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只有高三晚自习才有老师上课，高一高二都是真的上自习写作业。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起时，林攻玉正急急忙忙从厕所出来。却没想到着急忙慌间，撞上往教室赶的谢方居。
两人都跑得急，林攻玉被撞得眼冒金星。
“没事吧，同学？”谢方居捂住下巴，疼得龇牙咧嘴。
林攻玉捂住头想说没事，但眼前的人都开始有点晃，胃里也有点翻涌。
“要不要去医务室？”谢方居低头凑近一看，愣住了，“林攻玉？”
林攻玉迷迷糊糊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些发懵，“啊？”
谢方居扒开林攻玉的手，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几？”
“二啊。”
谢方居松了口气，应该只是撞晕了头。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攻玉深吸一口气，答非所问，“好香啊。”
“什么？”
林攻玉很认真的说，“哪里来的桂花香。”
谢方居被逗笑了，随后一想不会让他给撞傻了吧。
他又急忙竖起四根手指，“这是几？”
林攻玉无语的看着他，“你是对偶数情有独钟吗？”
还能开玩笑，应该没傻。
谢方居用力嗅了嗅鼻子，确实闻到浓郁的桂花香。
教学楼后面那条林荫小道两旁种的是桂花树，他指着阳台下方，“后面种了桂花树。”
‘叮——’
正式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整个走廊已经鸦雀无声。
两人从后门偷摸进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响起像小雨般的唰唰写字声。
两人刚坐下，高离的身影就出现在教室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
“把手里的笔停一下。”高离站在讲台上拿着白天那张分班表。
教室里的小雨声瞬间就消失了。
“我安排一下班委。”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细碎的讨论。
但高离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念起班委名单。
当高离念出‘班长-潘佑’时，所有的讨论都戛然而止。
直到念完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教室里才又响起了激烈的讨论。
“安静，”高离皱着眉，“班委暂时就先这么安排，后续有问题再调整。”
话音刚落，讲桌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嗡的震动。
“保持安静，继续上自习，”高离举着手机往外走，“潘佑，管好纪律。”
潘佑点头，“好的老师。”
“安静，自己写自己的作业！”
潘佑以前就是班长，管起纪律来自然得心应手。
可林攻玉却没心思在意潘佑这个‘几朝老臣’。
高离刚一出教室，她就跟了出去。
她跑得很急，生怕慢了追不上高离。直到在走廊拐角处，看到倚在栏杆上接电话的高离，她才放缓了脚步。
高离这通电话有些长，林攻玉在一旁有些百无聊赖。
又是熟悉的桂花香。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有些疼。
高离挂断电话，转身发现身后等候已久的林攻玉，“林攻玉？”
“啊，老师。”
“什么事？”高离将手机放进裤兜。
“高老师，”林攻玉走上前，“我当不了宣传委员。”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她甚至都不追星。
“因为，因为，”林攻玉想着怎么说得委婉一些，“因为我能力不够。”
高离笑得温柔又和蔼，和上课的他像是两个人。
“没关系，你先尝试一下，”高离说，“而且班委也不是说一成不变，后续也会根据各个同学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林攻玉没回答，大脑在飞速旋转。但脑子可能被谢方居撞坏了，她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你也不要太紧张，就当尝试一下新鲜事物，”高离劝慰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得相信自己。”
高离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下，她差点就迷迷糊糊答应了。
“我正好也要找你，”高离说，“半个月后要检查每个班外墙的板报，你来负责。”
已经被劝说得迷迷糊糊的林攻玉，在这一刻瞬间清醒了。
“老师，”林攻玉央求道，“我真的不行。”
但高离并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好了，就这么定了。”
