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这就有点问题了。
张金水的魂魄不在自己身体附近，也没有被秦羲的手下干预。那她去了哪里？
按照正常的生死之说，人死后的魂魄一定会围绕在自己的亲朋中间。可现在，秦澹周围始终不见张金水的踪影。
那还有谁需要张金水的魂魄呢？
看起来好像没有了。
正好秦澹已经说完了话，独自站立一旁。祝自欢过去询问，是不是张金水生前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
“得罪人？”秦澹回忆道：“应该不会，因为我妈她这个人平时都不出门。就算休息日也在家里，跟老家那边的人也没什么联系。”
其实，甚至可以说张金水就是一个依附于秦家的幽灵。什么时候主人需要了，她便出来服务。若是不需要了，就再安静躲藏起来。
基本看不见她打电话，也没看见出去玩。甚至她也没有朋友。
就说出事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秦澹，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的。
就这么一个人，能有什么人可得罪呢？
祝自欢沉默了。
“叮铃铃叮铃铃，接电话接电话~~~~”
秦澹的手机铃声这么有性格，不接就一直响。
无奈，秦澹只能顶着苍白麻木的脸接起电话来。
“喂，爸。有事吗？”
是秦文通打来的电话。
“明天回家一趟，家里要办一个晚宴。跟生意伙伴和家里人说一下你哥哥回来的事情，一定要过来知道吗？”
秦文通是个狠人，张金水出事就当做不知道一样。一句话都没问过。就连大锅电话来，也是半句关心都没有。
秦澹没办法，只能闭闭眼咬咬牙，努力把声音装得无事发生。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回去的。”
秦文通听起来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到时候打扮打扮，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最近公司你张叔叔的女儿刚好回国，你们明天就接触一下看看。”
本来想着息事宁人的秦澹，瞬间不淡定了。
“你什么意思？”
秦文通像是惊讶于秦澹的质问：“什么意思？让你相亲的意思。虽然你现在不是秦家的主要培养对象了，可还又家里的一笔股份。配你张叔叔的女儿绰绰有余。”
“我妈刚死你知道吗？”
最终，秦澹还是为张金水鸣不平。
“你可以不关心她，毕竟我就是你一时兴起的结果。可你明天就让我相亲是什么意思？那是我妈！”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极力隐忍着，才没有哭出来的样子。
秦澹：“见笑了，大师。你们自便。”
说着，便又去招呼其他人。
小野跟在祝自欢身后，什么都没说。但看表情就知道他也在思考问题的原因。
秦羲还在外面等着，祝自欢扣好安全带汽车启动。
“叮铃铃~~~~”
“喂，秦羲。”
“我是你爸。”
呕，打完小的打打的呗。
祝自欢竖起耳朵。
“明天晚上回家一趟，你几个叔叔伯伯想见见你了。”
秦羲：“不去。挂了。”
“你这逆子！现在连家都不回了！你爷爷还念叨你，就换来你这么个逆子！”
秦羲：“挂了。”
然后就真的挂了。
祝自欢搓搓手：“你真的不回去？”
秦羲挑了挑眉，依旧看着路一心二用：“你想让我回去吗？”
如果一个小时之前，祝自欢会摇头。但是现在，祝自欢真的还是想去的。
“我想去，可以吗？”
秦羲没问为什么，直接答应：“那就去，明天我们一起。”
晚上祝自欢躺在被子里，回忆着白天听到的电话。
是的，她没有听错，电话里传来的除了秦文通的话音，还有的就是背景里一直存在的“救我。”
看来这趟秦家，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第二天，是张金水的葬礼。
秦澹不差钱，给自己的母亲找了市里最好的公墓。又找了个自称天眼通的道士，找了个风水宝地。
说是能旺后代子孙。
能不能望祝自欢不知道，起码现在秦澹是有点打蔫。
葬礼上的人不多，祝自欢算一个。小野也跟在身后。
大多数都是秦澹的朋友，很多小年轻。秦家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下午的天气有些阴沉，祝自欢看秦澹脸色很是苍白，脸颊凹陷。不禁问道：“秦澹，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也没好好吃饭？”
亲人去世，还有心情好好吃饭才怪。可是秦澹的状态显然很差，黑眼圈都要蔓延半张脸了。
“我心里难受，这几天都睡不着觉……”
低着头，秦澹好像在酝酿什么。
突然，秦澹一抬头：“大师，你不是可以看见鬼魂。你看见我妈了吗？她有没有说什么，留下什么话？”
虽然相处了几十年，可自己的妈妈仅仅存在了不到一个月。就这么点时间，张金水还神志不清。
子欲养而亲不待，秦澹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
