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章。两向单行（四）
11.
【不可知论坛】
—未命名板块—
主题：Z2VyZW50b25neHVucXVkYW8=
1L:bnVtYmVyNjY1NDE=
2L:Y3M=……CS.……尝试中……
3L:（解析完成，载入成功）
4L：“”
5L楼主：这是什么？
许囿一点开界面，就发现自己成为了这个莫名其妙帖子的主人。
在什么超自然论坛上和未来的自己聊天？进程略诡异，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6L：稍等，这现在的论坛还有点问题，我这边的账号无法正常显示。
7L：不过问题不大，现在这个帖只能被我们两个看见。和你对话的所有人都是“我”。
8L楼主：OK，懂了。
回复4L：你在这楼写了什么我完全看不到。不会是什么重要信息吧？
9L：一个小试验，无伤大雅。论坛是为了我们核对以及传递重要信息的。平时避免暴露……就尽量少用吧。
10L楼主：可以，你先说说你知道的。上次的话题，你还欠我解释。
11L：好。在那之前，你确认你相信我吗？毕竟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
12L楼主：我干嘛不相信我自己。别废话了，我还有课，你快点。我不想再被吊胃口了。
许囿可能一开始是没相信太多吧，不过这家伙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把他记忆力的一件件小事娓娓道来，能这般了解他的大概只有他自己了吧？于是……最后的顾虑也被打消。
13L：我是很想用简洁的话把一切都讲明白，但也没这么简单。
14L：我们现在的状态，大概是一直以来等待的那个进程开始了。从你不断回到过去的一天开始。
15L：你将有机会重新经历一遍你的一生，坏消息是，没有回头路了。
16L楼主：有点好奇这一切都是怎么开始的，为什么偏偏是我？
17L：好问题。
18L楼主：那就是说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囿突然感觉有点沮丧，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住在一张操陷蛛织成的网里。被暂时困住问题不大，只希望他不会是网当中的那只“猎物”。
19L：存在意义需要靠自己找寻，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答案就可以回答的。
他们聊了很久，关于过去，关于他的人生。
55L：我也不是那么空闲，不要揪着什么小事就都来问我啊。
56L楼主：成吧，那我换一个问题。
本来他刚想问关于星山的事情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提前”遇见她，他还没见过星山琴浅小时候的样子呢。
57L楼主：你是为什么来找我呢？是因为“未来”，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出现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吗？
58L：我确实是在避免意外发生，实际上我过去完成的逆时空旅行，已经给你的生活带来一定影响了。
他说不能在退行中过度改变过去，对此许囿没有什么想法，他笑笑说OK啊。
手上的键盘回复字符却迟迟敲不下。
终于等到真正发出去，心中异样的情绪才开始翻涌，有点改变就真的不行吗？原来那样无趣的生活有什么好的。
他的人生好不容易来了点新意——不过无所谓，他不会让自己毁了未来自己的计划的。
12.
许囿开始格外在意时间，他随身带着一块怀表，花费不贵，是他从同窗那换的，代价是一整个学期的义务劳动。
“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交易哈。”
学校里的人每月都领着同样份额的补助费，某种意义上来讲，大家都是穷鬼。劳动力倒是成为了最好的交易条件。
不过他现在倒是不用考虑代价的问题了。
“9点11秒。”是另一个自己说的时间点，这个时候他该从中心花园穿过，有两个研究人员会在这个时候注意上他。
他自己的脑子已经不记得过去是不是真的有这件事情了，但那个自己居然把这个列为必做之一。
他本来该目不斜视地经过的，任务简单，也轻松就能完成。但是——许囿还是没忍住停住脚步。
为什么星山也在他们中间？
少女正在和两位白大褂交流些什么，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师生对话，可许囿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有点不相信。
“你说找到了一个可能性目标，正在接触？可你并没有配备识别方面的数据代码，可行性……”
早些年有人传学校内冷冰冰的教师和工作人员都是ai的谣言。许囿一下子就把同样的事情联想上了。
他想要凑地近些再听一听，却被发现，白大褂人士发现了他，冰冷的目光扫地他发寒，他退缩了一小步，而星山只是对他笑笑，一如之前的友善。
不对，这个时间点，他和星山好像还没有正式认识过。很奇怪，他后知后觉地想，他们聊的这个目标不会就是他吧？
会是自己选择的这个情况吗？关于跨越时间的实验？
他脑内还在思考，这个时候该不该撤退。却看见星山向他招手，大大方方叫他过去。
“豁出去了。”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冒险。
13.
