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和秦牧寻了个找人的由头短暂地离开了任南箫的视线。
秦牧下意识地觉得任衔月是被人掳走了，当即就想去找，可看着身旁人平静地与任南箫交谈，期间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又生生止住了找人的冲动想法。
在确定四周无人后，秦牧才一脸狐疑地问：“我说谢瑾，那任衔月都失踪了你不着急？”
谢瑾以极低的声音说：“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
“啊？”秦牧听得一头雾水，“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人带走？她还会未卜先知呢？”
“不会未卜先知，但总会随机应变吧，”谢瑾左右看了眼，周围摊贩都表现得很正常，见没有可疑的人，才说，“十七一直都在，她会保护好时鸢。”
秦牧听了后还是有些心绪不宁：“可我仍是觉得不放心，这里毕竟不是京都，一个十七真的可以保护好她吗？”
谢瑾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秦牧一会儿，突然绕开了这个问题：“秦牧，你来这里不会是奉了谁的命令吧？”
秦牧有种被戳穿了心事的慌张，眼神紧张的四处乱瞟，说话都结巴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现在和那些人一点联系都没有，谁能使唤到我身上，况且，况且我这个人倔的很，我会听别人……”
“皇上，”谢瑾不理会秦牧的话，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解释，问，“是吗？”
秦牧脚步一顿，呼吸一窒，一边自然地挥着手，一边躲避开谢瑾的视线，一副做了贼的心虚样：“这，这就更不可能了，天底下想为皇上做事的人那么多，皇上怎么可能看上我，快别瞎猜了，找人要紧。”
说着就加快了脚步，根本不给谢瑾追上来的机会。
谢瑾看着秦牧慌乱逃跑的背影，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客人的？”任衔月被绑住了双手站在马车前。
马车停在了偏僻的巷子里，巷口还有人把守。
马车里没人应声，反而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任衔月勾了勾。
任衔月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任衔月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在地上，身后人却不给她机会，扯过她的胳膊就架着她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面正坐着一个面带温和笑容的人，他推了推糕点，道：“听闻你喜欢吃这个，特意为你备的，味道肯定是不及京都那家望月楼，但味道挺不错，我刚尝了尝，没毒，你吃吧。”
任衔月在看清人后动作僵了一瞬，眼里燃起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人的错觉。
“哦，”这人像是才注意到任衔月手被绑着，声音颇有几分歉意，“抱歉，我倒是没看见。”
任衔月冷笑一声，盯着那盘糕点道：“装瞎倒是挺会。”
还不等这人说话，任衔月又问：“秦延是吧？”
秦延被戳穿了身份也不气恼，仍旧笑着，看向任衔月的目光还带了些好奇：“公主怎么知道是我？”
任衔月盯着秦延的脸看了又看，秦延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和地问：“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任衔月别开眼，说：“没有。”
秦延笑着摇头：“到底是没有呢，还是因为我太像一个人？”
任衔月轻声笑了，突然问：“能松一点吗？绑得太紧，有点疼。”
秦延偏头看了眼任衔月的手腕，的确磨红了，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于是秦延明确地拒绝了：“不行。”
答案倒是在任衔月意料之中。
任衔月淡淡看着秦延，秦延手里拿着块糕点，并不急着吃，反倒观赏起来。
就这么沉默了会儿，任衔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是在和我比耐心吗？”
秦延笑了声，开始吃糕点，吃过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虽然举止优雅，但任衔月还是狠狠翻了个白眼。
这一举动惹得秦延笑了声：“我说公主，你就算耐心有限也总得给别人一些时间吧。”
任衔月只冷冷吐出一个字：“装。”
秦延点点头，脸上笑意全无，终于说起了正事：“像我们这种小人物自然是只能给别人使唤的，所以今日要见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
秦延拖长了声调，一直没说到底是谁。
任衔月知道不可能套出话来，便想了想，她若是没猜错秦栀她们的出现应当是任南箫默许的，而秦延就是那日十七看见的人，既然两人都姓秦，那是否有什么关系呢？
而从一开始任潭便急着撇清关系，生怕背了条人命，如今死了个无关轻重的人，他却似是疯癫一般，那个模样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秦延像是看穿了任衔月的想法，说道：“不过我可以为公主解答一些疑惑，不知公主是否信得过我呢？”
“那好啊，”任衔月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有些累，便动了动，问道，“第一个问题，任潭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嘛……”秦延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好回答，不过任衔月并不急着要出一个答案，就这么等了会儿，才听到秦延的声音，“第一次杀人总归是有些害怕的。”
任衔月一脸不信：“人真是他杀的？”
