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以。
温期言的脑子嗡嗡作响，她听见自己快速地说：“如果你敢亲我，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
程彧顿了顿，果然拉开了点距离，手上的力道也卸下大半。
温期言猛得推开他，一言不发的朝着泳池边迅速游去。
她的棉质睡衣浸满了水，很重，想爬上去有些困难。
程彧加速游了过来，想托她一把。
“你别动！”温期言躲开，因为过于激动，声音有些尖锐。
“我……”
“你别说话！”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
程彧缩回了伸出的手，扯了扯嘴角，脸上流露出一些绝望。
温期言自己爬上了泳池，拖着又湿又沉的身体往楼上走，她憋着火，脸色阴沉的可怕。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温期言知道，程彧跟在她的后面，但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
温期言走到客厅，从包里掏出手机，心里想着，要赶紧打车回宿舍。
刚一掏出，就被程彧背后伸手一捞，夺了过去。
温期言回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还、给、我。”
程彧看着她：“我们谈谈。”
温期言现在的脑子跟浆糊一样，她不觉得自己能跟他谈出什么结果。
“我要回学校。”温期言说。
程彧看见她浑身狼狈，叹了口气：“你先去换身衣服，把头发吹了，这样说话，你会感冒。”
“我要回学校！”温期言吼道，还管什么衣服什么头发，她的天都要塌了。
“现在已经十点了，外面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走，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程彧也来了脾气，语气加重。
温期言短促的冷笑了一声，“跟你在一起，会更危险吧。”
……
程彧愣住，心像被人拧了一把，又酸又痛，他眼里有强烈的失落：“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程彧，你已经在做了。”温期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还在发抖。
程彧还想说什么，却发觉自己的掌心在震动，低头看了一眼，是温期言的手机在响。
这么晚还能来电话，是谁不言而喻。
程彧盯着手机看了几秒，这几秒的心理挣扎未曾可知，但结果是他伸手按了接听键。
“程彧！不准接！”温期言厉声，但没能阻止。
“喂？”周翔说。
“我是程彧。”
对面停滞了半秒，随即一个冷到掉渣的声音质问他：“怎么是你？温期言呢？”
“她？她去洗澡了。”说完，程彧迅速挂断了电话，摁了关机。
“程彧！你疯了吗！你这个神经病！”温期言冲过来要夺手机，却被他高高举起，根本拿不到。
她尝试了几次无果，气到原地打转，嘴角哆嗦，眼泪不自觉流下。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程彧面无血色：“对不起，我不这么做，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你怎么会失去我？”温期言急切的强调：“我永远会陪在你身边，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不，不是的。”程彧说：“你不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有了男朋友，就会疏远我，甚至忘记我。”
“怎么会呢？程彧，我不会的。”
“温期言。”程彧的眼神实在悲伤，“你忘了吗？你大二谈了场恋爱，那一年，是我们认识以后，你唯一一次没有陪我过生日。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如果你身边有别的男人，我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程彧。”温期言努力组织言语跟他沟通：“你对我不是喜欢，是占有欲，我可以理解，我答应你，以后每个重要的日子我都会陪着你。”
程彧露出嘲讽的笑：“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有占有欲？”
温期言解释得语无伦次：“也有弟弟会对姐姐有占有欲，就像妹妹会对哥哥有占有欲？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讥嘲：“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姐姐了？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但我看着你长大啊，我是真的把你当弟弟看，我们也只能是这样的关系。”温期言无奈了，她觉得自己跟程彧在鸡同鸭讲。
屋外狂风骤雨，满地枝叶被席卷升空，又被雨点钉在泥地里枯萎腐烂。
像极了屋内一颗受伤的心。
“别说了。”程彧往后撸了一把头发，十分暴躁：“去睡觉吧。”
他不想聊了。
温期言抓住他的胳膊：“把我的手机还我。”
“去睡觉！”程彧大声：“我给你？然后呢？你又要打车回去？我不会放你走的，所以明天早上来找我拿手机吧。”
