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宋双吹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获得了保送名额，还能给自己招麻烦。
车开到一半拐了个弯，中途被放下的人带着满身的怒意来到了孙老师的办公室。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叫到教师办公室了。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宋双吹的到来，没有听到满嘴的阿谀奉承。
只能到了办公室里某人的淡淡一瞥。
那人站在老师的工位前，高大的身躯将工位上的老师挡得严严实实。
他穿着和上次如出一辙的浅色西装，香槟色的外套依旧妥帖地置于小臂处，让宋双吹竟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有一点不同。
上次的他表现得再温煦，眼里也是冷的。
而这次，银边的眼睛映着夕阳的余晖，也给他的眼里照进了一层暖色。
距离上次在办公室相见不过半年，竟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宋双吹低头抿着唇轻轻一笑，随即眉梢染上唇角的笑意，喊了一句“孙老师。”
话是对孙老师说的，但眼神确实给的席恕。
“宋一问的家长来了是吗？”孙老师的声音适时地从工位上传出。
席恕这才抬脚往后挪了两步，就身前的孙老师露了出来。
看到宋双吹，孙老师也是一愣，“你，是宋一问的......？”
“孙老师您好，我是宋一问的姐姐。请问他是又犯了什么事吗？”一个“又”字很是灵性，让孙老师都愣了一下。
过会儿赶紧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小宋同学平日里还是很乖的。”
“上课认真听讲，学习也听刻苦，往日里也关爱同学。”怕宋双吹误会，孙老师赶紧捡了点夸赞的话，“对了，之前他还拿了竞赛的国家金奖，这......您知道吧？”
“知道，宋一问和我说了。”
孙老师松了口气，“我知道您的职业原因，可能平日里比较忙，所以没什么时间来关心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方便问一下，宋一问的父母......”
“我爸妈都在国外，所以不方便。”怕孙老师脑补出什么，宋双吹解释道：“虽然我平日里的工作原因，不能出席家长会什么的，但还是每周都有和宋一问联系的。”
她看了眼席恕，又继续说：“前两天，我们还一起度假回来呢。”
大概是要说到正题，孙老师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姐姐还是在娱乐圈，应该接受能力比较强。
孙老师酝酿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是这样的......”
“你们知道宋一问和林晟宇之间的关系.......”
“关系？”宋双吹不解，“之前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啊。下了飞机之后还要好地一起回了学校呢。”
她脑子一嗡，“不会两个人又打架了吧。”
和孙老师想象得有些偏差，孙老师凭借着语文老师的敏感性，对着“又”那个字品悟了一会儿，“他们经常打架......吗？”
就孙老师的观察而言，两人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什么时候打过架？
听到孙老师的问题，宋双吹以为宋一问真的又和林晟宇打架了，不禁皱了皱眉，“之前有几次快打起来了，不过被我劝阻了。”
担心给宋一问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录，宋双吹没说之前被叫家长的事，只囫囵说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确实火气大，一点小事就容易起矛盾。”
“但宋一问是个好孩子，只要和他好好说，他会听话改正的。”
“嗯，这个我们做老师的都知道。”孙老师直觉“打”可能是什么误会，“方便问一下前两次两个人打架的原因吗？”
宋双吹斟酌着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巷子口、还有轮船上发现的误会，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孙老师，“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就是一些小打小闹。”
孙老师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抬起头，看向宋双吹，“您有没有可能考虑过，他们之间是别的误会。”
娱乐圈里的宋双吹比孙老师想得更单纯，他眼一闭，咬牙道：“比如，谈恋爱，小情侣之间吵架什么的。”
心里的印证得到了证实，宋双吹颤颤巍巍道：“他们，终于因为程雨诗，打起来了？”
孙老师：.......
席恕：.......
“程雨诗？”孙老师对宋双吹的脑回路叹为观止，“这又和程雨诗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宋一问喜欢程雨诗，程雨诗喜欢林晟宇，但林晟宇不喜欢程雨诗，让美人垂泪，宋一问终于看不下去，对美人如此薄情的林晟宇，昔日兄弟反目成仇，然后......打了一架？”
孙老师：......真实好一出大戏。
幸好宋双吹只演戏，不编剧。
孙老师终于放弃迂回路线，言简意赅道：“林晟宇和宋一问是一对，没有程雨诗什么事。”
“哈？”宋双吹扯了扯嘴角，“孙老师，您这脑回路比我还大呀......”
