他人的光彩，每个人都能在他这里找到自己的价值。
虞巷喜欢这样的楚元，他在所有人和她之间架起桥梁，让她和世界的联系更温暖而紧密。
与此同时，另一个刀光剑影的世界也在按部就班地前进。
“虞巷实力”稳居热搜高位，不论虞巷的行为有多么出格，她都成功引起了网友们的注意，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即将到来的决赛上。
而另一边，大和融创敏锐地抓住了云源的裁员问题泼脏水，云源的形象和楚元“最强小镇做题家”的金身进一步受损。
随着云源新品发布会和编程大赛决赛日的迫近，这场舆论和现实的厮杀即将迎来第一批战果，虞巷很难对此无动于衷，而楚元，哪怕他依然保持着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作风，越来越晚的下班时间和越发快节奏的日程也在大量地消耗他的精力。
这天，虞巷和楚元几乎是同一时间推开卧室的门，连灯都没有开，倒到床上。
十分钟后，听着彼此清晰的呼吸声，两人同时开口。
“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睡不着？”
黑暗之中，他们相视而笑，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样的静谧加上彼此的温度，让所有的纷扰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虞巷不由自主地将头埋进楚元胸前，他家居服的缎面柔软地摩擦她的耳目，外界的事情一下变得很远，随着他平缓的呼吸声，她紧张脆弱、不堪重负的神经像是泡进了温暖的泉水里，被浸润着舒展开，卸去过多的张力，重新变得柔软而充满韧性。
她沉醉地眯了会，恢复过来后开始揶揄楚元，“怎么就睡不着了，你那么能安慰我，也安慰安慰自己嘛。”
她的脑袋突然被楚元重重地揉了一下，黑暗中，他声音微沉，“大和融创到处买我的负面新闻。有个记者不小心拍到了我们的照片，菲菲那边已经让人买断了，但涉及到你，我没法理智。”
虞巷被他说得心里一甜，“发就发呗，发出去也挺有意思的，这样网友就会发现，天天挂在热搜上的两个人，原来睡在一张床上。”
楚元顿了一下，突然变脸，“没名没分的地公开，你想得倒美。”
虞巷气得蹬他。
楚元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的玩笑里轻微松解。
云源的新品发布会快到了，大和融创会借由任何机会来试图击垮他，他没有绝对能赢的把握。这件事的成败属于他自己，他不想让她为此买单。
但虞巷也确实没有那么脆弱。
他平复了下情绪，“那你呢？”
“我啊……”虞巷顿了顿，“也没什么，就是对手太强了。”
“林青？”
“对，她是而思那届的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国际赛冠军。”虞巷坦然地说，“国初赛时，我们队差点赢她。因为题目难度不够，没有真正拉开差距，而我的代码在结构和空间利用上都做得比更好，但决赛的题目会更复杂，我就没有优势了。”
遇到相当的对手本来可喜可贺，但她却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战。虞巷心中遗憾，随口分析，“要赢她，我必须克服学习障碍，甚至……停药。”
如果林青是一台满功率开启的高配电脑，虞巷只开启到百分之七十。
药物抑制她过于兴奋的神经，让她平静地度过日常的每一天，同时也限制了她的思维活动。
除此之外，她还外带一个学不会新题型的debuff。
楚元知道，为了消除学习障碍，虞巷在紧张的日程中抽空做了好几趟心理咨询，但依然没有找到根本原因。
眼看对话没解决任何问题，虞巷掐着楚元的腹肌叹气，“为什么我们看起来这么像是两个抱团取暖的loser？”
楚元低头给她一个湿漉漉的吻，声音低沉悦耳中带着一丝松弛和不羁，“在黑暗里拥抱，在飘摇的梦想前接吻。这叫共克时艰。”
凄惨的画面被他一句话形容得美不胜收，虞巷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哎你们文科男怎么嘴都跟抹了蜜似的。”
避免她再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楚元干脆把她抱了起来。“都睡不着就不睡了，跟我出去散步。”
“啊！”虞巷惊呼一声，楚元人高，虞巷个子也高，把人扛到肩上，简直要顶到天花板。
楚元推开门，带她在小区里跑了一圈。小区里夜色浓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昏暗的路灯下，楚元稳稳地踩在青石板路上，晚风，花香，树叶香在虞巷的耳畔飞速飘过，她上下颠簸着，不停地发出带笑的尖叫声,烦恼却伴随着这些叫声传得很远。
当他们回到家门口时，楚元看着虞巷将钥匙插入锁孔：“你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和苏桥的很不一样。”
“对呀，这是完全按我妈妈的口味装的，但她没住过这个房子……”虞巷流露出些许怀念，突然她停住脚步，“楚老师，要不，你陪我去三楼看看吧？”
古朗月行的这套房产是一栋小型的独栋别墅，他们平时常用的是一层会客厅、餐厅和二层虞巷的房间。而第三层和顶层虽然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他们却从来没上去过。
“给你买了个礼物。”
楚元把网银打开给她看。
还真是没钱了。
虞巷知道他这些年的存款大半换了云源的股份，连年末的分红也换成了新的持股。
