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许知穗感觉心中的温暖短暂地停留了一下，还没细细品味就直接溜走了。
许知穗从霍时年的怀抱里抬起头来，一脸的疑惑不解，不由得向他确认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霍时年双手改为扶住她的肩膀，语气颇为耐心道：
“你今天赚的钱金额不够，没有完成任务，明天再买多一点好不好？”
许知穗这回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了。
但她却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还正常。
怎么昨天的梦今天还能续上呢？
这是要成连续剧的节奏吗？
即便在梦里，许知穗也忍不住抬手摸摸霍时年的额头。
反正他俩应该至少有一个人不正常吧？
霍时年看出她的不相信，但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默默将话咽回了肚子。
嘴里只是反复地重复着“相信我”，还有“任务”之类的词。
许知穗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直觉告诉她，似乎，这不仅仅是个梦境那么简单。
但是每当她想问“什么任务”，霍时年都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问，也不能说。
好吧。
许知穗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白天的彩票，还真的赚到钱了呢。
要不再相信梦里的霍时年一次，再试一下彩票？
许知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真是太疯狂了，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无厘头的梦境，连着两天去买彩票。
“好吧，你说之前的金额不够，那这次我需要买多少呢？”
许知穗妥协了。
最近几天的想念，让她有点魔怔了。
只要霍时年的要求不太过分，她能达到，她就会尽力满足他。
就算今天通过彩票赚到了钱，许知穗也只当是运气好。
至于再次购买，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梦里的他一个小小心愿而已。
许知穗并不觉得明天也一定能中奖，也并不打算投入太多资金。
听到这个问题，霍时年沉默了一瞬。
不知道是因为金额太高难以启齿，还是在思考这一点是否能够透露。
许知穗趁着这个空档把头埋进他的外套里，轻轻地用脸颊蹭着他。
霍时年紧了紧怀抱，思考片刻过后，有些无奈地说：
“这个可能要你自己把握了。”
“那这个任务期限是多久呀？要是我掌握不好，金额还不够怎么办？”
许知穗的声音从外套里传来，许是因为捂着的缘故，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霍时年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周身的气场似乎变得有些低沉。
等待片刻，许知穗感觉到抱紧自己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霍时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坚定的语气让她安心。
“没有期限的，这次不够，下次也可以再补上。”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着，像从前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有默契地双双避开了最近的烦心事。
现实已经够乱七八糟了，就让梦境美好一点吧。
聊着聊着，许知穗在梦里沉沉睡去。
梦里的她，手中还紧紧抓着霍时年的衣角，像是怕自己一觉醒来，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你可想好了，一共就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简单的任务一拖再拖，其他的任务可就完不成咯~”
一道年轻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霍时年像是没有听到这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声音一般，伸出指尖在许知穗的脸颊上轻轻流连，看向她的眉眼低垂，温柔极了。
上天待他不薄。
虽然让他成了飘飘的状态，但是给他开了个后门，能让他拥有触到许知穗的触感。
“喂喂，什么上天开的后门，是小爷……是我给你开的后门，是本系统！”
……忘了这家伙有读心术了。
“呵，你都有开后门的能力了，干脆直接让我回到身体里怎么样？”
霍时年用心声与这个看好戏的系统交流。
却得到了系统充满不屑一顾的“嘁”声。
“你长得好看，想得也这么美呢？”
“还是等你未婚妻通过我的九十九条考验再说吧！”
霍时年沉默。
真荒诞啊。
为什么受益的是自己，要接受考验、吃苦受累的却是自己爱的人呢？
为什么要他的穗穗来受这些委屈？
系统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瞬时收敛了些，有些磕磕绊绊地小声辩解道：
