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三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罗瑚毕竟年纪轻，如今几番拧转过心思后，再提起三皇子时，没了那份厌憎的情绪在前顶着，就难免露出了些忐忑。
对方不仅是她日后的结发夫君，更是天家恩泽。
如今罗瑚醒转过来，不再冲人发狂，穆檀眉自然是不愿再与她擅议皇嗣的，且即便她摸清了对方的心性，有些话仍是不好多说。
毕竟是御赐的姻缘，罗瑚现在戒备他，往后却未尝不是夫妻一心。
穆檀眉抬眼看了看日头，这园子四通八达的，合该换个隐蔽地方说话。
“罗小姐才来，不如我领你逛逛园子？”
罗瑚一怔，想起穆檀眉方才说过的另有要事，暗道难不成竟不是完全搪塞自己，而是真的还别有安排？
她脸颊泛起点红色，忙不迭跟上了，“对不起，我就顾着自己，让你和陆姐姐……”
正经矛盾都掰扯清楚了，穆檀眉怎么可能让她在这种小事上，给自己伏低做小，索性含笑将她引到廊下。
“罗小姐不必愧疚，往后咱们交往的日子还长着，哪里是一时的情分。”
罗瑚心下认同，略微开心地展了展颜，她本就是娇憨可人，面若桃花的长相，笑时比从前隐隐横眉怒眸的模样，几乎像变了个人般。
穆檀眉这下瞧出她与罗家父子的相似之处了。
都是叫人望而可亲的类型。
“姐姐。”穆檀眉眼光一错，见陆晚娇惜字如金的在一旁不远不近地跟着，俨然是没打算参与进来说话。
她略微琢磨，想陆晚娇该是因为罗瑚方才的剖白，惹得情绪不好。
她索性指了指廊檐处探头的花枝，“这是什么花？开得可真好，还得让姐姐割爱几枝，等会儿帮我插个瓶子。”
说完，不忘转头笑道：“罗小姐若是不嫌弃，一会儿也带些回去赏玩？”
陆晚娇听她“惺惺作态”，知道又是在试探罗瑚，便爽快地拍了拍手，找丫鬟烟芷去拿花剪。
“这有什么心疼的，也别让丫鬟帮忙了，我自己帮你们挑拣。”
罗瑚自小受其母耳濡目染，对这些花木果然通晓，赶紧拦了一把。
“别别，陆姐姐有所不知，这花脆弱着呢，真折下来不等我离了府，就要落成秃枝了，咱们还是远观就成！”
陆晚娇就笑，“那就不摘了，不过听你一说，这花草的学问真是不浅，我这段日子没少琢磨，但也不过是侍弄些耐旱抗折腾的绿植，上次得了罗夫人的花树，日日悉心养着，眼下也将养地枝繁叶茂，水灵招展了。”
提起母亲，罗瑚的笑颜就添了一丝愁，她倚靠着廊柱，手指绕了绕垂落的发梢。
“陆姐姐这么用心，若是母亲得知，必定是要为同道中人再赠名株的……等我出阁以后，无法日日陪她拔草摘叶，她肯定要难过了。”
穆檀眉劝道：“素闻三皇子性情温和，心思细密，想来不会让罗小姐伤心的，夫人知道你过得好，自然也会少些挂心。”
罗瑚闷闷地嗯了一声，“父亲也说，三皇子是良配，让我不必焦虑，只放宽心思就好。”
她虽读书不少，却是正儿八经的深居闺阁，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嫌少有机会同外人打交道，且因为受宠，性子里有些烂漫。
因此也没觉出这话有何问题。
穆檀眉却心念微动，罗巡抚跟自己闺女所言，自然是交底的真话。
若他只想安慰，自不会如此笃定，否则宫门一入，凭罗瑚的性子当了真，怕是要白栽跟头。
想来非得是心中有数，才敢这般安女儿的心。
就是不知在这桩婚约之前，罗家在三皇子的阵中已然占了几分体面……
她暂不去想这些夺储争斗，对罗瑚笑道：“你问起三殿下如何，我倒知之不多，不过曾经在海右科考时，曾意外跟三殿下有过些许机缘。”