话音刚落，高离就已经迈出去好几步了。
板报！还限期半个月。
从小到大她就和艺术没什么缘分，连美术课都一直是垫底，现在竟然要她画板报！
可看着高离远去的身影，她又无可奈何，只能神色恹恹的回到教室。
“怎么了？”谢方居看见她就停下手中的笔，压低声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林攻玉生无可恋的坐下，“高老师让我办板报。”
教室前后的黑板都是用来上课写板书的，谢方居环顾教室一周不禁发问，“哪儿有板报可以办？”
……
看吧，甚至有人不知道教室外墙还有板报，到底有什么好办的？
谢方居见她愁眉苦脸，便主动问道，“要帮忙吗？”
这句话让林攻玉脸色好了点，“要！”
“安静！”潘佑的声音不大，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两人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招惹了两朝老臣潘佑。
两人抿着嘴冲潘佑连连点头，这才解除纪律危机。
潘佑的视线离开后，两人目光交汇又急忙假装写作业，只是嘴角隐隐露出的笑意暴露了两人的心思。
十五班教室的外墙上布满坑坑洼洼的污渍，应该是双面胶留下的痕迹。为此林攻玉花了不少心思查找解决办法，最后终于在隔壁班的宣传委员口中得到了风油精的办法。
“你确定这真有用吗？”风油精充斥在整个走廊，谢方居使劲儿眨了眨眼保持清醒。
“我不知道啊，”林攻玉也难受得直眨眼，“她们说风油精能去双面胶啊。”
“她们？”谢方居转头看着她，“谁？”
“咳咳，”林攻玉眯着眼，“隔壁班的宣传委员啊。”
谢方居低头看着手上的特大号风油精，又抬头看看白板上坑坑洼洼的痕迹。
他想就算是真的，那也得要加加加大号的风油精才行。
谢方居接过她手里的抹布，“别弄了。”
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正巧门口的李煋想打开门透透气。
谁知门一打开，风油精就顺着穿堂风就冲上了脑门。
吓得李煋连忙关门。
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几日的走廊都充斥着浓烈的风油精味，再加上走廊通风效果极好。
这味道，爽极了。
但前几日李煋还能开门通通风。今天门一打开，他差点原地去世，根本没看见门口的两个风油精炸弹。
而被李煋关在门外的两个风油精炸弹，只能站在走廊尽头，用湿巾擦拭通红的双眼。
走廊的穿堂风比教室更强烈，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急得两人团团转。
林攻玉忽然不合时宜的回忆起幼时的趣事。
那天郑姨回家晚了，她和谢方居在家饿得前胸贴后背。小小的板凳上伸着两颗翘首以盼的小脑袋。
“林攻玉，”谢方居捂住肚子喊道，“我好饿啊。”
林攻玉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是多年觅食的经验告诉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她在谢方居家里转来转去，仔细查找剩余的食物，而板凳上的谢方居还一脸茫然，“你在干什么？”
林攻玉没理他。
“你不饿吗？”小小的谢方居锲而不舍。
林攻玉忽然转头看着谢方居，“你想不想吃鱼？”
“鱼？”谢方居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哪里有鱼？”
林攻玉看着鱼缸里活蹦乱跳的金鱼，目不转睛。
谢方居也顺着林攻玉的目光看向桌上鱼缸里的金鱼。
“你想不想吃鱼？”林攻玉看着谢方居循循善诱，“香喷喷的鱼，你不是最爱吃鱼了吗？”
听到香喷喷的鱼，谢方居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但他想到老妈平日里很是喜欢这几条金鱼，又有些胆怯。
“可是……”
谢方居的话还没说出口，林攻玉就打断了他，“不吃你就会饿死了，然后就再也吃不到你最爱吃的鱼了！”
林攻玉的恐吓让谢方居眼里瞬间蓄满泪水。
所以最后谢方居含泪捞了条最大的金鱼。
但是八九岁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开火，还以为只要把鱼放在锅里就会熟。
两人搬着小板凳到厨房里等啊等，但怎么等金鱼也没变成香喷喷的鱼汤。
林攻玉小小的脑袋灵光一现，应该是没杀鱼。
菜市场里的鱼都是杀好了才下锅煮的。
“你起来。”林攻玉站起身。
“干什么？”谢方居茫然的跟着起身。
林攻玉没理他，自己默默行动。
她踩着小板凳，手里举着筷子。
神情肃然，活像个捕鱼的渔夫。
“林攻玉……”谢方居站在一旁有些害怕。
“别说话！”林攻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吐水泡的金鱼。
‘哗——’
林攻玉眼疾手快，惊起一锅冷水。
她举起手中的筷子，上面是一条被筷子贯穿的金鱼。
“快看！”林攻玉激动的大喊，“我捕到鱼了！”
不枉她看了这么多电视剧。
激动的林攻玉，丝毫没有顾及到满身是水的谢方居。
