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念的不懈努力下，各科老师终于在一周后的摸底考试摸清了她的底。
宋盈盈偷瞄到施念卷子上血红的分数，十分愕然：“念念你……”
施念食指靠在唇边，漂亮的眉头打了结，“别说话，我需要思考。”
宋盈盈听话地没再打扰她。
成绩刚下来，教室里有点闹，同学们都在讨论成绩。班主任拍了拍桌，示意安静。
“经过这次考试，想必大家都知道自己前一周的学习究竟是什么情况了，该查漏补缺的查漏补缺，有不懂的记得课下问老师，不要不懂装懂，不要让问题积少成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学校认为学生还是要劳逸结合，考完可以适当放松一下，所以国庆后学校将举办秋季运动会，想报名项目的可以联系体委填表，早点准备起来。”
一提到运动会，刚刚还沉浸在考试成绩的学生们又沸腾起来了。
教室里的喜悦之情冲淡了施念的烦恼，她也不由心生雀跃。
对她来说只要不上课不考试，干什么都有趣。
“哎哎，”班主任拍桌打断，“先别高兴太早。”
底下的学生再度安静下来，清澈的大眼里充满疑惑。
班主任将他们的神情纳入眼底，故意卖了个关子等了一会儿，才微笑道：“国庆前，还有一次月考。”
仿佛一锅冷水淋头，教室里立即怨声载道。
“不是……怎么又考，不是刚考完吗！”
还没等他们抱怨完，班主任清了清嗓：“还有……”
掷地有声的，他将最后一颗雷丢进鱼塘，“回去别忘了签字，明天我要检查。”
原本抱着侥幸心理的同学拍着桌子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
“老班，你不是人。”
施念坐在后排，西施捧心状捧着卷子，像被冰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她欲哭无泪，上了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就用实力证明了她就是衡量班级人数的尺……
以往说她成绩不好，她还会理直气壮地反驳自己至少排个年级中段，然后继续心安理得地浑水摸鱼，但这次成绩一下来，这样的话术显然不再适用于她。
其实也不是怕付雪批评教育她，她只是不想看见付妈妈失望的表情。想要付雪不那么失望的唯一解决之法就是有个好成绩，但这暂时是无解的。
……她真的很不喜欢念书。施念望着窗外无忧无虑奔跑的学生，悲伤地在心中指问老天：天爷诶，为什么要把她生得这么不爱念书。她好想要周纵那样好像天生就会读书的脑子。
放学的时候周纵和常郁照常在六班门口等她们，她出来的时候看上去蔫巴巴的，不如平时活泼，宋盈盈挽着她的手，偶尔看向施念的眼里也写着小心翼翼。
神经大条的常郁注意不到这些，自顾自地说着冷笑话，宋盈盈听了几个就被逗笑了，一向开朗的施念竟然还没反应，周纵察觉到不对劲，微微低下头低声问她：“怎么了？”
施念没精打采地说没怎么。
这可不像平时的她。周纵略一思索，猜测：“姨妈来了？”
算算日子也不是这几天啊。
施念瞪了他一眼，左右望了望，还好没什么人，她耳廓有些发红：“干嘛在外面说这个！”
周纵无奈，继续猜：“你们考试了？”
施念警惕起来，心虚地抓紧了书包肩带，小心试探：“你们没考？”
“没考，只说月底有月考。”
难怪只出了班级排名没出年级的，施念从未如此羡慕周纵，小声感慨：“你们重点班好幸福啊……”
“你们周考了？”周纵一下就抓住了重点，“说吧，考了多少。”
施念故作镇定：“几百分。”
“……你想考几千分？”
她眨眨眼，，杏眼忽闪忽闪，很有卖萌的嫌疑：“好吧，四百多分。”
“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连总分的一半都没考到。”周纵有些头疼，不过他没有见过六班的周考卷子不清楚难度，又问，“名次呢？”
施念干笑了两声：“呃，你猜我们班多少人？”
周纵愣了一下，等脑子get到她的潜台词时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音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施念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连倒一都让你考到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施念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像鸵鸟一样缩紧了脖子。从小到大他很少叫她全名，哪怕是玩闹的时候都不会——
他的声音有点大，吸引了常郁和宋盈盈的注意。
两人转过脸，发现素来从容的少年脸上竟有了怒容。
向来随和的人生起气来看上去才吓人，宋盈盈猜到是因为这次周考的事，没敢说话。常郁胆子大，和他熟悉些，一个大汉迈着小碎步挪到周纵身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哎哎，咋了这是，别生气啊我哥们儿。有什么事慢慢说。”