看到孙老师脸上严肃的笑容，她的声音逐渐微弱起来，“您说的‘一对’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
孙老师这才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两张照片，“这是有同学拍到的，宋一问和林晟宇在街角接吻的照片......”
“当然了，我们已经及时召回了所有的照片，也和那位同学谈了话，他也答应不再乱传......”
后面的话，宋双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死死地盯着照片上接吻的两个人，努力维持着脸上岌岌可危的微笑，“孙老师，不好意思，您再说一遍，我弟弟他怎么了？”
孙老师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对于家长来说确实不好接受，但是——性取向这种事情是天生的，我虽然告诉了您，但希望您不要有过激的行为出现，尽量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去和孩子沟通......”
性取向是天生的？
她上一世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弟弟还有这兴趣呢？
不要有过激的行为？
她现在只想自爆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孙老师又苦口婆心地说了很多。
但后面说的话，宋双吹一句没有听进去。
她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她幸幸苦苦分开的主角和反派搞到一块去了？
难道这种东西，也是天生的？
宋双吹神色恍惚地从学校出来。
等到了家，结果席恕倒的热水，才发现从她进办公室到出来，席恕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席恕确实没有一丝震惊。
她斜睨着席恕，“你早就发现了。”
席恕握拳抵住唇角，轻轻咳了声，掩住唇角的笑，“嗯。”
看到宋双吹脸上不善的表情，席恕求生欲极强地解释道：“还是挺明显的。”
宋双吹脸色更加难看，“这么明显，我还没看出来，是我迟钝呗？”
看着宋双吹如遭雷劈的样子，席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刀飞过，席恕才开口安慰，“你只是进了思维误区。”
他坐到宋双吹的旁边，把人抱紧，在宋双吹耳边解释道：“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林晟宇是主角，宋一问是反派，将两个人天然地放在了对立面上。”
“所以你下意识会把一些很明显的问题给合理化的解释。”
“嗯。”席恕忍着笑，“从这里不得不说，你的逻辑能力真的很强，总是能给出一下离谱但合理的解释。”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宋双吹还是没好气道：“这也不能怪我吧。”
她扯过身子，半对着席恕，“要是有一天你把林晟宇拍在墙上，我只会认为你是在威胁他，不会以为你们是......”
宋双吹说不出“接吻”两个字，“是在那个吧。”
席恕被宋双吹的想象恶心到，良久开口，“不能这么算吧。”
“我和林晟宇是有天然的对立成分在里面的，宋一问又没有，你为什么那么一厢情愿地认为宋一问是反派？”
“就因为第一次的打架？”
“武侠小说里还有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呢？”
宋双吹沉默了一会儿，“不仅仅是我这么认为。”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眼神幽深，“宋一问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就宋一问做到的梦给席恕复述了一遍，“明明知道自己是反派，宋一问为什么还要执意和林晟宇搞在一起呢？”
“明明......”她语气很轻，像是回忆着什么，“主角和反派是没有好下场的啊。”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席恕很不舒服。
就像他曾经被人提醒过无数次，可他依旧不服，“如果没有努力过，怎么能知道下场的好坏呢。”
“即便注定是悲剧，那也要拼一把吧，反正结局也不可能再坏了。”
“结局不可能再坏了吗？”宋双吹低喃。
她转身看向席恕，倏尔展颜一笑。
她双腿跪坐在席恕身上，双手环住席恕的脖子，“也是，结局不可能再坏了。”
“比如，现在的我和你不就在一块吗？”
席恕觉得她这话里意有所指，但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宋双吹继续问：“席先生多才多金，那么多女子喜欢，在我没出现之前，席先生真就没有看的上的？”
席恕一愣。
在遇到宋双吹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感情问题。
像是自己不需要感情一样。
所以对于宋双吹的问题，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当时的心情，“当时大概是觉得会有一个更好的人出现，再遇到她之前，我谁都不想认识。”
席恕用头抵住宋双吹的额头，“我怕我未来的夫人生气。”
“那你现在——”
席恕的拇指在宋双吹的纹身上轻轻摩挲。
