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吃晚饭了。”云霞轻轻唤着在房中嗑瓜子的程三悦。

    “许将军还没回来吗。”

    “将军还没回来,夫人您先吃吧。”

    “没事,没事等一下他吧”

    “好的,夫人,您和将军感情真好。”

    程三悦一时语塞,心想:等吃个饭这有什么,便笑了笑没说什么。

    走到了亭子里,看着丰富的晚餐,内心无比期望许随军快点回来,不要耽搁自己吃饭。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程三悦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在院子中喃喃自语道“许肥猪,你怎么还不回来。”这时云霞跑过来说道“夫人将军回来了。”程三悦望着门口,看见一个身形修长,穿着黑色练武服的男人。

    “云霞快去准备,终于可以吃饭了。”说着便坐在了桌子旁。

    许随军诧异地坐在了旁边,“你在等我?”

    “不等你,还等谁啊!快吃快吃,都饿死我了。”

    许随军愣了一下,“其实你可以不必等我的,这两天公务比较多,回来的晚。”

    “这有什么的,饭肯定是要一起吃的呀。”

    许随军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她吃的津津有味,或许是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

    “明日是我们大婚后的第三天,我得与你一同回门(回娘家)。”

    听到这儿的程三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意识到自己明天要回丞相府,不知怎么的,心情变得低落。匆匆吃完,便回房间了。

    第二天,程三悦很早就醒来了,发现地铺上是空的。便起身打开了房门,一出房门就被秋风吹得瑟瑟发抖,亭院中落叶纷飞,零落的树叶落在少年的肩上,很快落下,只见他然后退了一步,将落叶劈成两半。程三悦不得不承认,许随军舞剑的身姿帅气逼人。兴许被冻得实在受不了,程三悦匆匆回了房间。

    吃过早餐后,程三悦便与许随军一同前往城南的中书令府。京城的街道,繁华热闹无比,遍地都是吆喝声,在马车里的程三悦,侧过身,拨开马车旁的帘子看着外面的世界,用手拍了拍身旁的许随君,“快看,好漂亮的糖人。”许随军虽然感到很诧异,但还是应了句“好看”,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平平常常的街道。

    到了中书令府,丞相便拉着将军闲聊,柳氏也趁机将程三悦叫到偏房中。

    “可否出了披露。”柳氏焦急地询问着程三悦。”

    “未曾出现过披露,他也未曾询问我。”

    听到这的柳氏,内心自然笑开了花。

    “你是否还有亲人在世,如果有的话,我会好好照料的。”

    “我还有一个母亲在同州王家,希望夫人可以帮我照看。”

    “既然你有家人,为何还流落至此?”

    “我的阿耶(父亲)是一方商贾,阿娘原是府中的丫鬟,阿耶年过半百,当家主母才怀上一男胎,可主母讨厌阿娘与我 ,使我与阿娘在家中与仆人同等地位。那几日,阿耶在生意场上诸事不顺,她也吐的厉害,便借机与道士勾结,说我是污秽,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便将我赶出了家门。”

    “你是个苦命的孩子,放心,一有你阿娘的消息,我会告诉给你的,你在将军府中也要小心。”

    “好的,谢谢夫人!”

    “对了,京城下个月会有女子之间的比赛,主要是诗词比拼,但今年新增了一项算筹(算盘)比拼,主要为了使其能在女子中广泛传播。你现在是中书令的嫡女,不参加是说不过去的。”

    “啊!这,这我怕不行呀!”

    “没事,你这个月只要勤加练习,就足以应付,争取不要太差。”

    “好吧!”

    程三悦心事沉沉的走出了房门,迎面撞上了许随军。

    “你怎么在这?你和丞相这么快谈完了?”

    “本来也没什么要说的,我找你是想说,我有要事,得先走一会儿,等会你自己回去就好。”

    “哦”

    在许随军走了之后,程三悦也离开了。

    傍晚,大理寺内昏暗阴冷,充斥着惨叫,许随军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挂在刑具上的男人。

    “你到底说不说?”

    “许随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萧云那就再关他一晚!”

    “将军,这就不审了。”萧云一脸震惊。

    “不审他了,又不差这一时半会。”

    “那将军,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回府。”

    “啊!”

    将军府中的程三悦,现今已无暇顾着吃饭,坐在椅子上,想着如何过了比赛这一关。

    “将军回来了。”云霞边跑边说。

    “将军为何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怎么夫人不欢迎?”

    “没有没有,就是比较疑惑。”

    “今日的公务较少,我便早些回来了。”

    站在一旁的萧云,惊讶的问说:“明明是将军你……”

    萧云话还没说完,许随军便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

    兴许是程三悦吃的漫不经心,被许随军察觉到了,晚饭过后,他回到房间里,便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怎么看出来?”

