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希没理会他这句话，只问：“你怎么知道你的哥哥和妹妹也失踪了？”
“要我怎么说？说我是看着他们被袭击带走的，然后自己也像拖垃圾一样被拖走了？”
他看着她帅气扫射的身姿，恶劣出言。
“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他们。”
兰斯一哂，“我们三个人，我是最弱的那个，要担心也是你们担心我”
“是么。”
“你不信？”
回应他的是一声敷衍的哼笑。
“你对我的印象不会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吧？”兰斯翻了翻眼皮，“我现在是Omega。”
“不是Alpha。”
真可怜。
弗希斜睨他一眼，“你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和菲兰说我歧视你的？”怪不得。
空气霎时静默。
兰斯环臂阖眼，又靠回壁边。
心虚。弗希收回目光。
[弗希，轰了这个窟窿顶。]是埃罗丝。
应该是上边有人来接应了，那就好办很多。
弗希收枪，手上翻出一个黑色金属块，摁下，漆黑色的重型激光炮再次登场。她把精神力凝结在炮筒里，瞄准顶部，“注意躲避。”
炮弹发射，发出的尖哨声十分刺耳。
轰隆——
顶部坍塌，流沙下涌。
上边的人快速反应过来，开着小型飞行器往下冲。
弗希收回武器，几乎是将兰斯拎进飞行器。
他闷哼一声，脸色有些白。
弗希后知后觉他身上有伤，又换作背他，步伐稳健。
兰斯紧绷的下颌才松下来。
飞行器驶出，光明重现。
他的眼睛不太适应，一把扯住弗希的胳膊，遮挡住光线。
弗希照着他的头兜下一件外套，将胳膊收回来，走到一旁拆卸手套。
手套上很多黏液，她看了犯恶心。
余光中，兰斯挣开外套看向这边，她眼皮都不抬一下，“做什么？”
飞行器一颠簸，他又被甩了回去，靠着机舱大喘气。
看起来倒是受了不少伤，弗希善意提醒：“你还是老实些比较好。”
十分钟过去，飞行器落地，他们两个是最后到的。
兰斯在她踏出舱门前一秒，说：“背我。”
弗希脚步都没停一下，“有医护人员。”
身后的人顿时不爽一哼。
“长官。”苏里见只有她一个人出来，还往她身后望了一眼。
弗希应了一声，道：“看好那位大少爷，再带些人返回地道重新勘测一遍，顺便清一下蛞蝓群，构成地道的材料样本也带一些回来。”
您要去哪？苏里不敢问出口，乖乖应下，再抬头时，人已经走远了。
他回头，就与刚被医护人员抬出来的兰斯对上视线。
仅仅一息，兰斯就挪开了视线，转而幽幽地盯着某一个方向。
这位少爷好狼狈，脸也脏兮兮的，居然还一直盯着我长官的背影。苏里想。
·
办公室门口的微型机器人正在识别弗希的脸。
[识别成功，确认身份为弗希·邓普少将。]
听到这个称呼，弗希微微挑眉。
门自动打开。
弗希就看到坐在主座上正转着笔出神的埃罗丝。
她头都不抬，“来干嘛？”
“怎么变成了少将？”
埃罗丝扯唇，“没授章的少将也是少将，省得你回回一口‘您’一口长官’的，我怕折寿。”
弗希点头，随后朝她伸手。
“我要那个沙子，固态液态都要。”
出乎意料地，埃罗丝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弗希话才落，她就已经把两个方形的小盒子拿了出来。
“还有洞穴里边的蛞蝓黏液。”弗希又伸出另一只手。
埃罗丝依旧给了。
“埃罗丝，你现在很奇怪。”
“蒋声死了。”
弗希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埃罗丝抬头看她，“军医说是服毒，具体的还需要进行检测。”
她们在进入地道前，埃罗丝传唤了蒋声，直到返回军区，也不见来人，就又派人去找，却没想到发现的会是他的尸体。
“军区监控都查过了，没有可疑人员袭击，他的副官也说蒋声今天并无异常。”
也就是说，蒋声大概率是自杀。
呵，就这么巧。
弗希面无表情。
“你什么时候怀疑上他的？”
感受到埃罗丝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弗希干脆坐下，捏着盒子想了想。
“我们抵达阿望隆时，和一波身份不明的人有过短暂交锋，一开始，我以为和首都里跟踪我们的那批——也就是你的手下，是同一伙人。”
显然不是，如果埃罗丝只是需要知道她的动向的话，根本没必要在他们抵达时暴露出来，只需要在确认他们进入阿望隆后就可以复命了。
但阿望隆出现的那波人的目的不像是追踪，更像是驱逐。
通过驱逐他们来避免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被揭露。