秦延这次回答得很快：“当然不是。”
“那是你杀的？”
秦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啊，既然是栽赃嫁祸，那肯定不能让人看出来，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最重要的是我们骗过了任潭，只要任潭信了人是他杀的，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吧。”
任衔月笑了笑，的确如此，只要任潭逢人便说是他杀了人，那自有任南箫护着他，这条人命也可以轻飘飘带过去，谁又会在乎他为谁所杀呢，再者，他的身份又是山匪，这些百姓平日里恨死他们了，遇到这种事谁也不会想着找任潭讨公道，只会拍手叫好。
“再问一个问题，你和秦栀是什么关系。”
秦延摇摇头，不再盯着任衔月看了，一副摆明了我不想告诉你的姿态：“公主，我就是没事和你闲聊几句。”
任衔月点头，表示理解。
又坐了一会，任衔月突然伸出手掐住秦延的脖子，秦延没料到任衔月能够挣脱束缚，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掐住了。
秦延只呆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又露出来一贯的微笑。
任衔月看着这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疑惑道：“你为什么总在笑？”
“因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让我这么笑，笑好了他会给我我想要的，笑不好他就会让我跪在地上，直到我露出让他满意的微笑，他才会让我起来。我这个笑容已经练习了二十多年，”秦延似乎沉浸在了往事里，眼神流露出向往，就连微笑都是发自内心，可很快，他的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了，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冷了下去，“后来，他就死了。”
“他死的时候，我终于不用再维持笑容，我大哭了一场，他们都说我是为了他的死而难过，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脸上出现不同的表情，你知道吗？”秦延说着突然转头看任衔月，任衔月已经松开了手，静静听着他说话，“你知道吗？他特别喜欢让人看着我，不管我走到哪里，不管我做什么，永远都有人告诉他，还有人专门把我脸上的表情一笔一笔画出来让他看，你说他是不是很……”
秦延皱眉思索了会儿，像是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
任衔月定定看着他。
秦延“呸”了一声，“恶心。”
任衔月等人平静下来才问：“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这么笑着？”
秦延咬了下唇：“这个吗，确实是个好问题。”
“两位说得够久了吧。”突然有人伸出手敲了两下，打断了两人交谈，
“这个声音……”任衔月探出头去看，还没看到人呢，就被一块黑布盖住了脑袋，塞回了马车里。
任衔月一把扯下黑布，下了马车。
李觉手拿弯刀，看着任衔月一步步走近，说道：“好久不见啊。”
任衔月微微眯眼看着李觉：“怎么，这是来报仇的？”
这眼神落在李觉眼里就成了轻蔑，他顿时暴怒出刀，刀锋划过任衔月的脖颈，沾了一点血。
任衔月镇定自若，甚至还抬手摸了摸，好在伤口不深，不至于一刀毙命。
若不是看到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李觉还真以为任衔月不怕死呢。
任衔月不加吝啬地夸道：“挺厉害的。”
还不等李觉得意，任衔月又惋惜地说：“可惜了。”
“可惜什么？”李觉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任衔月，才让她在这里胡言乱语，刚要伸出手拍拍她的肩，就看见任衔月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
任衔月的动作很快，握着匕首的右手用力刺下去，左手趁机夺刀，李觉反应虽然慢了，但好在没受什么伤，他后退了几步，抬手制止了要上前帮他的人。
“我们的恩怨不需要别人帮忙。”李觉撂下这句话就想一脚踢掉任衔月的匕首，他认为任衔月一定会躲，甚至做好了追逐的准备，却不想任衔月打算速战速决，不仅没有逃跑的想法，还迎难而上。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霎时乌云密布，看着将下未下。
李觉“嘿嘿”笑了两声，“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助我呢！”
他知道任衔月的眼睛本就看不清距离太远的东西，只能依靠耳朵去听，可如果声音太大，盖住了他的脚步声和动作呢？那没了眼睛和耳朵的任衔月只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就在李觉沾沾自喜时，任衔月已然扔了匕首，他看到对手扔了兵器笑得更大声了，还以为任衔月是在认输，谁知任衔月缓缓抽出了腰间软剑。
李觉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任衔月趁他不备更是直攻要害，她下手从来就不给敌人留活路，在李觉看来这和天上下刀子没什么区别，让他毫无还手的机会。
只是李觉没想到前一刻他还在和任衔月叫嚣着要一决高下，下一刻就有一把匕首从后面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李觉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转身就要去看是谁在背后捅刀子。这时，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弯刀脱手而出，此刻的他才意识到命丧于此的人可能是他自己。他刚想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就被身后的人捂住双眼。
