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攻玉？”谢方居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可置信与惊喜。
这一刻还是来了。
“好久不见，”林攻玉微微一笑，温声道，“谢方居。”
周遭喧闹的街市像是突然被消音，他感觉脑中有根弦断掉了。
看着这张逐渐与记忆重合的脸，谢方居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
“好久不见，”谢方居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些，“现在还住江园小区吗？”
“嗯，江园小区。”
相较于谢方居的反应，林攻玉就显得冷静了很多。
自行车把手被无意识的拧动着，谢方居脑海中浮现了好多画面，但他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
他们之间共同回忆有很多，但这七年的隔阂也不少。
“我先回去了。”林攻玉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自行车的把手一下就不转了，“这就回去了？”
林攻玉挑眉，“不然呢？”
谢方居连忙镇定下来，“我请你吃东西吧，就当叙叙旧。”
林攻玉礼貌笑笑，“改天吧，今天太晚，我要回家了。”
说罢她就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谢方居想挽留她，但抬起手后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留住她。
这些年他跟着老爹四处辗转，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
但是不管是如影随形也好，还是难舍难分也罢。
只要分开，就像是从没遇见过一样。
“好，注意安全。”
林攻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可他的心里却随着她的离开而变得闷闷的。
陵江城不大，半天就能逛完。
从郊区回到家也要不了多久，更何况是走了千百次的路线。
她把钥匙插进锁眼，钥匙转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
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对门。
防盗门已经生了铁锈，布满了斑驳的小洞，旁边灰白的墙上画着看不懂的线条。
林攻玉突然拔出钥匙，走向那面墙。她轻轻抚摸着这些奇奇怪怪的线条，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和谢方居在这里画画的场景，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嗡嗡嗡’兜里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喂，爸爸。”
“阿玉，”林军电话那头很安静，“今天你去给奶奶上香了吧？”
“嗯，”林攻玉把钥匙重新插进锁眼里，“去了。”
“那就好。”
林军问完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左不过是一些学习怎么样罢了，作为父亲也不好过问太多女儿家的生活，便只能问问钱还够不够。
“钱还够用吗？”
林攻玉熟练回道，“够用。”
“那就好，没钱了给爸爸妈妈讲。”林军像是被触发了NPC剧情，林攻玉都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林攻玉推开门，口型和电话里传来的话语重合。
“爸爸妈妈不再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别舍不得花钱。”
果然，说来说去就这几句。
林攻玉关上门，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知道了，爸爸。”
而电话那头的林军听到关门的声音，立马严肃起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哦，这段是她没想到的。
她随口扯了个谎，“没有，我开门放垃圾。”
林军松了口气，“那就好。”
“女孩子家家的，晚上没事不要在外面瞎晃，早点回家。”
“知道了，爸爸。”
“好，那我挂了，你早点休息。”
“好的。”
林攻玉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人也跟着躺了下去。
过会儿妈妈就该发小作文了。
烦躁。
其实两天前爸爸就打过电话，让自己不要忘记了奶奶的忌日。
她确实没忘，只是去得晚些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下午去上香，也是第一次走那段夜路，但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午觉就睡到了傍晚，等她醒来太阳已经在西边了。
她甚至想过会不会现在是早上，只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直到她打开手机，立马就清醒了。她连忙胡乱收拾一通，跌跌撞撞就出了门。
好在赶到墓地时，天边还有几丝晚霞。她也顾不上害怕，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
直到墓碑前的冥币烧尽，她才意识到周遭已经变得开始昏暗。