“不是说爱能克服万难么？何况……何况我的小考验都不怎么为难人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系统的底气足了起来，像是挺直了腰杆般理直气壮地道：
“再说了，你不想考验一下你的另一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爱你吗？”
“爱可不是嘴上说说的，要靠行动的，不检验一下，你就不怕被女人欺骗感情？”
霍时年听罢，不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忧心忡忡或是生气愤怒，反倒气定神闲地挑了挑眉。
“你怎么这么激动？你被女人欺骗过感情？”
“胡说！”
对面的系统明显是恼羞成怒了，语气都不似先前笑嘻嘻的轻快样子。
用当代网友的话说，就是“他急了他急了”。
但是霍时年没有揪着这点戳他痛处，他一个系统能经历什么感情，自己跟他计较什么呢？
系统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疑惑发问：
“诶？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妻不愿意为了你吃这些苦吗？”
“不会。”
霍时年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的穗穗大学转专业到服装设计专业，几乎零基础的绘画和已经落后一年的基础课，让她学起来十分吃力。
但她从决心转专业的那刻起，面对学习绘画和服装设计这件事，她的眼神就一直充满着坚定。
他的穗穗啊，从来就不是怕吃苦、吃不了苦的人。
至于愿不愿意为了他吃苦……
这更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了。
他相信许知穗对自己的爱。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一。
“切，多少个海誓山盟，在利益面前，人不还是会对爱情进行权衡利弊？”
“既然你对她这么有自信，那就好好看看她能不能过的了我的考验吧！”
霍时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人和机器永恒的区别吗？
他们机器，是永远也不会有感情的吧？
“喂喂！我可不是什么机器！我当然是有感情的了！”
霍时年挑眉，这家伙还真是爱偷听人的内心想法。
不过正好省的他开口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家伙确实会有喜怒哀乐，随便一个小的念头，都有可能把他惹炸毛。
“喂喂，你懂不懂尊重人啊！不要总是喊我‘这家伙’！”
果然，他又炸毛了。
“你说你是人？”
“咦，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脱口而出了，奇怪……”
霍时年陷入了沉思。
他是学计算机专业出身，人工智能领域近几年发展势头正好，他多多少少会接触到一些。
大模型的发展演变迅速，对于这个平白无故出现在脑中的系统，霍时年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人工智能。
过去的这几日，霍时年一门心思都在许知穗和家人的状态上，根本无暇仔细思索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来头。
从车祸后醒来，他就默默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一个脑中存在系统的灵魂态。
自己现在应该是灵魂态的吧……
别人看不见他，也摸不着他。
唯一给他开了的后门是——
他能进入许知穗的梦中，和她进行正常的言语和肢体交流。
不过却也受到了种种限制。
比如这个奇怪的系统只允许他和许知穗交流，他甚至不能进入父母的梦境中去。
而且还不能够跟许知穗袒露自己目前的状态。
这些种种奇怪、非自然的现象，似乎只存在于许知穗喜欢看的脑洞小说里吧？
霍时年是坚信科学的人，他不相信小说里的那一套金手指会发生在现实世界里。
因此，在现实生活中，他唯一能找到的依据和解释，就是——
这个系统就是人工智能的产物。
只不过，有点过于超前就是了。
超前得已经能够拥有人的部分情感了。
霍时年抬手向上托了托不存在的金丝框眼镜，表情有些凝重。
这可是涉及到人工智能发展的伦理问题了……
“呵，还有心思关心科学领域的发展呢？有这会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引导你的穗穗，在期限里完成规定的任务吧。”
系统察觉到霍时年的思路渐渐跑题，不由得冷嘲热讽了一声。
“如果完不成，会怎样？”
霍时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这几天，他迫切地想要苏醒过来，安慰家人和穗穗，处理好公司的烂摊子。
想法过于热切，以至于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被这个系统牵着鼻子走，思维完全局限在系统设定好的框架里。
甚至和许知穗交流的第一句话，都是为了完成系统设置的任务，而不是一句体贴的暖心话语。
想到这里，霍时年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这……都是要先完成任务才能解锁结果的，你别想变相地先问出结果来！”
霍时年冷笑一声，自己名校双学位毕业，自认为智商也是可以的，却被一个小小的系统耍的团团转！
