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桑阮陎恍惚着入了一场梦。
她从王宫的御澜殿醒来，昏沉着推开屋子的门，眼中所及，满是尸首。
死人了……死了很多人……
就像她前世死的时候。
那天晚上，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尸体，地面的黄土都被浸染成了红色。
她急急往外跑。
一路行过宫道长街，出了宫门，到了城中街市……
没有人可以看到她，但她能清晰地看到躺在血泊中仍在苦痛挣扎的人。
周围越来越高的温度令意识清晰了几分。
说是梦里，但真实得过分。
渐渐的，一场大火烧了起来。身上的汗一层层地冒出来，灼得心口疼。
烈火几乎烧燃了整座城。
她听到了魂魄被灼烧的滋滋声响，听到了无数冤魂的哀嚎。
“痛……”
“痛。”
“痛！”
桑阮陎捂着胸口，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往前走。
她在城门下停住，视线上抬，恰好瞥见上方雕梁扣着一支箭。
这是……温素知的狼烈箭。
她去北峰那日，他射出去的第二支。
他，是在替离刹善后。连魂魄都要烧干殆尽，一丝余地不留。
温素知——
他到底是哪方的人？
桑阮陎恍惚着、迷惘着、不安着。
暖风逐渐转凉，拍打在脸上。
她隐隐有些冷。
她收敛目光，仰头望天，顿时怔忡。
下雪了？
她伸手摊开掌心，一枚枚小雪花落在掌心，顷刻又消融，只余冰冷的温度。
烈火消停，没有蔓延出城外。
桑阮陎往回而走，一步一步。
远远的，看见那城门上，一位穿着红纱衣的女子负手而立。视线模糊，距离也不近，看不清样貌。
桑阮陎视线一秒也没移开，凝望着。她走近之际，对方蓦地朝她看了过来，勾唇一笑。
“……！”
桑阮陎猝然惊醒。
“醒了？”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桑桑终于醒啦】
【白家招谁惹谁了，月笼沙要屠白家，离刹要屠白家，顾玄徵要屠白家，云轻则也要屠白家，狐王你到底欠多少啊服了】
【云轻则是真狠啊，虽说爹不咋地，但还有几位弟弟妹妹都对他很好啊，一丝情面都不留啊】
【他明明留情面了啊，他不是不想杀十九么，哈哈哈哈哈】
【城主也让人别动十九哎，所以十九是团宠么，都不杀他】
桑阮陎揉了揉眉心，坐起，横过视线，冷声问：“顾玄徵，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玄徵没说话，走至旁边的案几旁坐下，倒着刚沏好的热茶，慢慢啜饮。
桑阮陎：“……”
她斟酌片刻，掀被下榻，鞋都没去穿，一边摸出赤凝刀，一边问着：“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目的？”顾玄徵听着这两个字，似觉得可笑，“桑鸢，我说过，我爱你。”
他面无表情地折下桌上花瓶里的梅花，往嘴里喂了一片花瓣。
桑阮陎越看越恼火。
铮铮一响，刀口抵到了颈间。
“顾城主这般纡尊降贵，与我次次周旋，难道仅仅只是喜欢？”
这样子的话，骗一骗少部分涉世未深又坚信爱情的小姑娘也就罢了，她已经死过了好几次，还是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相信所谓的爱情……
顾玄徵咔嚓咔嚓咬着花瓣，松懈得过分，“想听真话？”
桑阮陎都要气笑了，“顾玄徵，我没有闲情同你开玩笑。”
“我会杀了你，若打不过，你就杀了我。”
他笑起来，“这么想知道啊？”
“说。”
“我要保护你。”
“顾玄徵！”
手上力道一重，刀口割破了肌肤。
鲜血沿下而淌。
顾玄徵仍在咬着花瓣，吞咽下口后，淡声道：“这就是我的目的。也是我愿意豁出性命去做的事。”
“…………”
【桑桑要气疯了，我要笑疯了】
【桑桑听不得这样的情话】
【你说他在说情话吧，他快把对面气死了；你说他在说谎话吧，他好一本正经】
【不就是因为桑阮陎打不过他，对面换成初榭试试，看他还敢这样满嘴跑火车】
【保护这两个字……有些凝重啊】
这二字确实凝重。
凝重过头了。
刀口偏离了几分。
“你来天谕山三年，你我压根就没说过几句话，何来这般深的爱意？”