但他账上多少应该还有些钱。
什么礼物这么贵？
男人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带着一点薄薄的茧，温热地擦过她的手背，点了点屏幕上的热词——“虞巷实力”，又点她额头，“真以为发两条微博就能上热搜啊？”
深邃的眼带着笑意。
她所有的想法在这双眼睛里无所遁形。
虞巷心跳漏了一拍。
花钱买的？
所以才把他银行卡余额清空了？
不对，她想起来，刘俊毅提过那次从国外运设备和人员的事，那么快打通关节，可能也花掉了他一大笔。
还好还好，他现在是总裁了。
思绪翻涌间，她听见楚元模仿她说话，“‘有本事骂我，有本事跟我比做题啊？’，嗯？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好讨厌啊，学我说话。”虞巷嘴里说着，眼里却笑起来。热搜逆转那一刻，她以为天意在那一刻眷顾了她，却没想到他才是她的天意，“买了多久？”
“一周，到你比赛出结果。”
这段时间，楚元安排人监控虞巷的网络舆论，热搜出来时，兴腾的史总联系他，希望联手将热搜压下去。
“现成的公关方案我这里有三套。但我的打算是，撤一个，买一个。”他这么告诉史纲，“您应该明白，巷巷想要什么。”
闹出这么大动静，虞巷只是想告诉大家她很优秀，优秀到张教授认为A大不能缺少这么一位学生，所以为她奋力争取。
这本来就是真相。
而她值得这样一个还原真相的机会。
史纲在电话那头沉默，“那万一……”
“没有万一，您只需要相信她，剩下的交给我。”
想起这些事，楚元微微一笑，问虞巷，“怕吗？”
虞巷看着未读里不停冒出的小红点，可怜巴巴地对上他的眼睛，“怕。”
“我以为你会很兴奋。”
“如果只有我，我当然很兴奋了，我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虞巷兴致勃勃地说了两句，重新怂了，“但不是还有张老师吗？万一我没拿到冠军，或者WonderCore没做出来，我……”
她止住声音，钻进楚元怀里。
楚元翻出一条评论给她——小道消息，虞巷有金主，据说是互联网大佬，给她砸了很多钱让她进A大。
“你看，你有金主。”他的胸口温热地贴上她的后背，有力的心跳支撑着两人的体重。“他替你扛。”
买个热搜就花光存款，还想当她背后的黑势力。
虞巷白他。
眼眶却莫名发酸。
哪怕是独自一人，虞巷都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袒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她怕自己承认了就泄气。
但楚元现在对她来说很特殊，他站在这个世界的反面，跟她接纳彼此在人性上的弱点，这让她能尽情示弱，又鼓起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楚元也有些倦了，干脆让她坐在怀里，自己往后一靠。
这个姿势让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全身舒展开。而他怀里，虞巷已经恢复了状态，柔软而纤长的睫毛雀跃地上下眨动，纤长的手指在念念有词间往手机备忘录里记东西，光给她的脸镶了道金边，他能看清她眼眸里小小的代码和每一分无忧、热爱与虔诚。
“挺值的。”楚元突然说。
“什么？”
楚元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沉溺般地嗅她的发香，“没能继续学计算机，我曾经觉得很遗憾过。”
不论是一中门口那辆加长林肯，还是如山岳一般的虞石真，亦或是什么顶尖大学的机会，现在都不能阻止他得到她了。
代价是他永无可能成为她科研路上的伴侣。他看周雨龙和她对视的那一刻，涌起的嫉妒心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虞巷看着他，“那现在为什么觉得值？”
楚元虔诚地亲上她永远充满好奇的眼睛，所有的不甘在这一个吻里烟消云散，“因为我现在什么都能扛。”
什么是非成败，舆论清名，他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替她背负。
不管这世上有多少不公，他也会让她得到公平。
小孔雀会生气勃勃，骄傲自信地迎接世界给她的挑战，永远追寻梦想，永远飞翔于蓝天之上。
*
接下来，楚元偶尔会去公司处理工作，虞巷则沉浸于训练之中。除此之外，他们共同居住在古朗月行的别墅里，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彼此相伴。
虞巷很快暴露了她暴躁的脾气，一次机会开会的时候她把江一青林建东怼得面无人色。她意识到不对，主动狡辩说她没有项目管理的经验，而她记忆里的王玉建起到了不好的示范。
楚元没戳穿她，把她带去云源旁听了几次项目会议。会议上争吵声此起彼伏，但他几句话，就能让事态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潜移默化，虞巷被楚元附身，成功化解了自由计划项目组中的不和谐因素，整个团队丝滑地运转起来。
反应过来后，虞巷期期艾艾地给楚元买了根冰淇淋。
楚元随手把滴下来的奶油抹在她脸上。
她尖叫地扑过去，在扑倒他的一瞬间，虞巷朦胧地意识到，楚元弥补了她内心缺失的那一部分。
她从小比很多人都聪明，却缺乏父母的教导和社会化，总是显得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楚元也聪明，但他还有得天独厚的同理心，对所有人的宽容心，和协调一切矛盾的能力。