周纵还在生气，旁边的漂亮小丫头缩着脖子看上去也有点不开心，两个人都没理他，他也没当回事，转头继续安慰施念：“丝丝妹妹这是怎么了？你哥也是，这么凶干嘛，妹妹就是拿来宠的。咱别难过，嗷。”
周纵暂时不太想讲话，转过脸去等情绪稳定。
施念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心里发慌。她是被周家宠大的，基本没受过什么委屈。但这次确实是她的问题，内疚爬上了心头，她眼眶有些红，向常郁解释：“不是啦，我自己没考好，惹他生气了。是我的错。”
“嗨呀，就这啊，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考得不好就下次考好呗，再说你哥还是中考状元呢，回去问你哥，让他给你传授一些绝技，下次考试保管让你考你们班第一。是不是啊兄弟。”常郁手肘碰了碰周纵的手臂。
周纵冷哼了一声。施念也没好意思说从初中开始周状元其实就在教她了。
两人都没搭腔，异姓兄妹俩的硝烟还在继续，常郁挠了挠头，十分认真地出谋划策：“……再说文化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你不是说你妹多才多艺，能歌善舞？高二分科走艺术不也挺好的，反正你家也不缺钱。而且早着呢，就一次两次考试能看出来啥嘛，高一还有一年，到时候看呗。”
他说的真心实意，无心插柳柳成荫，碰巧也说到了周纵一直担忧的问题上。
周纵默默转过头，虽还是绷着个脸没有讲话，但看上去没有那么严肃了。
施念见他神色变化，暗暗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脑袋暂时考虑不到他们口中的什么未来啊前程的，她只希望周纵不要再生气。
感激地瞄了一眼常郁，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施念厚着脸皮转移话题：“你还偷偷在常郁那夸我呢？”
周纵气还没完全消下去，只能勉强牵起唇角：“常郁哄你的。我只说过某个人套路层出不穷，在家假意勤奋练琴，实则是想抄我的作业。”
常郁大大咧咧的：“你就说你是不是说她会弹琴了吧。”
他是会抓重点的。周纵：“……”
希望成真，周纵总算在常郁的劝说下含蓄地露出几分笑意。施念捧着脸，笑得脸颊发红，仿佛一朵清丽的芍药花。隔着一个周纵，常郁偶然瞥见这抹艳色，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宋盈盈偷瞄到施念卷子上血红的分数，十分愕然：“念念你……”
施念食指靠在唇边，漂亮的眉头打了结，“别说话，我需要思考。”
宋盈盈听话地没再打扰她。
成绩刚下来，教室里有点闹，同学们都在讨论成绩。班主任拍了拍桌，示意安静。
“经过这次考试，想必大家都知道自己前一周的学习究竟是什么情况了，该查漏补缺的查漏补缺，有不懂的记得课下问老师，不要不懂装懂，不要让问题积少成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学校认为学生还是要劳逸结合，考完可以适当放松一下，所以国庆后学校将举办秋季运动会，想报名项目的可以联系体委填表，早点准备起来。”
一提到运动会，刚刚还沉浸在考试成绩的学生们又沸腾起来了。
教室里的喜悦之情冲淡了施念的烦恼，她也不由心生雀跃。
对她来说只要不上课不考试，干什么都有趣。
“哎哎，”班主任拍桌打断，“先别高兴太早。”
底下的学生再度安静下来，清澈的大眼里充满疑惑。
班主任将他们的神情纳入眼底，故意卖了个关子等了一会儿，才微笑道：“国庆前，还有一次月考。”
仿佛一锅冷水淋头，教室里立即怨声载道。
“不是……怎么又考，不是刚考完吗！”
还没等他们抱怨完，班主任清了清嗓：“还有……”
掷地有声的，他将最后一颗雷丢进鱼塘，“回去别忘了签字，明天我要检查。”
原本抱着侥幸心理的同学拍着桌子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
“老班，你不是人。”
施念坐在后排，西施捧心状捧着卷子，像被冰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她欲哭无泪，上了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就用实力证明了她就是衡量班级人数的尺……
以往说她成绩不好，她还会理直气壮地反驳自己至少排个年级中段，然后继续心安理得地浑水摸鱼，但这次成绩一下来，这样的话术显然不再适用于她。
其实也不是怕付雪批评教育她，她只是不想看见付妈妈失望的表情。想要付雪不那么失望的唯一解决之法就是有个好成绩，但这暂时是无解的。
……她真的很不喜欢念书。施念望着窗外无忧无虑奔跑的学生，悲伤地在心中指问老天：天爷诶，为什么要把她生得这么不爱念书。她好想要周纵那样好像天生就会读书的脑子。
