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近金山脚,盛长欢伸出手来挡着要上升的太阳,刺眼的阳光穿过她的手指尖落在脸颊上。

    盛长欢又看去高挺耸立的山峰,想起那高耸入云的柴山,她突然感觉自己早就应该来这个地方了。

    受限在她眼前经久不散的阴暗烟雨终于要结束了,她很快就会看清阴霾后面站立的人是谁了。

    眼看着时辰到了,七人走进了洞口,来到第一层屏障面前,顺着更强劲的阳光照在金山之上,七人感受金丹,合成一股力量,将屏障震碎。

    屏障击碎过后,还未等几人有所反应,随机天旋地转,洞口关闭,几人脚下站着的位置开始分裂成四大地界。

    严子规、戚奂和司空望绥站在一处,盛长欢和司空妤各自站在一处,剩下一处只站着董焰和董枢霜。

    严子规一心在司空妤身上,看去司空闻怀,司空闻怀与其对视,也明白他心中所想,郑重地点了点头,严子规也明白过来,瞬间飞起,稳稳落去司空妤身边。

    司空闻怀也看去戚奂,两人相似点点头,司空闻怀率先跳起去向盛长欢方向而去,可此时他们脚下的地界分离的越来越重,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司空闻怀险些掉了下去,好在盛长欢一手拉住他的衣角,才没有让司空闻怀顺着重心不稳而掉下去。

    可戚奂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刹那间,地界分离,除了地踩同一的人,他们都看不到其他。

    戚奂就像是水汽般渐渐向后移去,直至消失不见。

    盛长欢向着戚奂的方向喊了一声杪衔二字,发觉没有回应,只得看向四周去。

    两人发觉脚下所踩的地方正在迅速上移,管不了太多,放低重心,好让自己不被甩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这脚下所踩的地界逐渐清澈,也不再继续上升,司空闻怀低头看去仔细,望着清澈如水的地方,道:“我们这是站在了水面上?”

    “山的内部,哪里来的水呢?”盛长欢低下身,看着被水润湿的裙摆,仔细摸了摸,又道:“真的是水,莫不是我们又进了幻境?”

    说罢,盛长欢突然来了什么兴趣,笑道:“我记得控水术,你向后退退,我来试试。”

    司空闻怀轻声道:“好。”

    待他向后一退,盛长欢便手腕翻转,两手合并,旋转一周后散开,随即食指冒光,盛长欢伸出手来,道:“天弃掷水,施以执行,誉请冰夷,共掌银竹,聚!”

    本还平静如斯的水面突然聚集成了一个水涡,旋转不停,置气高垒,顺着盛长欢手指方向而去,不管盛长欢如何运用,这水涡就像是生来与盛长欢为一体的十分听话,盛长欢十分高兴,放下手去,道:“落!”

    只见那水涡又忽得全部落下,只剩还在荡漾在地面的水波纹还证明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司空闻怀十分震惊,但也是高兴,道:“实在厉害!之前见你可用雷电之术,就已觉你天赋极高,没想到你也能让这灵气之水为你所用。”

    盛长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自小就听说了上善若水之理,所以对这水啊海啊都十分好奇,私下里练过很多次,不过是金丹恢复之后又加紧多练习了几次,之前也有失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这次能成功。”

    两人还洋溢在喜悦之中,全然忘了要进来找七彩石,盛长欢突然想起这事,惊愕的啊了一声,随机道:“我们赶紧到处看看,哪里有什么封印或者机关,要抓紧破了这地方,跟他们汇合。”

    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天,两人都坐下开始运气,想着用仙识先探一探。

    山的另一边,严子规和司空妤不知来了什么地方,这里似是一间小屋子,里面全是书架,书架子上堆满了书籍,两人找不到这困着他们的屋子有什么门或出路,于是开始在这些书上找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除了古籍便只有些誊写的咒语,左右都是些耳熟能详的,严子规道:“还好是我们落在此处,若是严望绥在这,他怕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说罢又指着一处给司空妤看,道:“这个…”说着,严子规顿了顿,眼中没了光亮,道:“是旧情咒。”

    司空妤大概想到了什么,没有多问,将那本书拿走放到了别处,又拉起严子规的衣袖,向着较远处去了。

    司空妤看到一处书籍堆积的方式有所不同,停下身来,松开了拉着严子规衣袖的手,一心在书籍自身上,拿起堆积在最上方的书,一本又一本,直到最后一本。

    最后一本书落得灰尘极少,甚至不足其他书籍的三分之一,司空妤轻轻擦开书上名字所在的位置,轻声将书籍的名字念出:“河图洛书。”

    司空妤拿着书向后转去,对严子规道:“这本书最近一定有人动过,这里一定有人已经来过了!”

