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世芳，写作当然不能为杂事所扰啊，你这个思想觉悟还是有所欠缺啊。新时代了，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这怕吃苦怎么行呢。”
“我不想吃这个苦了，项礼，咱俩离婚吧。”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的是冷静与坚定。
此时的夏茗安已经接收完了原主的全部记忆。
离婚，是夏茗安此刻想到的最优解。远离男主，就是从源头上远离麻烦，这是夏茗安从之前经历的几个世界中总结的经验。
此刻，时间轴似乎拉回到了类似华国的六十年代。
原身叫唐世芳，是个土生土长的大望村女孩，父母早亡，抚养她长大的爷爷也在五年前病逝了。爷爷临终前，想要给原身找个依靠。爷爷心中的第一人选原是村长家的小儿子杨征，干活麻利，说话好听。原身爷爷是个郎中，曾经妙手回春救过村长一条命。爷爷认为，就是凭借着这个恩情，也可以说成这个亲。
可是，原身的性格是个内向的，不懂得人情往来的那一套。村长家本身就是个大家庭，对内对外的交际也都少不了。爷爷担心原身应付不来这些事。此时，新来的知青里，一个叫项礼的小伙子引起了爷爷的注意。
作为一个读书人，项礼和其他的知青不一样，虽然活干得不怎么样，但总是表现得很积极，从来不抱怨。作为一个外来人，项礼和其他的知青不一样，他从来不与知青抱团，反而非常愿意和村里人打交道。
谁家有点儿什么矛盾，项礼积极帮忙调解。谁家有点儿什么困难，项礼甚至自掏腰包。
原身爷爷觉得，项礼想要真正在村里扎根，那就还是得和他们本村人结婚，自己的孙女是个好人选。项礼作为一个外来人，没有公婆亲眷需要孙女去应付，对孙女来说也是个好选择。
明明是原身的婚姻，对象是爷爷选择的，答应是项礼答应的。原身没什么参与感，但传统的教育让她要求自己做一个好妻子。
后来，在村里人的眼中，她是个好妻子，坚定支持丈夫的决定。
再后来，当项礼写成了《大望村纪事》，成为知名作家，也再有美满的家庭时，死去的原身也成了他怀念的白月光。
电视的采访上，作品的封面上，总有一段对亡妻的话，内容离不开感激、怀念与深爱。
死后的原身也看到了这一切，她却很不甘。外人皆以为他们夫妻恩爱，可两人的婚姻里都是她在妥协。项礼一心写作，柴米油盐则都要靠她来想办法，她行医赚诊费供两个人开销不说，还要供项礼去帮助他人。
每当原身跟项礼讲道理，说家里已经入不敷出的时候，便会被项礼指责原身思想觉悟不行。
项礼的作品文笔犀利，直指社会矛盾，几十年后，是被人们赞颂。可在当时，却是言论反动。原身和未来的女儿都是被项礼的文字连累而死的。女儿遭受霸凌被推搡而死，原身万念俱灰跳井自杀。
夏茗安不愿意评论项礼的行为是错是对，乐于助人是好事，敢于发声也是好事，很多不幸其实不能只归咎到项礼身上，更多的是时代的原因。可是，坚守自己信念是项礼自己的事，他没资格强迫原身跟他一起接受，甚至替他承担苦难。原身从来不是她的附属品。
原身的心愿是想要继承爷爷的衣钵，做一个好医生。如果没有遇见项礼，没有爷爷的安排。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上辈子，后世的人说，她死得值得，死去多年，还有个作家丈夫对她念念不忘。
灵魂驻足人间，每每听到这些，唐世芳都觉得讽刺。
“项礼！项大作家！”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姑娘抱着一只鸡直接就冲进了唐家，吓了夏茗安一跳。
夏茗安心想，等和项礼离了婚，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给门弄把锁。这村里不敲门直接进的情况，实在让她没法适应。
项礼倒是很适应，对着外人，一点儿也没有刚才与自己吵架的样子，整个人都是细声细语地，“你是雪茵妹子吧，前几天见过一次，有事情吗？”
“我男人今天卖你的是公鸡，你到我家抱走的是母鸡，我得换过来。那母鸡，我还得留着下蛋呢。”雪茵拉着脸，唐家的屋子在一个小山坡上，离村里的住所都有点距离，一来一回的折腾让她烦心。
“这买鸡还分公鸡母鸡，福全也没跟我说啊。”此刻的项礼表现得实在温和。
“他怎么可能不说，这公鸡和母鸡哪儿是一个价儿的。你赶紧把母鸡交出来，我这还赶着回家做饭呢。”雪茵依旧是很不耐烦地样子。
“那鸡刚杀了炖了，这买鸡还要分公母的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这样吧，差价多少钱，我赔给你。”项礼语气还是很客气，端着副有礼的样子。
“4块5！”雪茵要价得利索。
夏茗安虽不清楚当下一只鸡是怎样的价格，但看着项礼的表情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应该的价格。
