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已经摸清了山洞四周的情况,用四个字来说,就是易守难攻:“在短的时间内拿下人家的地盘,咱们只能强攻。”

    “棘手的是咱们进不去,摸不准里边的情况。”那是人家的地盘,陆离不无担心。

    “后果就是,这么一打,伤亡少不了。”祁靖迟迟未动就是为此,晚一天,也许能找到突破口。

    可时间不等人,祁靖已经派人在山道上做好埋伏,随时准备进攻。

    好在傍晚迎来了好消息,探子禀报:“因着海盐被截,山洞这几日有异动,他跟踪那下山的头目进了一座宅子,后换车去了码头,应是想往外转移货物。”

    “他们可约定了时间?”祁靖坐直了问。

    “只说这两日,准确时间要临时再定。”

    “好个老奸巨猾的贼人!”祁靖怒道,好在有了突破口:“你们继续盯着,若有消息速速禀报!”

    探子走后,祁靖立即改变计划:“通知迟副将,随时准备动手!”

    一个时辰后,探子又来报:“那人去牙行买了好多仆役,付了定金,领人时间待定。”

    陆离心底一沉:“买仆役?看来这次的东西得十分保密。”

    若不是兵器亦或黄金?还有那仆役用完,怕不是就要灭口?

    二人对视,好歹毒的心肠!

    第二日戌时末,那人来牙行领人了,其中替换的全是军营的佼佼者,准备里应外合。

    山洞口黑漆漆的,里边却燃着数十个火把,亮如白昼,仆役们被围在中间,真是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其中的兵士暗中观察,发现山洞之内还凿了不少洞口,存放着不少东西。

    许是他抬头的时间长了,后边有人用刀柄捅他一下,警告道:“老实点,不该看的别看。”

    紧接着,那领头让他们将地上的箱子搬到车上,一定要快!

    箱子不大,分量却很重,最后严严实实装满了五辆板车,那领头的让仆役跟着车队走,只是回去的路上多了很多带刀的死侍,看似是押送物品,暗中在寻找灭口的机会。

    只是他们打错了算盘,这些兵士都是千锤百炼的,没有走出去多远,便到了第一个埋伏点。

    刹那间,所有仆役掏出短刀,先对方一步出手,迟武带着士兵也加入其中,片刻就解决了那些死侍,只留那领头一命,几名士兵将他捆绑起来,让其在前边带路。

    同样埋伏的祁靖看到焰火,带着人与迟武汇合,一行人押着领头冲进山洞。

    这个山洞是置物的,看守的死侍已经出去了一半,还未来得及补充,便让祁靖带着人打个措手不及。

    里边各个洞口藏的是海盐和兵器,还有不少金银珠宝,尽管运出的五辆板车上装的全是金条。

    祁靖心想:这三皇子的私库,可顶半个国库了。

    看着如此多的东西,他派重兵在此看守,自己则去山下找陆离商量对策。

    从山上匆匆赶至山腰,前半夜已经过去了,陆离此时伏在杂草里,脚已经冻麻了,听到祁靖的暗号,缓缓地站起来:“情况如何?”

    祁靖将他拉至一边,悄声说:“里边藏的全是金银珠宝、海盐、兵器,哪一个都是杀头的罪过!”

    “明日带人上山盘点,先禀明皇上,让他老人家做决策,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干的。”陆离打了个呵欠,他只负责查案,至于如何处置,那是皇帝的事。

    特使带着加急信件一路穿过京城,抵达皇城时,此时元月初六还未至,城里城外还洋溢着喜气洋洋的年味儿。

    只这封信打破了皇宫里的喜气,皇帝看完信件,直接砸了桌案上的砚台,文武大臣纷纷猜测,什么令皇帝如此震怒。

    皇帝当即下笔,让特使将信带回鲁地,第二日下旨将三皇子押送回京,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特使再次将信带给祁靖的时候,他与陆离正带着人在山上将东西登记在册。

    信件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愤怒,召令两人押解着赃物速速回京,正好今日就登记完了,只将东西装车就可以立即启程。

    祁靖考虑到路途遥远,启程自是越早越好,和陆离商量后,打算连夜装车,翌日早上下山。

    却不想第二日出了岔子,山上倒是风平浪静,行至半山腰有人拦截,能看出来,对方不想让人带着东西回京,得毁则毁,得杀就杀,幸而祁靖提前调了两队兵马,否则车上的东西都得掉进悬崖。