而谢方居还傻兮兮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跟着林攻玉一起又蹦又跳。
只有郑青霭打开门的那一刻，看见林攻玉手上举着自己精心养护的金鱼，以及一旁傻乐的傻儿子时。
两眼一黑。
记忆深处的画面渐渐浮现在脑海里，与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缓缓重合。
谢方居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在家作妖的时候。
林攻玉歪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你还记得郑姨那条金鱼吗？”
“什么？”谢方居努力睁开眼看着她。
“郑姨的那条金鱼呀，”林攻玉眼睛弯成月牙，“筷子上的金鱼。”
谢方居回忆起那个画面，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回忆起那天的鸡飞狗跳，两人笑得直不起腰，这样的场景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而她明媚的模样清晰的映在一双好看的眼眸中。
小时候的林攻玉是摸鱼爬树的好手，可重逢后的她沉稳了许多。
尽管十七岁的林攻玉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去甚远。
但他们之间缺失的那些岁月，反而推动着他走向她。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起时，林攻玉正急急忙忙从厕所出来。却没想到着急忙慌间，撞上往教室赶的谢方居。
两人都跑得急，林攻玉被撞得眼冒金星。
“没事吧，同学？”谢方居捂住下巴，疼得龇牙咧嘴。
林攻玉捂住头想说没事，但眼前的人都开始有点晃，胃里也有点翻涌。
“要不要去医务室？”谢方居低头凑近一看，愣住了，“林攻玉？”
林攻玉迷迷糊糊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些发懵，“啊？”
谢方居扒开林攻玉的手，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几？”
“二啊。”
谢方居松了口气，应该只是撞晕了头。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攻玉深吸一口气，答非所问，“好香啊。”
“什么？”
林攻玉很认真的说，“哪里来的桂花香。”
谢方居被逗笑了，随后一想不会让他给撞傻了吧。
他又急忙竖起四根手指，“这是几？”
林攻玉无语的看着他，“你是对偶数情有独钟吗？”
还能开玩笑，应该没傻。
谢方居用力嗅了嗅鼻子，确实闻到浓郁的桂花香。
教学楼后面那条林荫小道两旁种的是桂花树，他指着阳台下方，“后面种了桂花树。”
‘叮——’
正式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整个走廊已经鸦雀无声。
两人从后门偷摸进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响起像小雨般的唰唰写字声。
两人刚坐下，高离的身影就出现在教室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
“把手里的笔停一下。”高离站在讲台上拿着白天那张分班表。
教室里的小雨声瞬间就消失了。
“我安排一下班委。”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细碎的讨论。
但高离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念起班委名单。
当高离念出‘班长-潘佑’时，所有的讨论都戛然而止。
直到念完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教室里才又响起了激烈的讨论。
“安静，”高离皱着眉，“班委暂时就先这么安排，后续有问题再调整。”
话音刚落，讲桌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嗡的震动。
“保持安静，继续上自习，”高离举着手机往外走，“潘佑，管好纪律。”
潘佑点头，“好的老师。”
“安静，自己写自己的作业！”
潘佑以前就是班长，管起纪律来自然得心应手。
可林攻玉却没心思在意潘佑这个‘几朝老臣’。
高离刚一出教室，她就跟了出去。
她跑得很急，生怕慢了追不上高离。直到在走廊拐角处，看到倚在栏杆上接电话的高离，她才放缓了脚步。
高离这通电话有些长，林攻玉在一旁有些百无聊赖。
又是熟悉的桂花香。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有些疼。
高离挂断电话，转身发现身后等候已久的林攻玉，“林攻玉？”
“啊，老师。”
“什么事？”高离将手机放进裤兜。
“高老师，”林攻玉走上前，“我当不了宣传委员。”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她甚至都不追星。