“爱意……”
短短一息，顾玄徵脸色发生了非常复杂的变化，他蓦地问道：“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信啊，怎么不信。都穿书到这个奇幻世界了，都死几次又重生了，她什么都信。
“你想告诉我，你我相爱过一次，只是没有好结果，我死了。”
“而你，重生了。”
“所以这一次，你要用尽一切方法护我。”
她不记得前世和顾玄徵有什么交涉。
但，也不代表没有过。
前两次都是接近死亡的时间，也许在那之前几个月确实和他发生过什么。
再者，她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是……关于前两世的记忆，越来越混乱了。
她现在甚至记不清死时的场景，除了独孤湛，还有何人在场，又发生了什么……
她脑子乱了。
“呵。”顾玄徵低低笑了声，隐隐带着嘲讽。他说，“小鸢尾，这个世间，没有所谓的重生。”
【谨记：没有重生，也没有转世投胎】
【我咋觉得桑桑像是重生的嘞，从一开始的莲蓬解毒，看透白明煦，杀宁沐……完全不像普通的作风】
【那其他人也重生了么，要不从前都讨厌她，现在怎么都对她那么好，尤其白栩，在乎得过分了】
【笑死，合着所有人都死一遍了，现在有自我意识呗】
【剧情改变，走向离奇，也就合理了】
桑阮陎收了刀。
“顾玄徵，以后你我不必再见。”
她转身而去。
然刹那间，顾玄徵急急扑过来，从后紧紧抱住了她。
“阿鸢。”
他温声说：“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怀疑我。如果有一天，尘世所有人都背弃你，我不会。”
“……”
“我不喜欢肉麻的情话，腻得很。”
【城主要不你直接说自己贪她的美色吧，也说得过去】
【城主你是不是真的因色起意哈哈哈】
【为嘛我觉得顾玄徵说这话很认真啊】
【如果盘他重生，那是不是他见证过所有人背叛桑阮陎，只有他和她站在一条线上，然而他们俩一起被其他人合伙弄死了】
【不能盘顾玄徵重生吧，如果他什么都知道，一开始就不会让白明煦有机会给阮陎下药】
桑阮陎盯着眼前看了看，愈发头疼，掰开了他的手。
“松开。”
他扳过她的肩令她转身，轻唤道：“阿鸢。”
桑阮陎抬起头，“顾城主，你我……本就是露水情缘，不需要对彼此负责，更没必要纠缠对方。”
顾玄徵缓慢低首，闭眼，贴上了她的唇。
他轻轻呢喃：“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今夜……再一回 ，好不好？”
他愈吻愈烈，翻腾的情愫令得浑身灼烧，滚烫的掌心贴在她颈间，剥开了肩衣。
推搡间，两人滚上了床榻。
桑阮陎按住他落在腰间的手，眼底涌过一丝动荡，“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贴在耳畔低低问：“我要回柔兰了。当做离别礼物，好么？”
桑阮陎：“……”
“阮陎……”
“小阮……”
“阿鸢……”
“好不好？”
“就这一回。”
嘴里是在询问，仿佛在她的回应，可身体很诚实，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没留半点余地，手也已经解了腰带……
房中熏香如丝如缕，相缠紧绕。
“好不好啊阿鸢？”
“……”
【系统你是懂黑屏的】
【再给我多看一秒，哪怕是一秒呢】
【好不好啊阿鸢，好不好啊阿鸢】
【桑桑是不是也喜欢他呀，好像每一回她都没有那么抗拒】
【不抗拒是因为顾玄徵好看（bushi）】
【桑阮陎多少是有点喜欢的】
【呜呜呜呜呜城主叫阿鸢好好听啊，以后都叫阿鸢好不好啊】
【难道没人觉得桑鸢这名字有哪里奇怪么……】
--
幽幽寂夜，细碎朦胧的低吟萦绕在床榻间，久久未散……
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狗男人，一次也要那么久，不得消停。
桑阮陎穿好衣服离开，路上逢人就问了几句王城的情况，一个个的都说乱糟糟的，不清楚。
她亦是才知，现下已经过了四日。
那个顾玄徵，跟个神经病一样。
桑阮陎内心是崩溃的。
