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发沉闷，加湿器中升腾出的白烟悬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又全都消散不见了。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颤抖，视线望向落地窗上投下的婆娑树影，思绪似乎回到了许久以前。
“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中就只有练琴这一件事情。没有娱乐也没有消遣，只要是睁开眼，每时每刻我都必须坐在钢琴前面。”他双眼微合，睫毛如羽扇般煽动着，“她不允许我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每次练琴她就坐在我旁边，用手里的棍子指着谱子上的音符，让我一遍遍无数次的重复。”
“没有哪个小孩子不贪玩，我也一样，我比谁都向往屋子外面的世界。可我没有办法，作为她的孩子，我根本逃不了。”
何澈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听上去却像是沉在深井里的枯石，毫无生机。
“起初她还有点耐心，但如果我失误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懒得再装。不过，她也不敢对我下手太狠，因为她知道皮相对舞台来说有多重要。我的手上不能有伤，脸上不能有疤，但穿着衣服的地方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只要我一不小心按错一个音，等待我的就只有针扎的疼痛。我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院子里的冬天有多冷，要是再遇上下雪天，手脚都会被冻得麻木。”
“当然，夏天也没好到哪里去。院子里的蚊虫很多，我穿着裙子，胳膊和双腿都露在外面，一晚上下来，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席朵不自觉地皱眉，“你为什么穿着裙子？”
“因为她想要个女儿。”何澈脸上荡起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说，“不对，她想要的是另一个自己。”
“我承认，她曾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钢琴家，优秀到没有人会不认可她的成绩。只是后来她因为一场意外受了伤，导致左手手腕严重骨折，哪怕痊愈也失去了演奏机能，从此再也上不了舞台。”
“对她来说，我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甚至都不是一个人。我只是她的附属品，是她用来完成梦想的工具。”他说着，声线止不住地颤抖。
“那你的爸爸呢？”席朵问道：“看到她这么对待你，你父亲应该会站出来制止的吧。”
何澈低头，静默了很久才说：“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子女。我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席朵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亲口承认自己的父母不爱自己。为了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到底花了多少个日夜？
“所以，我还是个天才吗？”他的瑞凤眼中眸光闪动，“小朵，这才是真正的我。”
没有天赋异禀，更没有一帆风顺。何澈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拥有现在的成就，完全是因为他熬过了常人完全不能承受的痛苦。
席朵倾身向前，张开双手轻轻抱住眼前的人。感受他的呼吸在耳边轻颤，不断起伏的胸膛和略微晃动的背脊。
“小朵，我没有家。”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自从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
原来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并不是因为享受清净，而是真正的孤独。
席朵温声说道：“不会的，你还有其他的家人不是吗？”
她记得江书瑶跟她提过，何澈和江海何家脱不开关系，而何家算得上是江海的名门望族，这么大的家庭总该有其他亲属的吧。
“父母分开以后，我主要跟着母亲生活，父亲那边已经很少来往了。”
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都过去了。”
何澈脸上的表情沉重滞浊，像是被过往的一切死死缠住，无法自拔。席朵总觉得他这副表情好像在哪见过，反正不是在以前的何澈脸上。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来，好像那个再也没有见过的邻家小女孩脸上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凝重哀伤，甚至有些可怜。
窗外夜色渐浓，枯枝叶上仿佛落满了月霜。忽然一阵微风乍起，窗前的风铃被摇得叮当作响。
沉默良久，何澈柔声问道：“小朵，今晚就睡在这吧，留下来陪陪我。”
说来也怪，明明两个人什么都发生过了，可她这段时间还是习惯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何澈没有阻拦过，她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夫妻同床共枕才是常态，像他们这样分房而睡的好像是有点不大正常。
席朵点点头，抚平他眼尾的湿润。