    司空妤还想着与严子规多聊一聊,看一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肮脏的东西,却见着严子规一脸依恋的神情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做任何。

    严子规被司空妤的一脸严肃打断了思虑,他正了正身子,将衣袖残留的的气暂且忘掉,顺着司空妤的话,继续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晚了一步?”

    司空妤摇了摇头,双眉紧蹙,感到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道:“不对,这里一定不对。”

    眼看司空妤还想说些什么,严子规快步走上前,一横掌停了司空妤的唇前,示意她不要多说。

    司空妤却将握着严子规的手腕,将手掌拉下,向后退去几步,大声道:“之前盛姑娘出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们之中有人与我们并不是一条心,如此看来,许是我想错了,凶手一定不是我们中的人。”

    司空妤话音刚落,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可时间渐渐过去,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司空妤以为真是自己想错了的时候,突然自西南方向传来几根雨丝一般大小的银针,司空妤刚要躲过,就见着严子规闪现至她面前而来,拔出剑来划破手指,用他那反透寒光的剑身,将银针全部一根一根与之碰撞使其改变活动方向,掉落在地,显出毒迹。

    司空妤亦是唤出剑来,自严子规身后飞出,在空中摆剑三发,顺着剑气纯者之力撒发去施来暗器的方位,一瞬间,部分书架跌倒在地,就连这屋子都收到波及,开始若隐若现。

    司空妤安稳落下,眼盯着暗处不放,不过三秒,司空妤卸下正经模样,将剑收起,毫不犹豫转过身去,小跑去严子规身边,抚起受伤的手指,心疼道:“为什么作此术?”

    严子规眼盯司空妤不放,平静道:“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司空妤抚着严子规的手颤了颤,她抬起眼来,眼眸中泛着些不可思议,而后又紧跟着释怀和喜悦,还在严子规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司空妤贴近严子规的身,闭上眼去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严子规十分慌张的脸颊上留下了足以抒怀和安心的吻。

    严子规心跳得更厉害了,根本没有意料到司空妤会做此番行为。

    司空妤落下脚跟,睁开眼来又立马转过身去,开始懊悔自己没有忍住。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只有严子规收起剑的声响。

    终得严子规道:“那个...那人…应该是已经走了吧…”

    司空妤也磕巴道:“应该是…走了…”

    “...”

    “…”

    两人又沉默了良久。

    “妤姑娘,下次不要再以身试险了。”严子规劝着,说出自己的见解,“凶手一定不在我们几人之间,不会有人蠢到自己跳出来。”

    司空妤突然转过身,十分认定道:“不,我们这七个人之中,一定有人安的不是好心。”

    “你刚刚那话,是在故意为之?”

    “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司空妤说罢,顺着被打倒在地的书架走着,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司空妤一脸失望,道:“我还以为那人是逼我们动手来销毁证据,才在西南方向甩来暗器,看着这些散落的书,好似也没什么不一样。”

    “而且,姑娘刚刚甩出那三剑,已伤及这里,说明我们可以轻松逃脱。”

    司空妤淡然一笑,道:“公子试试,三剑之后是否可以伤及这里的根本。”

    严子规自信拔出剑来,随意挥了几剑,却发现这屋子竟纹丝不动。

    “严公子,但上阵要知己知彼,若相持要千战千赢。”

    严子规又拔出剑来,两手撑起剑气,一掌入天,剑随四周刺破,黄昏之力显现,两人所处的环境又变成了山中之景,石块挨着石块,眼前路漆黑一片。

    严子规将剑收回,对司空妤道:“妤姑娘,我们永远不会是对立面,不需入阵,更不需争持。”

    而在山的另一边,董焰正一手摸着墙壁走路,董枢霜紧挨在后面,他们自与其他人分开后,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董焰试过不少法子,但都没有用。

    董枢霜用手在眼前晃了晃,道:“师兄,施法都没能让这山洞亮起来,你说,会不会不是山洞黑了,而是我们眼睛瞎了啊?”

    董焰突然停住,董枢霜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为此撞在了董焰的身后,两臂膀相碰,让董枢霜吃了不少疼,他刚想揉揉左肩,董焰就转过身来,抓住董枢霜的右手,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董枢霜道手心写了一个明字,边写边道:“明眸善睐,穿肠寸,断所及,予以拙目之。”

    说罢,董焰挥手在董枢霜眼前,董枢霜看清了一物晃动的残影,但只能看见残影,于是道:“施法也不行吗?”

