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睚眦将濯缨拽来,只是想挡上一挡,免去那些结亲琐事。岂料,龙母似乎当真了,这是要为了他这个亲儿子谋好一切,不惜替轻珞遮掩身份低微,是真心要助他二人成婚。不难看出,这龙母为睚眦的婚事,当真是煞费苦心。
睚眦抬眼见濯缨有些慌乱的神色,还算镇定地笑道:“多谢母后成全!三弟好像找我还有要事,儿子先退下了。”
语毕,睚眦拉着濯缨欲先退下,从长计议。二人刚行数步,则见七太子狴犴引了顾清风与朔雪前来,远远则闻狴犴爽朗笑声:“母后,八弟,你们瞧谁来了?”
“君捻上仙,真是有失远迎!负屃,快快去拜见恩公!”沅芷见了顾清风,竟喜出望外,分外热忱地牵着负屃,掠过了睚眦与濯缨上前迎之。
“负屃,拜见恩公。”负屃迎至顾清风面前,乖巧地朝顾清风行了跪拜之礼。
濯缨朝睚眦递了个眼色,欲趁着热闹悄然离去。奈何顾清风却一眼认出了睚眦,伸手扶起负屃的当头,拦住了睚眦的去路,神色冰冷地瞥了濯缨一眼:“二太子,本君刚至,怎地就要走了?”
“怎么?君捻上仙与我家老二,也有仙缘?”沅芷见状,不免惊疑,满眼是笑道。
顾清风冷冷一笑,目色冰冷地盯着睚眦:“仙缘谈不上。不过是蓬莱出了个叛徒,犯下滔天祸事,本君捉拿她追至魔域之地,曾见她与二太子一道离开。后来,本君也曾到访沧海行宫,可二太子却几次三番避而不见。今日终于得见,本君仍有一问,濯缨现今身在何处?”
顾清风提及‘濯缨’二字时,濯缨分明感到背后一阵寒意,此二字顾清风咬得极重,似要咬碎了骨头一般痛恨。睚眦神色自若地看向顾清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微冷:“上仙,你说的濯缨可是霍山君?她早已离开蓬莱,自立山门,算不得是蓬莱中人,何以称得叛徒二字?”
“二太子莫非不知?濯缨勾结魔族,潜入碧落海,与魔族里应外合,大败鲛人族,致使海皇被囚,鲛人族沦为魔族奴役,此等通魔叛族之重罪,实乃我蓬莱之耻!”顾清风眼底一片厌恶之色,隐隐藏了杀气,“二太子,若是包庇藏匿此等孽障,本君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濯缨听着这些恶毒的言语,竟然没有想象中那般恼怒,而是有些失落,顾清风果然不信她。睚眦淡淡扫了濯缨一眼,方又道:“君捻上仙,你可查清楚了,你所言罪状,当真是濯缨所为?”
“濯缨若是行事磊落,不曾与魔族勾结,她为何入魔域之地?为何见了我就逃?她若是行事清白,为何不敢现身将此事说清楚!”顾清风冷冷地瞥了睚眦一眼,目色复杂地落在了濯缨身上,虽未识破其身份,却似要将之看穿一般,“倒是二太子,如此维护于她。莫非真如传闻一般,你为她不惜与细辛天女退婚,你与她,当真有私情?”
“上仙,莫要乱说话。我二哥喜欢这个丫头,怎么可能又与什么霍山君濯缨有私?”负屃睁大了眼珠子,天真烂漫地指着濯缨说道。沅芷忙伸手拉过负屃,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此言一出,众人皆齐齐看向濯缨,濯缨从未有过如此局促之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唯恐露出破绽,佯作痴心不改的婢女模样,强行说了些违心之言:“二殿下,从前与何人有私,轻珞都不在意。只要,二殿下如今心中只有轻珞一人,轻珞就心满意足了。”
“二太子,身边这么快就换新人了。”顾清风脸色更加难看了,似能冻死人一般,隐约透着阵阵寒气,朝着濯缨走近,他好似察觉出了什么。
濯缨心虚得厉害,不觉往后退了退。顾清风将要再度靠近时,睚眦忽然站了出来,将之护在身后,拦下了顾清风,二人剑拔弩张:“顾清风,你究竟要作甚?”