“海右？”
罗瑚想了一瞬，意识过来，“可是他遇刺那回？”
穆檀眉听她虽然嘴上有数，但果然知道三皇子在济州翻车，金蝉脱壳的始末，心里的判断更深一重。
“正是，我还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派人护送回济州府的，并不是三殿下本尊，也算是天佑福泽，不幸中的万幸了。”
罗瑚笑了，“父亲当时还提起过你，那时就夸你有能耐，能把这事处理的妥妥当当，没给人空子可钻。”
穆檀眉的心下一沉，连这事都如数家珍，罗瑚显然也是没打算瞒她。
她大致能领会罗瑚的态度。
在二人碰面之前，罗瑚只怕没少听说过这位“小穆解元”的故事，倒不是说因为自己如何功成名就，成了女子发迹典范，而是以罗瑚不甘人后的性子，有自己这么一个特例在前比着，很难不在她心中激起波澜。
直到自己成了“麟郎”家多管闲事，不近人情的表姐，代替陆家棒打了鸳鸯……
罗瑚心中那一杆好恶的天枰，想来才真正有了倾斜。
好在她虽受娇宠，性子有些扭拧，却并非真正阴暗之人，今日的一番推心置腹，多少令罗瑚打消了从前的诸多偏见。
可这仍不妨碍罗瑚是一个麻烦。
穆檀眉本不打算自找麻烦，却更不愿意放过对方的诱人身份，既是自投罗网，唾手可得，她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心里迅速计较着的得失，化为了嘴角掬起的歉意弧度。
“今日跟罗小姐相谈甚欢，如若——”
“大人！”
伏月疾步过来，先冲罗瑚矮了矮身，微喘着气禀报：“马车已备好，就是奴婢先前定下的那条珠链，出了点岔子……”
她面露难色道：“奴婢方才派人去取，可谁知那银楼里的掌柜事到临头，眼见瞒不过了，才肯说有一粒珍珠上带了瑕疵，还嘴硬不过些微色差，只有在日光下细细察看才能勉强发现，不碍什么事。”
穆檀眉眉心一蹙，“荒唐！我给夫人过寿，怎能敷衍过去？”
伏月连忙点头，“奴婢也这么想，若是咱们真听了他的谗言，存了侥幸随便送去，叫夫人得知了还当是大人不孝，不愿上心呢。”
身侧的陆晚娇暗暗听着，稍微掐算日子，奇怪起穆檀眉什么时候对卫氏的诞辰有了关注？
罗瑚却是突然抢白道：“可是陆家伯母过生辰？”
陆晚娇一怔，原来穆檀眉兜了这么大一圈子，临了竟是等在此处呢。
穆檀眉已然微微颌首，“不错，这两年我忙于科考，无法亲自前去庆贺，只得在贺礼上多花些心思，谁成想如今连备好的头面都送不成了。”
她停顿了下，似有唏嘘，“少不得要我亲自上门了。”
罗瑚心里一紧，穆檀眉虽没明说，可谁还不知道她跟陆家的关系，说是养恩深重，可要当真天伦和乐，当年又岂会着急忙慌的搬离了陆府，自个儿可怜巴巴的在外住着？
这寄人篱下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
她捏住手心，感觉那里因为紧张和期待津出了一层薄汗，不禁闭了闭眼，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还请姐姐也带我去！”
这话打得廊下一静。
陆晚娇先望眼过来，“罗小姐可是还放不下允麟表弟？”
罗瑚咬了咬嘴唇，下意识不想面对这直白的问题，她能感觉出陆晚娇似是有些生气，只是碍于体面，不愿戳破脸皮。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改而飞快地摇头道：“我不会让陆姐姐为难的，我，我也不是真喜欢卫公子，就是觉得他很自由，也羡慕他的自由。”