他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俯身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何澈伸出修长的手指，再次穿过指缝与她相扣。上半身顺势倾倒，轻而易举地把她压在身下。
她的双手被他压制在头顶，后背抵在绵软舒适的床单上。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指尖正顺着自己的脸颊一路撩拨，感受着炽热的唇瓣把自己牢牢俘获。
急促的喘息声渐起，那双不安抚的大手宛如一条灵活的鱼儿在她的衣衫里面来回穿梭。
耳边风铃轻吟，犹在枕旁。
“何澈，你？”
“怎么了？”他垂着头，舔舐她的唇畔。
“你跳频是不是太快了点？”她不自在地往后扭了扭，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明明刚才的话题那么沉重，气氛那么悲伤，怎么一下子就天翻地覆了？
“有吗？”他低哑着问，手下的动作却全然不受影响。
不过眨眼的工夫，睡裙就在他的拨弄下不见了踪影。
席朵光溜溜的，涨红着脸扯过被角。刚想要藏到被子里去，纤细的腰肢就被他一把握住。
何澈猛地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
昏黄的灯光下，艳红的玫瑰洋溢出浓烈的花香，如海浪般汹涌澎湃。少女美好的胴体被花香裹挟着，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瑞凤眼中缠绵着深深的情欲，他附在她耳边说：“我好难过，需要安慰。”
席朵差点羞死过去。虽说两人已经有过上次，但上次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月光。他们彼此，谁也看不清谁，可以安心地躲在黑暗中尽情释放。
现在却不一样，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拆干净了包装的礼物，□□地暴露在他眼中。
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很清醒。
何澈看出了她的羞愤，说道：“要不，这次你也喝点？”
“凭什么？”她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他却纹丝不动。
“你喝多了比较放得开。”他轻声说：“而且我喜欢你醉了的味道。”
不知什么时候风停了，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也随之平息。
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相互碰撞。灯光投射在木质床沿上，带来丝丝暖意。
自从上次比赛以后，席朵成功地进入了一提声部，但为了保险起见，陈汀并没有同意让她彻底替代杨庆舒的位置。
不过能从二提换到一提，对她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跃了。至于是不是能坐到一提的中心位，当下来看还是要稳扎稳打的比较好。
在后来几天的排练里，主动来和席朵打交道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乐团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为什么失败，所有人都只会关注上位者的动向。
不知不觉间，席朵在乐团里也有了一些名气，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不少人在看到她的实力后决定支持她、甚至有很多人怂恿她去挑战安恬的位置。
每当这个时候，席朵总是笑着摆摆手，说自己离安恬的水平还差得远，还需要多加学习。
但乐团里向来不缺阿谀奉承，再加上她和何澈是夫妻的消息在团里也是不胫而走，一时间溜须拍马的人不胜枚举。
有也人说她的音乐天赋远在安恬之上，超越安恬不过是迟早而已。
也有人说她的演奏极具魅力，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音乐界内响当当的人物。
总之，说什么的人都有。
只是席朵从来不把这些有的没的放在心上，在她的心中时刻谨记着吴可静带给她的教诲。
对所有人保持距离，并同时保持警惕。
这天，在例行周会上陈汀公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何澈巡回音乐会原定的小提琴搭档因为个人身体原因不得不放弃参演。
作为鸣声乐团的总团长，陈汀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积极地和何澈的主办团队取得沟通，经过一来二去的协商，最终争取到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陈汀站在台上，对着话筒说：“在座的各位应该知道，何澈这次的巡回音乐会会有多大的曝光度。不论从主办还是宣传来说，都是空前绝后的。”
“非常遗憾，在何澈上次举办的小提琴位竞选中，我们团里推送出去的几位乐手都没能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现在我替大家再次争取到了机会，希望大家能够踊跃参与、敢于比拼，一举拿下这个固定位，为我们鸣声乐团再创辉煌。”
陈汀那头话音刚落，席朵这边就有人鬼头鬼脑地说道：“哎，席朵，何澈不是你老公吗？你要想拿下这个位置那不是小事一桩？”
“对啊，你就跟他吹吹枕旁风不就行了。俗话说得好，肥水不留外人田。”
何澈巡回音乐会的固定位是每个乐手都梦寐以求的位置，能站在他的身边演奏，不仅是对自身能力的肯定，更是确立了个人在音乐界的地位。
面对这样的诱惑，应该没有人会不心动，席朵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何澈这个人向来是个公私分明，同时对待音乐有着近乎变态的严苛。想要通过跟他套近乎的方式拿下这个固定位，恐怕是痴人说梦。
众人议论纷纷，不多时一个身影自台下倏然站了起来。
