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纤离三人抵家时，小花园里已经摆起了流水席，排练结束的村民们早已入座，只等她们三人到场开吃。
周纤离放下装满道具的背篓，倾身一看——各种鱼虾贝类刺身、炖鸡汤、煎鱼、烤牛肉、炒杂菌、炸排骨……简直算得上应有尽有、饕餮盛宴了。
她指着那些明显不是本地食材的海鲜，惊诧地问俞樾：“这么短短两个小时，你从哪里弄到这些的？”
俞樾按捺住唇角的笑意，淡声道：“你别管，我有自己的供货渠道。”
周纤离一听更担心了：“剧团一周的餐食预算你这么一顿就给造没了，我能不管？”
俞樾：“……”
准备好的挨夸后的谦虚之词一句没用上！
他撇撇嘴，只好糊弄道：“我有朋友做海鲜生意的，给我友情价，你就放心吧，预算超不了一点。”
周纤离这才松了口气，旋即又狡黠一笑，压低声音道：“长期合作的话，能让你朋友再给点折扣吗？”
俞樾：“……”
之后的几天，排练依旧加紧进行着，就是头号粉丝的“应援”再没出现过，不过好在俞樾这个生活制片还是找对了——他不仅包揽了一日三餐，还主动变着花样给大家弄能量水、润喉茶。
周纤离表扬他：“眼里有活到这种程度，你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俞樾：“……我谢谢您，老板。”
终于，路演这天到了。
曼蕉的小礼堂里挤满了人，王助理等一行人坐在第一排，等着音乐剧上演。
躲在侧幕后的周纤离望着这阵势大为不解：“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难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今天我们路演吗？”
“不止呢，”程烈星得意洋洋地道，“东西两村也来了人，他们说要过来学习一下这种新型赶集。”
“新型赶集？”
“对，传统集市是大家将货物集中到一处，等着顾客上门。”程烈星眉毛一挑，嘴几乎要咧到额角了，“我们这个路演嘛，是邀请顾客上门，居家销售。所以村民们都想来学习学习，如何在家就把钱给赚了！”
周纤离：“……”
好一个新型赶集！
“怎么样？我的这个策略好吧？一说赶集，大家就都来了。让投资人看看，我们剧团的自带流量！”望着仍在不停涌入的村民们，程烈星的自豪溢于言表。
原本第一次带团演出的周纤离还有些紧张，眼下被程烈星这招本土化的“找托造势”给弄得哭笑不得，连带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她放眼又朝台下望去，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人，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惊讶与失望同时涌上了心头：俞樾怎么没来？
“演出马上开始。”
不知何时，程烈星已走上了舞台，对大家宣布道。
话音方落，礼堂灯光瞬间熄灭，台下的嘈杂喧嚣霎时化为窸窣碎响，最后，只剩一层薄薄的浮尘般的细语飘过耳畔——原来是身后的成员们在互相打气。
周纤离对他们欣然一笑，旋即，挺胸昂首，朝台上走去。
音乐如河水般淌入，聚光灯乍然亮起。
周纤离感到一阵眩晕——短暂的、熟悉的眩晕。她微微一笑，沐浴在明亮的暖光中，张嘴唱出了第一句。
礼堂某个暗处角落，金熠压低声音对俞樾道：“大老板已经知道您在收购千星的股份了，您暗中调任王助理的事我猜他也心知肚明。俞兆诚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到时候他一气之下肯定会先拿剧团开刀，您还打算这样躲在暗处保护她吗？”
俞樾凝神地望向舞台，周纤离扮演的主角误饮被施了咒的溪水，昏迷不醒，她的同伴以为她一命呜呼了，正痛哭不已。
俞樾收回目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回答金熠，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道：“路演结束，我会跟她说明一切的。”
演出结束后，周纤离立马换上常服，在程烈星的配合下给大家介绍了剧团特色、成员构成、剧目创作、今后计划等。投资人又问了她一些开支预算、营收方向、对与本地旅游联合开发的态度等问题，周纤离都做了简明的回答。
路演就这么在周纤离意料之外的热闹氛围中结束了。
村民们陆续离场，投资人最后又称赞了她几句，也离开了，小礼堂里只剩下剧团的伙伴们，周纤离不甘心地又扫视了一遍全场——这才发现俞樾躲在靠近舞台边的角落里，正静静地看着他们，怪不得她一直没找见他！
周纤离跑过去，不由得嗔怪道：“你在这里看得到我们的表演吗？”
昏暗中，俞樾的目光炯然有神，他盯着她的眼睛，缓声道：“每一个表情都看清楚了。”
周纤离只觉得脸颊蓦地一热，明明这话只是在回答她这个位置的观看视野没问题，但晦暗角落的僻静与俞樾过分认真的神情，都让这句话听上去心痒痒的。