当冰冷的匕首划过后，李觉倒在了地上。
秦牧下意识地觉得任衔月是被人掳走了，当即就想去找，可看着身旁人平静地与任南箫交谈，期间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又生生止住了找人的冲动想法。
在确定四周无人后，秦牧才一脸狐疑地问：“我说谢瑾，那任衔月都失踪了你不着急？”
谢瑾以极低的声音说：“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
“啊？”秦牧听得一头雾水，“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人带走？她还会未卜先知呢？”
“不会未卜先知，但总会随机应变吧，”谢瑾左右看了眼，周围摊贩都表现得很正常，见没有可疑的人，才说，“十七一直都在，她会保护好时鸢。”
秦牧听了后还是有些心绪不宁：“可我仍是觉得不放心，这里毕竟不是京都，一个十七真的可以保护好她吗？”
谢瑾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秦牧一会儿，突然绕开了这个问题：“秦牧，你来这里不会是奉了谁的命令吧？”
秦牧有种被戳穿了心事的慌张，眼神紧张的四处乱瞟，说话都结巴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现在和那些人一点联系都没有，谁能使唤到我身上，况且，况且我这个人倔的很，我会听别人……”
“皇上，”谢瑾不理会秦牧的话，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解释，问，“是吗？”
秦牧脚步一顿，呼吸一窒，一边自然地挥着手，一边躲避开谢瑾的视线，一副做了贼的心虚样：“这，这就更不可能了，天底下想为皇上做事的人那么多，皇上怎么可能看上我，快别瞎猜了，找人要紧。”
说着就加快了脚步，根本不给谢瑾追上来的机会。
谢瑾看着秦牧慌乱逃跑的背影，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客人的？”任衔月被绑住了双手站在马车前。
马车停在了偏僻的巷子里，巷口还有人把守。
马车里没人应声，反而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任衔月勾了勾。
任衔月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任衔月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在地上，身后人却不给她机会，扯过她的胳膊就架着她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面正坐着一个面带温和笑容的人，他推了推糕点，道：“听闻你喜欢吃这个，特意为你备的，味道肯定是不及京都那家望月楼，但味道挺不错，我刚尝了尝，没毒，你吃吧。”
任衔月在看清人后动作僵了一瞬，眼里燃起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人的错觉。
“哦，”这人像是才注意到任衔月手被绑着，声音颇有几分歉意，“抱歉，我倒是没看见。”
任衔月冷笑一声，盯着那盘糕点道：“装瞎倒是挺会。”
还不等这人说话，任衔月又问：“秦延是吧？”
秦延被戳穿了身份也不气恼，仍旧笑着，看向任衔月的目光还带了些好奇：“公主怎么知道是我？”
任衔月盯着秦延的脸看了又看，秦延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和地问：“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任衔月别开眼，说：“没有。”
秦延笑着摇头：“到底是没有呢，还是因为我太像一个人？”
任衔月轻声笑了，突然问：“能松一点吗？绑得太紧，有点疼。”
秦延偏头看了眼任衔月的手腕，的确磨红了，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于是秦延明确地拒绝了：“不行。”
答案倒是在任衔月意料之中。
任衔月淡淡看着秦延，秦延手里拿着块糕点，并不急着吃，反倒观赏起来。
就这么沉默了会儿，任衔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是在和我比耐心吗？”
秦延笑了声，开始吃糕点，吃过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虽然举止优雅，但任衔月还是狠狠翻了个白眼。
这一举动惹得秦延笑了声：“我说公主，你就算耐心有限也总得给别人一些时间吧。”
任衔月只冷冷吐出一个字：“装。”
秦延点点头，脸上笑意全无，终于说起了正事：“像我们这种小人物自然是只能给别人使唤的，所以今日要见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
秦延拖长了声调，一直没说到底是谁。
任衔月知道不可能套出话来，便想了想，她若是没猜错秦栀她们的出现应当是任南箫默许的，而秦延就是那日十七看见的人，既然两人都姓秦，那是否有什么关系呢？
而从一开始任潭便急着撇清关系，生怕背了条人命，如今死了个无关轻重的人，他却似是疯癫一般，那个模样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秦延像是看穿了任衔月的想法，说道：“不过我可以为公主解答一些疑惑，不知公主是否信得过我呢？”
“那好啊，”任衔月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有些累，便动了动，问道，“第一个问题，任潭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嘛……”秦延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好回答，不过任衔月并不急着要出一个答案，就这么等了会儿，才听到秦延的声音，“第一次杀人总归是有些害怕的。”
任衔月一脸不信：“人真是他杀的？”
秦延这次回答得很快：“当然不是。”
“那是你杀的？”