“他说收到上级命令来协助我们，可你这个直属上级都没收到命令，他收了谁的命令？”
弗希起初真的以为他是收到埃罗丝指令来的，毕竟他准备得很周到，一抵达就什么都安排好了。可惜蒋声没想到的是，埃罗丝出现在这不是因为收到命令，而是私自暗访。
还有就是——
“黎黎这几天跟着蒋声几个手下办事，总是闻到他们身上有酒味，以为他们私下偷喝酒而出言提醒说军区内禁酒，没想到莫名其妙触了逆鳞，打了起来。”
五个人全被打趴下了，弗希笑：“军区内禁止斗殴，我等了一早上，都没等到关于这件事的追责与通报。”
这又是在遮掩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液态沙子的味道也带着酒味，这也是巧合吗？”
是巧合的话为什么一句好心提醒就反应过激？
埃罗丝哑口无言。
得亏她暴露得早，不然替蒋声遮掩上了还不自知。
“关于他这的事情我会查明，但是这样一来，这边的事情就会闹大。”
那么弗希暗中到访阿望隆的消息自然不胫而走，打草惊了蛇，想再查到些什么就难了。
“那些藏在背后的人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从首都到阿望隆，弗希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人为设定好的，这样的结果没什么可意外的。比起这个，她更好奇那些人费尽心思把她引到这，到底是想让她知道些什么，还是为了把她的目光引到这件事上，从而掩盖别的什么。
笃笃。
弗希将盒子收进袖袋里。
“进。”
“长官。”德恩抱着一沓资料推开门。
“这是您要的地道结构图。”接着又递上来一份报告，说：“这份是地道内壁材料的检测结果。”
“我的呢？”埃罗丝摊开空空的双手，突然笑眯眯地。
弗希莫名其妙看她一眼。
德恩精致严肃的脸庞龟裂，露出几分惭愧，“抱歉，长官。我马上再打印一份。”
“算了，不用了，我和你们长官看一份。”埃罗丝挥挥手，“你先去忙吧。”
直到德恩离去的脚步声不再传入耳。
弗希才问：“他得罪你了？”
“那倒没有。”埃罗丝回忆着几人的脸，问弗希，“他们五个的背景你查过吗？”
能进入军区的人，祖上十八代怕是都查得彻彻底底了。只不过，人是滕清破格提到她麾下的，她的确没看过除个人能力外的其他资料。
没什么必要。
“没看过。”弗希如实回答。
埃罗丝点点头，沉吟：“想不起来像谁，好像见过.....”
又偏头盯着弗希半晌，“你肯定没见过。”
“......”
“麻烦把你的注意力收回来，这个检测结果里显示地道材料中有盔金。”弗希指着报告上的字。
盔金？
埃罗丝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将报告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哪儿？”
“这里。”弗希的食指停在第一行的“无极石”上，再向下滑。
阳金。
蜂石。
这三种物质在某种条件下按照特定比例能够合成盔金。
“盔金，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将近一百年前的产物了吧。”埃罗丝眯了眯眼。
那时人类才刚开始分化出Alpha、Beta、Omega三种性别，对精神力的操控并不熟练，当时的Alpha在易感期会爆发出恐怖的破坏欲，传递出的信息素会激怒其他Alpha，容易受其影响的Omega更是苦不堪言，社会秩序无比混乱。
而人类和虫族矛盾初显，虫族进化得太快，人类几乎无法抵挡。基于这样的背景下所诞生的盔金，曾以其廉价的成本和显著的信息素隔绝作用风靡一时，多用于饰品、作战服制作中。
直到盔金现世的第五年，一些学者将盔金中某种成分具有极强的放射性，重度损害人体健康的论证报告刊登后普及给大众，并用更安全健康、价格适中的抑制剂作为替代物之后，盔金才被明文禁用。
不过——
“无极石不是已经六七十年没有再生了吗？”
当时的过度开采，加上后来爆发的多次大规模战争，无极石早就失去了再生条件，联邦勘测队伍多次复测后才确定无极石是真的无法再生。
同样作为盔金原料的阳金和蜂石在那之后也十分紧缺，其高昂的成本也成为这两种材料隐出市场的根本原因。
埃罗丝对这些方面的历史并没有过多关注，要不是弗希指出来，她是真的没想起来。
“不愧为科研大牛曾经的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埃罗丝笑笑，“这么说，这个地道是那时候挖建的？”
弗希摇头，“不见得。盔金能掩盖信息素，但躲不过生命探测仪。”
据苏里所说，生命探测仪并没有检测到地道下有生命体存在。
