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
“站好，都不准动。”
柳兰絮意识到有人调换了纸条，立刻大叫道。
她及时封锁天牢，那个调换纸条的人应该还未逃出去。如今天牢里的人都聚集在这儿，那个调换纸条的人逃不出去，他就在人群中，只要她挨个排查，便能捉出他！
纸条上有香味，说明调换纸条的人身上有同样的香味，柳兰絮想这点，对着众人说：“都把手伸出来。”
众人依照柳兰絮的要求，将手伸了出来。
柳兰絮挨个挨个地闻他们手上的味道，在她快走到队伍末尾时，一个瘦高的守卫忽然收回了手，他捂着肚子，脸上浮现出焦急之色：“大、大人，我肚子好疼，我想如厕……”
让人硬憋着也不是个办法，柳兰絮走过去：“你把手抬着，让我闻一闻味道，我闻后没有异常，你就可以先去如厕。”
守卫眼神一慌，他别开目光：“大人，您要闻手上的味道干嘛？我手上都是汗味，没什么好闻的。”
柳兰絮发觉他在回避她的目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她前世盘问过不少嫌疑人，对这种反应并不陌生。
她机敏地抓住守卫的手，鼻子往他手上一凑，浓郁的香味立马窜进她的鼻腔里。
柳兰絮闻到这股香味，朝身边的武吏大喊道：“快抓住他！”
守卫被武吏制服在地，他惶惶不安地问道：“大人，您这是……？我不过是想如厕，大人您怎么抓我啊！”
周围的守卫一直都不明白柳兰絮叫他们来这里聚集，并且闻他们手的原因。他们见守卫无缘无故被武吏制服在地，全不明所以地望着柳兰絮，眼里还掺杂着埋怨之意，埋怨柳兰絮草木皆兵，随便抓人，抓的人还是同僚，指不定待会儿就要来抓他们。
柳兰絮统统无视掉他们的眼神，她拿出纸条，在被抓守卫的面前晃了晃：“认识这个吗？”
“大人，您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懂？”被抓守卫一脸茫然。
人群里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虽然声音很小，但柳兰絮还是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他们在说她行为举止莫名其妙，仿若患上了疯病。
柳兰絮被人背后蛐蛐，她目光凌厉，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扫过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
柳兰絮大喝一声：“安静！”
“妨碍都察院查案，你们承担得了后果？”柳兰絮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地瞥过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柳兰絮转而解决纸条事件，她注视着被抓守卫：“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守卫长，你过来。”不等被抓守卫回答，柳兰絮扭头喊守卫长。
守卫长快步走到柳兰絮的身旁，柳兰絮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你闻闻上面的味道。”
守卫长最初没闻到味道，还是闻了好几下，才觉察到异常，他开口说道：“有股很淡的香味。”
“你再闻闻他的手。”柳兰絮手指指向被抓守卫。
守卫长凑近一闻，他把味道闻得个彻底：“上面有股香味。”
柳兰絮：“他手上的香味，是不是和纸条上的香味相同？”
守卫长一头雾水：“是相同，但大人的意思是……？”
柳兰絮解释道：“传递纸条的那个守卫身上没有香味，褚满楼身上也没有香味，宣纸放久了带着一股子霉气，不可能凭空出现香味。”
守卫长这下开悟了：“大人，您是说，有人调换了纸条？”
一旁的众人听到柳兰絮和守卫长的谈话，这才明白柳兰絮先前叫他们来这里集合，又闻众人手部的缘由。
柳大人真是神探，通过这点蛛丝马迹，就能抓到凶手，之前蛐蛐她的几人不由得羞愧地低下头。
柳兰絮“嗯”了一声，她盘问被抓守卫为何要调换纸条：“说吧，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被抓守卫仍是装傻：“大人，什么调换纸条啊？”
“既然你当下不讲，那就把话留到见褚满楼之后再讲。”柳兰絮不再废话，“来人，把他的嘴堵上，带到褚满楼那里。”
……
牢房外有脚步声响起，褚满楼停止唉声叹气，警戒地望着牢房入口。
抓捕他入狱的女人来了，这个女人一来就是审讯他。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你父亲写了一张纸条？”