看到少年的靠近，那研究员很快就离开了，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同学，表情很僵硬呢。”
“我应该并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吧。”
星山在向他搭话，光是这点就足够让他紧张了。心底里有个小人站出来把自己数落一番——真是无可救药，这种时候更要把握好机会啊!
“……不是这样的。”
许囿微微皱起了眉，“我是在想刚才的事情，星山又是因为什么和老师聊天呢？我好像听见了关于实验……项目之类的词。”
他故意把话说的含糊，想挖出点别的信息。
“实验？算是么……”星山琴浅看起来像是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至少我没有把它当做是简单实验哦。”
“许同学试过帮助别人实现愿望吗？”
“我现在在做的就是类似于那样的事情。”
“有很多很多人，大家都在一起努力，为了实现一个梦想……”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太懂。”少年坦率地承认，“而且很多人聚在一起，万一是在做一件坏事呢？这不应该一概而论。”
少女的视线显得有些冰冷，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在我看来，「母亲」决心要做的，那一定是正确的事。”
他之前从未听过星山提起自己的家庭。但或许是出于直觉，他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追问。
这个星山，他依旧感觉到陌生，但和“几天前”（许囿的体感时间）的那个人又有所不同。
少年感到困惑，困惑到他忍不住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喜欢。
许囿抬头注视少女的脸庞——没救，心跳快到拍出节奏感，他都不敢细看，但依旧是觉得那人脸上有光。
星山不会骗他的吧？他们都是同学，不应该干出什么危险事情吧，谋财害命什么的应该也轮不到他（本来就一穷二白了）。
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像是被什么窥视的异样感。他看不到的角落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一切。
……虽然事到如今他早该怀疑了。这种时候另一个自己在干什么，怎么不多给他一些提醒？
“那既然这样，我破例先带你去看看吧，关于所谓的实验室……”星山笑着说让他别慌张，“我什么都不说，交由你自己判断。”
“……”救命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走一趟吧，他不会出事的，只要抗到明天一切都会消失，他现在有这个机会来窥探秘密，何不一试呢？
14.
“看起来是保密级别很高的地方。”
“所以你又是因为什么可以随便来这里，还能带我进来，我需要签什么守则或者协议吗？”
“不用，”星山只是摇摇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担保。”
“我也相信许同学，不会做让我为难的事情的。”
“什么事？”
“比如说偷偷把这里的东西带出去。”
“你刚刚抓的那个也算，”许囿讪讪把手放下，“我以为这个是放柜台上招待的那种糖果呢。”
“很危险，这些都是用途不明的试验品，如果你想要试试记忆丢失的话，刚刚那个倒是可以吃。”
“你们连这种黑科技道具都有？”了不得了，他们学校好像真是什么神秘组织赞助的？他感觉到谜团终于被揭开一角，可惜下面露出的不是宝藏，而是更大的一张网。
“研究部习惯捣鼓奇怪东西。”
星山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她知道许囿总是这般闲不住。她了解许囿，洞察他的本质，只因为许囿是她第一个学习了解的对象。
“你看到了这个了吗？”
她指的是小小一个培养箱，被双层结构的玻璃封住，“我始终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打开不就知道了吗？”许囿不以为然，“怎么，这是薛定谔的猫还是潘多拉的盒？”
“嘘——”千万不能打开，“不是这个问题，”少女只是摇头，搞得许囿更加好奇了。他把头探过去，有点模糊，但显然能看见盒子里有东西。
“这不是能看吗？”
“不过确实不知道是啥东西。”
他总感觉在记忆深处见过这个，怎么形容呢……
果然，他是不一样的。星山看着他忍不住出神地想。
“啊，我知道了！这不就吃豆人嘛！”
吃豆人？又是在她所学习领域之外的东西。她盯着许囿一开一合的嘴巴，后者兴致勃勃。
“真的呢！你看它还在一颗一颗地吃着什么。”
他看见纸面上，圆形的代表物一抖一抖挪动了，行进过的线路上一起物体都被吸引被吞噬。
“还有一个蓝色的点在前面，它一边走一边追，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被追上然后吃掉了。”
“嘿，不过你这盒子还真神奇，明明是立体的盒子，看见的确是平面的图形，怎么做到的？”
“而且就像是活着的一样。”
星山琴浅深吸了一口气，“是活着的，他们都是。”
“这算是一个……模拟箱。”但她不会说那是模拟什么的。那绝对保密，不该被人知道。
“我们再走走吧，至少这边没什么值得看的了。”