祝自欢摇摇头：“或许她不想让人看见，这几天我都没发现她。”
隐瞒了部分事实，毕竟祝自欢也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这个样子里，还回什么家。祝自欢道：“你该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回家吗？”
秦澹点点头：“要回去的。”
远处的山峦还是青翠的，却有一部分已经染上了秋日特有的红黄色彩。
小时候的秦澹特别喜欢运动，最爱的活动就是学校里组织的春游和秋游。那时候，大家可以带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在山里玩一整天。
当然，秦澹最喜欢的部分并不是这个。
他最喜欢的，是家里必须出一个家长陪伴。这个时候的秦澹，每次都希望秦文通能来陪他。
“可是他每次都没空，都是家里的司机陪我来或者是我妈陪我来。”
就这么一直期盼着，秦澹长大了。虽然没有惊人的成绩，总还是中上水平。拿了几个子公司练手，业绩也算可以。
可是秦文通要的从来就不是可以。
“我一直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得到他的爱。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而大哥呢，根本不在乎这些，却能得到这些。”
秦澹知道是张金水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可他谁都不能怨。
不能怨生养自己的母亲，不能怨蒙在鼓里的父亲。最重要的是，他最对不起的大哥。
祝自欢告别秦澹，带着小野下山。
没想到山脚下熟悉的汽车正在等着她。
“秦羲！”
祝自欢很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秦羲拍拍副驾驶：“来接你，亲爱的女朋友。”
高高兴兴坐上车，秦羲没回家。而是来到了市区一家装修很是文艺的店铺里。
秦羲停下车：“我估计你自己可能比较难搞定，所以请了人帮你做一下造型。你可以选择一下你喜欢的，也可以选择穿什么。”
“你想穿牛仔裤可以，想穿裙子也可以。想休闲可以，想惊艳众人也可以。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其他的，可以不用管。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永远的伴侣。”
祝自欢惊讶：“不是要穿得很闪亮吗？如果不的话，会不会给你丢脸？”
秦羲摇摇头，轻轻捧着她的脸：“并不会。你现在的粉丝数可是快到一千万了。现在的化妆就是给你点从容和自信。相信我，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会得到极大的尊重。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也是哎。
或许是家里都是特殊物种，让祝自欢忽视了自己的不同寻常。可放在整个人群里，自己的特殊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都理解的。
祝自欢瞬间支楞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怎么舒服怎么穿了。”
毕竟还是晚会，祝自欢也不会真的就穿牛仔裤运动鞋。
所以最后选择了小裙子和休闲鞋。
黑色的小裙子，优雅又安全不会出错。休闲鞋是平底的，穿着不累。兼顾美观和实用。
祝自欢不想浓妆，就简单隔离化了眉毛和口红。
或许是平时不打扮的原因，这一捯饬还有些惊艳在身上呢。
祝自欢看着顾盼生辉的自己很是开心。原来看到自己变漂亮了，人是真的会自信的。
秦羲一直温柔地看着她，无论她选择什么都笑着说好看。
时长忍不住过来摸摸抱抱，弄得旁边的服务员小姐姐一直捂嘴偷笑。
而沉默的小野，喝了二十杯咖啡，吃了四十个蛋糕。店里的库存都没了，小姐姐临时出去买了十个。
等祝自欢终于满意自己的装扮之后，秦羲走过来轻轻搂着她。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象与你在一起之后的情形，但无论多少次我还是会为自己想象力的贫瘠而感到愤怒。”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祝自欢靠在他的怀里，突然脖子上一凉。
一颗璀璨的蓝色宝石挂在祝自欢的脖子上，三百六十度展示着自己的华丽和璀璨。
“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我选了很长时间。喜欢吗？”
祝自欢：……
这看起来能买我的命了。
“秦羲，你对我太好了吧。不过……这不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了。”
“你忘记了吗？我的生活，穆穆，小野，大酱不都是你送来的吗？”