然她一回院子，仍是不得安宁。商绪火急火燎跑过来传话道：“师姐！师尊找你呢！”
桑阮陎心弦一紧，“他找我做什么？”
商绪耸耸肩，“我不造啊。”
桑阮陎握上他的手腕将人拉近，“阿绪，你且告诉我，王城出事那日，师尊在做什么？你们都在做什么？”
他转着眼珠，认真思索了下。
“出事的前一天夜里，诸位掌尊就叮嘱了自己门下弟子，这几日课程加倍，都得认认真真完成。”
“出事当天，所有人都在院中学习文课，守山门都取消了。未得掌门允准，不可离开山门。”
桑阮陎好奇，“那就没人问？没人想去帮忙？”
商绪放肆地拍了下她的额头，“师姐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当年徐玉晚的事，天谕山与汨狐王族是结了怨的，师尊差点去掀了王宫，这些年虽有所好转，但也只是表面而已。”
“师尊怎么可能去帮忙，不趁机烧把火都算客气的了。”
桑阮陎一转手腕，钳制住他的手。
“啊，疼疼疼！”
“师姐！”
桑阮陎重重掐了下他的手指，“以后还敢随随便便敲我的额头？”
商绪刹那间红了眼睛，冷哼道：“凭什么沈轻策可以我不可以。”
【商绪：吃醋，要哄】
【不是，姓商的，你拿什么跟师兄比啊】
【绪啊，我告诉你，有个姓顾的跟你师姐滚床单了，你能不能弄死他】
【商绪宝里宝气的】
桑阮陎：“……”
“我去见师尊。”
她慢慢悠悠去了沈烬那儿。
今日，莫名有些冷。
沈烬平平静静，一个人在画室作画。
桑阮陎缓步走去，躬身拘礼，“师尊。”
沈烬朝她看过来，抬了抬手指。
“过来。”他温声说。
桑阮陎迟疑着走近了去。
他搁下画笔，手伸过来，轻轻按在她肩上。遂一侧头，视线紧盯着她的侧颈。
桑阮陎眨眨眼，反应迟钝地低头看了眼左手手指。
浅淡的痕迹清晰可见。
那么，脖颈上的也一定看得见了。
她从顾玄徵那离开前，略施了小法术遮掩。可沈烬修为太高，大概是自然而然就失效了。
“哪个……”她尴尬地拢了拢衣服，寻空隙岔开话题，“师尊有事找我？”
桑阮陎恍惚着入了一场梦。
她从王宫的御澜殿醒来，昏沉着推开屋子的门，眼中所及，满是尸首。
死人了……死了很多人……
就像她前世死的时候。
那天晚上，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尸体，地面的黄土都被浸染成了红色。
她急急往外跑。
一路行过宫道长街，出了宫门，到了城中街市……
没有人可以看到她，但她能清晰地看到躺在血泊中仍在苦痛挣扎的人。
周围越来越高的温度令意识清晰了几分。
说是梦里，但真实得过分。
渐渐的，一场大火烧了起来。身上的汗一层层地冒出来，灼得心口疼。
烈火几乎烧燃了整座城。
她听到了魂魄被灼烧的滋滋声响，听到了无数冤魂的哀嚎。
“痛……”
“痛。”
“痛！”
桑阮陎捂着胸口，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往前走。
她在城门下停住，视线上抬，恰好瞥见上方雕梁扣着一支箭。
这是……温素知的狼烈箭。
她去北峰那日，他射出去的第二支。
他，是在替离刹善后。连魂魄都要烧干殆尽，一丝余地不留。
温素知——
他到底是哪方的人？
桑阮陎恍惚着、迷惘着、不安着。
暖风逐渐转凉，拍打在脸上。
她隐隐有些冷。
她收敛目光，仰头望天，顿时怔忡。
下雪了？
她伸手摊开掌心，一枚枚小雪花落在掌心，顷刻又消融，只余冰冷的温度。
烈火消停，没有蔓延出城外。
桑阮陎往回而走，一步一步。
远远的，看见那城门上，一位穿着红纱衣的女子负手而立。视线模糊，距离也不近，看不清样貌。
桑阮陎视线一秒也没移开，凝望着。她走近之际，对方蓦地朝她看了过来，勾唇一笑。
“……！”
桑阮陎猝然惊醒。
“醒了？”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桑桑终于醒啦】
【白家招谁惹谁了，月笼沙要屠白家，离刹要屠白家，顾玄徵要屠白家，云轻则也要屠白家，狐王你到底欠多少啊服了】
【云轻则是真狠啊，虽说爹不咋地，但还有几位弟弟妹妹都对他很好啊，一丝情面都不留啊】
【他明明留情面了啊，他不是不想杀十九么，哈哈哈哈哈】
【城主也让人别动十九哎，所以十九是团宠么，都不杀他】