女人这句话让褚满楼暗自心惊，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爹的人背叛了他爹？亦或许是不是柳兰絮在诈他？
褚满楼记得，他在传递纸条之际观察过四周，当时牢房只有守卫一人，他才安心把纸条递给了守卫。天牢里没有第三人，柳兰絮不可能知此事。
他爹的人不会背叛他爹，褚满楼在给守卫递纸条时，端详过守卫的样貌，他爹手里是有这么一号人。
说守卫不会背叛他爹，理由是他爹会给手底下的人下毒，每月再给那些人暂时的解药，吊着他们的命，以保证手底下的人不会发生叛主行为。
守卫是他爹手底下的人，体内当然有毒，倘若不按时服用解药，会直接毒发身亡。有毒｜药的存在，褚满楼坚信没人敢背叛他爹。
柳兰絮定是在诈他！
褚满楼不承认：“臭女人，说什么呢？别给我泼脏水！”
柳兰絮见褚满楼不承认，将缴获的纸条拿出来。
褚满楼瞳孔一缩，纸条怎么会在她手里？莫非还真是守卫背叛了他爹？
柳兰絮展开纸条，她把纸条立起来，隔着木栏供褚满楼看。
褚满楼看清上面的内容，震惊地说道：“这是诬陷，这是诬陷！”
“本少爷根本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他是皇室，将来会继承逸安王的位置，本少爷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怎么会杀害他！”
“还有什么太后不太后的！太后娘娘安排本少爷去杀害逸安王世子？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褚满楼重复道：“本少爷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
他握住木栏，冲柳兰絮高声大吼：“本少爷写的内容是让本少爷的爹来解救本少爷，而不是你展示的那些！你手里那张纸条绝对是假的，是在诬陷我！”
果不出其然，纸条的内容前后不同。
柳兰絮忖思，幕后凶手调换纸条的目的，是想诬陷褚满楼？可是诬陷褚满楼，对幕后凶手有什么好处呢？
柳兰絮想不出好处，心中冒出另一个可能性，这会不会是褚满楼在自导自演？试图洗脱身上的罪名？
褚满楼语气坚定，柳兰絮姑且想相信他，但他杀害逸安王世子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褚满楼和逸安王世子敌对的关系，以及假文恵刻意进逸安王世子府，做逸安王世子妾室郑莞的侍女，再加上郑莞和逸安王世子有过节，这一桩桩杀人动机、杀人方法的证据摆在面前，柳兰絮可以不信太后指使褚满楼杀害逸安王世子，然不可以不怀疑褚满楼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
继续盘问褚满楼没有意义，他只会称他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盘问传递纸条的守卫更没有意义，他就是个传话筒罢了，可那个身上有香味的守卫夜不同。
打破案子僵局，要靠那个身上有香味的守卫。
柳兰絮让人把这名守卫押上来，她拿出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团。
柳兰絮审问守卫：“纸条上有香味，你身上同样有香味，这张纸条必然来自于你，而原本的纸条有一股子霉气味。短时间内很难改变真纸条的味道，我手里这张纸条是香的，臭的真纸条必然被调包了，老实交代，你调换纸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守卫避开柳兰絮直勾勾的目光，他垂下眸，没有说话。
柳兰絮将一旁武吏腰间佩戴的剑拔｜出来，她用剑刃抵住守卫的脖子：“不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守卫还真不怕，甚至身子前倾，主动把脆弱的脖颈往剑刃上送。
“扇他几下。”柳兰絮把剑收回，向旁边的武吏命令道。
武吏立即给了守卫三下耳光。
柳兰絮再次发号施令：“掐住他的脖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松开他。”
武吏霎时掐住守卫的脖子。
等守卫被武吏掐得直翻白眼，脸色涨红，忍不住挣扎时，柳兰絮说：“放开他。”
“咳咳咳……”守卫的喉咙被松开，他咳嗽了几下，接着大口喘气，胸膛里传出呼哧呼哧的换气声。
柳兰絮有的是办法整治守卫，她冷然道：“怎么，这下怕死了？”
守卫仍是不说话。
