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进门内的苏粟整个人都是傻的,等反应过来后奋力挣扎,紧张得满脸通红。

    反观赵秋实就自在的多了。

    他松开苏粟的手,指了指她手中的吹风机语气平静地说:“给我吧,介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苏粟呆愣一瞬,摇头。

    赵秋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

    眼见赵秋实进去,苏粟后知后觉地抽着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松懈。

    她抬手做扇子状在脸庞处扇风,反应过劲来,赵秋实拽着她回了房间,那华朱秋怎么办?

    他俩不是,不对,现在,额,苏粟大脑再次混乱。

    双脚先于大脑做出思考,苏粟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她趴在门缝探头探脑左右查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左顾右盼一圈,走廊上早已不见华朱秋的身影,苏粟用额头抵着门重重地撞了几下,痛心疾首!

    赵秋实他是有病吧,拉着她进房间算怎么回事!!!她是不是被挡枪了!

    这下算是解释不清了!

    赵秋实将头发迅速吹干又整理好下浴巾才慢悠悠地出来,正寻思如何开口与苏粟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就见她正抵着门在“哐哐”撞。

    这是...在自残?阴郁的情绪瞬间就被苏粟搞笑的动作席卷的一干二净。

    赵秋实挠了挠额头沉默了数秒,悄声走到苏粟身后,冷不丁地开口,“你在干嘛?以死谢罪?”

    声音夹着笑意,又低又轻。

    苏粟被吓得一抖,惊恐地转头,眼神里的紧张不作假,“你...你...我,我”

    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算流畅地说出口,“你走路怎么都没个声音呀!吓死我了!”她难得地泄露出真实情绪。

    “你确定不是自己撞门太投入,没听见?”赵秋实眼里光华流转,笑意满满。

    苏粟尴尬地一笑,觑着眼躲躲闪闪,尽量不看他光/裸的身体,敞开门向外撤了撤,防备又嫌弃,“额,外面没人了,华...”

    她话未完,就被赵秋实生硬打断:“华什么!”语气很闲适,却警告意味颇浓。

    苏粟对上赵秋实似笑非笑的眼,闭口不言,“朱秋”两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承认她怂了。

    也对,被撞见与人调/情,被打断好事,换做是谁都会不爽的吧,,嗯,她懂。

    况且,这个也算是权/色交易了吧...额,她不会被打击报复吧!

    苏粟提溜着一双大眼转个不停,思忖着如何应对。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粟拉耸着肩,低眉顺目嗫喏出声:“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赵秋实面无表情,盯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质疑,“嗯?”。

    苏粟早在这番较量中败下阵来,攥了攥拳,认怂地保证,“好吧,我是看见了。但是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见赵秋实没吭声,苏粟伸出手掌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急切地再次保证:“真的,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赵秋实勾了勾唇,锋利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连,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还要让她说出来!看见什么,你说她看见什么!

    苏粟心里腹诽,嘴上却很老实,“就你和华朱秋...就...”

    哎,这让她怎么描述呀,饶是苏粟再洒脱也只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白,这种事她实在难以启齿。

    “我和华朱秋怎样?”赵秋实显然是不想放过她,步步紧逼。

    还能怎样,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虽然似乎还没进展到最后一步,但如果不是她打断,他俩指定不会怎样呢?

    哦对,苏粟醍醐灌顶,瞪大眼睛看向赵秋实,他该不会是在怪她打断了好事吧!

    “赵...赵先生,您的房卡。”服务员弱弱的提醒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张备用房卡,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口。

    苏粟如临大赦地循声转头,长长地松了口气。

    只是看这服务员的眼神即晦涩又了然,他不会是误会了吧!

    苏粟想都没想,后退一步紧贴门边让出道路,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与赵秋实不熟。

    可赵秋显然并没这个觉悟,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痞里痞气地散慢地开口:“嗯,麻烦您给开一下。”显然是没打算一起离开。

    服务员听后快步转身前去开门,不一会又匆匆折回,恭敬礼貌地道:“赵先生,门已开好。”

    “好,谢谢您,麻烦了。”

    即便是在经历了刚刚尴尬的情景,赵秋实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保持良好修为,语气温润和善。

    “那我先回去了。”语毕,服务员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见赵秋实无任何回房的迹象,苏粟紧紧背贴着房门,双手环胸一脸防备地看他。