“告诉我,濯缨身在何处?”顾清风不依不饶,不问出濯缨的下落,誓不罢休。
“本君也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她欠了本君三百珠,至今未还。当日,本君是追着她一同离开了魔域,可她何等阴险狡猾,你不会不知道,诓骗了本君带她离开了魔域,就过河拆桥一溜烟跑了。”濯缨从前可没瞧出,睚眦撒起谎来竟也如此厉害,还这般肆无忌惮地诋毁她,这教她心底莫名觉得恼恨。
“老二,君捻上仙乃是负屃的救命恩人,你切莫失礼于人前。”沅芷算是听明白了此事来龙去脉,见此二人剑拔弩张、誓不罢休的模样,赶紧开口劝道,“君捻上仙,今日乃是本宫寿辰,不看僧面看佛面,莫要动气。至于蓬莱寻访霍山君一事,本宫也略有耳闻,待夜宴结束,当禀明君上,令我族子民四海五湖代为寻访,你看可好?”
“劳烦龙母。”得龙母如此许诺,那顾清风竟还冷着张脸,只是淡淡应了声,往旁边避让了半步,睚眦这才护着濯缨安然离去。
二人出了后花园,又穿过重重叠叠的宫阙,避开虾兵蟹将,悄然入了睚眦在龙宫的住处,亦是‘灵虚殿’。睚眦屏退殿内宫人婢子,方与濯缨对坐饮茶,濯缨只觉这夜阁外热闹,她这一路行来,亦是胆战心惊,想起龙母的话,她还是有些担忧:“二殿下,你那位母后不会真想让我嫁给你为妻?我瞧着,有点真呐。”
睚眦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把玩着手中流霞杯,不以为然道:“且不说,本君压根瞧不上你这副模样。就算母后当真了,你且放心,我父君极重门第,你这般身份,他绝不会同意,否则也不会闹出细辛纵火烧山那事儿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濯缨听着睚眦说出的话,纵然是如她意,可怎么听着都不似什么好话,教人觉着分外不痛快。
“能留在本君身边为奴为婢,已是你祖上冒青烟了,知足吧。”睚眦似笑非笑地瞥了濯缨一眼,遂搁下流霞杯,压低嗓音在濯缨耳边语道,“今夜,你就在此间住下,戏还得做全套。”
话音未落,睚眦已大步流星而去。濯缨轻啜了口茶汤,若有所思地瞧着睚眦离去,她还是有些担忧,总觉得这龙宫之中鱼龙混杂,好似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一般,魑魅随影隐于深海之中。
这一夜,辗转反侧,濯缨也不知是何时迷迷糊糊睡去。她仿佛做了一场梦,离奇古怪的梦。梦里,她又披上了大红嫁衣,着凤冠霞帔,不过这回她没有成为魔族帝后,而是嫁给了二太子睚眦。因为,四顾皆是海底绮丽之景,珊瑚林立,海石成矗,睚眦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潮升殿。
她与睚眦并肩,刚刚踏入大殿,则见龙王谋彰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雷霆震怒道:“你不是轻珞,你是霍山君濯缨!休要欺瞒本君,嫁入水族!”
她惊了惊,本也不想嫁入水族,见龙王如此震怒,遂欲转身离去。回过头,却见顾清风冷着一张小白脸,神色冰冷地盯着她,手中清风剑横在了二人之间:“濯缨,还不知错!你欺上瞒下,与魔族勾结大败鲛人族,祸乱八荒,实乃十恶不赦!今日,本君就要清理门户,诛杀你这叛徒!”
话音未落,清风剑直刺濯缨心口而来,生死攸关之际,身侧睚眦忽然一把揽过她,生生替她挡下一剑。寒冷剑刃穿胸而过,鲜血汩汩,她奋力抱住睚眦,却见其缓缓抬头,竟是淮冥绝色无双的那张面容,眼角颤颤落下一滴血泪。
“淮冥,不要——”猛地睁开眼,惊坐起。濯缨伸手摸了摸额头,冷汗涔涔,心头是梦里惊诧难消的余悸。
抬眼教她又是一惊,险些撞在水玉墙上,八太子负屃竟攀坐在水晶架子上,居高临下笑吟吟地望着她:“你可是做噩梦了?母后说,心藏祸事之人,才会做噩梦。你梦中唤的是何人?淮冥——”
“八殿下,怎地来此处玩耍?二殿下,不在此处。”濯缨没有回话,而是起身落地,目色恢复如常地看向负屃。
“我不找二哥,我找你。”负屃坐在高高的架子上,双脚荡了荡,仍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八殿下,找我作甚?”濯缨狐疑地看着负屃,这个仅有八百岁的八太子,似乎有些古怪。
负屃忽然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濯缨跟前,小小个子抬头仰望濯缨,睁圆了水汪汪的眼睛,似央求道:“轻珞姐姐,带我出去玩耍,可好?”