只见安恬高举右手，自信满满地朗声道：“我参加。”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颤抖，视线望向落地窗上投下的婆娑树影，思绪似乎回到了许久以前。
“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中就只有练琴这一件事情。没有娱乐也没有消遣，只要是睁开眼，每时每刻我都必须坐在钢琴前面。”他双眼微合，睫毛如羽扇般煽动着，“她不允许我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每次练琴她就坐在我旁边，用手里的棍子指着谱子上的音符，让我一遍遍无数次的重复。”
“没有哪个小孩子不贪玩，我也一样，我比谁都向往屋子外面的世界。可我没有办法，作为她的孩子，我根本逃不了。”
何澈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听上去却像是沉在深井里的枯石，毫无生机。
“起初她还有点耐心，但如果我失误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懒得再装。不过，她也不敢对我下手太狠，因为她知道皮相对舞台来说有多重要。我的手上不能有伤，脸上不能有疤，但穿着衣服的地方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只要我一不小心按错一个音，等待我的就只有针扎的疼痛。我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院子里的冬天有多冷，要是再遇上下雪天，手脚都会被冻得麻木。”
“当然，夏天也没好到哪里去。院子里的蚊虫很多，我穿着裙子，胳膊和双腿都露在外面，一晚上下来，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席朵不自觉地皱眉，“你为什么穿着裙子？”
“因为她想要个女儿。”何澈脸上荡起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说，“不对，她想要的是另一个自己。”
“我承认，她曾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钢琴家，优秀到没有人会不认可她的成绩。只是后来她因为一场意外受了伤，导致左手手腕严重骨折，哪怕痊愈也失去了演奏机能，从此再也上不了舞台。”
“对她来说，我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甚至都不是一个人。我只是她的附属品，是她用来完成梦想的工具。”他说着，声线止不住地颤抖。
“那你的爸爸呢？”席朵问道：“看到她这么对待你，你父亲应该会站出来制止的吧。”
何澈低头，静默了很久才说：“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子女。我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席朵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亲口承认自己的父母不爱自己。为了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到底花了多少个日夜？
“所以，我还是个天才吗？”他的瑞凤眼中眸光闪动，“小朵，这才是真正的我。”
没有天赋异禀，更没有一帆风顺。何澈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拥有现在的成就，完全是因为他熬过了常人完全不能承受的痛苦。
席朵倾身向前，张开双手轻轻抱住眼前的人。感受他的呼吸在耳边轻颤，不断起伏的胸膛和略微晃动的背脊。
“小朵，我没有家。”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自从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
原来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并不是因为享受清净，而是真正的孤独。
席朵温声说道：“不会的，你还有其他的家人不是吗？”
她记得江书瑶跟她提过，何澈和江海何家脱不开关系，而何家算得上是江海的名门望族，这么大的家庭总该有其他亲属的吧。
“父母分开以后，我主要跟着母亲生活，父亲那边已经很少来往了。”
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都过去了。”
何澈脸上的表情沉重滞浊，像是被过往的一切死死缠住，无法自拔。席朵总觉得他这副表情好像在哪见过，反正不是在以前的何澈脸上。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来，好像那个再也没有见过的邻家小女孩脸上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凝重哀伤，甚至有些可怜。
窗外夜色渐浓，枯枝叶上仿佛落满了月霜。忽然一阵微风乍起，窗前的风铃被摇得叮当作响。
沉默良久，何澈柔声问道：“小朵，今晚就睡在这吧，留下来陪陪我。”
说来也怪，明明两个人什么都发生过了，可她这段时间还是习惯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何澈没有阻拦过，她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夫妻同床共枕才是常态，像他们这样分房而睡的好像是有点不大正常。
席朵点点头，抚平他眼尾的湿润。
他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俯身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何澈伸出修长的手指，再次穿过指缝与她相扣。上半身顺势倾倒，轻而易举地把她压在身下。