谈话结束。
温期言拿他没办法，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警告他：“不准打开我的手机，不准偷窥我的隐私，不准跟任何人通话！”
“放心吧，我没那么变态。”程彧回她一张冷漠的脸。
******
这个觉，温期言睡得极为不安。
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与其说是梦，还不如说是关于过去，她与程彧一同长大的那段时光。
08年的夏天，秦香兰从幼稚园领回家一个小男孩。
温期言放学，一进家门就开始怪叫，分贝惊人：“妈妈！爸爸！好可爱的小孩儿！哪儿来的？”
被秦香兰一个板栗敲头道：“小声点，别吓到人家。”
被夸的男孩乖乖端坐在沙发上，他长得十分秀气，肤色白皙，眨着浓密的睫毛，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见到温期言，他奶声奶气道：“姐姐好。”
温期言被这一声叫的，心都要化了。
吃晚饭的时候，温期言最爱吃的红烧大鸡腿也不要了，笑眯眯地夹给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把鸡腿放进他的碗里，歪着头问。
“姐姐，我叫程彧。”
“哪个彧？”
程彧认真解释：“疆场翼翼，黍稷彧彧的那个彧。”
温期言哪知道什么“疆场翼翼，黍稷彧彧”，她的语文课本不教这个，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很没文化，就故意装作听懂的样子，拉长尾音道：“哦——好的，我知道。”
温国兴也没有听明白，他小酌着酒感叹：“这个国际幼儿园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才几岁，就这么有文化。”
听见是对他的夸奖，程彧有些开心地挺起了胸。
晚饭后，夫妻两个在厨房洗碗。
“诶，都几点了还不来接？”温国兴问。
秦香兰叹了口气，“他家保姆说有事，要八九点才能接走，哎……这小孩儿可怜。”
“哟，怎么是保姆接？”温国兴一脸不可思议：“这有钱人家，孩子都不自己接？”
秦香兰撇了撇嘴：“你别说，我带班带了快两年，他父母从、来、没有出现过，连什么亲子运动会、家长会……都是保姆跟司机陪着来的，你说搞不搞笑？”
温国兴有些气愤：“这什么父母？太不负责任了。”
秦香兰继续说道：“不过，他家是有些复杂的。”
“怎么？”
秦香兰看了一眼门有没有关紧，确认无误后，才开口道：“我听说，听说的啊，他爸爸是那个、那个……”
“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说，园里都在传。”
“那他妈妈呢？”
秦香兰摇头：“不知道是谁。”
温国兴感慨道：“这么长大，孩子怕不是得有心理疾病。”
秦香兰赞同：“是啊，他刚进幼儿园的时候就很内向，现在话更少了。”
客厅里，温期言在陪程彧玩，她叫程彧把自己的“彧”字写下来，程彧乖乖地做了。
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字，温期言疑惑道：“你写错别字了吧，这个字念‘或’。”
“不是，念‘彧’。”程彧郑重道。
为此，温期言认真翻阅了新华字典，还真有这个字。
已经三年级生的温期言颇有些尴尬，她挠了挠头，自己给自己解围：“你这个生僻字，我们学校没教过。”
程彧想说，也不算生僻吧。
但忍住了。
因为秦老师做得饭菜很好吃，他下次还想来。
年纪小小的他已经隐约知道什么话可以让人高兴，什么话会让人讨厌了。
温期言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回自己房间里掏出一个手机——是秦香兰淘汰掉的诺基亚，屏幕上还有一条贯穿的裂纹。
她献宝似的递给程彧道：“这是手机，很好玩的，里面有游戏，要不要玩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也很好玩。”
程彧看着掉了漆碎了屏的诺基亚，犹豫又犹豫，慢吞吞从裤兜里掏出最新款的iphone4，递过去道：“姐姐，要不玩我的手机吧，我的没有坏。”
………
不管如何，总体上两个孩子度过了相当愉快的夜晚。
阿姨敲响温家大门的时候，程彧眼泛泪花，一点也不想走的模样。
秦香兰看着又心疼了，她招呼阿姨进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商量：“要不以后都让小彧来我家吃饭吧？我还能辅导他做作业，这个阿姨你也不擅长的嘛对吧？要不你同小彧爸爸说一下？”
阿姨哪有不愿意的，给她省了不少的事呢。
她当着秦香兰的面就给程彧爸爸打电话，还按了免提。
嘟了好几声，对面才接通：“小李阿姨？”
小李阿姨忙不迭道：“诶、诶！程先生啊，是这样的，小彧不是马上要上大班了吗，要做学业的衔接，这个事情我肯定是做不了的，小彧的幼儿园老师，您也知道的，就是秦老师，人家说可以辅导孩子学习，晚上也可以在人家家里吃饭，您看？”
“多少钱？”对方言简意赅。
秦香兰忍不住插嘴了，“小彧爸爸，跟钱没关系，我是真心喜欢小彧这个孩子……”
“那行，我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吧，我还要赶飞机，先不说了，再见。”说完，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气得秦香兰抚着胸，狂翻白眼，但当着孩子的面，她也不好意思破口大骂。
这什么人啊！她话还没讲完呢！有钱了不起啊！