【不可知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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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Y3M=……CS.……尝试中……
3L:（解析完成，载入成功）
4L：“”
5L楼主：这是什么？
许囿一点开界面，就发现自己成为了这个莫名其妙帖子的主人。
在什么超自然论坛上和未来的自己聊天？进程略诡异，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6L：稍等，这现在的论坛还有点问题，我这边的账号无法正常显示。
7L：不过问题不大，现在这个帖只能被我们两个看见。和你对话的所有人都是“我”。
8L楼主：OK，懂了。
回复4L：你在这楼写了什么我完全看不到。不会是什么重要信息吧？
9L：一个小试验，无伤大雅。论坛是为了我们核对以及传递重要信息的。平时避免暴露……就尽量少用吧。
10L楼主：可以，你先说说你知道的。上次的话题，你还欠我解释。
11L：好。在那之前，你确认你相信我吗？毕竟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
12L楼主：我干嘛不相信我自己。别废话了，我还有课，你快点。我不想再被吊胃口了。
许囿可能一开始是没相信太多吧，不过这家伙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把他记忆力的一件件小事娓娓道来，能这般了解他的大概只有他自己了吧？于是……最后的顾虑也被打消。
13L：我是很想用简洁的话把一切都讲明白，但也没这么简单。
14L：我们现在的状态，大概是一直以来等待的那个进程开始了。从你不断回到过去的一天开始。
15L：你将有机会重新经历一遍你的一生，坏消息是，没有回头路了。
16L楼主：有点好奇这一切都是怎么开始的，为什么偏偏是我？
17L：好问题。
18L楼主：那就是说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囿突然感觉有点沮丧，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住在一张操陷蛛织成的网里。被暂时困住问题不大，只希望他不会是网当中的那只“猎物”。
19L：存在意义需要靠自己找寻，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答案就可以回答的。
他们聊了很久，关于过去，关于他的人生。
55L：我也不是那么空闲，不要揪着什么小事就都来问我啊。
56L楼主：成吧，那我换一个问题。
本来他刚想问关于星山的事情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提前”遇见她，他还没见过星山琴浅小时候的样子呢。
57L楼主：你是为什么来找我呢？是因为“未来”，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出现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吗？
58L：我确实是在避免意外发生，实际上我过去完成的逆时空旅行，已经给你的生活带来一定影响了。
他说不能在退行中过度改变过去，对此许囿没有什么想法，他笑笑说OK啊。
手上的键盘回复字符却迟迟敲不下。
终于等到真正发出去，心中异样的情绪才开始翻涌，有点改变就真的不行吗？原来那样无趣的生活有什么好的。
他的人生好不容易来了点新意——不过无所谓，他不会让自己毁了未来自己的计划的。
12.
许囿开始格外在意时间，他随身带着一块怀表，花费不贵，是他从同窗那换的，代价是一整个学期的义务劳动。
“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交易哈。”
学校里的人每月都领着同样份额的补助费，某种意义上来讲，大家都是穷鬼。劳动力倒是成为了最好的交易条件。
不过他现在倒是不用考虑代价的问题了。
“9点11秒。”是另一个自己说的时间点，这个时候他该从中心花园穿过，有两个研究人员会在这个时候注意上他。
他自己的脑子已经不记得过去是不是真的有这件事情了，但那个自己居然把这个列为必做之一。
他本来该目不斜视地经过的，任务简单，也轻松就能完成。但是——许囿还是没忍住停住脚步。
为什么星山也在他们中间？
少女正在和两位白大褂交流些什么，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师生对话，可许囿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有点不相信。
“你说找到了一个可能性目标，正在接触？可你并没有配备识别方面的数据代码，可行性……”
早些年有人传学校内冷冰冰的教师和工作人员都是ai的谣言。许囿一下子就把同样的事情联想上了。
他想要凑地近些再听一听，却被发现，白大褂人士发现了他，冰冷的目光扫地他发寒，他退缩了一小步，而星山只是对他笑笑，一如之前的友善。
不对，这个时间点，他和星山好像还没有正式认识过。很奇怪，他后知后觉地想，他们聊的这个目标不会就是他吧？
会是自己选择的这个情况吗？关于跨越时间的实验？
他脑内还在思考，这个时候该不该撤退。却看见星山向他招手，大大方方叫他过去。
“豁出去了。”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冒险。
13.