以往觉得寻常的地方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山间的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四周灌木中看不清的世界给人无限的遐想
她甚至想闭着眼睛走，但她没这个超能力。所以她把知道的咒语、神仙都念了一遍，企图用封建迷信保护自己。
结果念完之后刚好刮起了一阵风，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果断选择再念一遍。
谢方居是在她念第三遍的时候出现的。
喧闹的街区依旧车水马龙，林攻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可脑海中某些尘封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这半年来他时常骑着自行车在陵江闲逛，也不是没路过过江园小区，但从没遇见过林攻玉。
谢方居调转自行车方向，向前驶去。他看着周遭低矮破旧的建筑，有些庆幸。
还好陵江城是这样的小。
七中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周四考试，周日分班成绩就已经发到家长手机上。
林攻玉睡眼朦胧的打开手机再次检查自己的新班级。
高二十五班。
新班级就意味着新的生活和新的期待，也同样意味着她要快点出门，不然分班第一天就要迟到了。
她一路狂奔，几乎是踩着点爬到三楼。
有个中年男老师拿着成绩表站在教室门口，应该是新的班主任。
他穿着米白色的卫衣，深色的牛仔裤，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打扮得比较年轻化，但不苟言笑的模样和紧锁的眉头让人无法轻视他。
她认识这个老师。
高一军训的时候，她偶然听到几个中年女老师在讨论年级组最帅的中年男老师——高离。
“老师好，”林攻玉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我叫林攻玉。”
高离扶着眼镜扫了她一眼，低头在分班表上查找她的名字。
“林攻玉是吧”高离用手指扫了一遍她的分班成绩。
林攻玉乖巧点头，“是的。”
“先进去吧，”高离扫视一圈座无虚席的教室，随手指了个靠窗的位置，“你坐那儿吧。”
“好的，老师。”
‘叮——’上课铃声响了。
林攻玉加快脚步跑向座位，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也渐渐缓了下来。
可林攻玉找到座位后，却愣住了。
新同桌竟然是谢方居！
也就是说分班考试谢方居又和她考了差不多的分数！
这是什么逃不开的鬼打墙吗？
前天分开后，谢方居就在想要怎么才能再遇见林攻玉，今天老天爷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他急忙放下手里转动的笔，起身给她让出位置，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好巧。”
林攻玉扯了扯嘴角，“呵呵，确实。”
她坐下后，又有两个急匆匆的学生赶到。
高离检查成绩表确保全班都到齐后，关上门走上讲台。
杨铭气喘吁吁的把书包扔在桌上，刚准备坐下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是你？”
谢方居也一愣，陵江城确实不大，但也不至于这么巧吧？
高二年级好歹也有十六个班级呢，这就都遇见了？
两人没来得及说更多，高离拍了拍手让教室安静下来，杨铭也只能先转过身将书包塞进抽屉。
高离将分班表放在讲台上，“首先欢迎各位同学来到高二十五班，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高离。”
高离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高离’两个大字，“我是教化学的，以后也是你们的化学老师，希望今后我们相处愉快。”
用过的粉笔上一秒被扔回讲台上，下一秒高离就拿起桌上那本破旧的化学书，“现在把你们的化学书拿出来。”
上一秒还沉浸在分班的新鲜感中，下一秒就要拿出化学书上课。这样割裂的场景让众人面面相觑，但高离根本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开始讲起课来。
分班不到半小时，这就是中国高中的速度！
这节化学课是林攻玉上过最长的化学课，一整节课高离没说过一句废话，知识密集，节奏紧凑。她甚至没看过教室前方滴答滴答的时钟一眼。
直到铃声再次响起，大家才知道这节一节更比六节强的化学课结束了。
“嘿，哥们儿，”前桌的杨铭回头，语气不善，“你昨天怎么没去球场？”
谢方居一愣，“就是没去啊。”
杨铭让谢方居的坦然噎住了。
昨天下午他早早的安装好篮框，在那儿等了一下午都没见着谢方居的人影。
当时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好好一下午竟然就这样荒废了。
给他气得一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还憋着气儿。
结果一到新班级，豁，好嘛。
罪魁祸首不仅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还是自己的后桌。
冤家路窄。
谢方居仔细回忆了一番，“昨天我们没约啊。”
杨铭气得翻白眼，“前天我是不是说我昨天去换篮框？”
“是啊！”
“那不就是了！”
谢方居也气笑了，“你说你昨天去换篮框，又没说昨天要打球。”
杨铭仔细想了一下，这不就等于约了？
谢方居一脸无辜，觉得自己很冤枉。
而一旁的林攻玉却在想，前天？
不就是她遇见谢方居的那天？原来那天他是在那里打球。
“行了，请你喝饮料。”谢方居说。
