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芷伶沉吟半晌，无奈地摇摇头，迈步往前走，“我不猜了。”
她为什么突然要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么久？
纪明谦双手背在身后，啧一声，快步赶上她，顺便扔来一句，“这么没有钻研精神？”
他低头凑近，热流如羽毛般在她耳边涌动，一阵酸麻直冲天灵盖，“好了，告诉你，其实我猜的。”
“那你还让我猜？”黎芷伶侧头仰视到他笑谑的目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悄声咕哝，“废话文学。”
“声音小到我都能听见了。”纪明谦拿肩膀撞撞她，她差点没站稳。
她手忙脚乱地站稳，抬头看见他桃花眼里笑意盈盈。
她瞪他一眼，爬到教学楼二楼，指着一间教室，对他说：“这里是我高三的教室，一楼有我高一高二的教室。”
纪明谦老神在在地点头，“哦。”
她一回到学校，话匣子宛如流水，一下子顺顺畅畅，“文科班都在一二楼，理科班在上面三楼。理科实验班一般在五楼。以前高三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浅浅都会拉着我到每一楼转一圈，美曰其名教学楼一刻游。”
“你知道为什么嘛？”
女生双手背在身后，骄傲地昂首胸脯，一步一步探身走近他，唇边萦绕天真活泼的笑容。此时此刻，她周身青春的气息，慢慢中和了其身上一直以来沉稳哀伤的底色。
“为什么，吃饱了没事干？”他挑眉。
女生皱起鼻子，摇摇头，“才不是呢，是浅浅要去看她在理实班的男神。”
他心中了然，“哦，黎小姐，那你高中有没有男神？”
黎芷伶对上他八卦的目光，坚定地摇头，“我高中没想这么多。”
而且她们那一届，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艳、有记忆点的男生。
“黎学霸，原来是个颜控？”男人的瞳眸染上笑意，调侃道。
黎芷伶心惊肉跳，她居然不过脑地将心声吐露出来。
“那又怎么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输气势地回击。
她不再与他闲扯，两人离开教学楼，走到校史馆。
在一排排校友栏上，她准确地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有下一排的龚西。
原来龚西是她下一届江县的理科状元。
“怎么照得这么丑？”纪明谦右手食指点点她的照片。
照片上女孩面容明净，扎着干练的马尾，目光炯炯，从中能偶然瞥见她对未来充满希望、渴望挥斥方遒的决心。
她撇撇嘴，“学生时代的照片能特别好看到哪里去？这不是重点好么！”
纪明谦瞄她一眼，她愤愤不平地嘴角下撇，一派无语的样子。
呆气还是没改。
两人在校内又转了好几圈，纪明谦罕见地没有毒舌。
“这个小亭子，我以前都来这里背书的。”她站在一座小木桥上，指着旁边的八角亭。
“哦。”
一只肥厚的黄色橘猫懒洋洋地趴在墙边晒太阳，在它的肚皮下，还有几只小猫崽子在地上撒娇打滚。
“那只猫叫啾啾，是只流浪猫，但也是我们学校的校猫。”她指着那只猫对他说，“那时候，很多同学会买猫粮投喂它。啾啾，过来~”
黄色大橘猫一动不动，倒是有一只小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她跑来，大橘猫见状也起身而来，许是见她没有恶意，也不攻击。
她弯腰，将小猫抱在怀里，撸撸它软软的小下巴，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回头想将小猫递给他看，“纪明谦，你看，多可爱。”
只见男人如临大敌一般，眼神发直，唇线紧绷，节节后退，“拿远点，我不爱带毛的。”
她双眉一扬，连连靠过去，“看看呀，小猫喜欢你。”
“不看，拿走。”
“真不看？”
“黎芷伶，你再多走一步，今天小爷就把你撂这儿。”
黎芷伶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将小猫轻轻放下，“小猫乖，去找妈妈。叔叔是胆小鬼，不敢抱你。”