张金水的魂魄不在自己身体附近，也没有被秦羲的手下干预。那她去了哪里？
按照正常的生死之说，人死后的魂魄一定会围绕在自己的亲朋中间。可现在，秦澹周围始终不见张金水的踪影。
那还有谁需要张金水的魂魄呢？
看起来好像没有了。
正好秦澹已经说完了话，独自站立一旁。祝自欢过去询问，是不是张金水生前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
“得罪人？”秦澹回忆道：“应该不会，因为我妈她这个人平时都不出门。就算休息日也在家里，跟老家那边的人也没什么联系。”
其实，甚至可以说张金水就是一个依附于秦家的幽灵。什么时候主人需要了，她便出来服务。若是不需要了，就再安静躲藏起来。
基本看不见她打电话，也没看见出去玩。甚至她也没有朋友。
就说出事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秦澹，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的。
就这么一个人，能有什么人可得罪呢？
祝自欢沉默了。
“叮铃铃叮铃铃，接电话接电话~~~~”
秦澹的手机铃声这么有性格，不接就一直响。
无奈，秦澹只能顶着苍白麻木的脸接起电话来。
“喂，爸。有事吗？”
是秦文通打来的电话。
“明天回家一趟，家里要办一个晚宴。跟生意伙伴和家里人说一下你哥哥回来的事情，一定要过来知道吗？”
秦文通是个狠人，张金水出事就当做不知道一样。一句话都没问过。就连大锅电话来，也是半句关心都没有。
秦澹没办法，只能闭闭眼咬咬牙，努力把声音装得无事发生。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回去的。”
秦文通听起来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到时候打扮打扮，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最近公司你张叔叔的女儿刚好回国，你们明天就接触一下看看。”
本来想着息事宁人的秦澹，瞬间不淡定了。
“你什么意思？”
秦文通像是惊讶于秦澹的质问：“什么意思？让你相亲的意思。虽然你现在不是秦家的主要培养对象了，可还又家里的一笔股份。配你张叔叔的女儿绰绰有余。”
“我妈刚死你知道吗？”
最终，秦澹还是为张金水鸣不平。
“你可以不关心她，毕竟我就是你一时兴起的结果。可你明天就让我相亲是什么意思？那是我妈！”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极力隐忍着，才没有哭出来的样子。
秦澹：“见笑了，大师。你们自便。”
说着，便又去招呼其他人。
小野跟在祝自欢身后，什么都没说。但看表情就知道他也在思考问题的原因。
秦羲还在外面等着，祝自欢扣好安全带汽车启动。
“叮铃铃~~~~”
“喂，秦羲。”
“我是你爸。”
呕，打完小的打打的呗。
祝自欢竖起耳朵。
“明天晚上回家一趟，你几个叔叔伯伯想见见你了。”
秦羲：“不去。挂了。”
“你这逆子！现在连家都不回了！你爷爷还念叨你，就换来你这么个逆子！”
秦羲：“挂了。”
然后就真的挂了。
祝自欢搓搓手：“你真的不回去？”
秦羲挑了挑眉，依旧看着路一心二用：“你想让我回去吗？”
如果一个小时之前，祝自欢会摇头。但是现在，祝自欢真的还是想去的。
“我想去，可以吗？”
秦羲没问为什么，直接答应：“那就去，明天我们一起。”
晚上祝自欢躺在被子里，回忆着白天听到的电话。
是的，她没有听错，电话里传来的除了秦文通的话音，还有的就是背景里一直存在的“救我。”
看来这趟秦家，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第二天，是张金水的葬礼。
秦澹不差钱，给自己的母亲找了市里最好的公墓。又找了个自称天眼通的道士，找了个风水宝地。
说是能旺后代子孙。
能不能望祝自欢不知道，起码现在秦澹是有点打蔫。
葬礼上的人不多，祝自欢算一个。小野也跟在身后。
大多数都是秦澹的朋友，很多小年轻。秦家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下午的天气有些阴沉，祝自欢看秦澹脸色很是苍白，脸颊凹陷。不禁问道：“秦澹，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也没好好吃饭？”
亲人去世，还有心情好好吃饭才怪。可是秦澹的状态显然很差，黑眼圈都要蔓延半张脸了。
“我心里难受，这几天都睡不着觉……”
低着头，秦澹好像在酝酿什么。
突然，秦澹一抬头：“大师，你不是可以看见鬼魂。你看见我妈了吗？她有没有说什么，留下什么话？”
虽然相处了几十年，可自己的妈妈仅仅存在了不到一个月。就这么点时间，张金水还神志不清。
子欲养而亲不待，秦澹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
祝自欢摇摇头：“或许她不想让人看见，这几天我都没发现她。”