“在遇见你之后，我知道自己不会遇到更好的了。”
车开到一半拐了个弯，中途被放下的人带着满身的怒意来到了孙老师的办公室。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叫到教师办公室了。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宋双吹的到来，没有听到满嘴的阿谀奉承。
只能到了办公室里某人的淡淡一瞥。
那人站在老师的工位前，高大的身躯将工位上的老师挡得严严实实。
他穿着和上次如出一辙的浅色西装，香槟色的外套依旧妥帖地置于小臂处，让宋双吹竟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有一点不同。
上次的他表现得再温煦，眼里也是冷的。
而这次，银边的眼睛映着夕阳的余晖，也给他的眼里照进了一层暖色。
距离上次在办公室相见不过半年，竟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宋双吹低头抿着唇轻轻一笑，随即眉梢染上唇角的笑意，喊了一句“孙老师。”
话是对孙老师说的，但眼神确实给的席恕。
“宋一问的家长来了是吗？”孙老师的声音适时地从工位上传出。
席恕这才抬脚往后挪了两步，就身前的孙老师露了出来。
看到宋双吹，孙老师也是一愣，“你，是宋一问的......？”
“孙老师您好，我是宋一问的姐姐。请问他是又犯了什么事吗？”一个“又”字很是灵性，让孙老师都愣了一下。
过会儿赶紧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小宋同学平日里还是很乖的。”
“上课认真听讲，学习也听刻苦，往日里也关爱同学。”怕宋双吹误会，孙老师赶紧捡了点夸赞的话，“对了，之前他还拿了竞赛的国家金奖，这......您知道吧？”
“知道，宋一问和我说了。”
孙老师松了口气，“我知道您的职业原因，可能平日里比较忙，所以没什么时间来关心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方便问一下，宋一问的父母......”
“我爸妈都在国外，所以不方便。”怕孙老师脑补出什么，宋双吹解释道：“虽然我平日里的工作原因，不能出席家长会什么的，但还是每周都有和宋一问联系的。”
她看了眼席恕，又继续说：“前两天，我们还一起度假回来呢。”
大概是要说到正题，孙老师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姐姐还是在娱乐圈，应该接受能力比较强。
孙老师酝酿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是这样的......”
“你们知道宋一问和林晟宇之间的关系.......”
“关系？”宋双吹不解，“之前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啊。下了飞机之后还要好地一起回了学校呢。”
她脑子一嗡，“不会两个人又打架了吧。”
和孙老师想象得有些偏差，孙老师凭借着语文老师的敏感性，对着“又”那个字品悟了一会儿，“他们经常打架......吗？”
就孙老师的观察而言，两人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什么时候打过架？
听到孙老师的问题，宋双吹以为宋一问真的又和林晟宇打架了，不禁皱了皱眉，“之前有几次快打起来了，不过被我劝阻了。”
担心给宋一问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录，宋双吹没说之前被叫家长的事，只囫囵说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确实火气大，一点小事就容易起矛盾。”
“但宋一问是个好孩子，只要和他好好说，他会听话改正的。”
“嗯，这个我们做老师的都知道。”孙老师直觉“打”可能是什么误会，“方便问一下前两次两个人打架的原因吗？”
宋双吹斟酌着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巷子口、还有轮船上发现的误会，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孙老师，“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就是一些小打小闹。”
孙老师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抬起头，看向宋双吹，“您有没有可能考虑过，他们之间是别的误会。”
娱乐圈里的宋双吹比孙老师想得更单纯，他眼一闭，咬牙道：“比如，谈恋爱，小情侣之间吵架什么的。”
心里的印证得到了证实，宋双吹颤颤巍巍道：“他们，终于因为程雨诗，打起来了？”
孙老师：.......
席恕：.......
“程雨诗？”孙老师对宋双吹的脑回路叹为观止，“这又和程雨诗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宋一问喜欢程雨诗，程雨诗喜欢林晟宇，但林晟宇不喜欢程雨诗，让美人垂泪，宋一问终于看不下去，对美人如此薄情的林晟宇，昔日兄弟反目成仇，然后......打了一架？”
孙老师：......真实好一出大戏。
幸好宋双吹只演戏，不编剧。
孙老师终于放弃迂回路线，言简意赅道：“林晟宇和宋一问是一对，没有程雨诗什么事。”
“哈？”宋双吹扯了扯嘴角，“孙老师，您这脑回路比我还大呀......”