温期言的脑子嗡嗡作响，她听见自己快速地说：“如果你敢亲我，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
程彧顿了顿，果然拉开了点距离，手上的力道也卸下大半。
温期言猛得推开他，一言不发的朝着泳池边迅速游去。
她的棉质睡衣浸满了水，很重，想爬上去有些困难。
程彧加速游了过来，想托她一把。
“你别动！”温期言躲开，因为过于激动，声音有些尖锐。
“我……”
“你别说话！”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
程彧缩回了伸出的手，扯了扯嘴角，脸上流露出一些绝望。
温期言自己爬上了泳池，拖着又湿又沉的身体往楼上走，她憋着火，脸色阴沉的可怕。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温期言知道，程彧跟在她的后面，但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
温期言走到客厅，从包里掏出手机，心里想着，要赶紧打车回宿舍。
刚一掏出，就被程彧背后伸手一捞，夺了过去。
温期言回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还、给、我。”
程彧看着她：“我们谈谈。”
温期言现在的脑子跟浆糊一样，她不觉得自己能跟他谈出什么结果。
“我要回学校。”温期言说。
程彧看见她浑身狼狈，叹了口气：“你先去换身衣服，把头发吹了，这样说话，你会感冒。”
“我要回学校！”温期言吼道，还管什么衣服什么头发，她的天都要塌了。
“现在已经十点了，外面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走，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程彧也来了脾气，语气加重。
温期言短促的冷笑了一声，“跟你在一起，会更危险吧。”
……
程彧愣住，心像被人拧了一把，又酸又痛，他眼里有强烈的失落：“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程彧，你已经在做了。”温期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还在发抖。
程彧还想说什么，却发觉自己的掌心在震动，低头看了一眼，是温期言的手机在响。
这么晚还能来电话，是谁不言而喻。
程彧盯着手机看了几秒，这几秒的心理挣扎未曾可知，但结果是他伸手按了接听键。
“程彧！不准接！”温期言厉声，但没能阻止。
“喂？”周翔说。
“我是程彧。”
对面停滞了半秒，随即一个冷到掉渣的声音质问他：“怎么是你？温期言呢？”
“她？她去洗澡了。”说完，程彧迅速挂断了电话，摁了关机。
“程彧！你疯了吗！你这个神经病！”温期言冲过来要夺手机，却被他高高举起，根本拿不到。
她尝试了几次无果，气到原地打转，嘴角哆嗦，眼泪不自觉流下。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程彧面无血色：“对不起，我不这么做，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你怎么会失去我？”温期言急切的强调：“我永远会陪在你身边，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不，不是的。”程彧说：“你不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有了男朋友，就会疏远我，甚至忘记我。”
“怎么会呢？程彧，我不会的。”
“温期言。”程彧的眼神实在悲伤，“你忘了吗？你大二谈了场恋爱，那一年，是我们认识以后，你唯一一次没有陪我过生日。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如果你身边有别的男人，我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程彧。”温期言努力组织言语跟他沟通：“你对我不是喜欢，是占有欲，我可以理解，我答应你，以后每个重要的日子我都会陪着你。”
程彧露出嘲讽的笑：“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有占有欲？”
温期言解释得语无伦次：“也有弟弟会对姐姐有占有欲，就像妹妹会对哥哥有占有欲？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讥嘲：“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姐姐了？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但我看着你长大啊，我是真的把你当弟弟看，我们也只能是这样的关系。”温期言无奈了，她觉得自己跟程彧在鸡同鸭讲。
屋外狂风骤雨，满地枝叶被席卷升空，又被雨点钉在泥地里枯萎腐烂。
像极了屋内一颗受伤的心。
“别说了。”程彧往后撸了一把头发，十分暴躁：“去睡觉吧。”
他不想聊了。
温期言抓住他的胳膊：“把我的手机还我。”
“去睡觉！”程彧大声：“我给你？然后呢？你又要打车回去？我不会放你走的，所以明天早上来找我拿手机吧。”
谈话结束。