隐瞒了部分事实，毕竟祝自欢也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这个样子里，还回什么家。祝自欢道：“你该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回家吗？”
秦澹点点头：“要回去的。”
远处的山峦还是青翠的，却有一部分已经染上了秋日特有的红黄色彩。
小时候的秦澹特别喜欢运动，最爱的活动就是学校里组织的春游和秋游。那时候，大家可以带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在山里玩一整天。
当然，秦澹最喜欢的部分并不是这个。
他最喜欢的，是家里必须出一个家长陪伴。这个时候的秦澹，每次都希望秦文通能来陪他。
“可是他每次都没空，都是家里的司机陪我来或者是我妈陪我来。”
就这么一直期盼着，秦澹长大了。虽然没有惊人的成绩，总还是中上水平。拿了几个子公司练手，业绩也算可以。
可是秦文通要的从来就不是可以。
“我一直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得到他的爱。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而大哥呢，根本不在乎这些，却能得到这些。”
秦澹知道是张金水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可他谁都不能怨。
不能怨生养自己的母亲，不能怨蒙在鼓里的父亲。最重要的是，他最对不起的大哥。
祝自欢告别秦澹，带着小野下山。
没想到山脚下熟悉的汽车正在等着她。
“秦羲！”
祝自欢很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秦羲拍拍副驾驶：“来接你，亲爱的女朋友。”
高高兴兴坐上车，秦羲没回家。而是来到了市区一家装修很是文艺的店铺里。
秦羲停下车：“我估计你自己可能比较难搞定，所以请了人帮你做一下造型。你可以选择一下你喜欢的，也可以选择穿什么。”
“你想穿牛仔裤可以，想穿裙子也可以。想休闲可以，想惊艳众人也可以。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其他的，可以不用管。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永远的伴侣。”
祝自欢惊讶：“不是要穿得很闪亮吗？如果不的话，会不会给你丢脸？”
秦羲摇摇头，轻轻捧着她的脸：“并不会。你现在的粉丝数可是快到一千万了。现在的化妆就是给你点从容和自信。相信我，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会得到极大的尊重。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也是哎。
或许是家里都是特殊物种，让祝自欢忽视了自己的不同寻常。可放在整个人群里，自己的特殊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都理解的。
祝自欢瞬间支楞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怎么舒服怎么穿了。”
毕竟还是晚会，祝自欢也不会真的就穿牛仔裤运动鞋。
所以最后选择了小裙子和休闲鞋。
黑色的小裙子，优雅又安全不会出错。休闲鞋是平底的，穿着不累。兼顾美观和实用。
祝自欢不想浓妆，就简单隔离化了眉毛和口红。
或许是平时不打扮的原因，这一捯饬还有些惊艳在身上呢。
祝自欢看着顾盼生辉的自己很是开心。原来看到自己变漂亮了，人是真的会自信的。
秦羲一直温柔地看着她，无论她选择什么都笑着说好看。
时长忍不住过来摸摸抱抱，弄得旁边的服务员小姐姐一直捂嘴偷笑。
而沉默的小野，喝了二十杯咖啡，吃了四十个蛋糕。店里的库存都没了，小姐姐临时出去买了十个。
等祝自欢终于满意自己的装扮之后，秦羲走过来轻轻搂着她。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象与你在一起之后的情形，但无论多少次我还是会为自己想象力的贫瘠而感到愤怒。”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祝自欢靠在他的怀里，突然脖子上一凉。
一颗璀璨的蓝色宝石挂在祝自欢的脖子上，三百六十度展示着自己的华丽和璀璨。
“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我选了很长时间。喜欢吗？”
祝自欢：……
这看起来能买我的命了。
“秦羲，你对我太好了吧。不过……这不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了。”
“你忘记了吗？我的生活，穆穆，小野，大酱不都是你送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