“不说，就是你也不知道结果，对吗？”
许知穗从霍时年的怀抱里抬起头来，一脸的疑惑不解，不由得向他确认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霍时年双手改为扶住她的肩膀，语气颇为耐心道：
“你今天赚的钱金额不够，没有完成任务，明天再买多一点好不好？”
许知穗这回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了。
但她却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还正常。
怎么昨天的梦今天还能续上呢？
这是要成连续剧的节奏吗？
即便在梦里，许知穗也忍不住抬手摸摸霍时年的额头。
反正他俩应该至少有一个人不正常吧？
霍时年看出她的不相信，但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默默将话咽回了肚子。
嘴里只是反复地重复着“相信我”，还有“任务”之类的词。
许知穗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直觉告诉她，似乎，这不仅仅是个梦境那么简单。
但是每当她想问“什么任务”，霍时年都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问，也不能说。
好吧。
许知穗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白天的彩票，还真的赚到钱了呢。
要不再相信梦里的霍时年一次，再试一下彩票？
许知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真是太疯狂了，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无厘头的梦境，连着两天去买彩票。
“好吧，你说之前的金额不够，那这次我需要买多少呢？”
许知穗妥协了。
最近几天的想念，让她有点魔怔了。
只要霍时年的要求不太过分，她能达到，她就会尽力满足他。
就算今天通过彩票赚到了钱，许知穗也只当是运气好。
至于再次购买，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梦里的他一个小小心愿而已。
许知穗并不觉得明天也一定能中奖，也并不打算投入太多资金。
听到这个问题，霍时年沉默了一瞬。
不知道是因为金额太高难以启齿，还是在思考这一点是否能够透露。
许知穗趁着这个空档把头埋进他的外套里，轻轻地用脸颊蹭着他。
霍时年紧了紧怀抱，思考片刻过后，有些无奈地说：
“这个可能要你自己把握了。”
“那这个任务期限是多久呀？要是我掌握不好，金额还不够怎么办？”
许知穗的声音从外套里传来，许是因为捂着的缘故，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霍时年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周身的气场似乎变得有些低沉。
等待片刻，许知穗感觉到抱紧自己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霍时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坚定的语气让她安心。
“没有期限的，这次不够，下次也可以再补上。”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着，像从前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有默契地双双避开了最近的烦心事。
现实已经够乱七八糟了，就让梦境美好一点吧。
聊着聊着，许知穗在梦里沉沉睡去。
梦里的她，手中还紧紧抓着霍时年的衣角，像是怕自己一觉醒来，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你可想好了，一共就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简单的任务一拖再拖，其他的任务可就完不成咯~”
一道年轻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霍时年像是没有听到这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声音一般，伸出指尖在许知穗的脸颊上轻轻流连，看向她的眉眼低垂，温柔极了。
上天待他不薄。
虽然让他成了飘飘的状态，但是给他开了个后门，能让他拥有触到许知穗的触感。
“喂喂，什么上天开的后门，是小爷……是我给你开的后门，是本系统！”
……忘了这家伙有读心术了。
“呵，你都有开后门的能力了，干脆直接让我回到身体里怎么样？”
霍时年用心声与这个看好戏的系统交流。
却得到了系统充满不屑一顾的“嘁”声。
“你长得好看，想得也这么美呢？”
“还是等你未婚妻通过我的九十九条考验再说吧！”
霍时年沉默。
真荒诞啊。
为什么受益的是自己，要接受考验、吃苦受累的却是自己爱的人呢？
为什么要他的穗穗来受这些委屈？
系统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瞬时收敛了些，有些磕磕绊绊地小声辩解道：
“不是说爱能克服万难么？何况……何况我的小考验都不怎么为难人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系统的底气足了起来，像是挺直了腰杆般理直气壮地道：