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慌忙转身，讷讷道：“好了，走吧，村长在家给我们开了庆功宴！”
“等等！”俞樾忽然拽住她的手，眼神竟比方才又认真了几分，“我……”他提起一口气，却又轻轻放下，唇角微微一弯，道，“庆功宴结束后，我有话对你说。”
话音方落，礼堂里的灯光逐一熄灭。
周纤离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在这个黑暗的、犹如地下洞穴般的空旷礼堂里，听来格外震耳欲聋。
“好。”
在昏暗的掩护下，她匆匆按了按胸口，旋即，忙不迭地朝门外走去。
抵达村长家，才发现这顿热闹的庆功宴竟是“百家饭”——曼蕉的家家户户几乎都遣人来了，每个人都带着一道家里的拿手好菜，恭贺剧团路演成功。有人留下与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聊起刚才的演出眉飞色舞、兴致不减；也有人送上菜，与周纤离道一声“真好”，便回了，仿佛只要来过，这喜悦和成功就有自己的一份。
周纤离不停地接受着大家的称赞和祝福，也不断地送出感谢和祝愿，简直比方才在舞台上还要忙碌。
直到落日挂上金蛟山的山头，庆功宴才接近尾声。
这时，有人拍了拍周纤离的肩膀，她转身一看，是方心澄和祈祈，她惊呼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方心澄举起手里的酒，笑道：“我们想单独为你庆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好啊，这里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我们去哪儿？”
“大师姐的秘密基地，”祈祈挑眉道，“你跟我们走就对了！”
三人穿过田地和树林，来到一座小山丘上。
方心澄指指不远处的三层小楼，道：“看，那是我们的实验室，”又转身，指着身后大片茂密的山林，说，“那是我们最常摇树的作业地。我有时摇完树，就特地拐到这里来坐坐，看看师弟师妹们进进出出，听听风声和鸟叫声。”
这时，祈祈已铺好了野餐垫，零食、水果和酒也摆上了，三人席地而坐，天边的晚霞像巨大的红丝绒帷幕，柔柔地垂落下来。
三只酒杯碰撞出清脆的悦音，与笑声一起，融化在风里。
她们聊着各自学业工作中的趣事和烦恼，又讲起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场景和复杂心情。聊到惊喜处，她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举杯相碰，接着再哈哈大笑，引得林中的鸟雀纷纷振翅飞出，盘桓在她们头顶，似乎也想参与进这场欢乐的聚会。
酒至酣畅，方心澄忽然话锋一转：“我要走了，今天是来给你庆功、也是来向你告别的。”
原本有些微醺的周纤离闻言一凛，酒醒了大半，愕然道：“这么突然？”
“不突然的，”方心澄扬唇一笑，朗声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从来都不被动等待’吗？”
周纤离讷然地点点头。
“从课题被抢、我知道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拿不回来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将自己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做了梳理，同时将我的发现和假设，以及全部的实验过程，以论文的形式发给了国外的一家实验室，他们在这个领域有非常前沿的研究。”
周纤离立马明白了：“你收到了他们的回复？”
方心澄点了点头：“他们对我的研究十分感兴趣，邀请我以访学的形式过去交流学习一年。”
“如果这期间大师姐的课题取得重大进展的话，她就能破格直接成为那间实验室的研究员了！”祈祈兴奋地帮忙补充道。
“太好了！”周纤离放下酒杯，情不自禁地抓住方心澄的双肩，不知怎的，她竟没忍住流下眼泪来，“你的成果终于被懂你的人看到了，真是太好了！”
“你也是啊，”方心澄笑着抹掉她的眼泪，“听说今天的投资方对你们剧团的印象特别好，你的青鸟剧团很快就要振翅高飞了！”
不知是劳累了一天，到此刻才真正放松下来，还是酒精在体内起了奇怪的作用，听到这话，周纤离哭得更厉害了。她呜咽道：“可是你要走了，我还没开始展翅呢，你就要飞走了……”
“大师姐……”被感染了的祈祈也忍不住抽噎道。
方心澄重新举起酒杯，揽住两人，爽快道：“你说过，我们是同盟，虽然做的事情不一样，但我们都是在为这个同盟努力呢。因此，不管身处何方，我们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方向。”
“对，”周纤离吸了吸鼻子，也端起酒杯，郑重道，“我们不会走散。”
“我也会继续加油的，”祈祈赧然一笑，“一年后，我们再这样举杯相聚，看看各自都飞到哪儿了。”
“好！”
三人异口同声，酒杯再次相撞。