温期言拿他没办法，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警告他：“不准打开我的手机，不准偷窥我的隐私，不准跟任何人通话！”
“放心吧，我没那么变态。”程彧回她一张冷漠的脸。
******
这个觉，温期言睡得极为不安。
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与其说是梦，还不如说是关于过去，她与程彧一同长大的那段时光。
08年的夏天，秦香兰从幼稚园领回家一个小男孩。
温期言放学，一进家门就开始怪叫，分贝惊人：“妈妈！爸爸！好可爱的小孩儿！哪儿来的？”
被秦香兰一个板栗敲头道：“小声点，别吓到人家。”
被夸的男孩乖乖端坐在沙发上，他长得十分秀气，肤色白皙，眨着浓密的睫毛，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见到温期言，他奶声奶气道：“姐姐好。”
温期言被这一声叫的，心都要化了。
吃晚饭的时候，温期言最爱吃的红烧大鸡腿也不要了，笑眯眯地夹给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把鸡腿放进他的碗里，歪着头问。
“姐姐，我叫程彧。”
“哪个彧？”
程彧认真解释：“疆场翼翼，黍稷彧彧的那个彧。”
温期言哪知道什么“疆场翼翼，黍稷彧彧”，她的语文课本不教这个，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很没文化，就故意装作听懂的样子，拉长尾音道：“哦——好的，我知道。”
温国兴也没有听明白，他小酌着酒感叹：“这个国际幼儿园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才几岁，就这么有文化。”
听见是对他的夸奖，程彧有些开心地挺起了胸。
晚饭后，夫妻两个在厨房洗碗。
“诶，都几点了还不来接？”温国兴问。
秦香兰叹了口气，“他家保姆说有事，要八九点才能接走，哎……这小孩儿可怜。”
“哟，怎么是保姆接？”温国兴一脸不可思议：“这有钱人家，孩子都不自己接？”
秦香兰撇了撇嘴：“你别说，我带班带了快两年，他父母从、来、没有出现过，连什么亲子运动会、家长会……都是保姆跟司机陪着来的，你说搞不搞笑？”
温国兴有些气愤：“这什么父母？太不负责任了。”
秦香兰继续说道：“不过，他家是有些复杂的。”
“怎么？”
秦香兰看了一眼门有没有关紧，确认无误后，才开口道：“我听说，听说的啊，他爸爸是那个、那个……”
“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说，园里都在传。”
“那他妈妈呢？”
秦香兰摇头：“不知道是谁。”
温国兴感慨道：“这么长大，孩子怕不是得有心理疾病。”
秦香兰赞同：“是啊，他刚进幼儿园的时候就很内向，现在话更少了。”
客厅里，温期言在陪程彧玩，她叫程彧把自己的“彧”字写下来，程彧乖乖地做了。
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字，温期言疑惑道：“你写错别字了吧，这个字念‘或’。”
“不是，念‘彧’。”程彧郑重道。
为此，温期言认真翻阅了新华字典，还真有这个字。
已经三年级生的温期言颇有些尴尬，她挠了挠头，自己给自己解围：“你这个生僻字，我们学校没教过。”
程彧想说，也不算生僻吧。
但忍住了。
因为秦老师做得饭菜很好吃，他下次还想来。
年纪小小的他已经隐约知道什么话可以让人高兴，什么话会让人讨厌了。
温期言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回自己房间里掏出一个手机——是秦香兰淘汰掉的诺基亚，屏幕上还有一条贯穿的裂纹。
她献宝似的递给程彧道：“这是手机，很好玩的，里面有游戏，要不要玩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也很好玩。”
程彧看着掉了漆碎了屏的诺基亚，犹豫又犹豫，慢吞吞从裤兜里掏出最新款的iphone4，递过去道：“姐姐，要不玩我的手机吧，我的没有坏。”
………
不管如何，总体上两个孩子度过了相当愉快的夜晚。
阿姨敲响温家大门的时候，程彧眼泛泪花，一点也不想走的模样。
秦香兰看着又心疼了，她招呼阿姨进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商量：“要不以后都让小彧来我家吃饭吧？我还能辅导他做作业，这个阿姨你也不擅长的嘛对吧？要不你同小彧爸爸说一下？”
阿姨哪有不愿意的，给她省了不少的事呢。
她当着秦香兰的面就给程彧爸爸打电话，还按了免提。
嘟了好几声，对面才接通：“小李阿姨？”
小李阿姨忙不迭道：“诶、诶！程先生啊，是这样的，小彧不是马上要上大班了吗，要做学业的衔接，这个事情我肯定是做不了的，小彧的幼儿园老师，您也知道的，就是秦老师，人家说可以辅导孩子学习，晚上也可以在人家家里吃饭，您看？”
“多少钱？”对方言简意赅。
秦香兰忍不住插嘴了，“小彧爸爸，跟钱没关系，我是真心喜欢小彧这个孩子……”
“那行，我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吧，我还要赶飞机，先不说了，再见。”说完，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气得秦香兰抚着胸，狂翻白眼，但当着孩子的面，她也不好意思破口大骂。
这什么人啊！她话还没讲完呢！有钱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