看到孙老师脸上严肃的笑容，她的声音逐渐微弱起来，“您说的‘一对’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
孙老师这才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两张照片，“这是有同学拍到的，宋一问和林晟宇在街角接吻的照片......”
“当然了，我们已经及时召回了所有的照片，也和那位同学谈了话，他也答应不再乱传......”
后面的话，宋双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死死地盯着照片上接吻的两个人，努力维持着脸上岌岌可危的微笑，“孙老师，不好意思，您再说一遍，我弟弟他怎么了？”
孙老师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对于家长来说确实不好接受，但是——性取向这种事情是天生的，我虽然告诉了您，但希望您不要有过激的行为出现，尽量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去和孩子沟通......”
性取向是天生的？
她上一世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弟弟还有这兴趣呢？
不要有过激的行为？
她现在只想自爆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孙老师又苦口婆心地说了很多。
但后面说的话，宋双吹一句没有听进去。
她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她幸幸苦苦分开的主角和反派搞到一块去了？
难道这种东西，也是天生的？
宋双吹神色恍惚地从学校出来。
等到了家，结果席恕倒的热水，才发现从她进办公室到出来，席恕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席恕确实没有一丝震惊。
她斜睨着席恕，“你早就发现了。”
席恕握拳抵住唇角，轻轻咳了声，掩住唇角的笑，“嗯。”
看到宋双吹脸上不善的表情，席恕求生欲极强地解释道：“还是挺明显的。”
宋双吹脸色更加难看，“这么明显，我还没看出来，是我迟钝呗？”
看着宋双吹如遭雷劈的样子，席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刀飞过，席恕才开口安慰，“你只是进了思维误区。”
他坐到宋双吹的旁边，把人抱紧，在宋双吹耳边解释道：“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林晟宇是主角，宋一问是反派，将两个人天然地放在了对立面上。”
“所以你下意识会把一些很明显的问题给合理化的解释。”
“嗯。”席恕忍着笑，“从这里不得不说，你的逻辑能力真的很强，总是能给出一下离谱但合理的解释。”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宋双吹还是没好气道：“这也不能怪我吧。”
她扯过身子，半对着席恕，“要是有一天你把林晟宇拍在墙上，我只会认为你是在威胁他，不会以为你们是......”
宋双吹说不出“接吻”两个字，“是在那个吧。”
席恕被宋双吹的想象恶心到，良久开口，“不能这么算吧。”
“我和林晟宇是有天然的对立成分在里面的，宋一问又没有，你为什么那么一厢情愿地认为宋一问是反派？”
“就因为第一次的打架？”
“武侠小说里还有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呢？”
宋双吹沉默了一会儿，“不仅仅是我这么认为。”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眼神幽深，“宋一问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就宋一问做到的梦给席恕复述了一遍，“明明知道自己是反派，宋一问为什么还要执意和林晟宇搞在一起呢？”
“明明......”她语气很轻，像是回忆着什么，“主角和反派是没有好下场的啊。”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席恕很不舒服。
就像他曾经被人提醒过无数次，可他依旧不服，“如果没有努力过，怎么能知道下场的好坏呢。”
“即便注定是悲剧，那也要拼一把吧，反正结局也不可能再坏了。”
“结局不可能再坏了吗？”宋双吹低喃。
她转身看向席恕，倏尔展颜一笑。
她双腿跪坐在席恕身上，双手环住席恕的脖子，“也是，结局不可能再坏了。”
“比如，现在的我和你不就在一块吗？”
席恕觉得她这话里意有所指，但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宋双吹继续问：“席先生多才多金，那么多女子喜欢，在我没出现之前，席先生真就没有看的上的？”
席恕一愣。
在遇到宋双吹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感情问题。
像是自己不需要感情一样。
所以对于宋双吹的问题，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当时的心情，“当时大概是觉得会有一个更好的人出现，再遇到她之前，我谁都不想认识。”
席恕用头抵住宋双吹的额头，“我怕我未来的夫人生气。”
“那你现在——”
席恕的拇指在宋双吹的纹身上轻轻摩挲。
“在遇见你之后，我知道自己不会遇到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