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rd 138
最后我还是没有那么做，应该说是我无法那么做。
脑中不禁闪回了上周目的结局。
至少这次，希望他不要死在枪下……但并不代表我选择放过他。
如果妨碍我走向新生活，就算是万次郎也得死。再说了以前的事他又记得多少呢，那些碎片加起来可能连十分钟都没有吧？
佐野万次郎感叹：“三谷来的话你会更高兴吗？”
突然怕他其实是和三谷一起来的，他在明三谷在暗，丑态暴露无遗。
警惕地往四周扫了一圈发现是我想多了，于是非常生气。犹豫片刻，还是拿出枪。
“敢耍我的话我会马上开枪。”
“我没有想那么做。”
“判断的权力在我手上。”
仔细观察着万次郎，紧绷着神经。
就算三谷不在附近，也不排除他以其他手段在聆听现场。即便确认了他发间没有麦克风，甚至手机都可能没带，我也无法放心。
作为连环凶杀案的罪魁祸首，我在现场留下的信息非常有特殊性。
如果三谷知道羽宫一虎的事是我干的，并且详细了解到现场的状况，他肯定能推测出那些案件的凶手都是我。
那样的话，我……不对，我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在留念？明明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三谷能接受的死亡，大概仅限于半间修二那种存在，但若我要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半间，他也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让他看到我的样子，他绝对会感觉恶心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唯独不想被三谷这么对待，看佐野万次郎居然都顺眼了几分。
算了，反正该开枪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我只是想和你说话…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
“别废话，”我警告他，“你是来找我的吧，有话快说，等变成尸体就没机会了。”
万次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很专注。
仿佛只有我停留在无法被触碰的回忆中。他平静的神色让我发狂。
“杀了坚仔吧。”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握着手里的枪。
见我没反应，万次郎一直重复这句话到我打断他为止。
万次郎向我投诚：“我可以帮你。”
这肯定有阴谋，他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给我闭嘴。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做到。”
“那在这里和我说话浪费时间不要紧吗，坚仔那边大家的轮休时间快要过了。”
“不必操心，就算在这里我也能完成——做了点小机关。”
“我知道，”他自然地接过我的话，“是架设在那边的弓弩吧。”
居然被发现了，这家伙倒是比我想象中敏锐。看来是想通过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达到让我放弃Draken的目的，我已经搞不懂了，但就这么退场也太没面子了。
对啊，说不定再等等万次郎就开始揭穿我的真面目开始推理，躲在暗处蜂拥而上的警察把我抓住了。所以才更不能放下枪啊。
他又开始说：“我扣下扳机，你留下血字，这样可以吗？”
仿佛一昧讨好着购买者的机器人。
我对空洞的他感到害怕。
如果我继续做这种事，有一天连杀人都不能带给我快乐了，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感到腻味了，像万次郎和千枝实只把其视作可以轻松使用的手段，我该怎么办？
现在不断做这种事的我又算什么？我存在过吗？
我选择后退。
是啊，再怎么喜欢的食物，天天吃也会腻，我不想对杀死生命这个行为感到厌烦就该适可而止，至少我现在不必。
“够了，我不杀你了，没意思。开诚布公地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万次郎满是困惑：“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非要说的话，因为我喜欢由理奈。”
“骗子！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到愿意为了我杀Draken的地步！我对你来说不就是趁手的道具吗！”
把真心话吼出来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什么啊，这样简直就像我希望他爱我、希望他愿意为我做这种事是真心，也太难看了。
佐野万次郎露出了难过的表情。难以置信，他现在居然能这么轻易又生动地袒露自己的脆弱。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羽宫一虎。我本能抗拒着试图靠近我的他，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我放弃Draken，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换成谁？”
“谁知道，反正是和你没关系的人。”
万次郎纠结之后，一副“真是没办法”的样子。
“那你选场地吧。”
太奇怪了，我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能够如此轻易地用言语决定这些人的性命，不应该是这样的。
仿佛彻底变成了我的同类，这种展开我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是我们相处的，我无法回忆起来的那7年改变了他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我面对的，是用火力没法解决的问题。我害怕他将说出口的话。
“由理奈，你哭了。”
“为什么…”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啊。”
