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二字被特意加重，验证了谢霖心里的猜测。
糖饼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吃，其中不含丝毫灵气，对比起来同样的价格足够买些其他蕴含灵气的吃食，因此只有颍州这样普通人偏多的特殊地界会卖。
富贵人家看不上毫无灵气的糖饼，不富裕的修士也舍不得花这些钱去特意买个糖饼吃，可以说除了喜欢，凡是在修炼一途颇有经验的修士都不会买来吃。
与其说谈论的是糖饼，不如说是一种试探。
既然要合作，那还是开诚布公些比较好，以绝后患。
先前说起边界阵法有损时，白檀的眼神也不大对劲，如果只是普通修士，不会对边界的阵法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直觉告诉他，白檀一定知道些什么，又或许……她其实是魔族派来的卧底也未可知。
杨大师与她相处多年，对她仍然带着提防，既赞叹她的天赋，又忌惮她的来处。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杨大师的猜测，但思来想去谢霖还是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更为合适。
当然，谢霖更愿意是前者。
相逢即是缘，再者以白檀的天赋，如果她是魔族卧底，未免有些可惜。因此杨大师向他提起白檀身世成谜需要提防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多抗拒。
能将杨大师和她一起带回去最好，如果不行，那至少也要能修复阵法。
他总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并肩走在街道上，随着日头渐渐升起，街道上彻底热闹了起来，白檀有些享受地眯着眼站在阳光下感慨道：“这样好的阳光，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听起来仿佛自己要带她去无间地狱一样。
谢霖察觉到她对上京的抗拒，以及听到自己来自谢氏的敌意，闻言只能转移话题：“你我何时启程？”
"择日不如撞日，”白檀伸了个懒腰，迈步往前走：“就今日吧。”
白檀脚下微微用力，仿佛每一步都在确认自己踩在了地面上，走了几步发现身旁没有那抹白，回过头看着身后仍站在原地的谢霖：“怎么了？”
谢霖回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快走两步跟上她：“没什么，走吧。”
他只是一时被晃了眼。
和暖的阳光，热闹的街道，烟火气的人间，朝气蓬勃的少女眼里映着阳光，看得他暖洋洋的，在他眼里太过美好，不知怎的就止住了他的脚步，让他想要融入到这一刻的景象。
这个场景在日后许多年都存在谢霖的脑海中，陪着他度过一日又一日。
罢了，谢霖不无玩笑地想。就算真是魔族奸细又能如何，总有一日能够感化的。
以前误入歧途，那一定是因为没有遇上自己。
谢霖跟着白檀回去看她收拾行李，又猝不及防地在她居住的小竹屋里看到了满墙的春宫图。
谢霖：“……”能画出这么多来真是了不起。
随后又跟着白檀去往合欢宗向宗主告别，这是谢霖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不由得十分惊讶。
传闻中的合欢宗主是个横空出世的天才，从青黄不接的合欢宗中一跃而出，在金丹期就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宗门，现如今在整个修真界都名列前茅，算是当世几位强者之一。
但他本人看起来却与白檀差不多年纪，十八九岁的模样，比她眼睛要更圆，脸上有一点婴儿肥，让他整个人显得颇为可爱。
一宗之主长成这个样子，每每穿着门服出去的时候想必没少被调戏，怪不得会被气得关宗门。
白檀和他说明了去意，谢霖发现他居然红了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惊诧他们二人交情甚笃之余，又发现白檀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好友分离愁苦之感。
白檀见他面露疲惫，便及时告辞，出了门才发现谢霖神色有些不对，就随口问了一句。
听了他的想法，白檀恍然大悟：“你误会了。我与他并不熟稔，他只是泪失禁比较严重罢了。”
一想到那张娃娃脸，以及一有情绪就会变红的眼眶，谢霖突然觉得他就是突然冲到修士群里砍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白檀没有多耽搁，又去找了一趟杨大师。
杨大师早就为她备好了行李，吃穿用一应俱全，但白檀看了一会儿，只拿起了一把剑。
杨大师看到深深叹了口气，白檀身上带着秘密，可他修为低微，看不透也奈何不了，不知此行是福是祸，只能寄希望于强者如云的上京。
再者与她相交数年，多少也有些交情，若是怀疑错了也好，若是对了……
杨大师摇摇头，不再继续想下去。
白檀好似对这些一无所觉，踏上仙云台的时候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直到仙云台启动，黑雾附上来的时候，谢霖敏锐地感觉到身边人的状态瞬间紧绷起来。
眼前的黑雾逐渐散去，白檀耳边传来沸沸扬扬的说话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京城”的大字匾额，城门口有例行检查，入城的人正陆陆续续往前走。