“补她五毛差不多。”小柒的声音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很清亮，它是夏茗安的系统，它的声音出现在夏茗安的脑海里，让夏茗安多了几分安心。
“市场上买一只母鸡都不用4块5吧，你这补个差价，就要我们4块5，是不是太狮子大开口了。”夏茗安学者记忆里世芳的样子开口，“这样，我给你补五毛钱吧，你绝对不吃亏了。”
“不行！”雪茵明显对这个价格不满意，“我是要卖公鸡，不是要买母鸡，吃亏不吃亏，不是你说了算的，是要我这个受害人说了算的。这现在一只母鸡可不好买，这公鸡没卖掉，我的母鸡还没了……”
“行行行我赔，不就4块5嘛，世芳啊，你就拿给她吧。”项礼明显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聒噪，想要拿钱了事。
雪茵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明显和缓多了。她就是来要钱的，只要能要到钱，其他的她都无所谓。正在她为自己马上可以得到想要的钱财暗暗得意的时候，世芳随之而来的拒绝让她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4块5没有。咱家现在哪还有4块5拿得出来？”也许是承载了些许原身的情感记忆，对于项礼胳膊肘往外拐的举动，夏茗安将拒绝对准了项礼，而非雪茵。
“这年头日子真是不好过呀，不如这样，雪茵妹子我给你写个欠条怎么样？等我这本书的稿费有了，我立刻把钱给你。”项礼预支起自己的稿费来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刚刚和妻子吵过一架，此刻他也不想向妻子服软要钱。
可雪茵明显是不吃画饼这一套的，“那可不行，谁知道你这稿费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跟你们说呀，真不是我不讲理，要搁别的时候，我也就不这么计较了，可我最近刚怀了孕了，着急要这鸡蛋补身子呢，你说你这把我这母鸡弄走了，我补身子咋办？”
见世芳和项礼夫妇俩都没有接茬，雪茵又撂起了狠话，“我这孩子要是亏着了，我以后可是要赖上你们一辈子的！”
夏茗安不喜欢孩子，但她知道孩子的无辜与生命的可贵。在孕妇面前，她不想咄咄逼人。可在项礼面前，她也不想降低底线。
“你把欠条打给我，我给她四块五。”干脆将做好人的机会，让给项礼好了，反正项礼喜欢做。夏茗安提出让项礼给自己打欠条。
“你至于嘛？世芳。”项礼不明白一向只要自己肯讲道理，再拿出爷爷压制就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妻子，今日怎么有些油盐不进。可是，在外人面前，项礼还是不想和妻子吵架，于是很干脆地拿起纸笔，写下欠条递给夏茗安。
夏茗安也不拖沓，拿到了欠条，很干脆地掏钱送走了雪茵。
“世芳，让你管钱掌家，你这么抠搜怎么行呢，4块5这不是有嘛……”项礼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茗安打断。
“抠不抠搜，我挣得钱，我说了算。”夏茗安笑着说。
“你呀，怪不得你爷爷说你不好相处，要我多包涵。不说你了，快去做饭去吧。我都饿了。”项礼语气宠溺，内容却是习惯的吩咐。
“鸡炖着呢，估摸着咱俩谈完离婚的事情，它就好了。”夏茗安没有接项礼的话，而是继续和项礼说离婚的事情，“一会儿这顿，就当作咱俩的散伙饭吧。”
“你真要离婚？”项礼这时才意识到了夏茗安提离婚是认真的。
两人谈离婚谈得很顺利。项礼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有很多缺点，但他自信、或者说自负得认为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是屈就，让他并没有硬赖在这段婚姻里不走的想法。甚至因为自信自己在创作上的天赋，自信自己未来能赚大钱，家里头的物件，分隔的钱款，他只要了点儿零头。
比起之前遇到的死缠拦打不放人的，项礼这样的，倒是让夏茗安省事不少。
“今天我睡客厅，明儿一早我就搬走。”项礼开口，“什么时候办手续你叫我。”
“可以等你找好住处再搬。不非得明天。”如果项礼态度恶劣，硬赖着不走，夏茗安才不管他会不会没有去处，也是要赶他走的。但是项礼现在这样，态度配合，好声好气地表示会尽快搬，夏茗安则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于项礼来说，可能确实也是个无妄之灾。早上的妻子还是言听计从，小意温柔。晚上就提了离婚，赶人出门。有点情绪接受不了，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项礼接受了。
“没事，我搬回知青点去，我东西也不多。”项礼的态度很客气。
现在的夏茗安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后来的夏茗安知道，项礼这个人，你和他做朋友真不错，但是做他的家人也是真遭罪。