他总是很能理解他人的苦难和不易，能发现并雕琢出他人的光彩，每个人都能在他这里找到自己的价值。
虞巷喜欢这样的楚元，他在所有人和她之间架起桥梁，让她和世界的联系更温暖而紧密。
与此同时，另一个刀光剑影的世界也在按部就班地前进。
“虞巷实力”稳居热搜高位，不论虞巷的行为有多么出格，她都成功引起了网友们的注意，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即将到来的决赛上。
而另一边，大和融创敏锐地抓住了云源的裁员问题泼脏水，云源的形象和楚元“最强小镇做题家”的金身进一步受损。
随着云源新品发布会和编程大赛决赛日的迫近，这场舆论和现实的厮杀即将迎来第一批战果，虞巷很难对此无动于衷，而楚元，哪怕他依然保持着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作风，越来越晚的下班时间和越发快节奏的日程也在大量地消耗他的精力。
这天，虞巷和楚元几乎是同一时间推开卧室的门，连灯都没有开，倒到床上。
十分钟后，听着彼此清晰的呼吸声，两人同时开口。
“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睡不着？”
黑暗之中，他们相视而笑，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样的静谧加上彼此的温度，让所有的纷扰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虞巷不由自主地将头埋进楚元胸前，他家居服的缎面柔软地摩擦她的耳目，外界的事情一下变得很远，随着他平缓的呼吸声，她紧张脆弱、不堪重负的神经像是泡进了温暖的泉水里，被浸润着舒展开，卸去过多的张力，重新变得柔软而充满韧性。
她沉醉地眯了会，恢复过来后开始揶揄楚元，“怎么就睡不着了，你那么能安慰我，也安慰安慰自己嘛。”
她的脑袋突然被楚元重重地揉了一下，黑暗中，他声音微沉，“大和融创到处买我的负面新闻。有个记者不小心拍到了我们的照片，菲菲那边已经让人买断了，但涉及到你，我没法理智。”
虞巷被他说得心里一甜，“发就发呗，发出去也挺有意思的，这样网友就会发现，天天挂在热搜上的两个人，原来睡在一张床上。”
楚元顿了一下，突然变脸，“没名没分的地公开，你想得倒美。”
虞巷气得蹬他。
楚元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的玩笑里轻微松解。
云源的新品发布会快到了，大和融创会借由任何机会来试图击垮他，他没有绝对能赢的把握。这件事的成败属于他自己，他不想让她为此买单。
但虞巷也确实没有那么脆弱。
他平复了下情绪，“那你呢？”
“我啊……”虞巷顿了顿，“也没什么，就是对手太强了。”
“林青？”
“对，她是而思那届的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国际赛冠军。”虞巷坦然地说，“国初赛时，我们队差点赢她。因为题目难度不够，没有真正拉开差距，而我的代码在结构和空间利用上都做得比更好，但决赛的题目会更复杂，我就没有优势了。”
遇到相当的对手本来可喜可贺，但她却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战。虞巷心中遗憾，随口分析，“要赢她，我必须克服学习障碍，甚至……停药。”
如果林青是一台满功率开启的高配电脑，虞巷只开启到百分之七十。
药物抑制她过于兴奋的神经，让她平静地度过日常的每一天，同时也限制了她的思维活动。
除此之外，她还外带一个学不会新题型的debuff。
楚元知道，为了消除学习障碍，虞巷在紧张的日程中抽空做了好几趟心理咨询，但依然没有找到根本原因。
眼看对话没解决任何问题，虞巷掐着楚元的腹肌叹气，“为什么我们看起来这么像是两个抱团取暖的loser？”
楚元低头给她一个湿漉漉的吻，声音低沉悦耳中带着一丝松弛和不羁，“在黑暗里拥抱，在飘摇的梦想前接吻。这叫共克时艰。”
凄惨的画面被他一句话形容得美不胜收，虞巷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哎你们文科男怎么嘴都跟抹了蜜似的。”
避免她再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楚元干脆把她抱了起来。“都睡不着就不睡了，跟我出去散步。”
“啊！”虞巷惊呼一声，楚元人高，虞巷个子也高，把人扛到肩上，简直要顶到天花板。
楚元推开门，带她在小区里跑了一圈。小区里夜色浓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昏暗的路灯下，楚元稳稳地踩在青石板路上，晚风，花香，树叶香在虞巷的耳畔飞速飘过，她上下颠簸着，不停地发出带笑的尖叫声,烦恼却伴随着这些叫声传得很远。
当他们回到家门口时，楚元看着虞巷将钥匙插入锁孔：“你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和苏桥的很不一样。”
“对呀，这是完全按我妈妈的口味装的，但她没住过这个房子……”虞巷流露出些许怀念，突然她停住脚步，“楚老师，要不，你陪我去三楼看看吧？”
古朗月行的这套房产是一栋小型的独栋别墅，他们平时常用的是一层会客厅、餐厅和二层虞巷的房间。而第三层和顶层虽然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他们却从来没上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