秦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啊，既然是栽赃嫁祸，那肯定不能让人看出来，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最重要的是我们骗过了任潭，只要任潭信了人是他杀的，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吧。”
任衔月笑了笑，的确如此，只要任潭逢人便说是他杀了人，那自有任南箫护着他，这条人命也可以轻飘飘带过去，谁又会在乎他为谁所杀呢，再者，他的身份又是山匪，这些百姓平日里恨死他们了，遇到这种事谁也不会想着找任潭讨公道，只会拍手叫好。
“再问一个问题，你和秦栀是什么关系。”
秦延摇摇头，不再盯着任衔月看了，一副摆明了我不想告诉你的姿态：“公主，我就是没事和你闲聊几句。”
任衔月点头，表示理解。
又坐了一会，任衔月突然伸出手掐住秦延的脖子，秦延没料到任衔月能够挣脱束缚，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掐住了。
秦延只呆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又露出来一贯的微笑。
任衔月看着这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疑惑道：“你为什么总在笑？”
“因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让我这么笑，笑好了他会给我我想要的，笑不好他就会让我跪在地上，直到我露出让他满意的微笑，他才会让我起来。我这个笑容已经练习了二十多年，”秦延似乎沉浸在了往事里，眼神流露出向往，就连微笑都是发自内心，可很快，他的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了，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冷了下去，“后来，他就死了。”
“他死的时候，我终于不用再维持笑容，我大哭了一场，他们都说我是为了他的死而难过，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脸上出现不同的表情，你知道吗？”秦延说着突然转头看任衔月，任衔月已经松开了手，静静听着他说话，“你知道吗？他特别喜欢让人看着我，不管我走到哪里，不管我做什么，永远都有人告诉他，还有人专门把我脸上的表情一笔一笔画出来让他看，你说他是不是很……”
秦延皱眉思索了会儿，像是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
任衔月定定看着他。
秦延“呸”了一声，“恶心。”
任衔月等人平静下来才问：“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这么笑着？”
秦延咬了下唇：“这个吗，确实是个好问题。”
“两位说得够久了吧。”突然有人伸出手敲了两下，打断了两人交谈，
“这个声音……”任衔月探出头去看，还没看到人呢，就被一块黑布盖住了脑袋，塞回了马车里。
任衔月一把扯下黑布，下了马车。
李觉手拿弯刀，看着任衔月一步步走近，说道：“好久不见啊。”
任衔月微微眯眼看着李觉：“怎么，这是来报仇的？”
这眼神落在李觉眼里就成了轻蔑，他顿时暴怒出刀，刀锋划过任衔月的脖颈，沾了一点血。
任衔月镇定自若，甚至还抬手摸了摸，好在伤口不深，不至于一刀毙命。
若不是看到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李觉还真以为任衔月不怕死呢。
任衔月不加吝啬地夸道：“挺厉害的。”
还不等李觉得意，任衔月又惋惜地说：“可惜了。”
“可惜什么？”李觉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任衔月，才让她在这里胡言乱语，刚要伸出手拍拍她的肩，就看见任衔月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
任衔月的动作很快，握着匕首的右手用力刺下去，左手趁机夺刀，李觉反应虽然慢了，但好在没受什么伤，他后退了几步，抬手制止了要上前帮他的人。
“我们的恩怨不需要别人帮忙。”李觉撂下这句话就想一脚踢掉任衔月的匕首，他认为任衔月一定会躲，甚至做好了追逐的准备，却不想任衔月打算速战速决，不仅没有逃跑的想法，还迎难而上。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霎时乌云密布，看着将下未下。
李觉“嘿嘿”笑了两声，“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助我呢！”
他知道任衔月的眼睛本就看不清距离太远的东西，只能依靠耳朵去听，可如果声音太大，盖住了他的脚步声和动作呢？那没了眼睛和耳朵的任衔月只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就在李觉沾沾自喜时，任衔月已然扔了匕首，他看到对手扔了兵器笑得更大声了，还以为任衔月是在认输，谁知任衔月缓缓抽出了腰间软剑。
李觉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任衔月趁他不备更是直攻要害，她下手从来就不给敌人留活路，在李觉看来这和天上下刀子没什么区别，让他毫无还手的机会。
只是李觉没想到前一刻他还在和任衔月叫嚣着要一决高下，下一刻就有一把匕首从后面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李觉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转身就要去看是谁在背后捅刀子。这时，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弯刀脱手而出，此刻的他才意识到命丧于此的人可能是他自己。他刚想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就被身后的人捂住双眼。
当冰冷的匕首划过后，李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