“叔叔，我？差辈了吧！”纪明谦仿若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什么叫胆小鬼？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喂，你干嘛去？”
黎芷伶才不管他，直接回身往校门口走，“我吃饭去，你敢不敢来？”
校门口旁边一个简陋的小餐馆，纪明谦坐在露天桌子前，双眉拧成一股死结。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
黎芷伶笑着看他一眼，大声冲店里说：“老板，两份牛肉面盖个蛋。”
“好嘞！”回应的是个矮矮胖胖的男人。
“我不吃。”纪明谦黑着脸。
“可是我想吃了。这个面馆开了快二十年了，口味极其地道，老板人好。高中三年，我和浅浅是这儿的常客。”她继续说：“你不想吃，又跟着我一起来干什么？而且刚才我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
纪明谦神色一沉，如炬目光抛来。
“要不这样，你待会儿就吃一小口。”她竖起食指放在脸颊旁，放缓语气，“要是不合你胃口，我就把你那份打包给我自己吃，然后陪你去吃你喜欢的，好不好？”
女生目光无辜地望过来，杏眼水润，脸颊肉鼓鼓，透出几分娇俏可爱。
纪明谦的目光游移，就是不看她。
牛肉面馆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端两碗面放在桌上，见到她惊喜万分，“这不是小伶嘛，浅浅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叔，浅浅她暂时有事，来不了。”
“我不吃这个。”纪明谦面色凝重。
“小伙子，东西要亲自吃，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儿。”店老板转向纪明谦，又给她竖起大拇指，“这是谁，你男朋友？高高帅帅的，眼光真不错。”
她顺势看向纪明谦，怎料他也正回望她，像是等她的回答。
江县没有多少人认识她和他，有点小小的私心，应该没关系吧。
“嗯。”她点头，“叔，我忘了跟你说，他这碗不要香菜、蒜这些。”
“好嘞，小伙子，小伶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对她。”店老板继续说：“小伙子，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小伶也不差——”
“叔，他有些饿了。”黎芷伶红着脸打断店老板的话，有些难为情。
店老板极有眼力见地走开，“多送了几个牛肉丸子，在下面。”
“谢谢叔。”
店老板走后，纪明谦貌似神情稍有缓和，身体后仰靠到椅子背上，长腿交叠，左手把玩右手手腕上的沉香手串，恢复到一贯桀骜不驯的姿态，“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些配料？”
她埋首吸溜碗中面条，“要你管？”
他拿起筷子挑了一小口送到嘴里，微微皱眉。
见状，黎芷伶咽下嘴里的面条，抬手去拉他的碗，“吃不惯是不是？给我吧！”
孰料他单手捧着碗躲开。
她站起来，探身过去，“给我呀，我打包。”
他抬手打掉她的手，抬眸看她一眼，“要你管？”
她这才坐回到椅子上，埋头吃面，眸底划过一丝笑意。
还真是纸老虎。
纪明谦见对面女生注意力不在此，掏出手机对着面条拍张照，甩进某个群里。
吃完牛肉面，黎芷伶本想结账，却被纪明谦抢先。
用他的话来说，出门在外，怎么可以让女生请客吃饭？
“现在还要干什么去？”他的话音轻松不少，“这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小吃？”
她笑起来，“带你去东雅江那边看看。”
东雅江一带修上了沿江风光带，沿途还有一条小吃街。
她买了一份臭豆腐，夹一块送入嘴里，递给他，“吃吧。”
“我不吃，没几十年，腌不出这厕味。”纪明谦捏着鼻子推远装臭豆腐的包装盒，“黎芷伶，你们这一天天都吃些什么...唔！”
“还不错吧？”黎芷伶给他塞完一块，问。
纪明谦嚼嚼，惊讶地瞪大双眼。
这......