放学的时候周纵和常郁照常在六班门口等她们，她出来的时候看上去蔫巴巴的，不如平时活泼，宋盈盈挽着她的手，偶尔看向施念的眼里也写着小心翼翼。
神经大条的常郁注意不到这些，自顾自地说着冷笑话，宋盈盈听了几个就被逗笑了，一向开朗的施念竟然还没反应，周纵察觉到不对劲，微微低下头低声问她：“怎么了？”
施念没精打采地说没怎么。
这可不像平时的她。周纵略一思索，猜测：“姨妈来了？”
算算日子也不是这几天啊。
施念瞪了他一眼，左右望了望，还好没什么人，她耳廓有些发红：“干嘛在外面说这个！”
周纵无奈，继续猜：“你们考试了？”
施念警惕起来，心虚地抓紧了书包肩带，小心试探：“你们没考？”
“没考，只说月底有月考。”
难怪只出了班级排名没出年级的，施念从未如此羡慕周纵，小声感慨：“你们重点班好幸福啊……”
“你们周考了？”周纵一下就抓住了重点，“说吧，考了多少。”
施念故作镇定：“几百分。”
“……你想考几千分？”
她眨眨眼，，杏眼忽闪忽闪，很有卖萌的嫌疑：“好吧，四百多分。”
“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连总分的一半都没考到。”周纵有些头疼，不过他没有见过六班的周考卷子不清楚难度，又问，“名次呢？”
施念干笑了两声：“呃，你猜我们班多少人？”
周纵愣了一下，等脑子get到她的潜台词时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音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施念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连倒一都让你考到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施念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像鸵鸟一样缩紧了脖子。从小到大他很少叫她全名，哪怕是玩闹的时候都不会——
他的声音有点大，吸引了常郁和宋盈盈的注意。
两人转过脸，发现素来从容的少年脸上竟有了怒容。
向来随和的人生起气来看上去才吓人，宋盈盈猜到是因为这次周考的事，没敢说话。常郁胆子大，和他熟悉些，一个大汉迈着小碎步挪到周纵身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哎哎，咋了这是，别生气啊我哥们儿。有什么事慢慢说。”
周纵还在生气，旁边的漂亮小丫头缩着脖子看上去也有点不开心，两个人都没理他，他也没当回事，转头继续安慰施念：“丝丝妹妹这是怎么了？你哥也是，这么凶干嘛，妹妹就是拿来宠的。咱别难过，嗷。”
周纵暂时不太想讲话，转过脸去等情绪稳定。
施念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心里发慌。她是被周家宠大的，基本没受过什么委屈。但这次确实是她的问题，内疚爬上了心头，她眼眶有些红，向常郁解释：“不是啦，我自己没考好，惹他生气了。是我的错。”
“嗨呀，就这啊，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考得不好就下次考好呗，再说你哥还是中考状元呢，回去问你哥，让他给你传授一些绝技，下次考试保管让你考你们班第一。是不是啊兄弟。”常郁手肘碰了碰周纵的手臂。
周纵冷哼了一声。施念也没好意思说从初中开始周状元其实就在教她了。
两人都没搭腔，异姓兄妹俩的硝烟还在继续，常郁挠了挠头，十分认真地出谋划策：“……再说文化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你不是说你妹多才多艺，能歌善舞？高二分科走艺术不也挺好的，反正你家也不缺钱。而且早着呢，就一次两次考试能看出来啥嘛，高一还有一年，到时候看呗。”
他说的真心实意，无心插柳柳成荫，碰巧也说到了周纵一直担忧的问题上。
周纵默默转过头，虽还是绷着个脸没有讲话，但看上去没有那么严肃了。
施念见他神色变化，暗暗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脑袋暂时考虑不到他们口中的什么未来啊前程的，她只希望周纵不要再生气。
感激地瞄了一眼常郁，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施念厚着脸皮转移话题：“你还偷偷在常郁那夸我呢？”
周纵气还没完全消下去，只能勉强牵起唇角：“常郁哄你的。我只说过某个人套路层出不穷，在家假意勤奋练琴，实则是想抄我的作业。”
常郁大大咧咧的：“你就说你是不是说她会弹琴了吧。”
他是会抓重点的。周纵：“……”
希望成真，周纵总算在常郁的劝说下含蓄地露出几分笑意。施念捧着脸，笑得脸颊发红，仿佛一朵清丽的芍药花。隔着一个周纵，常郁偶然瞥见这抹艳色，心跳蓦地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