看到少年的靠近，那研究员很快就离开了，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同学，表情很僵硬呢。”
“我应该并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吧。”
星山在向他搭话，光是这点就足够让他紧张了。心底里有个小人站出来把自己数落一番——真是无可救药，这种时候更要把握好机会啊!
“……不是这样的。”
许囿微微皱起了眉，“我是在想刚才的事情，星山又是因为什么和老师聊天呢？我好像听见了关于实验……项目之类的词。”
他故意把话说的含糊，想挖出点别的信息。
“实验？算是么……”星山琴浅看起来像是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至少我没有把它当做是简单实验哦。”
“许同学试过帮助别人实现愿望吗？”
“我现在在做的就是类似于那样的事情。”
“有很多很多人，大家都在一起努力，为了实现一个梦想……”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太懂。”少年坦率地承认，“而且很多人聚在一起，万一是在做一件坏事呢？这不应该一概而论。”
少女的视线显得有些冰冷，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在我看来，「母亲」决心要做的，那一定是正确的事。”
他之前从未听过星山提起自己的家庭。但或许是出于直觉，他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追问。
这个星山，他依旧感觉到陌生，但和“几天前”（许囿的体感时间）的那个人又有所不同。
少年感到困惑，困惑到他忍不住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喜欢。
许囿抬头注视少女的脸庞——没救，心跳快到拍出节奏感，他都不敢细看，但依旧是觉得那人脸上有光。
星山不会骗他的吧？他们都是同学，不应该干出什么危险事情吧，谋财害命什么的应该也轮不到他（本来就一穷二白了）。
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像是被什么窥视的异样感。他看不到的角落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一切。
……虽然事到如今他早该怀疑了。这种时候另一个自己在干什么，怎么不多给他一些提醒？
“那既然这样，我破例先带你去看看吧，关于所谓的实验室……”星山笑着说让他别慌张，“我什么都不说，交由你自己判断。”
“……”救命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走一趟吧，他不会出事的，只要抗到明天一切都会消失，他现在有这个机会来窥探秘密，何不一试呢？
14.
“看起来是保密级别很高的地方。”
“所以你又是因为什么可以随便来这里，还能带我进来，我需要签什么守则或者协议吗？”
“不用，”星山只是摇摇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担保。”
“我也相信许同学，不会做让我为难的事情的。”
“什么事？”
“比如说偷偷把这里的东西带出去。”
“你刚刚抓的那个也算，”许囿讪讪把手放下，“我以为这个是放柜台上招待的那种糖果呢。”
“很危险，这些都是用途不明的试验品，如果你想要试试记忆丢失的话，刚刚那个倒是可以吃。”
“你们连这种黑科技道具都有？”了不得了，他们学校好像真是什么神秘组织赞助的？他感觉到谜团终于被揭开一角，可惜下面露出的不是宝藏，而是更大的一张网。
“研究部习惯捣鼓奇怪东西。”
星山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她知道许囿总是这般闲不住。她了解许囿，洞察他的本质，只因为许囿是她第一个学习了解的对象。
“你看到了这个了吗？”
她指的是小小一个培养箱，被双层结构的玻璃封住，“我始终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打开不就知道了吗？”许囿不以为然，“怎么，这是薛定谔的猫还是潘多拉的盒？”
“嘘——”千万不能打开，“不是这个问题，”少女只是摇头，搞得许囿更加好奇了。他把头探过去，有点模糊，但显然能看见盒子里有东西。
“这不是能看吗？”
“不过确实不知道是啥东西。”
他总感觉在记忆深处见过这个，怎么形容呢……
果然，他是不一样的。星山看着他忍不住出神地想。
“啊，我知道了！这不就吃豆人嘛！”
吃豆人？又是在她所学习领域之外的东西。她盯着许囿一开一合的嘴巴，后者兴致勃勃。
“真的呢！你看它还在一颗一颗地吃着什么。”
他看见纸面上，圆形的代表物一抖一抖挪动了，行进过的线路上一起物体都被吸引被吞噬。
“还有一个蓝色的点在前面，它一边走一边追，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被追上然后吃掉了。”
“嘿，不过你这盒子还真神奇，明明是立体的盒子，看见的确是平面的图形，怎么做到的？”
“而且就像是活着的一样。”
星山琴浅深吸了一口气，“是活着的，他们都是。”
“这算是一个……模拟箱。”但她不会说那是模拟什么的。那绝对保密，不该被人知道。
“我们再走走吧，至少这边没什么值得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