她笑着又给他买了刮凉粉、口味虾、荷香鸡、茉莉樱花冻冻等江县特色小吃，全部塞到他手上，“你帮我提，这么多我提不动。”
她抽出一串烤肉，边吃边沿着江边散步。
纪明谦一开始看都不看一眼，慢慢地变成暗中打量，因顾忌她的目光，仍旧没做出任何举动。她心中有底，便当什么也没看见，等到抽空再去看，他已将她买的都吃光。
“你吃这么快？”
“我又不像你，吃不完还买这么多，我从不浪费粮食。”他毫不心虚，反而义正言辞。
步行太久身体疲乏，她带他到江边椅子上坐下休息。
东雅江面辽阔，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运沙船来来往往，间或与一艘水上餐厅擦肩而过。江面中央，偶有一叶扁舟随波荡漾，舟上的渔民抛下渔网，洒下一大束阳光，不久后又收获一大网阳光。
远处，阳光、绿树、清风遥相呼应；近处，孩童、小摊、笑声相映成趣。
“纪明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双手拢在头顶遮挡阳光，看向江面，惬意十足。
这是她第二次问。
“因为我喜欢你，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你自己不信。”他的嗓音慵懒，双手大喇喇地搭在椅背上。
“哦。”她知道这不能信，心头却还是没来由地漫上一丝甜蜜。
“你的公司主要做什么游戏啊？”她眼珠黑亮，倒映着闪耀的日光。
“开放世界角色扮演游戏。”他盯着她眼中那抹光出神，认真地回，“你玩游戏？”
“好厉害。”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玩游戏，在这方面懂得也不多。应该很累吧？我听说这类公司一般要加班来着。”
“不管累不累，反正在老头看来，我也是成天无所事事的主。”他垂眸，自嘲地笑笑，“我比不过我姐，干的都是些无用功。”
“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厉害。”
纪明谦侧目看去，几近溺毙在她缱绻而又坚定的目光里，心的某块不知不觉间渐渐塌陷。
他牵回思绪，唇边勾起促狭的笑意，“你和我认识才多久，这么笃定？”
黎芷伶客观地陈述，“我最喜欢的一位心理学老师曾说过，人生有一种成功，就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过一生。你既然敢跳出家族产业的舒适圈，又这么专心致志地上班，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也能获得一种人生经历。你不知道，这多么让人羡慕。”
“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
纪明谦思忖片刻，意味深长地注视她：“啊......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
黎芷伶莞尔一笑，“消停点，晒太阳。”
不多会儿，她听到熟悉的嗓音由远而近，“学姐？”
她望过去，“龚西？”
龚西走近，目光从她身上流连到她身旁，“学姐，这位是？”
“他是——”黎芷伶正要回答，被纪明谦的话打断。
她为什么突然要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么久？
纪明谦双手背在身后，啧一声，快步赶上她，顺便扔来一句，“这么没有钻研精神？”
他低头凑近，热流如羽毛般在她耳边涌动，一阵酸麻直冲天灵盖，“好了，告诉你，其实我猜的。”
“那你还让我猜？”黎芷伶侧头仰视到他笑谑的目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悄声咕哝，“废话文学。”
“声音小到我都能听见了。”纪明谦拿肩膀撞撞她，她差点没站稳。
她手忙脚乱地站稳，抬头看见他桃花眼里笑意盈盈。
她瞪他一眼，爬到教学楼二楼，指着一间教室，对他说：“这里是我高三的教室，一楼有我高一高二的教室。”
纪明谦老神在在地点头，“哦。”
她一回到学校，话匣子宛如流水，一下子顺顺畅畅，“文科班都在一二楼，理科班在上面三楼。理科实验班一般在五楼。以前高三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浅浅都会拉着我到每一楼转一圈，美曰其名教学楼一刻游。”
“你知道为什么嘛？”
女生双手背在身后，骄傲地昂首胸脯，一步一步探身走近他，唇边萦绕天真活泼的笑容。此时此刻，她周身青春的气息，慢慢中和了其身上一直以来沉稳哀伤的底色。
“为什么，吃饱了没事干？”他挑眉。
女生皱起鼻子，摇摇头，“才不是呢，是浅浅要去看她在理实班的男神。”
他心中了然，“哦，黎小姐，那你高中有没有男神？”
黎芷伶对上他八卦的目光，坚定地摇头，“我高中没想这么多。”