她一边说着，方才因突然窥得机会而澎湃激荡的心情，莫名就冷却了些。
剩下的是一种执拗。
“我只想再亲眼看看他。”她认真道。
比起看见那个人，她更想看看曾经给自己规划的人生。
陆晚娇的神色难免转冷，不为难？
倘若罗瑚真是体贴他人的性子，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无论是哪一样都不可能成形！
罗瑚奉行的是人不为己，她对无甚意见，只是不认同，看不惯罢了。
陆晚娇忍耐下来，不想坏了穆檀眉的算计，“此事你且问她，我如今闭门修行，母亲的生辰倒是不便上门了。”
罗瑚本也不介意，陆家夫人是继室，与继母不睦乃是世间常理。
她一心期待地直盯着穆檀眉。
穆檀眉面色微改，不无迟疑地停下脚步，“可三殿下——”
她收拢了下神情，有意劝道：“罗小姐纵是意念难平，可这其中风险，却不得不想在前头。
“这京城虽是贵人遍地，鱼龙混杂，却寸寸莫非王土，罗小姐虽是乔装上京，也难以保证罗家的行迹没有落入有心人眼中。”
她意味深长道：“便是三殿下那头……倘若知悉，日后总归是心中隔阂。”
罗瑚听她苦口婆心，一时心绪窣动。
穆檀眉敲打完了，态度更平和几分。
“不过我知你心中有结，若实在无法纾解……见一见卫表弟也无妨，左不过是个过客，见过了，也就放下了。”
罗瑚听得峰回路转，意外地忙抬起头，脸上挣扎片刻，涨红着脸作了决定。
“多谢，我，偷偷看他一眼便是，只此一次，再无二般，往后自是要以三殿下事事为先。”
她肯主动应承，穆檀眉欣慰地展了展眉。
陆晚娇落后两人半步，听穆檀眉三言两语诱动地对方服服帖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之感。
穆檀眉许是欢迎她找上门来的。
罗瑚毕竟年纪轻，如今几番拧转过心思后，再提起三皇子时，没了那份厌憎的情绪在前顶着，就难免露出了些忐忑。
对方不仅是她日后的结发夫君，更是天家恩泽。
如今罗瑚醒转过来，不再冲人发狂，穆檀眉自然是不愿再与她擅议皇嗣的，且即便她摸清了对方的心性，有些话仍是不好多说。
毕竟是御赐的姻缘，罗瑚现在戒备他，往后却未尝不是夫妻一心。
穆檀眉抬眼看了看日头，这园子四通八达的，合该换个隐蔽地方说话。
“罗小姐才来，不如我领你逛逛园子？”
罗瑚一怔，想起穆檀眉方才说过的另有要事，暗道难不成竟不是完全搪塞自己，而是真的还别有安排？
她脸颊泛起点红色，忙不迭跟上了，“对不起，我就顾着自己，让你和陆姐姐……”
正经矛盾都掰扯清楚了，穆檀眉怎么可能让她在这种小事上，给自己伏低做小，索性含笑将她引到廊下。
“罗小姐不必愧疚，往后咱们交往的日子还长着，哪里是一时的情分。”
罗瑚心下认同，略微开心地展了展颜，她本就是娇憨可人，面若桃花的长相，笑时比从前隐隐横眉怒眸的模样，几乎像变了个人般。
穆檀眉这下瞧出她与罗家父子的相似之处了。
都是叫人望而可亲的类型。
“姐姐。”穆檀眉眼光一错，见陆晚娇惜字如金的在一旁不远不近地跟着，俨然是没打算参与进来说话。
她略微琢磨，想陆晚娇该是因为罗瑚方才的剖白，惹得情绪不好。
她索性指了指廊檐处探头的花枝，“这是什么花？开得可真好，还得让姐姐割爱几枝，等会儿帮我插个瓶子。”
说完，不忘转头笑道：“罗小姐若是不嫌弃，一会儿也带些回去赏玩？”
陆晚娇听她“惺惺作态”，知道又是在试探罗瑚，便爽快地拍了拍手，找丫鬟烟芷去拿花剪。
“这有什么心疼的，也别让丫鬟帮忙了，我自己帮你们挑拣。”
