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又名花神节，女儿节，乃百花生辰，这一日就算是闺阁女子亦可结二三好友同游玩乐，适婚男女亦可趁此时相看对方。
萧云炔从驿站出来就闲庭散步般慢慢走着，为免引起注意他换了身普通常服混在人群里。
只是他容貌俊俏，身姿挺拔，一身矜贵不似常人，是以一路行来，还是引来无数侧目。
有胆子大的少女凑过来搭话，都被他一口回绝，却不想拦他去路的反而越发多了。
“主子，这里人多，要不要先离开？”不远不近跟着他的黑衣少年见此赶紧上前替他挡住过分热情的少女们。
“无妨。”萧云炔并不在意。
帝都爱慕他的女子犹如过江之鲫，扬言非他不嫁的亦是数不胜数，甚至每年都有几个士族大臣的适婚女闹到御前闹着自杀的，他早已习惯。
只是这会儿是在外面，倒是有点影响他了。四处看了看，瞥见角落有个卖纸伞的，一个眼神示意。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位执伞而行的男子，伞檐低垂，叫人看不到面容。
“墨殇，苍临，你们自去逛，不必跟着了。”
“是。”
后面萧云炔都拣着暗处走，麻烦也少了许多。
“阁主姐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少女轻快明亮的声音，让他忍不住停下步子，顺着声音他看到了河对岸的三人。
风七璃是被栀意硬拉出来的，她今日在唐门走了一遭，和唐门那几个老家伙掰扯了半日才达成共识，心神耗损不少。后面玩闹心上来，又秀了一波轻功。以她目前这个身子该当好好休息才是，栀意非说难得清闲又遇上花朝节，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个时辰，软磨硬泡地要她一起出来逛逛，她拗不过这丫头只好跟着出来。
本想随意逛逛就回客栈休息，谁知栀意这丫头精力旺盛，一会儿要买河灯，一会儿要买绒花，刚说要买小吃，又驻足在卖簪子的摊子前不走。无法，她只能打发了黄溪去买小吃，自己和红笙陪她挑簪子。
风七璃拿过她手上那支珊瑚红的簪子比了比，
“是好看。不过不衬你，”猛地一个转身，插在身后冷面少女的发上，“适合红笙。”
“姐姐”冷面少女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撒娇，讨饶地叫了她一声。
“女孩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别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伸手揉了揉冷面少女的脸，“回头找不着婆家就不好咯。”
“姐姐就别打趣……”红笙转过身就看到河对岸的人，伸手拉了下风七璃。后者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对岸的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和他对视着。
两人身后两侧皆是灯影幢幢，人头攒动，可这一切都在视线对上的那刻陷入了沉寂。
“阁主姐姐，吃的买……”提着一堆东西的黄溪刚一出声就被红笙警告了一眼。
风七璃被他一喊也回过了神，向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后者也点头示意，伸手指了个方向。
“你们自去玩吧。”
片刻后，栀意红笙黄溪留在原地目送两人在前方的桥上汇合后才收回目光。
“师兄缘何会来此处？”风七璃主动询问。
“代天巡视，主要是看看这河堤该怎么修，不然每年一入夏沿河两岸的农田就岌岌可危，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师兄心中可有对策了？”
“大约这一两日便有了。你呢，阿狸来此做甚？”
“踏青游玩。”风七璃转身看向来时路那边。
衣香鬓影，游人如织。
萧云炔看着她轻叹了口气：
“阿狸如今对我也没有实话了吗？你岂是贪玩之人？”
风七璃没接话。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师兄这是有了王妃人选吗？”风七璃骤然出声打断他，和他对视，“不知是帝都哪家大家闺秀？日子可定下了？”
萧云炔看着一脸打趣模样的面前人眸中情绪翻涌，半晌才哑声道：
“天下皆知，我幼时今上为我定了一门亲事。”
“师兄说的是昔年显赫一时后畏罪自杀的云家长女云轻墨？”风七璃看他不答，回转身摩挲着手里的竹笛，“她已身故，师兄何必记挂。所谓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师兄身份尊贵，不该为一罪女耽溺过往。”
萧云炔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同样转过身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自顾自地开始了话匣：