弗希猛地仰头，“除非，蛞蝓不具备生命特征。”
那兰斯？
“要我怎么说？说我是看着他们被袭击带走的，然后自己也像拖垃圾一样被拖走了？”
他看着她帅气扫射的身姿，恶劣出言。
“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他们。”
兰斯一哂，“我们三个人，我是最弱的那个，要担心也是你们担心我”
“是么。”
“你不信？”
回应他的是一声敷衍的哼笑。
“你对我的印象不会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吧？”兰斯翻了翻眼皮，“我现在是Omega。”
“不是Alpha。”
真可怜。
弗希斜睨他一眼，“你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和菲兰说我歧视你的？”怪不得。
空气霎时静默。
兰斯环臂阖眼，又靠回壁边。
心虚。弗希收回目光。
[弗希，轰了这个窟窿顶。]是埃罗丝。
应该是上边有人来接应了，那就好办很多。
弗希收枪，手上翻出一个黑色金属块，摁下，漆黑色的重型激光炮再次登场。她把精神力凝结在炮筒里，瞄准顶部，“注意躲避。”
炮弹发射，发出的尖哨声十分刺耳。
轰隆——
顶部坍塌，流沙下涌。
上边的人快速反应过来，开着小型飞行器往下冲。
弗希收回武器，几乎是将兰斯拎进飞行器。
他闷哼一声，脸色有些白。
弗希后知后觉他身上有伤，又换作背他，步伐稳健。
兰斯紧绷的下颌才松下来。
飞行器驶出，光明重现。
他的眼睛不太适应，一把扯住弗希的胳膊，遮挡住光线。
弗希照着他的头兜下一件外套，将胳膊收回来，走到一旁拆卸手套。
手套上很多黏液，她看了犯恶心。
余光中，兰斯挣开外套看向这边，她眼皮都不抬一下，“做什么？”
飞行器一颠簸，他又被甩了回去，靠着机舱大喘气。
看起来倒是受了不少伤，弗希善意提醒：“你还是老实些比较好。”
十分钟过去，飞行器落地，他们两个是最后到的。
兰斯在她踏出舱门前一秒，说：“背我。”
弗希脚步都没停一下，“有医护人员。”
身后的人顿时不爽一哼。
“长官。”苏里见只有她一个人出来，还往她身后望了一眼。
弗希应了一声，道：“看好那位大少爷，再带些人返回地道重新勘测一遍，顺便清一下蛞蝓群，构成地道的材料样本也带一些回来。”
您要去哪？苏里不敢问出口，乖乖应下，再抬头时，人已经走远了。
他回头，就与刚被医护人员抬出来的兰斯对上视线。
仅仅一息，兰斯就挪开了视线，转而幽幽地盯着某一个方向。
这位少爷好狼狈，脸也脏兮兮的，居然还一直盯着我长官的背影。苏里想。
·
办公室门口的微型机器人正在识别弗希的脸。
[识别成功，确认身份为弗希·邓普少将。]
听到这个称呼，弗希微微挑眉。
门自动打开。
弗希就看到坐在主座上正转着笔出神的埃罗丝。
她头都不抬，“来干嘛？”
“怎么变成了少将？”
埃罗丝扯唇，“没授章的少将也是少将，省得你回回一口‘您’一口长官’的，我怕折寿。”
弗希点头，随后朝她伸手。
“我要那个沙子，固态液态都要。”
出乎意料地，埃罗丝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弗希话才落，她就已经把两个方形的小盒子拿了出来。
“还有洞穴里边的蛞蝓黏液。”弗希又伸出另一只手。
埃罗丝依旧给了。
“埃罗丝，你现在很奇怪。”
“蒋声死了。”
弗希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埃罗丝抬头看她，“军医说是服毒，具体的还需要进行检测。”
她们在进入地道前，埃罗丝传唤了蒋声，直到返回军区，也不见来人，就又派人去找，却没想到发现的会是他的尸体。
“军区监控都查过了，没有可疑人员袭击，他的副官也说蒋声今天并无异常。”
也就是说，蒋声大概率是自杀。
呵，就这么巧。
弗希面无表情。
“你什么时候怀疑上他的？”
感受到埃罗丝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弗希干脆坐下，捏着盒子想了想。
“我们抵达阿望隆时，和一波身份不明的人有过短暂交锋，一开始，我以为和首都里跟踪我们的那批——也就是你的手下，是同一伙人。”
显然不是，如果埃罗丝只是需要知道她的动向的话，根本没必要在他们抵达时暴露出来，只需要在确认他们进入阿望隆后就可以复命了。
但阿望隆出现的那波人的目的不像是追踪，更像是驱逐。
通过驱逐他们来避免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被揭露。
“他说收到上级命令来协助我们，可你这个直属上级都没收到命令，他收了谁的命令？”