杨铭翻了个白眼，“那我要喝最贵的。”
谢方居笑了，“随便喝。”
这一刻还是来了。
“好久不见，”林攻玉微微一笑，温声道，“谢方居。”
周遭喧闹的街市像是突然被消音，他感觉脑中有根弦断掉了。
看着这张逐渐与记忆重合的脸，谢方居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
“好久不见，”谢方居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些，“现在还住江园小区吗？”
“嗯，江园小区。”
相较于谢方居的反应，林攻玉就显得冷静了很多。
自行车把手被无意识的拧动着，谢方居脑海中浮现了好多画面，但他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
他们之间共同回忆有很多，但这七年的隔阂也不少。
“我先回去了。”林攻玉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自行车的把手一下就不转了，“这就回去了？”
林攻玉挑眉，“不然呢？”
谢方居连忙镇定下来，“我请你吃东西吧，就当叙叙旧。”
林攻玉礼貌笑笑，“改天吧，今天太晚，我要回家了。”
说罢她就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谢方居想挽留她，但抬起手后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留住她。
这些年他跟着老爹四处辗转，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
但是不管是如影随形也好，还是难舍难分也罢。
只要分开，就像是从没遇见过一样。
“好，注意安全。”
林攻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可他的心里却随着她的离开而变得闷闷的。
陵江城不大，半天就能逛完。
从郊区回到家也要不了多久，更何况是走了千百次的路线。
她把钥匙插进锁眼，钥匙转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
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对门。
防盗门已经生了铁锈，布满了斑驳的小洞，旁边灰白的墙上画着看不懂的线条。
林攻玉突然拔出钥匙，走向那面墙。她轻轻抚摸着这些奇奇怪怪的线条，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和谢方居在这里画画的场景，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嗡嗡嗡’兜里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喂，爸爸。”
“阿玉，”林军电话那头很安静，“今天你去给奶奶上香了吧？”
“嗯，”林攻玉把钥匙重新插进锁眼里，“去了。”
“那就好。”
林军问完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左不过是一些学习怎么样罢了，作为父亲也不好过问太多女儿家的生活，便只能问问钱还够不够。
“钱还够用吗？”
林攻玉熟练回道，“够用。”
“那就好，没钱了给爸爸妈妈讲。”林军像是被触发了NPC剧情，林攻玉都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林攻玉推开门，口型和电话里传来的话语重合。
“爸爸妈妈不再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别舍不得花钱。”
果然，说来说去就这几句。
林攻玉关上门，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知道了，爸爸。”
而电话那头的林军听到关门的声音，立马严肃起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哦，这段是她没想到的。
她随口扯了个谎，“没有，我开门放垃圾。”
林军松了口气，“那就好。”
“女孩子家家的，晚上没事不要在外面瞎晃，早点回家。”
“知道了，爸爸。”
“好，那我挂了，你早点休息。”
“好的。”
林攻玉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人也跟着躺了下去。
过会儿妈妈就该发小作文了。
烦躁。
其实两天前爸爸就打过电话，让自己不要忘记了奶奶的忌日。
她确实没忘，只是去得晚些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下午去上香，也是第一次走那段夜路，但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午觉就睡到了傍晚，等她醒来太阳已经在西边了。
她甚至想过会不会现在是早上，只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直到她打开手机，立马就清醒了。她连忙胡乱收拾一通，跌跌撞撞就出了门。
好在赶到墓地时，天边还有几丝晚霞。她也顾不上害怕，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
直到墓碑前的冥币烧尽，她才意识到周遭已经变得开始昏暗。
以往觉得寻常的地方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山间的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四周灌木中看不清的世界给人无限的遐想