“再说了，你不想考验一下你的另一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爱你吗？”
“爱可不是嘴上说说的，要靠行动的，不检验一下，你就不怕被女人欺骗感情？”
霍时年听罢，不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忧心忡忡或是生气愤怒，反倒气定神闲地挑了挑眉。
“你怎么这么激动？你被女人欺骗过感情？”
“胡说！”
对面的系统明显是恼羞成怒了，语气都不似先前笑嘻嘻的轻快样子。
用当代网友的话说，就是“他急了他急了”。
但是霍时年没有揪着这点戳他痛处，他一个系统能经历什么感情，自己跟他计较什么呢？
系统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疑惑发问：
“诶？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妻不愿意为了你吃这些苦吗？”
“不会。”
霍时年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的穗穗大学转专业到服装设计专业，几乎零基础的绘画和已经落后一年的基础课，让她学起来十分吃力。
但她从决心转专业的那刻起，面对学习绘画和服装设计这件事，她的眼神就一直充满着坚定。
他的穗穗啊，从来就不是怕吃苦、吃不了苦的人。
至于愿不愿意为了他吃苦……
这更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了。
他相信许知穗对自己的爱。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一。
“切，多少个海誓山盟，在利益面前，人不还是会对爱情进行权衡利弊？”
“既然你对她这么有自信，那就好好看看她能不能过的了我的考验吧！”
霍时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人和机器永恒的区别吗？
他们机器，是永远也不会有感情的吧？
“喂喂！我可不是什么机器！我当然是有感情的了！”
霍时年挑眉，这家伙还真是爱偷听人的内心想法。
不过正好省的他开口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家伙确实会有喜怒哀乐，随便一个小的念头，都有可能把他惹炸毛。
“喂喂，你懂不懂尊重人啊！不要总是喊我‘这家伙’！”
果然，他又炸毛了。
“你说你是人？”
“咦，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脱口而出了，奇怪……”
霍时年陷入了沉思。
他是学计算机专业出身，人工智能领域近几年发展势头正好，他多多少少会接触到一些。
大模型的发展演变迅速，对于这个平白无故出现在脑中的系统，霍时年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人工智能。
过去的这几日，霍时年一门心思都在许知穗和家人的状态上，根本无暇仔细思索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来头。
从车祸后醒来，他就默默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一个脑中存在系统的灵魂态。
自己现在应该是灵魂态的吧……
别人看不见他，也摸不着他。
唯一给他开了的后门是——
他能进入许知穗的梦中，和她进行正常的言语和肢体交流。
不过却也受到了种种限制。
比如这个奇怪的系统只允许他和许知穗交流，他甚至不能进入父母的梦境中去。
而且还不能够跟许知穗袒露自己目前的状态。
这些种种奇怪、非自然的现象，似乎只存在于许知穗喜欢看的脑洞小说里吧？
霍时年是坚信科学的人，他不相信小说里的那一套金手指会发生在现实世界里。
因此，在现实生活中，他唯一能找到的依据和解释，就是——
这个系统就是人工智能的产物。
只不过，有点过于超前就是了。
超前得已经能够拥有人的部分情感了。
霍时年抬手向上托了托不存在的金丝框眼镜，表情有些凝重。
这可是涉及到人工智能发展的伦理问题了……
“呵，还有心思关心科学领域的发展呢？有这会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引导你的穗穗，在期限里完成规定的任务吧。”
系统察觉到霍时年的思路渐渐跑题，不由得冷嘲热讽了一声。
“如果完不成，会怎样？”
霍时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这几天，他迫切地想要苏醒过来，安慰家人和穗穗，处理好公司的烂摊子。
想法过于热切，以至于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被这个系统牵着鼻子走，思维完全局限在系统设定好的框架里。
甚至和许知穗交流的第一句话，都是为了完成系统设置的任务，而不是一句体贴的暖心话语。
想到这里，霍时年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这……都是要先完成任务才能解锁结果的，你别想变相地先问出结果来！”
霍时年冷笑一声，自己名校双学位毕业，自认为智商也是可以的，却被一个小小的系统耍的团团转！
“不说，就是你也不知道结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