白檀缓缓抬眼，城门口的匾额上阵法石闪闪发亮，再往上去笼罩着巨大的透明防护罩，偶有飞鸟路过，防护罩就会出现微小的波动。
小到只有阵法师才能看出来的波动。
好高级的阵法，谢霖不由得惊叹，这样的阵法必然是出自大师之手。
“走吧。”耳边传来谢霖的声音，白檀转头看去，谢霖手中拿着不知何时掏出来的玉牌。
不是要去修补边界处的阵法？
看着白檀疑惑的目光，谢霖开口解释道：“先前已经找阵法师看过情况了，材料也基本准备好了，先回来拿材料，再去边境也不迟。”
白檀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到了上京后变得有些拘谨和防备。
但他也没有细想，反正想也想不出来。
谢霖先是捏碎了一个传音符，说了些什么，才带着白檀走向门口，将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守城之人见到玉牌，恭敬地请他们先从旁边过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白檀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才开口说了来上京后的第一句话：“有玉牌在，保护阵法的作用似乎不太大。”
“防的是一些意图潜伏进来的卧底罢了。”谢霖装作没听懂她的奚落，慢下脚步回身问道：“你似乎对世家很是不满。”
白檀脚步不停，避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回答：“是有一点，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修士。”谢霖特意加重了“修士”二字的重音。
“不要纠我的字眼。”白檀十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神色却不似刚才一样紧绷。
无视两人之间仍留存的淡淡火药味，谢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吧，谢氏离这儿不算太近。”
话音刚落，马车前的人已经走到了身前，衣着富贵，但年纪稍大，对着谢霖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白檀不用猜就知道，多半是管家一类的人。
果不其然，来人上前开口就是一句：“少主。”随即目光扫向身旁的白檀，眼神并未忌讳，只是面露难色地看着谢霖，欲言又止。
谢霖微微皱眉，不大想让白檀觉得他们排外，语气便带上了些不悦：“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什么直说便是。”
“他是没想到自家少主带回来这么位小美人，想问问你，置我于何地。”
马车上传来娇俏慵懒的女子声音，谢霖一愣，猛地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
一只纤纤玉手撩起帘子，车窗后面露出一张妖冶的脸，一双微微含情的桃花眼玩味地看向两人，挑眉笑了一下：“不上车同我解释一下吗？”
谢霖与白檀脑子里皆是一炸，刚才的微妙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白檀炸的是，眼前的女子她认识。
谢霖炸的是，他终于知道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沉默地上了马车，相对而坐。
马车里的三人相顾无言，偌大的马车只能听到行进的轱辘声，马车外的热闹和里面的寂静形成对比。
“你......”谢霖首先开口打破沉默，来人却没有理他，转头看向白檀，直截了当地问道：“不先介绍一下吗？”
谢霖无奈，抬手向白檀介绍：“这位，是白氏的三小姐，白姝月。”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是我的未婚妻。”
白檀看了一眼白姝月，明显有些惊讶。
谢霖随即又指向白檀：“这位是白檀姑娘，来自颍州，是杨大师的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
白姝月微微挑眉，嘴角噙着笑：“我与这位白......姑娘，一见如故，竟觉得好似一家人似的，左右你们今日也去不了边境修复阵法，不如你先回去，让我与这位白姑娘好、好、聊、聊。”
不等谢霖开口，白姝月又笑道：“我也算是半个谢家人，谢世伯不会说我什么的。”
谢霖皱眉：“倒也不必这么说。”他与白姝月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骄纵任性之人，又转头看看如鹌鹑一般低着头的白檀，心中总有一种怪异感挥之不去。
明明刚才还与他剑拔弩张，出言讽刺。
“好了。”白姝月的耐心转瞬即逝，直接大声吩咐外面的管家：“谢管家！停车！”
伸手拉起白檀下车，头也不回地留了一句:“吃完饭再给你送回去！”
谢霖急忙掀起帘子，可两人已然不见踪影，白氏的功法以速度著称，只要白姝月不想，他必然追不上，只得微微叹了口气，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回去吧。”
闷闷的声音从帘子里传来，管家重新驾车往谢氏走去。
白姝月虽然性情娇纵了些，但人并不坏。谢霖并不担心她苛待白檀，只是……
想到前些天的经历，谢霖脑海里全是白姝月知道那天白檀在树上，于是把她堵在墙角笑着威胁她的场景，无奈地闭了闭眼。