她的双手被他压制在头顶，后背抵在绵软舒适的床单上。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指尖正顺着自己的脸颊一路撩拨，感受着炽热的唇瓣把自己牢牢俘获。
急促的喘息声渐起，那双不安抚的大手宛如一条灵活的鱼儿在她的衣衫里面来回穿梭。
耳边风铃轻吟，犹在枕旁。
“何澈，你？”
“怎么了？”他垂着头，舔舐她的唇畔。
“你跳频是不是太快了点？”她不自在地往后扭了扭，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明明刚才的话题那么沉重，气氛那么悲伤，怎么一下子就天翻地覆了？
“有吗？”他低哑着问，手下的动作却全然不受影响。
不过眨眼的工夫，睡裙就在他的拨弄下不见了踪影。
席朵光溜溜的，涨红着脸扯过被角。刚想要藏到被子里去，纤细的腰肢就被他一把握住。
何澈猛地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
昏黄的灯光下，艳红的玫瑰洋溢出浓烈的花香，如海浪般汹涌澎湃。少女美好的胴体被花香裹挟着，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瑞凤眼中缠绵着深深的情欲，他附在她耳边说：“我好难过，需要安慰。”
席朵差点羞死过去。虽说两人已经有过上次，但上次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月光。他们彼此，谁也看不清谁，可以安心地躲在黑暗中尽情释放。
现在却不一样，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拆干净了包装的礼物，□□地暴露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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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澈看出了她的羞愤，说道：“要不，这次你也喝点？”
“凭什么？”她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他却纹丝不动。
“你喝多了比较放得开。”他轻声说：“而且我喜欢你醉了的味道。”
不知什么时候风停了，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也随之平息。
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相互碰撞。灯光投射在木质床沿上，带来丝丝暖意。
自从上次比赛以后，席朵成功地进入了一提声部，但为了保险起见，陈汀并没有同意让她彻底替代杨庆舒的位置。
不过能从二提换到一提，对她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跃了。至于是不是能坐到一提的中心位，当下来看还是要稳扎稳打的比较好。
在后来几天的排练里，主动来和席朵打交道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乐团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为什么失败，所有人都只会关注上位者的动向。
不知不觉间，席朵在乐团里也有了一些名气，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不少人在看到她的实力后决定支持她、甚至有很多人怂恿她去挑战安恬的位置。
每当这个时候，席朵总是笑着摆摆手，说自己离安恬的水平还差得远，还需要多加学习。
但乐团里向来不缺阿谀奉承，再加上她和何澈是夫妻的消息在团里也是不胫而走，一时间溜须拍马的人不胜枚举。
有也人说她的音乐天赋远在安恬之上，超越安恬不过是迟早而已。
也有人说她的演奏极具魅力，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音乐界内响当当的人物。
总之，说什么的人都有。
只是席朵从来不把这些有的没的放在心上，在她的心中时刻谨记着吴可静带给她的教诲。
对所有人保持距离，并同时保持警惕。
这天，在例行周会上陈汀公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何澈巡回音乐会原定的小提琴搭档因为个人身体原因不得不放弃参演。
作为鸣声乐团的总团长，陈汀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积极地和何澈的主办团队取得沟通，经过一来二去的协商，最终争取到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陈汀站在台上，对着话筒说：“在座的各位应该知道，何澈这次的巡回音乐会会有多大的曝光度。不论从主办还是宣传来说，都是空前绝后的。”
“非常遗憾，在何澈上次举办的小提琴位竞选中，我们团里推送出去的几位乐手都没能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现在我替大家再次争取到了机会，希望大家能够踊跃参与、敢于比拼，一举拿下这个固定位，为我们鸣声乐团再创辉煌。”
陈汀那头话音刚落，席朵这边就有人鬼头鬼脑地说道：“哎，席朵，何澈不是你老公吗？你要想拿下这个位置那不是小事一桩？”
“对啊，你就跟他吹吹枕旁风不就行了。俗话说得好，肥水不留外人田。”
何澈巡回音乐会的固定位是每个乐手都梦寐以求的位置，能站在他的身边演奏，不仅是对自身能力的肯定，更是确立了个人在音乐界的地位。
面对这样的诱惑，应该没有人会不心动，席朵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何澈这个人向来是个公私分明，同时对待音乐有着近乎变态的严苛。想要通过跟他套近乎的方式拿下这个固定位，恐怕是痴人说梦。
众人议论纷纷，不多时一个身影自台下倏然站了起来。
只见安恬高举右手，自信满满地朗声道：“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