“我头一次见她时只有7岁，她那时只有5岁，刚随父母从边境回帝都。穿了件大红色的斗篷，在雪地里“吧嗒吧嗒”地跑，追着一对小奶虎，一旁的宫人既畏惧猛虎的雄威，又怕她摔着，在一旁踟蹰着不敢上前，最后摔倒在我面前。摔倒了她也不哭，就着我的手一下子就起来了。抬起头看我的时候，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脆生生地叫我哥哥问我是谁……”
“下雨了。”
伞面上传来“嗒”的一声。
萧云炔手里的伞往旁边挪了挪，将风七璃整个人罩在伞下。
两人就站在桥上看着下方因为突如其来的雨陷入混乱的人群。
幸而很快有官兵到来安排所有人安全有序地离开。
最后只剩了几盏花灯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被雨水浸湿，一点点失去光亮。
“看来这锦官城的官挺不错，治理得挺好。师兄回头可要好好赏他。听说他有一女，尚未婚配，师兄倒是可以见见。”
雨势越发大了，风七璃的话萧云炔听得并不真切，只是隐约看到她隐藏在面纱下的唇不停地张合，心里莫名起了点旖旎的心思，所以没接她的话。
约莫半个时辰，雨势渐缓。
街道已是无人之境。
有丝竹之声从远处的高楼上传来，对岸畅谈国事的轻狂士子们声音也不小，文人墨客正恣意地吟着诗词行着酒令，戏台上的名角也咿咿呀呀地唱着陈腔老调。
笙歌曼舞，不外如是。
“都道是郎君多情，原是妾身错眼”
… … …
“听说此次宸王殿下代天巡视，王驾已经到了。”
… … …
“花气袭人知骤暖”
“烟花三月下扬州”
“柳暗花明又一村”
… … …
“道只道郎心何如坚似铁”
… … …
“山寺桃花始盛开”
“东风夜放花千树”
… … …
“我朝自来就是上元后一日，正月十六开笔。如今才二月十二，王驾竟已到了！宸王殿下果真是爱民如子。”
… … …
“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日看尽长安花”
“哎，李兄这句可就是不给咱们后面人活路了。”
… … …
“有宸王殿下在，可真是我大沥的一大幸事。”
… … …
“就是，咱们都是今年应试的士子，回头说不准就要一日看尽帝都花。李兄这句一出，谁还敢往下接。”
“罢了罢了，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来，这一杯就预祝咱们金榜题名！”
… … …
“天也晚了，阿狸你可有住处？我送你回去。”
“师兄事忙，我不麻烦了。栀意和红笙还有黄溪跟我一起出来的，有他们在不会有事。我先告辞了。”转身就要走，却被扣住手腕。
“阿狸！”
“师兄还有何事？”风七璃静等他的下文。
“你可愿，”萧云炔停顿了一下，“随我回帝都见父皇母后？”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可愿嫁我？
明明是一个知道答案的问题，可他就是想问，却又不敢直面她的拒绝，只能委婉地暗示。
他知道，她听得懂。
男女成婚，当有父母之命。
“道德经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以为师兄跟我是一样的人。”
你生来就注定是帝王，而我也已经成为江湖之主。
我们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偏爱，势必掀起滔天巨浪。
泽被苍生，雨润万物才是我们的职责。
而我们的宿命则是站在各自的高处，遥遥相望。
一旦有了偏爱，就是悲剧的开始。
帝王之爱，是一颗内里藏着砒霜的蜜糖。
外表甜美，内里致命。
不论第一口有多美好，多甜蜜也阻挡不了毒液的渗透。
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遵循礼法与快意恩仇是无法兼并的。
萧云炔的神色几乎是瞬间黯然下来，颓然地松开手。
他只觉周遭的寒气铺天盖地而来，顺着领口袖口的缝隙侵入肌理。
它们邀血为友，与水为朋。
它们怙恶不悛，呼朋引伴地对他进行内外夹攻。
原来早春竟这样地冷，冷到他觉得如果现在有人拿一把小锤在他肩上敲一敲，就能听见清脆的响声。
体内一阵气血翻涌，他猛地吐了一口血。
“师兄！”
风七璃正准备喊人，被他抬手打断。
“没事，最近没休息好，一时气血不畅，回头调息一下就好。”
风七璃却直接拉过他的手，两指放在他腕处探他的脉。
“脉象有些沉疴，想来是平日思虑太重又不曾好好调养的缘故，”风七璃伸手从怀里掏了个小瓷瓶塞到他的手心，“每四日一粒，睡前服用。回去我写几个药膳方子，明日让黄溪送到驿站，你回帝都后就让府里的厨子轮换着做给你吃。”
萧云炔沉默地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可恶到他简直想掐……
掐着她的腰把她紧紧抱住不许她跑掉才好。
他怎么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萧云炔，你好生没出息！
“知道了。很晚了，回去吧。”