    董焰道:“跟紧我。”

    董枢霜跟着董焰,不过一会儿,董焰摸到了什么东西,确定好位置之后,一掌打上,将石块破碎,随即洞内大亮。

    “这里面还真是邪乎。”董枢霜看着掉落在地的石子碎渣,突然明白过来,道:“师兄进来过这里?”

    董焰抬头一直找着出路,只嗯了一声。

    “和师傅师娘一起进来的?”

    董焰看去董枢霜,眼中不知流露的什么滋味,带着些遗憾,又带着些失望,只听董焰道:“师娘进来过,她告诉我,七彩石能找到小姐。”

    “师娘重伤的那一次?”

    董焰点点头,道:“盛姑娘也说七彩石能寻人,看来是真的,既然如此,我们帮着师傅师娘找到小姐,他们也便不用整日担心了。”

    “师娘为了小姐的下落,可是什么都能搭上,在得知七彩石的作用之前,就已经付出了很多,如今有一线生机,是定不会善罢甘休,师娘的身子也是一向不好,若是此事了结,就不必再着急养伤了。”

    “衿叶,我们要偷着进来,无非是怕这个结果,刺激到师娘。”

    董枢霜也点了点头,道:“也是,若是七彩石能寻人之事是误传,师娘一定…”

    董枢霜说罢,又皱起眉头,道:“为何感觉师傅对小姐的事从不上心,竟连一次像样的寻人都没有组织过。”

    “你拜师比我晚两个月,这些事你不知道。师傅寻过小姐,但好似找不到,所以再也没找。”

    “师兄见过小姐吗?”

    “我十岁来求学,拜师的那一天曾经远远看见过一次背影,师娘正推着她荡秋千,听说刚刚年满六岁,快要上学堂了。可惜三天后,小姐就失踪了。”董焰十分惋惜,甚至有些痛惜,“那时,府内全都乱了,师娘本就因为其侄乔妍妍弑叔毒伯杀弟那事烦躁,小姐失踪,就更加顾不上其他。全城上下所有人,找了十天十夜,也没有找到一点音信。之后,你拜师学艺,没过几天,琴生被师傅捡回来,说是别家不要的孤女,被师傅安排养在了师娘膝下。琴生与小姐只相差一岁,年纪相仿,应是能够解了这相思之苦。”

    董枢霜道:“琴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师娘也有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解得了这相思之苦。”

    “所以,我们要帮师娘再找一找小姐的下落,我们食君之禄,便要忠君之事。”

    董枢霜温柔一笑,神情自若,道:“师兄,都说这里是很危险的地方,吃人的洞穴,但我不怕。我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这是师兄教我的。”

    董焰亮出和风剑,用着通身为黑的剑挥直至入头顶,头顶之处果真开了一个大洞。

    董焰对董枢霜点点头,董枢霜明白着,亮出自己的三蓝长枪,上步两次,反打执棍,护枪一圈,顺着胳膊打出一道弧线,白光瞬起,击打在洞中。

    洞中好似十分空旷,内无任何,只听轰隆一声,片刻须臾,掉落下一扇子。

    扇子骨很脆弱,这么直愣愣掉下来,扇面瞬间破碎。

    就在两人不懂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安静的环境衬出了不远处微弱的呼吸声,董焰率先听到,将剑从头顶自己打出的洞内收回,自董枢霜身边略过,边去追人,边道:“衿叶,拿上扇子。”

    董枢霜答应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弯下身拿起扇子刚准备追上董焰,突然扇面儿因为董枢霜道触碰而发出耀眼夺目的七彩之光,董枢霜停住脚,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事,预想拦住董焰,冲着早已看不见董焰身影的方向大喊道:“师兄!许是调虎离山!”

    董枢霜握紧扇子,抬脚要去追董焰,可这扇子凌空而起,任凭董枢霜如何,都不能让扇子跟着离开。

    董枢霜望着带不走的扇子,又望了望董焰离去的方向,一咬牙,转身要追去董焰。

    可就在这时,扇子透出一股清流,清流如水汽在董枢霜的面前形成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正是十岁的董焰。

    董枢霜又一次停住脚,看着眼前之物又一次腾飞而起,侧影在墙。

    墙壁很干净,照着画面很清楚。

    董焰正穿着一身艳红的衣裳,手里拿着一个糕点,自顾自吃着。

    不远处传来一声慈爱的声音:“徊儿,别吃多了,我们一会儿去外祖母家探亲,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到时候可别吃撑了。”

    董焰看着手里的糕点,又看了看母亲,将糕点放下,道:“觞哥哥也在吗?”