她甚至想闭着眼睛走，但她没这个超能力。所以她把知道的咒语、神仙都念了一遍，企图用封建迷信保护自己。
结果念完之后刚好刮起了一阵风，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果断选择再念一遍。
谢方居是在她念第三遍的时候出现的。
喧闹的街区依旧车水马龙，林攻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可脑海中某些尘封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这半年来他时常骑着自行车在陵江闲逛，也不是没路过过江园小区，但从没遇见过林攻玉。
谢方居调转自行车方向，向前驶去。他看着周遭低矮破旧的建筑，有些庆幸。
还好陵江城是这样的小。
七中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周四考试，周日分班成绩就已经发到家长手机上。
林攻玉睡眼朦胧的打开手机再次检查自己的新班级。
高二十五班。
新班级就意味着新的生活和新的期待，也同样意味着她要快点出门，不然分班第一天就要迟到了。
她一路狂奔，几乎是踩着点爬到三楼。
有个中年男老师拿着成绩表站在教室门口，应该是新的班主任。
他穿着米白色的卫衣，深色的牛仔裤，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打扮得比较年轻化，但不苟言笑的模样和紧锁的眉头让人无法轻视他。
她认识这个老师。
高一军训的时候，她偶然听到几个中年女老师在讨论年级组最帅的中年男老师——高离。
“老师好，”林攻玉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我叫林攻玉。”
高离扶着眼镜扫了她一眼，低头在分班表上查找她的名字。
“林攻玉是吧”高离用手指扫了一遍她的分班成绩。
林攻玉乖巧点头，“是的。”
“先进去吧，”高离扫视一圈座无虚席的教室，随手指了个靠窗的位置，“你坐那儿吧。”
“好的，老师。”
‘叮——’上课铃声响了。
林攻玉加快脚步跑向座位，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也渐渐缓了下来。
可林攻玉找到座位后，却愣住了。
新同桌竟然是谢方居！
也就是说分班考试谢方居又和她考了差不多的分数！
这是什么逃不开的鬼打墙吗？
前天分开后，谢方居就在想要怎么才能再遇见林攻玉，今天老天爷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他急忙放下手里转动的笔，起身给她让出位置，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好巧。”
林攻玉扯了扯嘴角，“呵呵，确实。”
她坐下后，又有两个急匆匆的学生赶到。
高离检查成绩表确保全班都到齐后，关上门走上讲台。
杨铭气喘吁吁的把书包扔在桌上，刚准备坐下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是你？”
谢方居也一愣，陵江城确实不大，但也不至于这么巧吧？
高二年级好歹也有十六个班级呢，这就都遇见了？
两人没来得及说更多，高离拍了拍手让教室安静下来，杨铭也只能先转过身将书包塞进抽屉。
高离将分班表放在讲台上，“首先欢迎各位同学来到高二十五班，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高离。”
高离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高离’两个大字，“我是教化学的，以后也是你们的化学老师，希望今后我们相处愉快。”
用过的粉笔上一秒被扔回讲台上，下一秒高离就拿起桌上那本破旧的化学书，“现在把你们的化学书拿出来。”
上一秒还沉浸在分班的新鲜感中，下一秒就要拿出化学书上课。这样割裂的场景让众人面面相觑，但高离根本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开始讲起课来。
分班不到半小时，这就是中国高中的速度！
这节化学课是林攻玉上过最长的化学课，一整节课高离没说过一句废话，知识密集，节奏紧凑。她甚至没看过教室前方滴答滴答的时钟一眼。
直到铃声再次响起，大家才知道这节一节更比六节强的化学课结束了。
“嘿，哥们儿，”前桌的杨铭回头，语气不善，“你昨天怎么没去球场？”
谢方居一愣，“就是没去啊。”
杨铭让谢方居的坦然噎住了。
昨天下午他早早的安装好篮框，在那儿等了一下午都没见着谢方居的人影。
当时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好好一下午竟然就这样荒废了。
给他气得一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还憋着气儿。
结果一到新班级，豁，好嘛。
罪魁祸首不仅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还是自己的后桌。
冤家路窄。
谢方居仔细回忆了一番，“昨天我们没约啊。”
杨铭气得翻白眼，“前天我是不是说我昨天去换篮框？”
“是啊！”
“那不就是了！”
谢方居也气笑了，“你说你昨天去换篮框，又没说昨天要打球。”
杨铭仔细想了一下，这不就等于约了？
谢方居一脸无辜，觉得自己很冤枉。
而一旁的林攻玉却在想，前天？
不就是她遇见谢方居的那天？原来那天他是在那里打球。
“行了，请你喝饮料。”谢方居说。
杨铭翻了个白眼，“那我要喝最贵的。”
谢方居笑了，“随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