金色的余晖在酒里轻轻摆荡，周纤离微笑着，一口喝下。真暖啊，她想。
周纤离放下装满道具的背篓，倾身一看——各种鱼虾贝类刺身、炖鸡汤、煎鱼、烤牛肉、炒杂菌、炸排骨……简直算得上应有尽有、饕餮盛宴了。
她指着那些明显不是本地食材的海鲜，惊诧地问俞樾：“这么短短两个小时，你从哪里弄到这些的？”
俞樾按捺住唇角的笑意，淡声道：“你别管，我有自己的供货渠道。”
周纤离一听更担心了：“剧团一周的餐食预算你这么一顿就给造没了，我能不管？”
俞樾：“……”
准备好的挨夸后的谦虚之词一句没用上！
他撇撇嘴，只好糊弄道：“我有朋友做海鲜生意的，给我友情价，你就放心吧，预算超不了一点。”
周纤离这才松了口气，旋即又狡黠一笑，压低声音道：“长期合作的话，能让你朋友再给点折扣吗？”
俞樾：“……”
之后的几天，排练依旧加紧进行着，就是头号粉丝的“应援”再没出现过，不过好在俞樾这个生活制片还是找对了——他不仅包揽了一日三餐，还主动变着花样给大家弄能量水、润喉茶。
周纤离表扬他：“眼里有活到这种程度，你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俞樾：“……我谢谢您，老板。”
终于，路演这天到了。
曼蕉的小礼堂里挤满了人，王助理等一行人坐在第一排，等着音乐剧上演。
躲在侧幕后的周纤离望着这阵势大为不解：“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难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今天我们路演吗？”
“不止呢，”程烈星得意洋洋地道，“东西两村也来了人，他们说要过来学习一下这种新型赶集。”
“新型赶集？”
“对，传统集市是大家将货物集中到一处，等着顾客上门。”程烈星眉毛一挑，嘴几乎要咧到额角了，“我们这个路演嘛，是邀请顾客上门，居家销售。所以村民们都想来学习学习，如何在家就把钱给赚了！”
周纤离：“……”
好一个新型赶集！
“怎么样？我的这个策略好吧？一说赶集，大家就都来了。让投资人看看，我们剧团的自带流量！”望着仍在不停涌入的村民们，程烈星的自豪溢于言表。
原本第一次带团演出的周纤离还有些紧张，眼下被程烈星这招本土化的“找托造势”给弄得哭笑不得，连带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她放眼又朝台下望去，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人，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惊讶与失望同时涌上了心头：俞樾怎么没来？
“演出马上开始。”
不知何时，程烈星已走上了舞台，对大家宣布道。
话音方落，礼堂灯光瞬间熄灭，台下的嘈杂喧嚣霎时化为窸窣碎响，最后，只剩一层薄薄的浮尘般的细语飘过耳畔——原来是身后的成员们在互相打气。
周纤离对他们欣然一笑，旋即，挺胸昂首，朝台上走去。
音乐如河水般淌入，聚光灯乍然亮起。
周纤离感到一阵眩晕——短暂的、熟悉的眩晕。她微微一笑，沐浴在明亮的暖光中，张嘴唱出了第一句。
礼堂某个暗处角落，金熠压低声音对俞樾道：“大老板已经知道您在收购千星的股份了，您暗中调任王助理的事我猜他也心知肚明。俞兆诚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到时候他一气之下肯定会先拿剧团开刀，您还打算这样躲在暗处保护她吗？”
俞樾凝神地望向舞台，周纤离扮演的主角误饮被施了咒的溪水，昏迷不醒，她的同伴以为她一命呜呼了，正痛哭不已。
俞樾收回目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回答金熠，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道：“路演结束，我会跟她说明一切的。”
演出结束后，周纤离立马换上常服，在程烈星的配合下给大家介绍了剧团特色、成员构成、剧目创作、今后计划等。投资人又问了她一些开支预算、营收方向、对与本地旅游联合开发的态度等问题，周纤离都做了简明的回答。
路演就这么在周纤离意料之外的热闹氛围中结束了。
村民们陆续离场，投资人最后又称赞了她几句，也离开了，小礼堂里只剩下剧团的伙伴们，周纤离不甘心地又扫视了一遍全场——这才发现俞樾躲在靠近舞台边的角落里，正静静地看着他们，怪不得她一直没找见他！
周纤离跑过去，不由得嗔怪道：“你在这里看得到我们的表演吗？”
昏暗中，俞樾的目光炯然有神，他盯着她的眼睛，缓声道：“每一个表情都看清楚了。”
周纤离只觉得脸颊蓦地一热，明明这话只是在回答她这个位置的观看视野没问题，但晦暗角落的僻静与俞樾过分认真的神情，都让这句话听上去心痒痒的。
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慌忙转身，讷讷道：“好了，走吧，村长在家给我们开了庆功宴！”