和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讲话心烦得紧，柳兰絮干脆把布团重新塞回守卫的嘴里，反正他也不回答她的问题，那干脆别说话了。
褚满楼听到守卫的声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你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褚满楼小声咕哝道。
柳兰絮耳朵一抖，将褚满楼这句话捉了去，她侧目道：“耳熟？”
难不成眼前的守卫不是别人的眼线，而是褚满楼认识之人？
如果是褚满楼认识之人，那此人该是顶替了守卫的身份，不然混不进的天牢。
柳兰絮要将守卫的真实身份扒出来，她的手伸向守卫的脖颈。
那里一片光滑，体温比她略低。
假若是易容，脖颈上应该有真皮和假皮的分界线，但她没在守卫的脖颈上摸到特殊的凸起。
莫非分界线在胸膛？
柳兰絮两只手捏着守卫的衣领，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守卫的衣领化为碎片，柳兰絮再一扯这些碎片，守卫上半身的衣裳瞬间变成一块烂布。
烂布之下，不是赤｜裸的上身，是被白布条绑住的上身。
她寻找的分界线原来在守卫的锁骨下方。
柳兰絮的视线仅在那里停留几秒，就挪动到守卫的胸部上。
守卫的胸部即使被绑了白布条，依旧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弧度。
柳兰絮的手按在了守卫的胸膛上。
触感柔｜软，是女性特征。
守卫竟然是个女的！不，准确来讲，应该是一个女的伪装成了天牢守卫！
“你外裳借我一用。”柳兰絮扒下一旁武吏的外裳，她把外裳披在守卫的身上。
一码归一码，她是想拷问守卫，但没想让守卫裸奔，尤其是守卫为女人，周围站满男人的情况下。
把女人的上半身遮住后，柳兰絮用手抬起她的下颌。女人刚刚被武吏打了几个耳光，脸上却不见红痕，现下想来，是脸上覆盖得有东西的缘故。
难怪女人总是垂着头，不与柳兰絮对视，女人应是怕柳兰絮发现她易容。
柳兰絮手指放在女人锁骨下方的分界线上，她往上一抓，女人的假面随即被她摘下来。
天牢里光线昏暗，守卫长随手拿下嵌在墙壁里的烛灯，他把烛灯递给柳兰絮，想让柳兰絮看得清楚些。
柳兰絮接过守卫长递过来的烛灯，她提着烛灯，往女人的脸一挨，等看清女人的模样后，柳兰絮惊讶道：“怎么是你？”
柳兰絮意识到有人调换了纸条，立刻大叫道。
她及时封锁天牢，那个调换纸条的人应该还未逃出去。如今天牢里的人都聚集在这儿，那个调换纸条的人逃不出去，他就在人群中，只要她挨个排查，便能捉出他！
纸条上有香味，说明调换纸条的人身上有同样的香味，柳兰絮想这点，对着众人说：“都把手伸出来。”
众人依照柳兰絮的要求，将手伸了出来。
柳兰絮挨个挨个地闻他们手上的味道，在她快走到队伍末尾时，一个瘦高的守卫忽然收回了手，他捂着肚子，脸上浮现出焦急之色：“大、大人，我肚子好疼，我想如厕……”
让人硬憋着也不是个办法，柳兰絮走过去：“你把手抬着，让我闻一闻味道，我闻后没有异常，你就可以先去如厕。”
守卫眼神一慌，他别开目光：“大人，您要闻手上的味道干嘛？我手上都是汗味，没什么好闻的。”
柳兰絮发觉他在回避她的目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她前世盘问过不少嫌疑人，对这种反应并不陌生。
她机敏地抓住守卫的手，鼻子往他手上一凑，浓郁的香味立马窜进她的鼻腔里。
柳兰絮闻到这股香味，朝身边的武吏大喊道：“快抓住他！”
守卫被武吏制服在地，他惶惶不安地问道：“大人，您这是……？我不过是想如厕，大人您怎么抓我啊！”
周围的守卫一直都不明白柳兰絮叫他们来这里聚集，并且闻他们手的原因。他们见守卫无缘无故被武吏制服在地，全不明所以地望着柳兰絮，眼里还掺杂着埋怨之意，埋怨柳兰絮草木皆兵，随便抓人，抓的人还是同僚，指不定待会儿就要来抓他们。
柳兰絮统统无视掉他们的眼神，她拿出纸条，在被抓守卫的面前晃了晃：“认识这个吗？”
“大人，您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懂？”被抓守卫一脸茫然。
人群里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虽然声音很小，但柳兰絮还是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他们在说她行为举止莫名其妙，仿若患上了疯病。