希望白姝月不要是知道了什么才好。
糖饼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吃，其中不含丝毫灵气，对比起来同样的价格足够买些其他蕴含灵气的吃食，因此只有颍州这样普通人偏多的特殊地界会卖。
富贵人家看不上毫无灵气的糖饼，不富裕的修士也舍不得花这些钱去特意买个糖饼吃，可以说除了喜欢，凡是在修炼一途颇有经验的修士都不会买来吃。
与其说谈论的是糖饼，不如说是一种试探。
既然要合作，那还是开诚布公些比较好，以绝后患。
先前说起边界阵法有损时，白檀的眼神也不大对劲，如果只是普通修士，不会对边界的阵法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直觉告诉他，白檀一定知道些什么，又或许……她其实是魔族派来的卧底也未可知。
杨大师与她相处多年，对她仍然带着提防，既赞叹她的天赋，又忌惮她的来处。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杨大师的猜测，但思来想去谢霖还是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更为合适。
当然，谢霖更愿意是前者。
相逢即是缘，再者以白檀的天赋，如果她是魔族卧底，未免有些可惜。因此杨大师向他提起白檀身世成谜需要提防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多抗拒。
能将杨大师和她一起带回去最好，如果不行，那至少也要能修复阵法。
他总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并肩走在街道上，随着日头渐渐升起，街道上彻底热闹了起来，白檀有些享受地眯着眼站在阳光下感慨道：“这样好的阳光，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听起来仿佛自己要带她去无间地狱一样。
谢霖察觉到她对上京的抗拒，以及听到自己来自谢氏的敌意，闻言只能转移话题：“你我何时启程？”
"择日不如撞日，”白檀伸了个懒腰，迈步往前走：“就今日吧。”
白檀脚下微微用力，仿佛每一步都在确认自己踩在了地面上，走了几步发现身旁没有那抹白，回过头看着身后仍站在原地的谢霖：“怎么了？”
谢霖回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快走两步跟上她：“没什么，走吧。”
他只是一时被晃了眼。
和暖的阳光，热闹的街道，烟火气的人间，朝气蓬勃的少女眼里映着阳光，看得他暖洋洋的，在他眼里太过美好，不知怎的就止住了他的脚步，让他想要融入到这一刻的景象。
这个场景在日后许多年都存在谢霖的脑海中，陪着他度过一日又一日。
罢了，谢霖不无玩笑地想。就算真是魔族奸细又能如何，总有一日能够感化的。
以前误入歧途，那一定是因为没有遇上自己。
谢霖跟着白檀回去看她收拾行李，又猝不及防地在她居住的小竹屋里看到了满墙的春宫图。
谢霖：“……”能画出这么多来真是了不起。
随后又跟着白檀去往合欢宗向宗主告别，这是谢霖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不由得十分惊讶。
传闻中的合欢宗主是个横空出世的天才，从青黄不接的合欢宗中一跃而出，在金丹期就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宗门，现如今在整个修真界都名列前茅，算是当世几位强者之一。
但他本人看起来却与白檀差不多年纪，十八九岁的模样，比她眼睛要更圆，脸上有一点婴儿肥，让他整个人显得颇为可爱。
一宗之主长成这个样子，每每穿着门服出去的时候想必没少被调戏，怪不得会被气得关宗门。
白檀和他说明了去意，谢霖发现他居然红了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惊诧他们二人交情甚笃之余，又发现白檀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好友分离愁苦之感。
白檀见他面露疲惫，便及时告辞，出了门才发现谢霖神色有些不对，就随口问了一句。
听了他的想法，白檀恍然大悟：“你误会了。我与他并不熟稔，他只是泪失禁比较严重罢了。”
一想到那张娃娃脸，以及一有情绪就会变红的眼眶，谢霖突然觉得他就是突然冲到修士群里砍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白檀没有多耽搁，又去找了一趟杨大师。
杨大师早就为她备好了行李，吃穿用一应俱全，但白檀看了一会儿，只拿起了一把剑。
杨大师看到深深叹了口气，白檀身上带着秘密，可他修为低微，看不透也奈何不了，不知此行是福是祸，只能寄希望于强者如云的上京。
再者与她相交数年，多少也有些交情，若是怀疑错了也好，若是对了……
杨大师摇摇头，不再继续想下去。
白檀好似对这些一无所觉，踏上仙云台的时候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直到仙云台启动，黑雾附上来的时候，谢霖敏锐地感觉到身边人的状态瞬间紧绷起来。
眼前的黑雾逐渐散去，白檀耳边传来沸沸扬扬的说话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京城”的大字匾额，城门口有例行检查，入城的人正陆陆续续往前走。
白檀缓缓抬眼，城门口的匾额上阵法石闪闪发亮，再往上去笼罩着巨大的透明防护罩，偶有飞鸟路过，防护罩就会出现微小的波动。