“不对，”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换成是我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羽宫一虎，再不济也会让他受和真一郎同样的伤。”
“但是你和我不同，你选择尊重真一郎的愿望，认真做好孩子和别人相处。你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就当成是我的私心吧，我能找到他对杀人态度的参考资料只有羽宫一虎。
我努力说服着自己。
即便上次快要杀死一虎、想要排除我时，我也没有感受到他获得了哪怕一丝一毫的快乐，他只是在不受控制地破坏而已。
这时，我想要相信真一郎所说的诅咒。
“尽管很纠结，但你最后还是没有杀掉他。在伤害到春千夜后，你选择了尽量控制那个自己，之后也在帮助他，一定，是想要弥补犯下的过错的。”
“你…对你来说，杀人明明是……和我这种能感到快乐的人不一样，和我一起做这种事，你只会感到痛苦。”
“所以由理奈才一直保护着我。”
他走近我，手抚上我的脸颊，然后放开，抱住了我。
“已经没关系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佐野万次郎语气轻快，但能够感受到他的决心：“告诉我一切吧，由理奈。这次的目标就你来定，我去解决，然后我去自首。”
“由理奈就换一个方法吧，你一直很聪明，肯定不会被人抓住尾巴的。到时候，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份上？”
“啊，我知道原因了。”
他的气息在我的肌肤上扩散，几乎要把我融化。
“我想起来的事比由理奈要多呢。”
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我隐约意识到这场博弈，自己已经输了。
“明明在场地死掉的那一天已经和我约定过了。在我22岁前没能找到犯人的话，就帮我杀了全部有嫌疑的人。找到的话，就由我来杀死那个人。”
“其实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打算自己动手，而且他死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想找个借口放纵。”
“骗了由理奈很抱歉。啊，你应该还没想起来。”
场地居然死了？我的日记里可完全没记录这件事。
“结果在动手之前死了呢，不过能死在由理奈怀里，我觉得非常幸福。”
他呢喃般向我乞求：“我知道东卍对你来说只是不合心意的累赘，那就毁掉吧，我想死在你手上。”
我绝对不会向人许下这种诺言。
但也要看情况，如果当时的万次郎只能靠这种诺言维持洁净的双手，那我是一定会这么说的。
真奇妙，明明我认为他的本质是个加害者，但又这么害怕他手染鲜血。
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明白了，就算坦率去面对黑色的欲望，这个人也不会幸福。
又不禁为万次郎的话感到生气，他怎么能轻易这么说东卍？可我现在没有指责他的立场，只能憋着。
一方面我嫉妒记忆中和万次郎拥有这种诺言的自己，另一方面按照这个走向，那就说明万次郎确实没有杀过人。
大概是我在他面前做过很多次，甚至可能手把手教导过他，万次郎才会这么了解。
因为我变成这副模样的万次郎，让我感到——好吧，老实说，我觉得棒极了。
我找到了比杀人更快乐的事，那就是观察这件由我打造的艺术品。
正是如此，才要继续坚持，怎么能让我过去的努力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好在这时候已经不需要费力去说谎了，我只要如实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就好了。
“别说那种话，太狡猾了，明明你都说过，我已经不记得那些诺言了，”眼泪不禁更加汹涌，“我只记得你向我许诺过要实现我的愿望。跳过那个诺言的你是骗子。”
他怔了一下，我继续道。
“首先，我非常讨厌你杀人。”
“如果是你希望的话，我可以不做。”
“那么做你自己也不会开心，搞得好像是我逼你不能去做。”
抱怨完，我继续吐露自己内心的感情。
“在身边看到你的尸体，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希望你开心地活着。”
“不要放弃你的朋友，因为他们里一定会有能接受你的存在…所以答应我，绝对不能再杀人，相应的我也不会了。好吗？”
“万次郎，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啊。”
然后，在你看见摆脱心中黑暗的希望时，让我将你——
他的眼中闪过愕然，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张开嘴，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当他终于缓过神来时，眼泪流下。
佐野万次郎缓缓放开我，痛苦地弓下身，我上前一步，回抱住他。
“对不起，由理奈。”
“那种话已经说够了吧。”
“嗯。”
他的眼泪还未止住，勉强勾出个笑容，看起来很滑稽：“我不想离开由理奈，我想一生守护你。”
我微笑着回应他：“那你要等我哦，把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我绝对会遵守约定的。”
他完全相信了我。不禁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抽痛，在剧痛中，我得以获得真正的清醒。
不行，我不能拉着他导向幻想中的灭亡。就算是下地狱，我也得一个人去。
于是许诺和谎言互换了位置。
万次郎，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骗你了。因为这次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实现愿望的。
去自首吧，我想，不管是死在刑场上，还是死在对我怀有仇恨的人手上都可以接受，因为这次的我比上次还要过分。
这样的我，就算万次郎可以接受，我也无法容忍，犯下罪行的我不应该拥有幸福。就此长眠，我也认了。但如果真理子还够支撑我前往下一次轮回，我一定会去找你。
或许这次轮回的状况是奇迹吧，可不管到时候他是否还记得，我都会尝试实现这个愿望。承担这份任性就是非要现在说喜欢我的代价。
可在迎接此次的终末前，还有不安定因素要解决。