柳兰絮被人背后蛐蛐，她目光凌厉，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扫过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
柳兰絮大喝一声：“安静！”
“妨碍都察院查案，你们承担得了后果？”柳兰絮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地瞥过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柳兰絮转而解决纸条事件，她注视着被抓守卫：“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守卫长，你过来。”不等被抓守卫回答，柳兰絮扭头喊守卫长。
守卫长快步走到柳兰絮的身旁，柳兰絮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你闻闻上面的味道。”
守卫长最初没闻到味道，还是闻了好几下，才觉察到异常，他开口说道：“有股很淡的香味。”
“你再闻闻他的手。”柳兰絮手指指向被抓守卫。
守卫长凑近一闻，他把味道闻得个彻底：“上面有股香味。”
柳兰絮：“他手上的香味，是不是和纸条上的香味相同？”
守卫长一头雾水：“是相同，但大人的意思是……？”
柳兰絮解释道：“传递纸条的那个守卫身上没有香味，褚满楼身上也没有香味，宣纸放久了带着一股子霉气，不可能凭空出现香味。”
守卫长这下开悟了：“大人，您是说，有人调换了纸条？”
一旁的众人听到柳兰絮和守卫长的谈话，这才明白柳兰絮先前叫他们来这里集合，又闻众人手部的缘由。
柳大人真是神探，通过这点蛛丝马迹，就能抓到凶手，之前蛐蛐她的几人不由得羞愧地低下头。
柳兰絮“嗯”了一声，她盘问被抓守卫为何要调换纸条：“说吧，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被抓守卫仍是装傻：“大人，什么调换纸条啊？”
“既然你当下不讲，那就把话留到见褚满楼之后再讲。”柳兰絮不再废话，“来人，把他的嘴堵上，带到褚满楼那里。”
……
牢房外有脚步声响起，褚满楼停止唉声叹气，警戒地望着牢房入口。
抓捕他入狱的女人来了，这个女人一来就是审讯他。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你父亲写了一张纸条？”
女人这句话让褚满楼暗自心惊，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爹的人背叛了他爹？亦或许是不是柳兰絮在诈他？
褚满楼记得，他在传递纸条之际观察过四周，当时牢房只有守卫一人，他才安心把纸条递给了守卫。天牢里没有第三人，柳兰絮不可能知此事。
他爹的人不会背叛他爹，褚满楼在给守卫递纸条时，端详过守卫的样貌，他爹手里是有这么一号人。
说守卫不会背叛他爹，理由是他爹会给手底下的人下毒，每月再给那些人暂时的解药，吊着他们的命，以保证手底下的人不会发生叛主行为。
守卫是他爹手底下的人，体内当然有毒，倘若不按时服用解药，会直接毒发身亡。有毒｜药的存在，褚满楼坚信没人敢背叛他爹。
柳兰絮定是在诈他！
褚满楼不承认：“臭女人，说什么呢？别给我泼脏水！”
柳兰絮见褚满楼不承认，将缴获的纸条拿出来。
褚满楼瞳孔一缩，纸条怎么会在她手里？莫非还真是守卫背叛了他爹？
柳兰絮展开纸条，她把纸条立起来，隔着木栏供褚满楼看。
褚满楼看清上面的内容，震惊地说道：“这是诬陷，这是诬陷！”
“本少爷根本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他是皇室，将来会继承逸安王的位置，本少爷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怎么会杀害他！”
“还有什么太后不太后的！太后娘娘安排本少爷去杀害逸安王世子？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褚满楼重复道：“本少爷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
他握住木栏，冲柳兰絮高声大吼：“本少爷写的内容是让本少爷的爹来解救本少爷，而不是你展示的那些！你手里那张纸条绝对是假的，是在诬陷我！”
果不出其然，纸条的内容前后不同。
柳兰絮忖思，幕后凶手调换纸条的目的，是想诬陷褚满楼？可是诬陷褚满楼，对幕后凶手有什么好处呢？
柳兰絮想不出好处，心中冒出另一个可能性，这会不会是褚满楼在自导自演？试图洗脱身上的罪名？