    女人温柔一笑,摸了摸董焰的头,道:“要叫寒黎哥哥,殷觞是他的名,不能随便叫,就像别人唤我就是唤我的字,不能直呼其名的,这样不礼貌。”

    董焰很疑惑,问道:“那阿爹为什么要叫阿娘为严严,不叫名,也不叫字呀?”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呀。”女人笑道。

    “可我和觞哥也是一家人呀,他的外祖母也是我的外祖母,我的外祖父也是他的外祖父。”

    女人笑着的嘴僵住了,眼眸暗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一男人入门,道了一句:“现在连卖鱼的都在贪便宜了,缺斤少两的,他就能省出一间房来是么!”

    女人又起身来,接过男人拿回来的两条鱼,道:“这世道人人不易,少了要回来就是了,郎君不必动怒。”

    男人将外衣脱下,走到董焰面前,笑着将他抱起身,道:“徊儿又长高了不少,也重了,是个练法的好苗子。”

    董焰也开怀大笑。

    看着女人刚将鱼放下就又忙着将男人刚脱下的外衣拿去准备泡水中,男人一脸愧疚笑道:“严严娘子不必再忙了,外衣在外被泥泞沾染,十分不易清洗,我自己洗了便是。”

    董枢霜眼看着这一幕,深感幸福,不自觉扬起了嘴角,也是眼含泪花。

    男人话音刚毕,就传来了几下敲门声,男人率先向外问道:“谁啊?”

    没有回应。

    女人将围衣解下,想去开门。

    男人又问了一遍:“谁啊?”

    还是没有回应,只是这敲门声依旧未停,甚至更加缓慢沉重。

    男人脸色瞬间青紫,将董焰抱给女人,道:“你带着徊儿去后院,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就不要出来。”

    女人已经抱不动董焰,慢慢将他放下,护在身后,急切道:“郎君在外得罪了人?”

    男人没有多说,只一脸慎重的看去董焰,后对女人道:“怕是冲着徊儿来的。”

    女人也随即恍然大悟,带着董焰去了后门。

    董焰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气氛十分不对。女人将董焰带去了后院,将他藏匿在了一个水缸之中。

    董焰看着匆忙要离开的母亲,脸上恐惧之色尽显,拉着母亲的衣袖,道:“阿娘,我为什么要藏起来?”

    女人道:“阿娘一会拿着盖子盖住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发出声响来,也不要出来,我去找你阿爹,等无事了,阿娘就会回来。”

    水缸之中的董焰心里泛现出害怕,他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可还是浑身抖得厉害,以前看着别人冷得发抖,董焰还一本正经地认为自己如果发抖,也是可以忍得住的,可真到了浑身发抖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院里变得寂静无比。

    董枢霜担心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师兄所在的地方看得到,其他地方呢?”

    不等董枢霜发问其他,后院的门就被一脚踹开,进来的人,不是其父也不是其母,却是董狄。

    未有蒙面,身上也无血迹,干干净净,一脸慌张,直奔着水缸而去,许是怕董焰在内被闷死,董狄吓得脸都要白了。

    看着董焰安然无恙,不顾董焰哭闹要乱跑,强行牵着手带走了他。

    董枢霜叹下气,道:“这便是师傅救下师兄的那一日。”

    可是话音刚毕,董枢霜就深感不安,心想:“师傅怎么知道师兄在哪?”

    董焰牵着董狄的手,为其在眼前戴上一黑布,道:“你母亲嘱咐我,不要见他们的死相。”

    走到了院中,地上躺着三个人,另一人穿着夜行衣,与其父其母都倒在血泊之中,只听董狄道:“这里便是有杀你父母的人。我在路过此处,听到异响,进来时已经晚了一步,只得杀了贼人,替天行道。你放心,你自此就跟着我吧,我帮你安顿父母,替他们养你长大。只是受你母亲所托,不能让你看见这血腥的场面,若是你要见最后一面,待入棺中,你可再见。”

    这时女人的手指动了动,她抬起头来,看着董焰被带走的身影,挺起腰想要爬起身,正当开口之际,董狄好似发觉,眼神一瞥,松开董焰的手,在空中作状,于手指尖处射出一缕细针,穿至女人脖间而过。

    女人想说的话堵在喉咙,直至永远闭气。

    董枢霜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眸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他惊恐地向后退去好几步。

    董狄又重新牵上董焰的手,抬脚欲离,可董焰似是察觉到异样,甩开手去,将蒙眼的黑布扯下,转过身去寻起家人。

    阿爹被一箭穿心,阿娘被活活掐死,董焰哭得不知所云,紧紧抱着爹娘的尸首不松开,反应过来之后,董焰拿起那把遗留的箭狠狠得插进了黑衣人的心口。

    之后,便是董焰跪地谢董狄救命之恩。

章节目录

执剑破万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珑玉银竹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珑玉银竹并收藏执剑破万晓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