    他房门都开了,没理由在留在这里,可为啥还不走,该不会要接着翻旧账吧。

    眼见着苏粟眼神由尴尬变复杂又变防备,赵秋实无奈地耙了耙头发。算了,今天情况说多无益。

    他叹了口气,走到苏粟身边略微停顿,抬手用手指轻敲下她的额头,随意又慵懒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瞎脑补。”

    苏粟一囧,心里暗自腹诽,嘴上却是“呵呵,没多想”,缓解窘迫。

    赵秋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未置一词转身回房。

    惊魂未定的苏粟这一晚失眠到天亮,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早早去了直播现场,不成想华朱秋和她的助理也在,还真是冤家路窄,怕啥来啥。

    苏粟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向她点点头,快速隐身到工位上,这个时间点化妆师还没到,只有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调整展牌。

    苏粟支着手肘绷歪身坐在椅子上,心烦意乱地打开手机,企图找点事分散注意力。

    这才看到“秋天的果实”昨天发过来的祝福信息。

    秋天的果实:销售一空,真厉害(点赞)

    昨晚回房后苏粟被吓的在床上来回翻滚,脑子和浆糊一样,没精力去看手机。

    此时看到“秋天的果实”的消息,几乎热泪盈眶。

    也不管对方是否在线,急急忙忙地回复。

    马背上的西米苏:谢谢,昨天有点事,没顾上看手机,回复的有点晚。

    一想到昨晚,苏粟的头条件反射地胀痛起来。

    她招谁惹谁了这是!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苏粟紧张地抬头,看到华朱秋居高临下第站定到自己身边,审视的眼神从上到下毫不遮掩。

    这是来兴师问罪?

    苏粟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回看过去。

    但到底是年轻,气势上是矮了那么一大截的。

    过了好一会,华朱秋才怪里怪气地笑道:“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昨天直播大卖。”

    苏粟已经做好了要战斗的准备,没成想对方出口的话是恭喜,虽然语气不好,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是该有的礼貌。

    苏粟起身,客气又疏离地笑笑,“呵呵,谢谢朱姐,侥幸而已。”

    朱华球见昨晚截胡的苏粟毫无心虚之意,阴阳怪气地开口:“你们刚毕业的大学生可真是不得了,有手段有心机,不佩服不行呀。”

    这话听着就不那么顺耳了,苏粟佯装未听出深意,八风不动地傻笑。

    见苏粟并不接招,华朱秋怒火攻心语气不善,“别以为勾搭了赵秋实你就高枕无忧了,女孩子还是得要点脸!”

    这...苏粟脸色骤变,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华朱秋嗤笑,“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你可真会演!你不会还要告诉我,你和赵秋实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吧。呵,真逗!”

    苏粟没想到,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华朱秋说起话来会如此的尖酸刻薄,当即毫不退让的回怼过去。

    “华姐,”苏粟睥睨地看着华朱秋,颇有种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的意味,“自荐枕席这事,我真来不了。没那金刚钻不敢揽这瓷器活,当然了,我与赵总的关系也不劳您费心猜想,有那闲工夫,您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咋直播卖货吧。”

    苏粟想了一晚都没想通的事,在华朱秋三言两语的嘲讽和气急败坏的神情中突然通窍了,怪不得赵秋实告诉自己不要脑补,他决定炸一炸华筑朱秋。

    虽只是猜测,但苏粟敢肯定,八九不离十,这真的要感谢这十来年的言情小说书龄,脑洞开的不是一般的大。

    华朱秋可真有意思,自己搞不定男人就来雌竞这一套,真当她苏粟是软柿子好拿捏呀!她不知道零零后整顿职场么!

    华朱秋没想到看着不善言辞的苏粟竟会牙尖嘴利不留情面,铁青着脸就要大骂,她今天就让苏粟见识见识什么是社会的毒打。

    “来这么早!”

    宝音的声音从入口传来,适时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

    华朱秋背对着门口,听到声音脸色一僵,从咬牙切齿一秒切换到喜笑颜开,转头乐呵呵地迎了上去,“宝音姐,您们来的也好早哦。”

    苏粟错愕地看着瞬息万变的一幕,华朱秋是表演专业毕业的吧,变脸比翻书还快。

    宝音瞄了眼苏粟,笑呵呵地询问:“哎,还是年轻好精力充沛,聊什么呢?”

    华朱秋挽上宝音的胳膊,轻声细语地回复:“咳,这不是昨天直播垫底,我来和西米取取经。姐姐什么时候有空,也指导指导我。”

    边说边拉着宝音略过苏粟里间的工位走去。

    苏粟无语,朝着一脸讳莫如深的巴特点点头,坐回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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