“等等！”俞樾忽然拽住她的手，眼神竟比方才又认真了几分，“我……”他提起一口气，却又轻轻放下，唇角微微一弯，道，“庆功宴结束后，我有话对你说。”
话音方落，礼堂里的灯光逐一熄灭。
周纤离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在这个黑暗的、犹如地下洞穴般的空旷礼堂里，听来格外震耳欲聋。
“好。”
在昏暗的掩护下，她匆匆按了按胸口，旋即，忙不迭地朝门外走去。
抵达村长家，才发现这顿热闹的庆功宴竟是“百家饭”——曼蕉的家家户户几乎都遣人来了，每个人都带着一道家里的拿手好菜，恭贺剧团路演成功。有人留下与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聊起刚才的演出眉飞色舞、兴致不减；也有人送上菜，与周纤离道一声“真好”，便回了，仿佛只要来过，这喜悦和成功就有自己的一份。
周纤离不停地接受着大家的称赞和祝福，也不断地送出感谢和祝愿，简直比方才在舞台上还要忙碌。
直到落日挂上金蛟山的山头，庆功宴才接近尾声。
这时，有人拍了拍周纤离的肩膀，她转身一看，是方心澄和祈祈，她惊呼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方心澄举起手里的酒，笑道：“我们想单独为你庆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好啊，这里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我们去哪儿？”
“大师姐的秘密基地，”祈祈挑眉道，“你跟我们走就对了！”
三人穿过田地和树林，来到一座小山丘上。
方心澄指指不远处的三层小楼，道：“看，那是我们的实验室，”又转身，指着身后大片茂密的山林，说，“那是我们最常摇树的作业地。我有时摇完树，就特地拐到这里来坐坐，看看师弟师妹们进进出出，听听风声和鸟叫声。”
这时，祈祈已铺好了野餐垫，零食、水果和酒也摆上了，三人席地而坐，天边的晚霞像巨大的红丝绒帷幕，柔柔地垂落下来。
三只酒杯碰撞出清脆的悦音，与笑声一起，融化在风里。
她们聊着各自学业工作中的趣事和烦恼，又讲起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场景和复杂心情。聊到惊喜处，她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举杯相碰，接着再哈哈大笑，引得林中的鸟雀纷纷振翅飞出，盘桓在她们头顶，似乎也想参与进这场欢乐的聚会。
酒至酣畅，方心澄忽然话锋一转：“我要走了，今天是来给你庆功、也是来向你告别的。”
原本有些微醺的周纤离闻言一凛，酒醒了大半，愕然道：“这么突然？”
“不突然的，”方心澄扬唇一笑，朗声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从来都不被动等待’吗？”
周纤离讷然地点点头。
“从课题被抢、我知道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拿不回来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将自己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做了梳理，同时将我的发现和假设，以及全部的实验过程，以论文的形式发给了国外的一家实验室，他们在这个领域有非常前沿的研究。”
周纤离立马明白了：“你收到了他们的回复？”
方心澄点了点头：“他们对我的研究十分感兴趣，邀请我以访学的形式过去交流学习一年。”
“如果这期间大师姐的课题取得重大进展的话，她就能破格直接成为那间实验室的研究员了！”祈祈兴奋地帮忙补充道。
“太好了！”周纤离放下酒杯，情不自禁地抓住方心澄的双肩，不知怎的，她竟没忍住流下眼泪来，“你的成果终于被懂你的人看到了，真是太好了！”
“你也是啊，”方心澄笑着抹掉她的眼泪，“听说今天的投资方对你们剧团的印象特别好，你的青鸟剧团很快就要振翅高飞了！”
不知是劳累了一天，到此刻才真正放松下来，还是酒精在体内起了奇怪的作用，听到这话，周纤离哭得更厉害了。她呜咽道：“可是你要走了，我还没开始展翅呢，你就要飞走了……”
“大师姐……”被感染了的祈祈也忍不住抽噎道。
方心澄重新举起酒杯，揽住两人，爽快道：“你说过，我们是同盟，虽然做的事情不一样，但我们都是在为这个同盟努力呢。因此，不管身处何方，我们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方向。”
“对，”周纤离吸了吸鼻子，也端起酒杯，郑重道，“我们不会走散。”
“我也会继续加油的，”祈祈赧然一笑，“一年后，我们再这样举杯相聚，看看各自都飞到哪儿了。”
“好！”
三人异口同声，酒杯再次相撞。
金色的余晖在酒里轻轻摆荡，周纤离微笑着，一口喝下。真暖啊，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