罗瑚自小受其母耳濡目染，对这些花木果然通晓，赶紧拦了一把。
“别别，陆姐姐有所不知，这花脆弱着呢，真折下来不等我离了府，就要落成秃枝了，咱们还是远观就成！”
陆晚娇就笑，“那就不摘了，不过听你一说，这花草的学问真是不浅，我这段日子没少琢磨，但也不过是侍弄些耐旱抗折腾的绿植，上次得了罗夫人的花树，日日悉心养着，眼下也将养地枝繁叶茂，水灵招展了。”
提起母亲，罗瑚的笑颜就添了一丝愁，她倚靠着廊柱，手指绕了绕垂落的发梢。
“陆姐姐这么用心，若是母亲得知，必定是要为同道中人再赠名株的……等我出阁以后，无法日日陪她拔草摘叶，她肯定要难过了。”
穆檀眉劝道：“素闻三皇子性情温和，心思细密，想来不会让罗小姐伤心的，夫人知道你过得好，自然也会少些挂心。”
罗瑚闷闷地嗯了一声，“父亲也说，三皇子是良配，让我不必焦虑，只放宽心思就好。”
她虽读书不少，却是正儿八经的深居闺阁，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嫌少有机会同外人打交道，且因为受宠，性子里有些烂漫。
因此也没觉出这话有何问题。
穆檀眉却心念微动，罗巡抚跟自己闺女所言，自然是交底的真话。
若他只想安慰，自不会如此笃定，否则宫门一入，凭罗瑚的性子当了真，怕是要白栽跟头。
想来非得是心中有数，才敢这般安女儿的心。
就是不知在这桩婚约之前，罗家在三皇子的阵中已然占了几分体面……
她暂不去想这些夺储争斗，对罗瑚笑道：“你问起三殿下如何，我倒知之不多，不过曾经在海右科考时，曾意外跟三殿下有过些许机缘。”
“海右？”
罗瑚想了一瞬，意识过来，“可是他遇刺那回？”
穆檀眉听她虽然嘴上有数，但果然知道三皇子在济州翻车，金蝉脱壳的始末，心里的判断更深一重。
“正是，我还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派人护送回济州府的，并不是三殿下本尊，也算是天佑福泽，不幸中的万幸了。”
罗瑚笑了，“父亲当时还提起过你，那时就夸你有能耐，能把这事处理的妥妥当当，没给人空子可钻。”
穆檀眉的心下一沉，连这事都如数家珍，罗瑚显然也是没打算瞒她。
她大致能领会罗瑚的态度。
在二人碰面之前，罗瑚只怕没少听说过这位“小穆解元”的故事，倒不是说因为自己如何功成名就，成了女子发迹典范，而是以罗瑚不甘人后的性子，有自己这么一个特例在前比着，很难不在她心中激起波澜。
直到自己成了“麟郎”家多管闲事，不近人情的表姐，代替陆家棒打了鸳鸯……
罗瑚心中那一杆好恶的天枰，想来才真正有了倾斜。
好在她虽受娇宠，性子有些扭拧，却并非真正阴暗之人，今日的一番推心置腹，多少令罗瑚打消了从前的诸多偏见。
可这仍不妨碍罗瑚是一个麻烦。
穆檀眉本不打算自找麻烦，却更不愿意放过对方的诱人身份，既是自投罗网，唾手可得，她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心里迅速计较着的得失，化为了嘴角掬起的歉意弧度。
“今日跟罗小姐相谈甚欢，如若——”
“大人！”
伏月疾步过来，先冲罗瑚矮了矮身，微喘着气禀报：“马车已备好，就是奴婢先前定下的那条珠链，出了点岔子……”
她面露难色道：“奴婢方才派人去取，可谁知那银楼里的掌柜事到临头，眼见瞒不过了，才肯说有一粒珍珠上带了瑕疵，还嘴硬不过些微色差，只有在日光下细细察看才能勉强发现，不碍什么事。”
穆檀眉眉心一蹙，“荒唐！我给夫人过寿，怎能敷衍过去？”