费了一番功夫，我重新找到稀咲铁太。
脑中不禁闪回了上周目的结局。
至少这次，希望他不要死在枪下……但并不代表我选择放过他。
如果妨碍我走向新生活，就算是万次郎也得死。再说了以前的事他又记得多少呢，那些碎片加起来可能连十分钟都没有吧？
佐野万次郎感叹：“三谷来的话你会更高兴吗？”
突然怕他其实是和三谷一起来的，他在明三谷在暗，丑态暴露无遗。
警惕地往四周扫了一圈发现是我想多了，于是非常生气。犹豫片刻，还是拿出枪。
“敢耍我的话我会马上开枪。”
“我没有想那么做。”
“判断的权力在我手上。”
仔细观察着万次郎，紧绷着神经。
就算三谷不在附近，也不排除他以其他手段在聆听现场。即便确认了他发间没有麦克风，甚至手机都可能没带，我也无法放心。
作为连环凶杀案的罪魁祸首，我在现场留下的信息非常有特殊性。
如果三谷知道羽宫一虎的事是我干的，并且详细了解到现场的状况，他肯定能推测出那些案件的凶手都是我。
那样的话，我……不对，我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在留念？明明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三谷能接受的死亡，大概仅限于半间修二那种存在，但若我要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半间，他也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让他看到我的样子，他绝对会感觉恶心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唯独不想被三谷这么对待，看佐野万次郎居然都顺眼了几分。
算了，反正该开枪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我只是想和你说话…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
“别废话，”我警告他，“你是来找我的吧，有话快说，等变成尸体就没机会了。”
万次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很专注。
仿佛只有我停留在无法被触碰的回忆中。他平静的神色让我发狂。
“杀了坚仔吧。”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握着手里的枪。
见我没反应，万次郎一直重复这句话到我打断他为止。
万次郎向我投诚：“我可以帮你。”
这肯定有阴谋，他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给我闭嘴。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做到。”
“那在这里和我说话浪费时间不要紧吗，坚仔那边大家的轮休时间快要过了。”
“不必操心，就算在这里我也能完成——做了点小机关。”
“我知道，”他自然地接过我的话，“是架设在那边的弓弩吧。”
居然被发现了，这家伙倒是比我想象中敏锐。看来是想通过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达到让我放弃Draken的目的，我已经搞不懂了，但就这么退场也太没面子了。
对啊，说不定再等等万次郎就开始揭穿我的真面目开始推理，躲在暗处蜂拥而上的警察把我抓住了。所以才更不能放下枪啊。
他又开始说：“我扣下扳机，你留下血字，这样可以吗？”
仿佛一昧讨好着购买者的机器人。
我对空洞的他感到害怕。
如果我继续做这种事，有一天连杀人都不能带给我快乐了，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感到腻味了，像万次郎和千枝实只把其视作可以轻松使用的手段，我该怎么办？
现在不断做这种事的我又算什么？我存在过吗？
我选择后退。
是啊，再怎么喜欢的食物，天天吃也会腻，我不想对杀死生命这个行为感到厌烦就该适可而止，至少我现在不必。
“够了，我不杀你了，没意思。开诚布公地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万次郎满是困惑：“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非要说的话，因为我喜欢由理奈。”
“骗子！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到愿意为了我杀Draken的地步！我对你来说不就是趁手的道具吗！”
把真心话吼出来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什么啊，这样简直就像我希望他爱我、希望他愿意为我做这种事是真心，也太难看了。
佐野万次郎露出了难过的表情。难以置信，他现在居然能这么轻易又生动地袒露自己的脆弱。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羽宫一虎。我本能抗拒着试图靠近我的他，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我放弃Draken，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换成谁？”
“谁知道，反正是和你没关系的人。”
万次郎纠结之后，一副“真是没办法”的样子。
“那你选场地吧。”
太奇怪了，我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能够如此轻易地用言语决定这些人的性命，不应该是这样的。
仿佛彻底变成了我的同类，这种展开我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是我们相处的，我无法回忆起来的那7年改变了他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我面对的，是用火力没法解决的问题。我害怕他将说出口的话。
“由理奈，你哭了。”
“为什么…”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啊。”
“不对，”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换成是我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羽宫一虎，再不济也会让他受和真一郎同样的伤。”