桑阮陎揉了揉眉心，坐起，横过视线，冷声问：“顾玄徵，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玄徵没说话，走至旁边的案几旁坐下，倒着刚沏好的热茶，慢慢啜饮。
桑阮陎：“……”
她斟酌片刻，掀被下榻，鞋都没去穿，一边摸出赤凝刀，一边问着：“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目的？”顾玄徵听着这两个字，似觉得可笑，“桑鸢，我说过，我爱你。”
他面无表情地折下桌上花瓶里的梅花，往嘴里喂了一片花瓣。
桑阮陎越看越恼火。
铮铮一响，刀口抵到了颈间。
“顾城主这般纡尊降贵，与我次次周旋，难道仅仅只是喜欢？”
这样子的话，骗一骗少部分涉世未深又坚信爱情的小姑娘也就罢了，她已经死过了好几次，还是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相信所谓的爱情……
顾玄徵咔嚓咔嚓咬着花瓣，松懈得过分，“想听真话？”
桑阮陎都要气笑了，“顾玄徵，我没有闲情同你开玩笑。”
“我会杀了你，若打不过，你就杀了我。”
他笑起来，“这么想知道啊？”
“说。”
“我要保护你。”
“顾玄徵！”
手上力道一重，刀口割破了肌肤。
鲜血沿下而淌。
顾玄徵仍在咬着花瓣，吞咽下口后，淡声道：“这就是我的目的。也是我愿意豁出性命去做的事。”
“…………”
【桑桑要气疯了，我要笑疯了】
【桑桑听不得这样的情话】
【你说他在说情话吧，他快把对面气死了；你说他在说谎话吧，他好一本正经】
【不就是因为桑阮陎打不过他，对面换成初榭试试，看他还敢这样满嘴跑火车】
【保护这两个字……有些凝重啊】
这二字确实凝重。
凝重过头了。
刀口偏离了几分。
“你来天谕山三年，你我压根就没说过几句话，何来这般深的爱意？”
“爱意……”
短短一息，顾玄徵脸色发生了非常复杂的变化，他蓦地问道：“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信啊，怎么不信。都穿书到这个奇幻世界了，都死几次又重生了，她什么都信。
“你想告诉我，你我相爱过一次，只是没有好结果，我死了。”
“而你，重生了。”
“所以这一次，你要用尽一切方法护我。”
她不记得前世和顾玄徵有什么交涉。
但，也不代表没有过。
前两次都是接近死亡的时间，也许在那之前几个月确实和他发生过什么。
再者，她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是……关于前两世的记忆，越来越混乱了。
她现在甚至记不清死时的场景，除了独孤湛，还有何人在场，又发生了什么……
她脑子乱了。
“呵。”顾玄徵低低笑了声，隐隐带着嘲讽。他说，“小鸢尾，这个世间，没有所谓的重生。”
【谨记：没有重生，也没有转世投胎】
【我咋觉得桑桑像是重生的嘞，从一开始的莲蓬解毒，看透白明煦，杀宁沐……完全不像普通的作风】
【那其他人也重生了么，要不从前都讨厌她，现在怎么都对她那么好，尤其白栩，在乎得过分了】
【笑死，合着所有人都死一遍了，现在有自我意识呗】
【剧情改变，走向离奇，也就合理了】
桑阮陎收了刀。
“顾玄徵，以后你我不必再见。”
她转身而去。
然刹那间，顾玄徵急急扑过来，从后紧紧抱住了她。
“阿鸢。”
他温声说：“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怀疑我。如果有一天，尘世所有人都背弃你，我不会。”
“……”
“我不喜欢肉麻的情话，腻得很。”
【城主要不你直接说自己贪她的美色吧，也说得过去】
【城主你是不是真的因色起意哈哈哈】
【为嘛我觉得顾玄徵说这话很认真啊】
【如果盘他重生，那是不是他见证过所有人背叛桑阮陎，只有他和她站在一条线上，然而他们俩一起被其他人合伙弄死了】
【不能盘顾玄徵重生吧，如果他什么都知道，一开始就不会让白明煦有机会给阮陎下药】
桑阮陎盯着眼前看了看，愈发头疼，掰开了他的手。
“松开。”
他扳过她的肩令她转身，轻唤道：“阿鸢。”
桑阮陎抬起头，“顾城主，你我……本就是露水情缘，不需要对彼此负责，更没必要纠缠对方。”
顾玄徵缓慢低首，闭眼，贴上了她的唇。