他不是个坏人，但他把糟糕的一面都给了家人。
这样的人，唐世芳不喜欢，夏茗安亦然。
“我不想吃这个苦了，项礼，咱俩离婚吧。”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的是冷静与坚定。
此时的夏茗安已经接收完了原主的全部记忆。
离婚，是夏茗安此刻想到的最优解。远离男主，就是从源头上远离麻烦，这是夏茗安从之前经历的几个世界中总结的经验。
此刻，时间轴似乎拉回到了类似华国的六十年代。
原身叫唐世芳，是个土生土长的大望村女孩，父母早亡，抚养她长大的爷爷也在五年前病逝了。爷爷临终前，想要给原身找个依靠。爷爷心中的第一人选原是村长家的小儿子杨征，干活麻利，说话好听。原身爷爷是个郎中，曾经妙手回春救过村长一条命。爷爷认为，就是凭借着这个恩情，也可以说成这个亲。
可是，原身的性格是个内向的，不懂得人情往来的那一套。村长家本身就是个大家庭，对内对外的交际也都少不了。爷爷担心原身应付不来这些事。此时，新来的知青里，一个叫项礼的小伙子引起了爷爷的注意。
作为一个读书人，项礼和其他的知青不一样，虽然活干得不怎么样，但总是表现得很积极，从来不抱怨。作为一个外来人，项礼和其他的知青不一样，他从来不与知青抱团，反而非常愿意和村里人打交道。
谁家有点儿什么矛盾，项礼积极帮忙调解。谁家有点儿什么困难，项礼甚至自掏腰包。
原身爷爷觉得，项礼想要真正在村里扎根，那就还是得和他们本村人结婚，自己的孙女是个好人选。项礼作为一个外来人，没有公婆亲眷需要孙女去应付，对孙女来说也是个好选择。
明明是原身的婚姻，对象是爷爷选择的，答应是项礼答应的。原身没什么参与感，但传统的教育让她要求自己做一个好妻子。
后来，在村里人的眼中，她是个好妻子，坚定支持丈夫的决定。
再后来，当项礼写成了《大望村纪事》，成为知名作家，也再有美满的家庭时，死去的原身也成了他怀念的白月光。
电视的采访上，作品的封面上，总有一段对亡妻的话，内容离不开感激、怀念与深爱。
死后的原身也看到了这一切，她却很不甘。外人皆以为他们夫妻恩爱，可两人的婚姻里都是她在妥协。项礼一心写作，柴米油盐则都要靠她来想办法，她行医赚诊费供两个人开销不说，还要供项礼去帮助他人。
每当原身跟项礼讲道理，说家里已经入不敷出的时候，便会被项礼指责原身思想觉悟不行。
项礼的作品文笔犀利，直指社会矛盾，几十年后，是被人们赞颂。可在当时，却是言论反动。原身和未来的女儿都是被项礼的文字连累而死的。女儿遭受霸凌被推搡而死，原身万念俱灰跳井自杀。
夏茗安不愿意评论项礼的行为是错是对，乐于助人是好事，敢于发声也是好事，很多不幸其实不能只归咎到项礼身上，更多的是时代的原因。可是，坚守自己信念是项礼自己的事，他没资格强迫原身跟他一起接受，甚至替他承担苦难。原身从来不是她的附属品。
原身的心愿是想要继承爷爷的衣钵，做一个好医生。如果没有遇见项礼，没有爷爷的安排。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上辈子，后世的人说，她死得值得，死去多年，还有个作家丈夫对她念念不忘。
灵魂驻足人间，每每听到这些，唐世芳都觉得讽刺。
“项礼！项大作家！”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姑娘抱着一只鸡直接就冲进了唐家，吓了夏茗安一跳。
夏茗安心想，等和项礼离了婚，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给门弄把锁。这村里不敲门直接进的情况，实在让她没法适应。
项礼倒是很适应，对着外人，一点儿也没有刚才与自己吵架的样子，整个人都是细声细语地，“你是雪茵妹子吧，前几天见过一次，有事情吗？”
“我男人今天卖你的是公鸡，你到我家抱走的是母鸡，我得换过来。那母鸡，我还得留着下蛋呢。”雪茵拉着脸，唐家的屋子在一个小山坡上，离村里的住所都有点距离，一来一回的折腾让她烦心。
“这买鸡还分公鸡母鸡，福全也没跟我说啊。”此刻的项礼表现得实在温和。
“他怎么可能不说，这公鸡和母鸡哪儿是一个价儿的。你赶紧把母鸡交出来，我这还赶着回家做饭呢。”雪茵依旧是很不耐烦地样子。
“那鸡刚杀了炖了，这买鸡还要分公母的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这样吧，差价多少钱，我赔给你。”项礼语气还是很客气，端着副有礼的样子。
“4块5！”雪茵要价得利索。
夏茗安虽不清楚当下一只鸡是怎样的价格，但看着项礼的表情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应该的价格。
“补她五毛差不多。”小柒的声音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很清亮，它是夏茗安的系统，它的声音出现在夏茗安的脑海里，让夏茗安多了几分安心。
“市场上买一只母鸡都不用4块5吧，你这补个差价，就要我们4块5，是不是太狮子大开口了。”夏茗安学者记忆里世芳的样子开口，“这样，我给你补五毛钱吧，你绝对不吃亏了。”