而且她们那一届，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艳、有记忆点的男生。
“黎学霸，原来是个颜控？”男人的瞳眸染上笑意，调侃道。
黎芷伶心惊肉跳，她居然不过脑地将心声吐露出来。
“那又怎么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输气势地回击。
她不再与他闲扯，两人离开教学楼，走到校史馆。
在一排排校友栏上，她准确地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有下一排的龚西。
原来龚西是她下一届江县的理科状元。
“怎么照得这么丑？”纪明谦右手食指点点她的照片。
照片上女孩面容明净，扎着干练的马尾，目光炯炯，从中能偶然瞥见她对未来充满希望、渴望挥斥方遒的决心。
她撇撇嘴，“学生时代的照片能特别好看到哪里去？这不是重点好么！”
纪明谦瞄她一眼，她愤愤不平地嘴角下撇，一派无语的样子。
呆气还是没改。
两人在校内又转了好几圈，纪明谦罕见地没有毒舌。
“这个小亭子，我以前都来这里背书的。”她站在一座小木桥上，指着旁边的八角亭。
“哦。”
一只肥厚的黄色橘猫懒洋洋地趴在墙边晒太阳，在它的肚皮下，还有几只小猫崽子在地上撒娇打滚。
“那只猫叫啾啾，是只流浪猫，但也是我们学校的校猫。”她指着那只猫对他说，“那时候，很多同学会买猫粮投喂它。啾啾，过来~”
黄色大橘猫一动不动，倒是有一只小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她跑来，大橘猫见状也起身而来，许是见她没有恶意，也不攻击。
她弯腰，将小猫抱在怀里，撸撸它软软的小下巴，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回头想将小猫递给他看，“纪明谦，你看，多可爱。”
只见男人如临大敌一般，眼神发直，唇线紧绷，节节后退，“拿远点，我不爱带毛的。”
她双眉一扬，连连靠过去，“看看呀，小猫喜欢你。”
“不看，拿走。”
“真不看？”
“黎芷伶，你再多走一步，今天小爷就把你撂这儿。”
黎芷伶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将小猫轻轻放下，“小猫乖，去找妈妈。叔叔是胆小鬼，不敢抱你。”
“叔叔，我？差辈了吧！”纪明谦仿若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什么叫胆小鬼？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喂，你干嘛去？”
黎芷伶才不管他，直接回身往校门口走，“我吃饭去，你敢不敢来？”
校门口旁边一个简陋的小餐馆，纪明谦坐在露天桌子前，双眉拧成一股死结。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
黎芷伶笑着看他一眼，大声冲店里说：“老板，两份牛肉面盖个蛋。”
“好嘞！”回应的是个矮矮胖胖的男人。
“我不吃。”纪明谦黑着脸。
“可是我想吃了。这个面馆开了快二十年了，口味极其地道，老板人好。高中三年，我和浅浅是这儿的常客。”她继续说：“你不想吃，又跟着我一起来干什么？而且刚才我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
纪明谦神色一沉，如炬目光抛来。
“要不这样，你待会儿就吃一小口。”她竖起食指放在脸颊旁，放缓语气，“要是不合你胃口，我就把你那份打包给我自己吃，然后陪你去吃你喜欢的，好不好？”
女生目光无辜地望过来，杏眼水润，脸颊肉鼓鼓，透出几分娇俏可爱。
纪明谦的目光游移，就是不看她。
牛肉面馆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端两碗面放在桌上，见到她惊喜万分，“这不是小伶嘛，浅浅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叔，浅浅她暂时有事，来不了。”
“我不吃这个。”纪明谦面色凝重。
“小伙子，东西要亲自吃，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儿。”店老板转向纪明谦，又给她竖起大拇指，“这是谁，你男朋友？高高帅帅的，眼光真不错。”
她顺势看向纪明谦，怎料他也正回望她，像是等她的回答。
江县没有多少人认识她和他，有点小小的私心，应该没关系吧。
“嗯。”她点头，“叔，我忘了跟你说，他这碗不要香菜、蒜这些。”
“好嘞，小伙子，小伶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对她。”店老板继续说：“小伙子，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小伶也不差——”
“叔，他有些饿了。”黎芷伶红着脸打断店老板的话，有些难为情。