“但是你和我不同，你选择尊重真一郎的愿望，认真做好孩子和别人相处。你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就当成是我的私心吧，我能找到他对杀人态度的参考资料只有羽宫一虎。
我努力说服着自己。
即便上次快要杀死一虎、想要排除我时，我也没有感受到他获得了哪怕一丝一毫的快乐，他只是在不受控制地破坏而已。
这时，我想要相信真一郎所说的诅咒。
“尽管很纠结，但你最后还是没有杀掉他。在伤害到春千夜后，你选择了尽量控制那个自己，之后也在帮助他，一定，是想要弥补犯下的过错的。”
“你…对你来说，杀人明明是……和我这种能感到快乐的人不一样，和我一起做这种事，你只会感到痛苦。”
“所以由理奈才一直保护着我。”
他走近我，手抚上我的脸颊，然后放开，抱住了我。
“已经没关系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佐野万次郎语气轻快，但能够感受到他的决心：“告诉我一切吧，由理奈。这次的目标就你来定，我去解决，然后我去自首。”
“由理奈就换一个方法吧，你一直很聪明，肯定不会被人抓住尾巴的。到时候，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份上？”
“啊，我知道原因了。”
他的气息在我的肌肤上扩散，几乎要把我融化。
“我想起来的事比由理奈要多呢。”
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我隐约意识到这场博弈，自己已经输了。
“明明在场地死掉的那一天已经和我约定过了。在我22岁前没能找到犯人的话，就帮我杀了全部有嫌疑的人。找到的话，就由我来杀死那个人。”
“其实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打算自己动手，而且他死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想找个借口放纵。”
“骗了由理奈很抱歉。啊，你应该还没想起来。”
场地居然死了？我的日记里可完全没记录这件事。
“结果在动手之前死了呢，不过能死在由理奈怀里，我觉得非常幸福。”
他呢喃般向我乞求：“我知道东卍对你来说只是不合心意的累赘，那就毁掉吧，我想死在你手上。”
我绝对不会向人许下这种诺言。
但也要看情况，如果当时的万次郎只能靠这种诺言维持洁净的双手，那我是一定会这么说的。
真奇妙，明明我认为他的本质是个加害者，但又这么害怕他手染鲜血。
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明白了，就算坦率去面对黑色的欲望，这个人也不会幸福。
又不禁为万次郎的话感到生气，他怎么能轻易这么说东卍？可我现在没有指责他的立场，只能憋着。
一方面我嫉妒记忆中和万次郎拥有这种诺言的自己，另一方面按照这个走向，那就说明万次郎确实没有杀过人。
大概是我在他面前做过很多次，甚至可能手把手教导过他，万次郎才会这么了解。
因为我变成这副模样的万次郎，让我感到——好吧，老实说，我觉得棒极了。
我找到了比杀人更快乐的事，那就是观察这件由我打造的艺术品。
正是如此，才要继续坚持，怎么能让我过去的努力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好在这时候已经不需要费力去说谎了，我只要如实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就好了。
“别说那种话，太狡猾了，明明你都说过，我已经不记得那些诺言了，”眼泪不禁更加汹涌，“我只记得你向我许诺过要实现我的愿望。跳过那个诺言的你是骗子。”
他怔了一下，我继续道。
“首先，我非常讨厌你杀人。”
“如果是你希望的话，我可以不做。”
“那么做你自己也不会开心，搞得好像是我逼你不能去做。”
抱怨完，我继续吐露自己内心的感情。
“在身边看到你的尸体，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希望你开心地活着。”
“不要放弃你的朋友，因为他们里一定会有能接受你的存在…所以答应我，绝对不能再杀人，相应的我也不会了。好吗？”
“万次郎，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啊。”
然后，在你看见摆脱心中黑暗的希望时，让我将你——
他的眼中闪过愕然，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张开嘴，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当他终于缓过神来时，眼泪流下。
佐野万次郎缓缓放开我，痛苦地弓下身，我上前一步，回抱住他。
“对不起，由理奈。”
“那种话已经说够了吧。”
“嗯。”
他的眼泪还未止住，勉强勾出个笑容，看起来很滑稽：“我不想离开由理奈，我想一生守护你。”
我微笑着回应他：“那你要等我哦，把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我绝对会遵守约定的。”
他完全相信了我。不禁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抽痛，在剧痛中，我得以获得真正的清醒。
不行，我不能拉着他导向幻想中的灭亡。就算是下地狱，我也得一个人去。
于是许诺和谎言互换了位置。
万次郎，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骗你了。因为这次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实现愿望的。
去自首吧，我想，不管是死在刑场上，还是死在对我怀有仇恨的人手上都可以接受，因为这次的我比上次还要过分。
这样的我，就算万次郎可以接受，我也无法容忍，犯下罪行的我不应该拥有幸福。就此长眠，我也认了。但如果真理子还够支撑我前往下一次轮回，我一定会去找你。
或许这次轮回的状况是奇迹吧，可不管到时候他是否还记得，我都会尝试实现这个愿望。承担这份任性就是非要现在说喜欢我的代价。
可在迎接此次的终末前，还有不安定因素要解决。
费了一番功夫，我重新找到稀咲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