他轻轻呢喃：“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今夜……再一回 ，好不好？”
他愈吻愈烈，翻腾的情愫令得浑身灼烧，滚烫的掌心贴在她颈间，剥开了肩衣。
推搡间，两人滚上了床榻。
桑阮陎按住他落在腰间的手，眼底涌过一丝动荡，“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贴在耳畔低低问：“我要回柔兰了。当做离别礼物，好么？”
桑阮陎：“……”
“阮陎……”
“小阮……”
“阿鸢……”
“好不好？”
“就这一回。”
嘴里是在询问，仿佛在她的回应，可身体很诚实，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没留半点余地，手也已经解了腰带……
房中熏香如丝如缕，相缠紧绕。
“好不好啊阿鸢？”
“……”
【系统你是懂黑屏的】
【再给我多看一秒，哪怕是一秒呢】
【好不好啊阿鸢，好不好啊阿鸢】
【桑桑是不是也喜欢他呀，好像每一回她都没有那么抗拒】
【不抗拒是因为顾玄徵好看（bushi）】
【桑阮陎多少是有点喜欢的】
【呜呜呜呜呜城主叫阿鸢好好听啊，以后都叫阿鸢好不好啊】
【难道没人觉得桑鸢这名字有哪里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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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寂夜，细碎朦胧的低吟萦绕在床榻间，久久未散……
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狗男人，一次也要那么久，不得消停。
桑阮陎穿好衣服离开，路上逢人就问了几句王城的情况，一个个的都说乱糟糟的，不清楚。
她亦是才知，现下已经过了四日。
那个顾玄徵，跟个神经病一样。
桑阮陎内心是崩溃的。
然她一回院子，仍是不得安宁。商绪火急火燎跑过来传话道：“师姐！师尊找你呢！”
桑阮陎心弦一紧，“他找我做什么？”
商绪耸耸肩，“我不造啊。”
桑阮陎握上他的手腕将人拉近，“阿绪，你且告诉我，王城出事那日，师尊在做什么？你们都在做什么？”
他转着眼珠，认真思索了下。
“出事的前一天夜里，诸位掌尊就叮嘱了自己门下弟子，这几日课程加倍，都得认认真真完成。”
“出事当天，所有人都在院中学习文课，守山门都取消了。未得掌门允准，不可离开山门。”
桑阮陎好奇，“那就没人问？没人想去帮忙？”
商绪放肆地拍了下她的额头，“师姐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当年徐玉晚的事，天谕山与汨狐王族是结了怨的，师尊差点去掀了王宫，这些年虽有所好转，但也只是表面而已。”
“师尊怎么可能去帮忙，不趁机烧把火都算客气的了。”
桑阮陎一转手腕，钳制住他的手。
“啊，疼疼疼！”
“师姐！”
桑阮陎重重掐了下他的手指，“以后还敢随随便便敲我的额头？”
商绪刹那间红了眼睛，冷哼道：“凭什么沈轻策可以我不可以。”
【商绪：吃醋，要哄】
【不是，姓商的，你拿什么跟师兄比啊】
【绪啊，我告诉你，有个姓顾的跟你师姐滚床单了，你能不能弄死他】
【商绪宝里宝气的】
桑阮陎：“……”
“我去见师尊。”
她慢慢悠悠去了沈烬那儿。
今日，莫名有些冷。
沈烬平平静静，一个人在画室作画。
桑阮陎缓步走去，躬身拘礼，“师尊。”
沈烬朝她看过来，抬了抬手指。
“过来。”他温声说。
桑阮陎迟疑着走近了去。
他搁下画笔，手伸过来，轻轻按在她肩上。遂一侧头，视线紧盯着她的侧颈。
桑阮陎眨眨眼，反应迟钝地低头看了眼左手手指。
浅淡的痕迹清晰可见。
那么，脖颈上的也一定看得见了。
她从顾玄徵那离开前，略施了小法术遮掩。可沈烬修为太高，大概是自然而然就失效了。
“哪个……”她尴尬地拢了拢衣服，寻空隙岔开话题，“师尊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