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后,生活似乎变得比以往更为忙碌,游朝和不仅要盯着工作室的装修进度,还要挤出空闲时间录制课程,此外,还要为工作室开业后的新项目做准备。

    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工作室装修即将进入尾声,现在要提前订购软装。

    这天周六,她约好和秦愿一起去选购软装,二人在南川家居市场见面。

    刚下车,远远瞧见秦愿在向她挥手,她笑着小跑过去。

    “两周没见,看你又瘦了。”秦愿亲切的挽住她胳膊,手指戳了戳她巴掌大的小脸。

    “这些天太忙了,饭都来不及吃。”她笑。

    “于新暮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见你瘦这么多指不定多心疼。”

    游朝和羞涩一笑,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他啊,还在美国,回来的时间没定。”

    于新暮也很忙,这一个月里几乎全国各地到处飞,上周他妈妈病情加重,不得以推掉工作飞去美国。

    昨晚通话时,他说病情暂时稳住,尚有待观察,他说这句话时显然松一口气,她猜应该快要回来了。

    由于一些小件的家居已经提前订好,故而这次要置办的家居不多,主要是工作室大厅的沙发和桌椅。

    在家居城逛了一上午,于将近吃饭的时间,订下配套的胡桃木桌椅,和一款墨绿色沙发,二人腿脚酸麻的走出家居城,打车去附近的商场吃饭。

    到了餐厅,等餐间隙,秦愿百无聊赖地问:“和和,工作室打算什么时候开业?我到时候去捧场。”

    游朝和放下手机,双臂搭在桌子上,“快的话,五月初吧,毕竟还要通风散味。”

    秦愿眼睛一亮,“那你和于新暮的事也要对外公布了?”

    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我的想法是到那天一起公开。”

    现下,于新暮圈子的人对他女朋友是谁很好奇,每逢见面都要问是哪家小姐如此优秀,能获得他的青睐,而于新暮对此浅笑不语。

    那股不动声色的神秘劲儿,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于是,就有人编排他是为了商业联姻,故意曝光恋情来提高公司知名度。

    偏偏这些没有根据的新闻有人笃信不疑,于新暮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将那些造谣言论公关处理。

    他表面对此事不甚在意,但一到床上,喘着说让游朝和给他名分。

    想到这,游朝和不禁红了脸。

    她垂睫喝口温水,转移话题,“你呢,什么时候买房。”

    秦愿手里玩着餐巾纸,褐色瞳眸很明亮,压低声音说:“到夏天,我的存款到这个数了。”

    她手指比着一个数,“付首付是没问题的。”

    游朝和为她感到高兴,“要是不够,我还能添点。”

    跟秦愿说要辞职创业的一刻,她二话不说给游朝和转了十万块钱,游朝和本就不打算找她借钱,把钱转回去说让她留着买房,但秦愿非不听劝,又把钱转过来,说必须要支持她的伟大事业。

    秦愿不在乎地挥手,“不着急,等年底徐铭会给我分红。”

    徐铭的游戏工作室现在做的风生水起,秦愿协助他的那款游戏上市后,引起市场轰动,源源不断地吸引越来越多的玩家。

    游朝和为了捧场,和秦愿组队玩过几次,体验感确实不错。

    秦愿现在已经成为徐铭工作室的一名正式游戏开发师,正研究下一款游戏。

    她现在和徐铭的关系,既是男女朋友,也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战友。

    “对了和和,我要买房的事,一定要跟张女士保密,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游朝和扬眉一笑,“还不相信我,你就说从小到大我帮你保守过多少秘密,是不是守口如瓶。”

    “是是是,和和最好啦……”

    *

    难得一个无所事事的休息日,她们在电玩城玩了一下午,晚上吃过饭,又一起去看场电影,到很晚才回家。

    现已三月中旬,乍暖还寒之时,路过院子的风湿冷刺骨,游朝和拢下围巾,抬眼之际瞥到一楼窗户亮着微弱灯光。

    她蹙眉,狐疑地打开门,客厅里只开着沙发旁的暖色落地灯,于新暮坐在沙发上。正欲惊喜大喊一声,却听见他正在打电话。

    他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她。

    沙发上的人同时转头,漆黑的双眸迎上她的目光,向游朝和招手,示意她过来。

    游朝和换上棉拖,嘴角洋溢着浓浓的笑意小跑过去。

    刚坐下,于新暮单手揽住她的肩膀,顺势抱在怀里。

    久违的青草香袭入鼻尖,游朝和安静地靠在他胸膛,胸腔内响起他低沉平稳的声音。

    “妈妈已经出院了,我下个月再过去看望她。”

    “她…没为难,我已经习惯了。”

    “嗯,我很好。”

    “您早点休息,晚安。”

    电话挂断,游朝和抬起头,问:“你爸爸打来的?”