弗希起初真的以为他是收到埃罗丝指令来的，毕竟他准备得很周到，一抵达就什么都安排好了。可惜蒋声没想到的是，埃罗丝出现在这不是因为收到命令，而是私自暗访。
还有就是——
“黎黎这几天跟着蒋声几个手下办事，总是闻到他们身上有酒味，以为他们私下偷喝酒而出言提醒说军区内禁酒，没想到莫名其妙触了逆鳞，打了起来。”
五个人全被打趴下了，弗希笑：“军区内禁止斗殴，我等了一早上，都没等到关于这件事的追责与通报。”
这又是在遮掩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液态沙子的味道也带着酒味，这也是巧合吗？”
是巧合的话为什么一句好心提醒就反应过激？
埃罗丝哑口无言。
得亏她暴露得早，不然替蒋声遮掩上了还不自知。
“关于他这的事情我会查明，但是这样一来，这边的事情就会闹大。”
那么弗希暗中到访阿望隆的消息自然不胫而走，打草惊了蛇，想再查到些什么就难了。
“那些藏在背后的人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从首都到阿望隆，弗希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人为设定好的，这样的结果没什么可意外的。比起这个，她更好奇那些人费尽心思把她引到这，到底是想让她知道些什么，还是为了把她的目光引到这件事上，从而掩盖别的什么。
笃笃。
弗希将盒子收进袖袋里。
“进。”
“长官。”德恩抱着一沓资料推开门。
“这是您要的地道结构图。”接着又递上来一份报告，说：“这份是地道内壁材料的检测结果。”
“我的呢？”埃罗丝摊开空空的双手，突然笑眯眯地。
弗希莫名其妙看她一眼。
德恩精致严肃的脸庞龟裂，露出几分惭愧，“抱歉，长官。我马上再打印一份。”
“算了，不用了，我和你们长官看一份。”埃罗丝挥挥手，“你先去忙吧。”
直到德恩离去的脚步声不再传入耳。
弗希才问：“他得罪你了？”
“那倒没有。”埃罗丝回忆着几人的脸，问弗希，“他们五个的背景你查过吗？”
能进入军区的人，祖上十八代怕是都查得彻彻底底了。只不过，人是滕清破格提到她麾下的，她的确没看过除个人能力外的其他资料。
没什么必要。
“没看过。”弗希如实回答。
埃罗丝点点头，沉吟：“想不起来像谁，好像见过.....”
又偏头盯着弗希半晌，“你肯定没见过。”
“......”
“麻烦把你的注意力收回来，这个检测结果里显示地道材料中有盔金。”弗希指着报告上的字。
盔金？
埃罗丝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将报告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哪儿？”
“这里。”弗希的食指停在第一行的“无极石”上，再向下滑。
阳金。
蜂石。
这三种物质在某种条件下按照特定比例能够合成盔金。
“盔金，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将近一百年前的产物了吧。”埃罗丝眯了眯眼。
那时人类才刚开始分化出Alpha、Beta、Omega三种性别，对精神力的操控并不熟练，当时的Alpha在易感期会爆发出恐怖的破坏欲，传递出的信息素会激怒其他Alpha，容易受其影响的Omega更是苦不堪言，社会秩序无比混乱。
而人类和虫族矛盾初显，虫族进化得太快，人类几乎无法抵挡。基于这样的背景下所诞生的盔金，曾以其廉价的成本和显著的信息素隔绝作用风靡一时，多用于饰品、作战服制作中。
直到盔金现世的第五年，一些学者将盔金中某种成分具有极强的放射性，重度损害人体健康的论证报告刊登后普及给大众，并用更安全健康、价格适中的抑制剂作为替代物之后，盔金才被明文禁用。
不过——
“无极石不是已经六七十年没有再生了吗？”
当时的过度开采，加上后来爆发的多次大规模战争，无极石早就失去了再生条件，联邦勘测队伍多次复测后才确定无极石是真的无法再生。
同样作为盔金原料的阳金和蜂石在那之后也十分紧缺，其高昂的成本也成为这两种材料隐出市场的根本原因。
埃罗丝对这些方面的历史并没有过多关注，要不是弗希指出来，她是真的没想起来。
“不愧为科研大牛曾经的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埃罗丝笑笑，“这么说，这个地道是那时候挖建的？”
弗希摇头，“不见得。盔金能掩盖信息素，但躲不过生命探测仪。”
据苏里所说，生命探测仪并没有检测到地道下有生命体存在。
弗希猛地仰头，“除非，蛞蝓不具备生命特征。”
那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