店老板极有眼力见地走开，“多送了几个牛肉丸子，在下面。”
“谢谢叔。”
店老板走后，纪明谦貌似神情稍有缓和，身体后仰靠到椅子背上，长腿交叠，左手把玩右手手腕上的沉香手串，恢复到一贯桀骜不驯的姿态，“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些配料？”
她埋首吸溜碗中面条，“要你管？”
他拿起筷子挑了一小口送到嘴里，微微皱眉。
见状，黎芷伶咽下嘴里的面条，抬手去拉他的碗，“吃不惯是不是？给我吧！”
孰料他单手捧着碗躲开。
她站起来，探身过去，“给我呀，我打包。”
他抬手打掉她的手，抬眸看她一眼，“要你管？”
她这才坐回到椅子上，埋头吃面，眸底划过一丝笑意。
还真是纸老虎。
纪明谦见对面女生注意力不在此，掏出手机对着面条拍张照，甩进某个群里。
吃完牛肉面，黎芷伶本想结账，却被纪明谦抢先。
用他的话来说，出门在外，怎么可以让女生请客吃饭？
“现在还要干什么去？”他的话音轻松不少，“这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小吃？”
她笑起来，“带你去东雅江那边看看。”
东雅江一带修上了沿江风光带，沿途还有一条小吃街。
她买了一份臭豆腐，夹一块送入嘴里，递给他，“吃吧。”
“我不吃，没几十年，腌不出这厕味。”纪明谦捏着鼻子推远装臭豆腐的包装盒，“黎芷伶，你们这一天天都吃些什么...唔！”
“还不错吧？”黎芷伶给他塞完一块，问。
纪明谦嚼嚼，惊讶地瞪大双眼。
这......
她笑着又给他买了刮凉粉、口味虾、荷香鸡、茉莉樱花冻冻等江县特色小吃，全部塞到他手上，“你帮我提，这么多我提不动。”
她抽出一串烤肉，边吃边沿着江边散步。
纪明谦一开始看都不看一眼，慢慢地变成暗中打量，因顾忌她的目光，仍旧没做出任何举动。她心中有底，便当什么也没看见，等到抽空再去看，他已将她买的都吃光。
“你吃这么快？”
“我又不像你，吃不完还买这么多，我从不浪费粮食。”他毫不心虚，反而义正言辞。
步行太久身体疲乏，她带他到江边椅子上坐下休息。
东雅江面辽阔，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运沙船来来往往，间或与一艘水上餐厅擦肩而过。江面中央，偶有一叶扁舟随波荡漾，舟上的渔民抛下渔网，洒下一大束阳光，不久后又收获一大网阳光。
远处，阳光、绿树、清风遥相呼应；近处，孩童、小摊、笑声相映成趣。
“纪明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双手拢在头顶遮挡阳光，看向江面，惬意十足。
这是她第二次问。
“因为我喜欢你，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你自己不信。”他的嗓音慵懒，双手大喇喇地搭在椅背上。
“哦。”她知道这不能信，心头却还是没来由地漫上一丝甜蜜。
“你的公司主要做什么游戏啊？”她眼珠黑亮，倒映着闪耀的日光。
“开放世界角色扮演游戏。”他盯着她眼中那抹光出神，认真地回，“你玩游戏？”
“好厉害。”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玩游戏，在这方面懂得也不多。应该很累吧？我听说这类公司一般要加班来着。”
“不管累不累，反正在老头看来，我也是成天无所事事的主。”他垂眸，自嘲地笑笑，“我比不过我姐，干的都是些无用功。”
“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厉害。”
纪明谦侧目看去，几近溺毙在她缱绻而又坚定的目光里，心的某块不知不觉间渐渐塌陷。
他牵回思绪，唇边勾起促狭的笑意，“你和我认识才多久，这么笃定？”
黎芷伶客观地陈述，“我最喜欢的一位心理学老师曾说过，人生有一种成功，就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过一生。你既然敢跳出家族产业的舒适圈，又这么专心致志地上班，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也能获得一种人生经历。你不知道，这多么让人羡慕。”
“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
纪明谦思忖片刻，意味深长地注视她：“啊......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
黎芷伶莞尔一笑，“消停点，晒太阳。”
不多会儿，她听到熟悉的嗓音由远而近，“学姐？”
她望过去，“龚西？”
龚西走近，目光从她身上流连到她身旁，“学姐，这位是？”
“他是——”黎芷伶正要回答，被纪明谦的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