小到只有阵法师才能看出来的波动。
好高级的阵法，谢霖不由得惊叹，这样的阵法必然是出自大师之手。
“走吧。”耳边传来谢霖的声音，白檀转头看去，谢霖手中拿着不知何时掏出来的玉牌。
不是要去修补边界处的阵法？
看着白檀疑惑的目光，谢霖开口解释道：“先前已经找阵法师看过情况了，材料也基本准备好了，先回来拿材料，再去边境也不迟。”
白檀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到了上京后变得有些拘谨和防备。
但他也没有细想，反正想也想不出来。
谢霖先是捏碎了一个传音符，说了些什么，才带着白檀走向门口，将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守城之人见到玉牌，恭敬地请他们先从旁边过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白檀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才开口说了来上京后的第一句话：“有玉牌在，保护阵法的作用似乎不太大。”
“防的是一些意图潜伏进来的卧底罢了。”谢霖装作没听懂她的奚落，慢下脚步回身问道：“你似乎对世家很是不满。”
白檀脚步不停，避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回答：“是有一点，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修士。”谢霖特意加重了“修士”二字的重音。
“不要纠我的字眼。”白檀十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神色却不似刚才一样紧绷。
无视两人之间仍留存的淡淡火药味，谢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吧，谢氏离这儿不算太近。”
话音刚落，马车前的人已经走到了身前，衣着富贵，但年纪稍大，对着谢霖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白檀不用猜就知道，多半是管家一类的人。
果不其然，来人上前开口就是一句：“少主。”随即目光扫向身旁的白檀，眼神并未忌讳，只是面露难色地看着谢霖，欲言又止。
谢霖微微皱眉，不大想让白檀觉得他们排外，语气便带上了些不悦：“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什么直说便是。”
“他是没想到自家少主带回来这么位小美人，想问问你，置我于何地。”
马车上传来娇俏慵懒的女子声音，谢霖一愣，猛地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
一只纤纤玉手撩起帘子，车窗后面露出一张妖冶的脸，一双微微含情的桃花眼玩味地看向两人，挑眉笑了一下：“不上车同我解释一下吗？”
谢霖与白檀脑子里皆是一炸，刚才的微妙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白檀炸的是，眼前的女子她认识。
谢霖炸的是，他终于知道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沉默地上了马车，相对而坐。
马车里的三人相顾无言，偌大的马车只能听到行进的轱辘声，马车外的热闹和里面的寂静形成对比。
“你......”谢霖首先开口打破沉默，来人却没有理他，转头看向白檀，直截了当地问道：“不先介绍一下吗？”
谢霖无奈，抬手向白檀介绍：“这位，是白氏的三小姐，白姝月。”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是我的未婚妻。”
白檀看了一眼白姝月，明显有些惊讶。
谢霖随即又指向白檀：“这位是白檀姑娘，来自颍州，是杨大师的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
白姝月微微挑眉，嘴角噙着笑：“我与这位白......姑娘，一见如故，竟觉得好似一家人似的，左右你们今日也去不了边境修复阵法，不如你先回去，让我与这位白姑娘好、好、聊、聊。”
不等谢霖开口，白姝月又笑道：“我也算是半个谢家人，谢世伯不会说我什么的。”
谢霖皱眉：“倒也不必这么说。”他与白姝月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骄纵任性之人，又转头看看如鹌鹑一般低着头的白檀，心中总有一种怪异感挥之不去。
明明刚才还与他剑拔弩张，出言讽刺。
“好了。”白姝月的耐心转瞬即逝，直接大声吩咐外面的管家：“谢管家！停车！”
伸手拉起白檀下车，头也不回地留了一句:“吃完饭再给你送回去！”
谢霖急忙掀起帘子，可两人已然不见踪影，白氏的功法以速度著称，只要白姝月不想，他必然追不上，只得微微叹了口气，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回去吧。”
闷闷的声音从帘子里传来，管家重新驾车往谢氏走去。
白姝月虽然性情娇纵了些，但人并不坏。谢霖并不担心她苛待白檀，只是……
想到前些天的经历，谢霖脑海里全是白姝月知道那天白檀在树上，于是把她堵在墙角笑着威胁她的场景，无奈地闭了闭眼。
希望白姝月不要是知道了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