“出去?你想去哪儿玩耍?”濯缨微微颔首,不动声色问。
“五湖四海,六合八荒,我都想去瞧瞧。母后总说,我还小,不能学兄长们四处浪荡,要留在她身边刻苦修炼。”负屃挺直了小身板,稚气未脱地一本正经道。
睚眦抬眼见濯缨有些慌乱的神色,还算镇定地笑道:“多谢母后成全!三弟好像找我还有要事,儿子先退下了。”
语毕,睚眦拉着濯缨欲先退下,从长计议。二人刚行数步,则见七太子狴犴引了顾清风与朔雪前来,远远则闻狴犴爽朗笑声:“母后,八弟,你们瞧谁来了?”
“君捻上仙,真是有失远迎!负屃,快快去拜见恩公!”沅芷见了顾清风,竟喜出望外,分外热忱地牵着负屃,掠过了睚眦与濯缨上前迎之。
“负屃,拜见恩公。”负屃迎至顾清风面前,乖巧地朝顾清风行了跪拜之礼。
濯缨朝睚眦递了个眼色,欲趁着热闹悄然离去。奈何顾清风却一眼认出了睚眦,伸手扶起负屃的当头,拦住了睚眦的去路,神色冰冷地瞥了濯缨一眼:“二太子,本君刚至,怎地就要走了?”
“怎么?君捻上仙与我家老二,也有仙缘?”沅芷见状,不免惊疑,满眼是笑道。
顾清风冷冷一笑,目色冰冷地盯着睚眦:“仙缘谈不上。不过是蓬莱出了个叛徒,犯下滔天祸事,本君捉拿她追至魔域之地,曾见她与二太子一道离开。后来,本君也曾到访沧海行宫,可二太子却几次三番避而不见。今日终于得见,本君仍有一问,濯缨现今身在何处?”
顾清风提及‘濯缨’二字时,濯缨分明感到背后一阵寒意,此二字顾清风咬得极重,似要咬碎了骨头一般痛恨。睚眦神色自若地看向顾清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微冷:“上仙,你说的濯缨可是霍山君?她早已离开蓬莱,自立山门,算不得是蓬莱中人,何以称得叛徒二字?”
“二太子莫非不知?濯缨勾结魔族,潜入碧落海,与魔族里应外合,大败鲛人族,致使海皇被囚,鲛人族沦为魔族奴役,此等通魔叛族之重罪,实乃我蓬莱之耻!”顾清风眼底一片厌恶之色,隐隐藏了杀气,“二太子,若是包庇藏匿此等孽障,本君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濯缨听着这些恶毒的言语,竟然没有想象中那般恼怒,而是有些失落,顾清风果然不信她。睚眦淡淡扫了濯缨一眼,方又道:“君捻上仙,你可查清楚了,你所言罪状,当真是濯缨所为?”
“濯缨若是行事磊落,不曾与魔族勾结,她为何入魔域之地?为何见了我就逃?她若是行事清白,为何不敢现身将此事说清楚!”顾清风冷冷地瞥了睚眦一眼,目色复杂地落在了濯缨身上,虽未识破其身份,却似要将之看穿一般,“倒是二太子,如此维护于她。莫非真如传闻一般,你为她不惜与细辛天女退婚,你与她,当真有私情?”
“上仙,莫要乱说话。我二哥喜欢这个丫头,怎么可能又与什么霍山君濯缨有私?”负屃睁大了眼珠子,天真烂漫地指着濯缨说道。沅芷忙伸手拉过负屃,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此言一出,众人皆齐齐看向濯缨,濯缨从未有过如此局促之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唯恐露出破绽,佯作痴心不改的婢女模样,强行说了些违心之言:“二殿下,从前与何人有私,轻珞都不在意。只要,二殿下如今心中只有轻珞一人,轻珞就心满意足了。”
“二太子,身边这么快就换新人了。”顾清风脸色更加难看了,似能冻死人一般,隐约透着阵阵寒气,朝着濯缨走近,他好似察觉出了什么。
濯缨心虚得厉害,不觉往后退了退。顾清风将要再度靠近时,睚眦忽然站了出来,将之护在身后,拦下了顾清风,二人剑拔弩张:“顾清风,你究竟要作甚?”
“告诉我,濯缨身在何处?”顾清风不依不饶,不问出濯缨的下落,誓不罢休。
“本君也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她欠了本君三百珠,至今未还。当日,本君是追着她一同离开了魔域,可她何等阴险狡猾,你不会不知道,诓骗了本君带她离开了魔域,就过河拆桥一溜烟跑了。”濯缨从前可没瞧出,睚眦撒起谎来竟也如此厉害,还这般肆无忌惮地诋毁她,这教她心底莫名觉得恼恨。
“老二,君捻上仙乃是负屃的救命恩人,你切莫失礼于人前。”沅芷算是听明白了此事来龙去脉,见此二人剑拔弩张、誓不罢休的模样,赶紧开口劝道,“君捻上仙,今日乃是本宫寿辰,不看僧面看佛面,莫要动气。至于蓬莱寻访霍山君一事,本宫也略有耳闻,待夜宴结束,当禀明君上,令我族子民四海五湖代为寻访,你看可好?”