两人在桥上分手，各自转身往下走，然后隔着河同行。
“风七璃！纳命来吧！”
萧云炔从驿站出来就闲庭散步般慢慢走着，为免引起注意他换了身普通常服混在人群里。
只是他容貌俊俏，身姿挺拔，一身矜贵不似常人，是以一路行来，还是引来无数侧目。
有胆子大的少女凑过来搭话，都被他一口回绝，却不想拦他去路的反而越发多了。
“主子，这里人多，要不要先离开？”不远不近跟着他的黑衣少年见此赶紧上前替他挡住过分热情的少女们。
“无妨。”萧云炔并不在意。
帝都爱慕他的女子犹如过江之鲫，扬言非他不嫁的亦是数不胜数，甚至每年都有几个士族大臣的适婚女闹到御前闹着自杀的，他早已习惯。
只是这会儿是在外面，倒是有点影响他了。四处看了看，瞥见角落有个卖纸伞的，一个眼神示意。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位执伞而行的男子，伞檐低垂，叫人看不到面容。
“墨殇，苍临，你们自去逛，不必跟着了。”
“是。”
后面萧云炔都拣着暗处走，麻烦也少了许多。
“阁主姐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少女轻快明亮的声音，让他忍不住停下步子，顺着声音他看到了河对岸的三人。
风七璃是被栀意硬拉出来的，她今日在唐门走了一遭，和唐门那几个老家伙掰扯了半日才达成共识，心神耗损不少。后面玩闹心上来，又秀了一波轻功。以她目前这个身子该当好好休息才是，栀意非说难得清闲又遇上花朝节，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个时辰，软磨硬泡地要她一起出来逛逛，她拗不过这丫头只好跟着出来。
本想随意逛逛就回客栈休息，谁知栀意这丫头精力旺盛，一会儿要买河灯，一会儿要买绒花，刚说要买小吃，又驻足在卖簪子的摊子前不走。无法，她只能打发了黄溪去买小吃，自己和红笙陪她挑簪子。
风七璃拿过她手上那支珊瑚红的簪子比了比，
“是好看。不过不衬你，”猛地一个转身，插在身后冷面少女的发上，“适合红笙。”
“姐姐”冷面少女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撒娇，讨饶地叫了她一声。
“女孩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别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伸手揉了揉冷面少女的脸，“回头找不着婆家就不好咯。”
“姐姐就别打趣……”红笙转过身就看到河对岸的人，伸手拉了下风七璃。后者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对岸的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和他对视着。
两人身后两侧皆是灯影幢幢，人头攒动，可这一切都在视线对上的那刻陷入了沉寂。
“阁主姐姐，吃的买……”提着一堆东西的黄溪刚一出声就被红笙警告了一眼。
风七璃被他一喊也回过了神，向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后者也点头示意，伸手指了个方向。
“你们自去玩吧。”
片刻后，栀意红笙黄溪留在原地目送两人在前方的桥上汇合后才收回目光。
“师兄缘何会来此处？”风七璃主动询问。
“代天巡视，主要是看看这河堤该怎么修，不然每年一入夏沿河两岸的农田就岌岌可危，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师兄心中可有对策了？”
“大约这一两日便有了。你呢，阿狸来此做甚？”
“踏青游玩。”风七璃转身看向来时路那边。
衣香鬓影，游人如织。
萧云炔看着她轻叹了口气：
“阿狸如今对我也没有实话了吗？你岂是贪玩之人？”
风七璃没接话。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师兄这是有了王妃人选吗？”风七璃骤然出声打断他，和他对视，“不知是帝都哪家大家闺秀？日子可定下了？”
萧云炔看着一脸打趣模样的面前人眸中情绪翻涌，半晌才哑声道：
“天下皆知，我幼时今上为我定了一门亲事。”
“师兄说的是昔年显赫一时后畏罪自杀的云家长女云轻墨？”风七璃看他不答，回转身摩挲着手里的竹笛，“她已身故，师兄何必记挂。所谓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师兄身份尊贵，不该为一罪女耽溺过往。”
萧云炔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同样转过身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自顾自地开始了话匣：