“不行！”雪茵明显对这个价格不满意，“我是要卖公鸡，不是要买母鸡，吃亏不吃亏，不是你说了算的，是要我这个受害人说了算的。这现在一只母鸡可不好买，这公鸡没卖掉，我的母鸡还没了……”
“行行行我赔，不就4块5嘛，世芳啊，你就拿给她吧。”项礼明显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聒噪，想要拿钱了事。
雪茵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明显和缓多了。她就是来要钱的，只要能要到钱，其他的她都无所谓。正在她为自己马上可以得到想要的钱财暗暗得意的时候，世芳随之而来的拒绝让她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4块5没有。咱家现在哪还有4块5拿得出来？”也许是承载了些许原身的情感记忆，对于项礼胳膊肘往外拐的举动，夏茗安将拒绝对准了项礼，而非雪茵。
“这年头日子真是不好过呀，不如这样，雪茵妹子我给你写个欠条怎么样？等我这本书的稿费有了，我立刻把钱给你。”项礼预支起自己的稿费来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刚刚和妻子吵过一架，此刻他也不想向妻子服软要钱。
可雪茵明显是不吃画饼这一套的，“那可不行，谁知道你这稿费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跟你们说呀，真不是我不讲理，要搁别的时候，我也就不这么计较了，可我最近刚怀了孕了，着急要这鸡蛋补身子呢，你说你这把我这母鸡弄走了，我补身子咋办？”
见世芳和项礼夫妇俩都没有接茬，雪茵又撂起了狠话，“我这孩子要是亏着了，我以后可是要赖上你们一辈子的！”
夏茗安不喜欢孩子，但她知道孩子的无辜与生命的可贵。在孕妇面前，她不想咄咄逼人。可在项礼面前，她也不想降低底线。
“你把欠条打给我，我给她四块五。”干脆将做好人的机会，让给项礼好了，反正项礼喜欢做。夏茗安提出让项礼给自己打欠条。
“你至于嘛？世芳。”项礼不明白一向只要自己肯讲道理，再拿出爷爷压制就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妻子，今日怎么有些油盐不进。可是，在外人面前，项礼还是不想和妻子吵架，于是很干脆地拿起纸笔，写下欠条递给夏茗安。
夏茗安也不拖沓，拿到了欠条，很干脆地掏钱送走了雪茵。
“世芳，让你管钱掌家，你这么抠搜怎么行呢，4块5这不是有嘛……”项礼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茗安打断。
“抠不抠搜，我挣得钱，我说了算。”夏茗安笑着说。
“你呀，怪不得你爷爷说你不好相处，要我多包涵。不说你了，快去做饭去吧。我都饿了。”项礼语气宠溺，内容却是习惯的吩咐。
“鸡炖着呢，估摸着咱俩谈完离婚的事情，它就好了。”夏茗安没有接项礼的话，而是继续和项礼说离婚的事情，“一会儿这顿，就当作咱俩的散伙饭吧。”
“你真要离婚？”项礼这时才意识到了夏茗安提离婚是认真的。
两人谈离婚谈得很顺利。项礼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有很多缺点，但他自信、或者说自负得认为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是屈就，让他并没有硬赖在这段婚姻里不走的想法。甚至因为自信自己在创作上的天赋，自信自己未来能赚大钱，家里头的物件，分隔的钱款，他只要了点儿零头。
比起之前遇到的死缠拦打不放人的，项礼这样的，倒是让夏茗安省事不少。
“今天我睡客厅，明儿一早我就搬走。”项礼开口，“什么时候办手续你叫我。”
“可以等你找好住处再搬。不非得明天。”如果项礼态度恶劣，硬赖着不走，夏茗安才不管他会不会没有去处，也是要赶他走的。但是项礼现在这样，态度配合，好声好气地表示会尽快搬，夏茗安则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于项礼来说，可能确实也是个无妄之灾。早上的妻子还是言听计从，小意温柔。晚上就提了离婚，赶人出门。有点情绪接受不了，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项礼接受了。
“没事，我搬回知青点去，我东西也不多。”项礼的态度很客气。
现在的夏茗安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后来的夏茗安知道，项礼这个人，你和他做朋友真不错，但是做他的家人也是真遭罪。
他不是个坏人，但他把糟糕的一面都给了家人。
这样的人，唐世芳不喜欢，夏茗安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