    陆离在混乱中,为了拉住差点坠崖的士兵,被贼人伤了肩膀,顿时血流不止,众人厮杀一片才下的山。

    陆离胳膊受了剑伤,祁靖赶忙给上了止血药,在山下找大夫处理完,连药都未抓,骑上马随军队上京了。

    回去的路上也不太平,他们前后遇到了三伙贼人,依旧带着销毁赃物的目的来的,陆离免不了动手,再加上风餐露宿,回京时,他已经陷入高热昏迷。

    派人将陆离送到安御医的善草堂,祁靖独自回皇宫禀报。

    安御医给他敷好药,开了药方让药童熬药,待陆离半苏醒过来惯了一剂药后,高热慢慢退去,御医傍晚又给他诊了一次脉,再醒来时月已高悬。

    安御医不爱多管闲事,这次倒是破天荒通知了福珠,福珠得知消息后,怕吓着陆母,带着阿余急匆匆地来了药堂,知他脱了险,长松一口气。

    福珠推门进去,躺在床上的陆离不见半点“风度翩翩”的影子,头发一起一躺早就乱糟糟了,消瘦的下巴上挂着胡茬,手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口子,福珠心里一片酸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难来的,这次回来一定给他好好补补。

    有陆禾守着他家公子,福珠让阿余通知陆母,她则找了胖郎中问了忌口之物。

    见福珠那谨慎的样子,安御医无奈道:“他只是受了皮肉外伤,只不可吃发性食物,影响伤口愈合,其余皆可食。”

    “那也是很严重的皮肉外伤,不然怎会昏迷不醒!”福珠切菜时划破手指都疼,更别说那么一道口子,她两辈子都没见过。

    “他一成年男子,受些皮外伤在所难免,不用过于担心,等他醒了好好将养,再辅以食疗,痊愈的更快。”

    福珠闻言,回食肆给陆离制定养伤食谱,因着过了初十才开门,所以她从后院进的食肆,里边林修带着阿茂阿鲤在大扫除。

    锅碗瓢盆俱全,食材也备的齐,福珠在路上买了沙姜,准备给陆离做营养大补的沙姜猪手。

    最后剩阿茂和阿鲤收拾,林大厨去一边剁猪手,焯完后,换水放葱姜、大料揭盖煮,待猪蹄的异味释放的差不多了,撇去浮沫,捞出猪蹄,留着白亮的高汤。

    数种香料放入锅中,与花生油碰撞出香气,再放些皮牙子碎、胡萝卜片,想想陆离应该很久没有食过新鲜蔬菜了。

    待后放的猪蹄也染上调料的香,便可以淋上提前炒的糖色,浓稠的汤汁下锅的一瞬间,水汽迅速蒸发,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点儿,此时立即转小火,翻炒猪蹄。

    林修在炒猪蹄的时候,福珠迅速将沙姜拍碎扔进锅里,加热水和葱段一齐焖煮。

    沙姜时间不能长,长了就失了热味,所以一刻钟后还要转成砂锅煲煮,如此三进锅,三出锅,猪蹄才折腾熟。

    不知陆离何时会醒,所以福珠直接拎着沉甸甸的砂锅去了善草堂,安御医揭开盖子,喷香的猪蹄还冒着热气,福珠立即把锅盖扣回去。

    胖郎中幽怨道:“我给陆离那小子又是看诊,又是敷药,怎么就不能食上一口了?”

    福珠又笑嘻嘻道:“怎会?有您的份儿,只是现在天冷,我怕猪手凉的快。”

    另个一食盒里还有米饭和紫菜蛋花汤,福珠将米饭和菜盛给胖郎中:“蛋花汤凉了,厨房热过再食。”

    胖郎中点点头,眼睛盯着砂锅,锅底垫着爆香的蒜米和干葱,蒜瓣过油,煸至表面浅褐色,葱的断口处略焦,再加猪蹄煲煮,此时的蒜米和葱段在鼻间泛着丝丝的甜香,尝一口面甜,毫无辛辣味儿,再加上佐料调味,胖郎中连大蒜都食的津津有味。

    剁成小块的猪手肉耙软,又富含胶质,就着米饭越嚼越香,屋里只剩胖郎中吃饭的动静。

    陆离安静地躺着,那大夫坐在一边吃的正香,福珠觉得这个画面怎么这么违和,这样真的好吗?

    罢了,谁让人家医术高强,有手艺就是任性呢?

    福珠刚打算将砂锅放到厨间,陆离就醒了,福珠见状,赶紧让他别乱动,可能是饿的时间久了,又闻见了香气,陆离用那只好手指着桌子,虚弱地说:“我也要食那个!”

    福珠真是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嚷着用饭,看来身体真是没有大碍。

    福珠让陆禾将他扶起来,陆母闻声也帮忙,福珠直接将茶桌放到床上,将菜与汤直接端与他。

    如此,几人一番忙活,陆离终于用上了饭。

    胖郎中见状:“我刚才替你尝过了,这饭菜营养的很,想必你很快就痊愈了,用完饭还有一剂药,一会儿千万别忘了。”

    陆离握着勺子,将一块猪蹄舀到口中,糯香的猪蹄肉一抿即化,再食一块胡萝卜,咸甜交织,类似于后世沙拉酱的感觉,新奇却不觉的怪异。

    若觉得干巴,再舀一口紫菜蛋花汤顺顺,终于又有了人还活着的感觉。

    只是苦了宫里述职的祁靖,从早到晚,别说饭,连口水都没喝过,又战战兢兢地面对盛怒的皇帝,出皇城门的时候,嘴角眼看着冒出一个火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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