    于新暮把手机扔一边,双手掐在她腋下,让她坐在他腿上。

    他淡淡的嗯一声。看起来心情不好。

    游朝和勾住他脖子,端详他的脸,暗黄的灯光照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这才清晰看到明显的疲惫和憔悴。

    每次从美国回来,他似乎都是这副恹恹的神色。

    “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她嗔怪。

    他佯装委屈,“给你发信息了,你没回我。”

    她眉头一皱,半信半疑地捞出兜里的手机,点了两下屏幕,见一直没亮,露出歉意的笑。

    “手机没电了。”

    于新暮食指勾起,轻轻刮一下她秀挺的鼻尖。

    “你妈妈痊愈了没?”她轻声问。

    “嗯,出院了。”

    她敛睫,没再多问。

    关于他母亲,一直都是禁忌话题,至少在游朝和几次的察言观色中是这样的,每当提起他妈妈,于新暮的脸色瞬时暗淡下来。

    比如现在,他刚扬起的嘴角耷拉着。

    游朝和猜,他妈妈之所以会把他锁在房间里,大概是因为他弟弟的事。

    或许,生病也是。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一旦开口便会引来悲伤的洪流,止都止不住。

    因此,她不想追问他,也不愿强迫他开口,他若愿意说,总有一天会告诉她的。

    于新暮抱着她的腰,温热的指腹摩挲柔软的衣料,勉强挤出一丝笑,问:“朝气,有没有想我?”

    游朝和点头,随后埋在他胸口,声音又闷又娇憨,“很想你。”

    于新暮笑意更深,脸上沉色一扫而空,他垂头亲她脸颊,转而移到她耳朵边,声音发烫,“我也很想你。特别想。”

    声音触及到的地方几乎红透,她红着脸搂紧他脖子,余光里瞥到他滚动凸起的喉结,忍不住亲上去。

    霎时间,于新暮身体绷紧,后背窜起的电流流向各个神经末梢,他伸出手钳住她下巴,满含情欲的视线落在饱满的唇上。

    他不由分说的含住。

    她的嘴唇很软,辗转揉搓间尝到一丝甜,像一颗弹性十足的软糖。

    身体内的想念如同溢出来的水,在这一刻湿透她全身,游朝和被吻的晕头转向,身体软的像从温泉水里捞出来一样,完全想不起回应,任由他撬开牙关,卷起她的舌头。

    意乱情迷之间,她不受控地打开双腿,跨坐在于新暮腿上,上半身不由自主地感受他滚烫的身体。

    于新暮一边吻她,一边托起她的腿,站起来往楼上走。

    游朝和下意识勾紧他的窄腰,整个人纹丝合缝的挂在他身上。

    衣服陆续被扔在地上,于新暮把她抱到浴室,把人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唇上的灼烧感逐渐转移到下巴,脖子。

    她双手紧攥他胸前的白色衬衫,不自觉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脖颈,迎合他的亲密接触。

    几周未见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仅仅是在肌肤上游走和揉磨,游朝和的喉间不经意发出好几次细碎的呜咽声,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激吻过后,身上几乎没剩几件衣服,于新暮把她抱进淋浴间,嗓音带着不可明说的诱哄,“朝气,这次在浴室好不好。”

    她微睁雾水弥漫的双眼,娇喘,“好。”

    话音一落,淋浴间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热气极速蔓延,朦胧的玻璃门上水珠缀满纷纷下滑。

    于新暮托着她,双眼猩红,“朝气,喊我。”

    酸胀感霎时溢满整个身体,用喘的不像话的声音轻喊:“于新暮。”

    “乖,再喊一遍。”

    “于新暮,于新暮…”

    “我爱你。”

    破碎割裂如碎片般的喘息声混合着绵延清脆的水声,在热气蒸腾的淋浴间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游朝和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透过窗帘缝看到微亮的天色。

    于新暮搭在她身上的手还动个不停。

    次日,她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想喊出声,却发觉喉咙又干又涩,于是忍不住咳嗽几声。

    卧室斜对面的于新暮听到声音立即跑过来,面露关切,问:“朝气,怎么了?”

    “我想喝水。”良久,她挤出声音。

    “好,我去拿。”

    于新暮转身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在直饮机接一杯温水,他的背影很温柔,身上是一套米色家居服,松松垮垮的包裹着紧致的腰线。

    目光停留在腰上,她不自觉浮现他昨晚像在水里游泳般上下拱动的腰线。

    待他转身,游朝和立即收回目光,垂下湿润的眼睫,就他的手喝下几口温水。

    绸缎般的水润泽她干哑的喉咙,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现在几点了?”她坐起来问。

    “下午两点。”于新暮把杯子放下,坐到她身边。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该起来了。”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来,不承想刚下地大腿根部袭来一阵酸意和痛感,她皱眉,倒吸一口凉气。

    于新暮伸手勾住她的腿,把人抱在腿上,轻声哄道:“对不起,昨晚我没控制好。”

    游朝和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娇嗔地睇他一眼。

    他嘴角勾起笑意,亲她,说:“朝气,跟你说件事。”

    “什么?”

    “我爸月底来南川,想约你吃饭。”

    她思绪尚未转过来,顿一下,展露笑颜,“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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