“劳烦龙母。”得龙母如此许诺,那顾清风竟还冷着张脸,只是淡淡应了声,往旁边避让了半步,睚眦这才护着濯缨安然离去。
二人出了后花园,又穿过重重叠叠的宫阙,避开虾兵蟹将,悄然入了睚眦在龙宫的住处,亦是‘灵虚殿’。睚眦屏退殿内宫人婢子,方与濯缨对坐饮茶,濯缨只觉这夜阁外热闹,她这一路行来,亦是胆战心惊,想起龙母的话,她还是有些担忧:“二殿下,你那位母后不会真想让我嫁给你为妻?我瞧着,有点真呐。”
睚眦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把玩着手中流霞杯,不以为然道:“且不说,本君压根瞧不上你这副模样。就算母后当真了,你且放心,我父君极重门第,你这般身份,他绝不会同意,否则也不会闹出细辛纵火烧山那事儿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濯缨听着睚眦说出的话,纵然是如她意,可怎么听着都不似什么好话,教人觉着分外不痛快。
“能留在本君身边为奴为婢,已是你祖上冒青烟了,知足吧。”睚眦似笑非笑地瞥了濯缨一眼,遂搁下流霞杯,压低嗓音在濯缨耳边语道,“今夜,你就在此间住下,戏还得做全套。”
话音未落,睚眦已大步流星而去。濯缨轻啜了口茶汤,若有所思地瞧着睚眦离去,她还是有些担忧,总觉得这龙宫之中鱼龙混杂,好似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一般,魑魅随影隐于深海之中。
这一夜,辗转反侧,濯缨也不知是何时迷迷糊糊睡去。她仿佛做了一场梦,离奇古怪的梦。梦里,她又披上了大红嫁衣,着凤冠霞帔,不过这回她没有成为魔族帝后,而是嫁给了二太子睚眦。因为,四顾皆是海底绮丽之景,珊瑚林立,海石成矗,睚眦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潮升殿。
她与睚眦并肩,刚刚踏入大殿,则见龙王谋彰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雷霆震怒道:“你不是轻珞,你是霍山君濯缨!休要欺瞒本君,嫁入水族!”
她惊了惊,本也不想嫁入水族,见龙王如此震怒,遂欲转身离去。回过头,却见顾清风冷着一张小白脸,神色冰冷地盯着她,手中清风剑横在了二人之间:“濯缨,还不知错!你欺上瞒下,与魔族勾结大败鲛人族,祸乱八荒,实乃十恶不赦!今日,本君就要清理门户,诛杀你这叛徒!”
话音未落,清风剑直刺濯缨心口而来,生死攸关之际,身侧睚眦忽然一把揽过她,生生替她挡下一剑。寒冷剑刃穿胸而过,鲜血汩汩,她奋力抱住睚眦,却见其缓缓抬头,竟是淮冥绝色无双的那张面容,眼角颤颤落下一滴血泪。
“淮冥,不要——”猛地睁开眼,惊坐起。濯缨伸手摸了摸额头,冷汗涔涔,心头是梦里惊诧难消的余悸。
抬眼教她又是一惊,险些撞在水玉墙上,八太子负屃竟攀坐在水晶架子上,居高临下笑吟吟地望着她:“你可是做噩梦了?母后说,心藏祸事之人,才会做噩梦。你梦中唤的是何人?淮冥——”
“八殿下,怎地来此处玩耍?二殿下,不在此处。”濯缨没有回话,而是起身落地,目色恢复如常地看向负屃。
“我不找二哥,我找你。”负屃坐在高高的架子上,双脚荡了荡,仍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八殿下,找我作甚?”濯缨狐疑地看着负屃,这个仅有八百岁的八太子,似乎有些古怪。
负屃忽然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濯缨跟前,小小个子抬头仰望濯缨,睁圆了水汪汪的眼睛,似央求道:“轻珞姐姐,带我出去玩耍,可好?”
“出去?你想去哪儿玩耍?”濯缨微微颔首,不动声色问。
“五湖四海,六合八荒,我都想去瞧瞧。母后总说,我还小,不能学兄长们四处浪荡,要留在她身边刻苦修炼。”负屃挺直了小身板,稚气未脱地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