褚满楼语气坚定，柳兰絮姑且想相信他，但他杀害逸安王世子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褚满楼和逸安王世子敌对的关系，以及假文恵刻意进逸安王世子府，做逸安王世子妾室郑莞的侍女，再加上郑莞和逸安王世子有过节，这一桩桩杀人动机、杀人方法的证据摆在面前，柳兰絮可以不信太后指使褚满楼杀害逸安王世子，然不可以不怀疑褚满楼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
继续盘问褚满楼没有意义，他只会称他没有杀害逸安王世子，盘问传递纸条的守卫更没有意义，他就是个传话筒罢了，可那个身上有香味的守卫夜不同。
打破案子僵局，要靠那个身上有香味的守卫。
柳兰絮让人把这名守卫押上来，她拿出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团。
柳兰絮审问守卫：“纸条上有香味，你身上同样有香味，这张纸条必然来自于你，而原本的纸条有一股子霉气味。短时间内很难改变真纸条的味道，我手里这张纸条是香的，臭的真纸条必然被调包了，老实交代，你调换纸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守卫避开柳兰絮直勾勾的目光，他垂下眸，没有说话。
柳兰絮将一旁武吏腰间佩戴的剑拔｜出来，她用剑刃抵住守卫的脖子：“不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守卫还真不怕，甚至身子前倾，主动把脆弱的脖颈往剑刃上送。
“扇他几下。”柳兰絮把剑收回，向旁边的武吏命令道。
武吏立即给了守卫三下耳光。
柳兰絮再次发号施令：“掐住他的脖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松开他。”
武吏霎时掐住守卫的脖子。
等守卫被武吏掐得直翻白眼，脸色涨红，忍不住挣扎时，柳兰絮说：“放开他。”
“咳咳咳……”守卫的喉咙被松开，他咳嗽了几下，接着大口喘气，胸膛里传出呼哧呼哧的换气声。
柳兰絮有的是办法整治守卫，她冷然道：“怎么，这下怕死了？”
守卫仍是不说话。
和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讲话心烦得紧，柳兰絮干脆把布团重新塞回守卫的嘴里，反正他也不回答她的问题，那干脆别说话了。
褚满楼听到守卫的声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你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褚满楼小声咕哝道。
柳兰絮耳朵一抖，将褚满楼这句话捉了去，她侧目道：“耳熟？”
难不成眼前的守卫不是别人的眼线，而是褚满楼认识之人？
如果是褚满楼认识之人，那此人该是顶替了守卫的身份，不然混不进的天牢。
柳兰絮要将守卫的真实身份扒出来，她的手伸向守卫的脖颈。
那里一片光滑，体温比她略低。
假若是易容，脖颈上应该有真皮和假皮的分界线，但她没在守卫的脖颈上摸到特殊的凸起。
莫非分界线在胸膛？
柳兰絮两只手捏着守卫的衣领，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守卫的衣领化为碎片，柳兰絮再一扯这些碎片，守卫上半身的衣裳瞬间变成一块烂布。
烂布之下，不是赤｜裸的上身，是被白布条绑住的上身。
她寻找的分界线原来在守卫的锁骨下方。
柳兰絮的视线仅在那里停留几秒，就挪动到守卫的胸部上。
守卫的胸部即使被绑了白布条，依旧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弧度。
柳兰絮的手按在了守卫的胸膛上。
触感柔｜软，是女性特征。
守卫竟然是个女的！不，准确来讲，应该是一个女的伪装成了天牢守卫！
“你外裳借我一用。”柳兰絮扒下一旁武吏的外裳，她把外裳披在守卫的身上。
一码归一码，她是想拷问守卫，但没想让守卫裸奔，尤其是守卫为女人，周围站满男人的情况下。
把女人的上半身遮住后，柳兰絮用手抬起她的下颌。女人刚刚被武吏打了几个耳光，脸上却不见红痕，现下想来，是脸上覆盖得有东西的缘故。
难怪女人总是垂着头，不与柳兰絮对视，女人应是怕柳兰絮发现她易容。
柳兰絮手指放在女人锁骨下方的分界线上，她往上一抓，女人的假面随即被她摘下来。
天牢里光线昏暗，守卫长随手拿下嵌在墙壁里的烛灯，他把烛灯递给柳兰絮，想让柳兰絮看得清楚些。
柳兰絮接过守卫长递过来的烛灯，她提着烛灯，往女人的脸一挨，等看清女人的模样后，柳兰絮惊讶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