伏月连忙点头，“奴婢也这么想，若是咱们真听了他的谗言，存了侥幸随便送去，叫夫人得知了还当是大人不孝，不愿上心呢。”
身侧的陆晚娇暗暗听着，稍微掐算日子，奇怪起穆檀眉什么时候对卫氏的诞辰有了关注？
罗瑚却是突然抢白道：“可是陆家伯母过生辰？”
陆晚娇一怔，原来穆檀眉兜了这么大一圈子，临了竟是等在此处呢。
穆檀眉已然微微颌首，“不错，这两年我忙于科考，无法亲自前去庆贺，只得在贺礼上多花些心思，谁成想如今连备好的头面都送不成了。”
她停顿了下，似有唏嘘，“少不得要我亲自上门了。”
罗瑚心里一紧，穆檀眉虽没明说，可谁还不知道她跟陆家的关系，说是养恩深重，可要当真天伦和乐，当年又岂会着急忙慌的搬离了陆府，自个儿可怜巴巴的在外住着？
这寄人篱下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
她捏住手心，感觉那里因为紧张和期待津出了一层薄汗，不禁闭了闭眼，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还请姐姐也带我去！”
这话打得廊下一静。
陆晚娇先望眼过来，“罗小姐可是还放不下允麟表弟？”
罗瑚咬了咬嘴唇，下意识不想面对这直白的问题，她能感觉出陆晚娇似是有些生气，只是碍于体面，不愿戳破脸皮。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改而飞快地摇头道：“我不会让陆姐姐为难的，我，我也不是真喜欢卫公子，就是觉得他很自由，也羡慕他的自由。”
她一边说着，方才因突然窥得机会而澎湃激荡的心情，莫名就冷却了些。
剩下的是一种执拗。
“我只想再亲眼看看他。”她认真道。
比起看见那个人，她更想看看曾经给自己规划的人生。
陆晚娇的神色难免转冷，不为难？
倘若罗瑚真是体贴他人的性子，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无论是哪一样都不可能成形！
罗瑚奉行的是人不为己，她对无甚意见，只是不认同，看不惯罢了。
陆晚娇忍耐下来，不想坏了穆檀眉的算计，“此事你且问她，我如今闭门修行，母亲的生辰倒是不便上门了。”
罗瑚本也不介意，陆家夫人是继室，与继母不睦乃是世间常理。
她一心期待地直盯着穆檀眉。
穆檀眉面色微改，不无迟疑地停下脚步，“可三殿下——”
她收拢了下神情，有意劝道：“罗小姐纵是意念难平，可这其中风险，却不得不想在前头。
“这京城虽是贵人遍地，鱼龙混杂，却寸寸莫非王土，罗小姐虽是乔装上京，也难以保证罗家的行迹没有落入有心人眼中。”
她意味深长道：“便是三殿下那头……倘若知悉，日后总归是心中隔阂。”
罗瑚听她苦口婆心，一时心绪窣动。
穆檀眉敲打完了，态度更平和几分。
“不过我知你心中有结，若实在无法纾解……见一见卫表弟也无妨，左不过是个过客，见过了，也就放下了。”
罗瑚听得峰回路转，意外地忙抬起头，脸上挣扎片刻，涨红着脸作了决定。
“多谢，我，偷偷看他一眼便是，只此一次，再无二般，往后自是要以三殿下事事为先。”
她肯主动应承，穆檀眉欣慰地展了展眉。
陆晚娇落后两人半步，听穆檀眉三言两语诱动地对方服服帖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之感。
穆檀眉许是欢迎她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