    “是你自己太明显了,说吧,什么事儿”

    “下个月京城中,有女子之间的比赛,要比诗词创作,还要比算筹和文章,作诗我倒是会一点,可算筹和文章我是一窍不通啊!”

    “这有什么难的,包在我身上,本将军保证你学会。”

    “真的?”

    “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正好明天是休沐日(放假),我好好教你,好了快睡吧。”

    “谢谢将军!”

    次日清晨,许随军早早就起来了,可程三悦仍然沉浸在睡梦之中。

    “不是,程三悦,你拜师学艺,你不起来,你让师傅在这等着,你太过分了。”

    程三悦勉强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吧。”

    “你到底还学不学,不学我可就走了。”

    “我错了,我起来。”

    早上许随军让程三悦在房间里背书,自己在一旁看着,临近中午的时候程三悦已经背的脑袋昏天黑地的,肚子又十分的饿。

    “我们可不可以先吃饭。”

    “我当然可以吃饭但你得把那篇文章背过,你背不过就看着我吃吧。”

    “你,你……”

    “嘿嘿,某些人要看着我吃饭喽。”

    程三悦最终还是赶在午饭前背过了,如果说早上是噩梦,那么下午的算筹便是生不如死。转眼已到了戌时,程三悦有气无力的拨动着算筹上的珠子。

    “你还没算出来。”

    “我根本就拨不到一起嘛。”

    “你真愚钝啊。”

    说着,许随军便从椅子上下来,径直走向程三悦。

    “你拨我看着。”

    程三悦爬在桌子上的身体立马坐直了起了。边拨边悄悄的观察许随军的脸色。

    “不对,你这个拨错了。”

    许随军的手从程三悦的后背绕道了算筹上,他轻轻地弯下腰,手握着程三悦的放在算筹上的手上,他的手,如同精心雕琢的玉,指节分明,但也因长年在外打仗,有些粗糙。

    “你上面这个拨一个就可以了,下面这个拨两个。”

    程三悦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她只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皂香。见她没有回应,许随军敲了敲她的脑袋,转过身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程三悦这才急忙应了句会了。

    因为程三悦的手较为小巧,这算筹又太大,所以拨起来尤为费劲。

    “这算筹太大了?。”许随军在一旁问。

    “嗯,市面上基本都是这种尺寸。”

    “哦”

    夜晚灯光摇曳,衬的这一幕极为温馨。

    转眼到了第二日,一切尽如平常。许随军和萧云一同到了军营。

    “你帮我找一些木材和一些岫玉珠子。”

    “将军,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萧云你是不是又想挨军棍了。”

    “没有,没有,我这就帮将军找。”

    夜幕降临,临近冬至的长安城寒风刺骨树叶枯落,兴许是快到了宵禁的时间,路上行人稀稀落落,竟有一丝萧条。

    “怎么没有见到夫人,她今天没等我吗?”许随军见程三悦没在庭院等他便问云霞。

    “夫人,这俩天一直在为比赛作准备,现在还在书房。”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许随军笑了笑进了书房。

    “这么用功啊,见你如此勤奋,为师很是欣慰。”

    “你别拿我打趣了,不要打扰我看书。”此时的程三悦,只想赶紧看书,争取不要在比赛的时候太差,以免让别人怀疑自己的身份。

    “哦,那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只可惜了我这好东西。”

    这时程三悦才发现许随军的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让我看看。”

    “嘿嘿,不给。”

    程三悦从书桌上跑了下来,许随军立即将盒子举高。

    “你就让我看看嘛,你可真小气。”

    “不给,不给。”

    程三悦趁他不注意,直接跳了起来,想要碰到盒子,突然脚下一滑,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许随军愣了一下,向下看了一眼程三悦,此时她也抬头看他,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都尴尬的往后移了一下。

    “给,这是给你的东西,不用太感谢本将军,我还不是怕你比赛太差,给我丟人。”说着便把盒子给了她,回了房间。

    程三悦打开发现,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扇形岫玉算筹,对她来说刚刚好。回到房间见许随军还未睡,向他道了谢。不知是自己无聊,还是想多了解一下他,便询问起了他在边关的日子。在他的眼里,边关虽不及长安繁华,但有着雄浑壮阔的边塞风光,民风淳朴,也有着驰骋沙场的自由与豪迈……

    (作者有话说:因为第一次写作对唐朝的中央组织机构没有了解清楚,写完才突然想到唐朝没有丞相,是三省六部制,所以文中的丞相是中书令。现已改正,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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