“我头一次见她时只有7岁，她那时只有5岁，刚随父母从边境回帝都。穿了件大红色的斗篷，在雪地里“吧嗒吧嗒”地跑，追着一对小奶虎，一旁的宫人既畏惧猛虎的雄威，又怕她摔着，在一旁踟蹰着不敢上前，最后摔倒在我面前。摔倒了她也不哭，就着我的手一下子就起来了。抬起头看我的时候，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脆生生地叫我哥哥问我是谁……”
“下雨了。”
伞面上传来“嗒”的一声。
萧云炔手里的伞往旁边挪了挪，将风七璃整个人罩在伞下。
两人就站在桥上看着下方因为突如其来的雨陷入混乱的人群。
幸而很快有官兵到来安排所有人安全有序地离开。
最后只剩了几盏花灯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被雨水浸湿，一点点失去光亮。
“看来这锦官城的官挺不错，治理得挺好。师兄回头可要好好赏他。听说他有一女，尚未婚配，师兄倒是可以见见。”
雨势越发大了，风七璃的话萧云炔听得并不真切，只是隐约看到她隐藏在面纱下的唇不停地张合，心里莫名起了点旖旎的心思，所以没接她的话。
约莫半个时辰，雨势渐缓。
街道已是无人之境。
有丝竹之声从远处的高楼上传来，对岸畅谈国事的轻狂士子们声音也不小，文人墨客正恣意地吟着诗词行着酒令，戏台上的名角也咿咿呀呀地唱着陈腔老调。
笙歌曼舞，不外如是。
“都道是郎君多情，原是妾身错眼”
… … …
“听说此次宸王殿下代天巡视，王驾已经到了。”
… … …
“花气袭人知骤暖”
“烟花三月下扬州”
“柳暗花明又一村”
… … …
“道只道郎心何如坚似铁”
… … …
“山寺桃花始盛开”
“东风夜放花千树”
… … …
“我朝自来就是上元后一日，正月十六开笔。如今才二月十二，王驾竟已到了！宸王殿下果真是爱民如子。”
… … …
“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日看尽长安花”
“哎，李兄这句可就是不给咱们后面人活路了。”
… … …
“有宸王殿下在，可真是我大沥的一大幸事。”
… … …
“就是，咱们都是今年应试的士子，回头说不准就要一日看尽帝都花。李兄这句一出，谁还敢往下接。”
“罢了罢了，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来，这一杯就预祝咱们金榜题名！”
… … …
“天也晚了，阿狸你可有住处？我送你回去。”
“师兄事忙，我不麻烦了。栀意和红笙还有黄溪跟我一起出来的，有他们在不会有事。我先告辞了。”转身就要走，却被扣住手腕。
“阿狸！”
“师兄还有何事？”风七璃静等他的下文。
“你可愿，”萧云炔停顿了一下，“随我回帝都见父皇母后？”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可愿嫁我？
明明是一个知道答案的问题，可他就是想问，却又不敢直面她的拒绝，只能委婉地暗示。
他知道，她听得懂。
男女成婚，当有父母之命。
“道德经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以为师兄跟我是一样的人。”
你生来就注定是帝王，而我也已经成为江湖之主。
我们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偏爱，势必掀起滔天巨浪。
泽被苍生，雨润万物才是我们的职责。
而我们的宿命则是站在各自的高处，遥遥相望。
一旦有了偏爱，就是悲剧的开始。
帝王之爱，是一颗内里藏着砒霜的蜜糖。
外表甜美，内里致命。
不论第一口有多美好，多甜蜜也阻挡不了毒液的渗透。
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遵循礼法与快意恩仇是无法兼并的。
萧云炔的神色几乎是瞬间黯然下来，颓然地松开手。
他只觉周遭的寒气铺天盖地而来，顺着领口袖口的缝隙侵入肌理。
它们邀血为友，与水为朋。
它们怙恶不悛，呼朋引伴地对他进行内外夹攻。
原来早春竟这样地冷，冷到他觉得如果现在有人拿一把小锤在他肩上敲一敲，就能听见清脆的响声。
体内一阵气血翻涌，他猛地吐了一口血。
“师兄！”
风七璃正准备喊人，被他抬手打断。
“没事，最近没休息好，一时气血不畅，回头调息一下就好。”
风七璃却直接拉过他的手，两指放在他腕处探他的脉。
“脉象有些沉疴，想来是平日思虑太重又不曾好好调养的缘故，”风七璃伸手从怀里掏了个小瓷瓶塞到他的手心，“每四日一粒，睡前服用。回去我写几个药膳方子，明日让黄溪送到驿站，你回帝都后就让府里的厨子轮换着做给你吃。”
萧云炔沉默地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可恶到他简直想掐……
掐着她的腰把她紧紧抱住不许她跑掉才好。
他怎么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萧云炔，你好生没出息！
“知道了。很晚了，回去吧。”
两人在桥上分手，各自转身往下走，然后隔着河同行。
“风七璃！纳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