“因为，因为，”林攻玉想着怎么说得委婉一些，“因为我能力不够。”
高离笑得温柔又和蔼，和上课的他像是两个人。
“没关系，你先尝试一下，”高离说，“而且班委也不是说一成不变，后续也会根据各个同学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林攻玉没回答，大脑在飞速旋转。但脑子可能被谢方居撞坏了，她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你也不要太紧张，就当尝试一下新鲜事物，”高离劝慰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得相信自己。”
高离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下，她差点就迷迷糊糊答应了。
“我正好也要找你，”高离说，“半个月后要检查每个班外墙的板报，你来负责。”
已经被劝说得迷迷糊糊的林攻玉，在这一刻瞬间清醒了。
“老师，”林攻玉央求道，“我真的不行。”
但高离并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好了，就这么定了。”
话音刚落，高离就已经迈出去好几步了。
板报！还限期半个月。
从小到大她就和艺术没什么缘分，连美术课都一直是垫底，现在竟然要她画板报！
可看着高离远去的身影，她又无可奈何，只能神色恹恹的回到教室。
“怎么了？”谢方居看见她就停下手中的笔，压低声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林攻玉生无可恋的坐下，“高老师让我办板报。”
教室前后的黑板都是用来上课写板书的，谢方居环顾教室一周不禁发问，“哪儿有板报可以办？”
……
看吧，甚至有人不知道教室外墙还有板报，到底有什么好办的？
谢方居见她愁眉苦脸，便主动问道，“要帮忙吗？”
这句话让林攻玉脸色好了点，“要！”
“安静！”潘佑的声音不大，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两人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招惹了两朝老臣潘佑。
两人抿着嘴冲潘佑连连点头，这才解除纪律危机。
潘佑的视线离开后，两人目光交汇又急忙假装写作业，只是嘴角隐隐露出的笑意暴露了两人的心思。
十五班教室的外墙上布满坑坑洼洼的污渍，应该是双面胶留下的痕迹。为此林攻玉花了不少心思查找解决办法，最后终于在隔壁班的宣传委员口中得到了风油精的办法。
“你确定这真有用吗？”风油精充斥在整个走廊，谢方居使劲儿眨了眨眼保持清醒。
“我不知道啊，”林攻玉也难受得直眨眼，“她们说风油精能去双面胶啊。”
“她们？”谢方居转头看着她，“谁？”
“咳咳，”林攻玉眯着眼，“隔壁班的宣传委员啊。”
谢方居低头看着手上的特大号风油精，又抬头看看白板上坑坑洼洼的痕迹。
他想就算是真的，那也得要加加加大号的风油精才行。
谢方居接过她手里的抹布，“别弄了。”
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正巧门口的李煋想打开门透透气。
谁知门一打开，风油精就顺着穿堂风就冲上了脑门。
吓得李煋连忙关门。
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几日的走廊都充斥着浓烈的风油精味，再加上走廊通风效果极好。
这味道，爽极了。
但前几日李煋还能开门通通风。今天门一打开，他差点原地去世，根本没看见门口的两个风油精炸弹。
而被李煋关在门外的两个风油精炸弹，只能站在走廊尽头，用湿巾擦拭通红的双眼。
走廊的穿堂风比教室更强烈，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急得两人团团转。
林攻玉忽然不合时宜的回忆起幼时的趣事。
那天郑姨回家晚了，她和谢方居在家饿得前胸贴后背。小小的板凳上伸着两颗翘首以盼的小脑袋。
“林攻玉，”谢方居捂住肚子喊道，“我好饿啊。”
林攻玉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是多年觅食的经验告诉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她在谢方居家里转来转去，仔细查找剩余的食物，而板凳上的谢方居还一脸茫然，“你在干什么？”
林攻玉没理他。
“你不饿吗？”小小的谢方居锲而不舍。
林攻玉忽然转头看着谢方居，“你想不想吃鱼？”
“鱼？”谢方居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哪里有鱼？”
林攻玉看着鱼缸里活蹦乱跳的金鱼，目不转睛。
谢方居也顺着林攻玉的目光看向桌上鱼缸里的金鱼。
“你想不想吃鱼？”林攻玉看着谢方居循循善诱，“香喷喷的鱼，你不是最爱吃鱼了吗？”
听到香喷喷的鱼，谢方居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但他想到老妈平日里很是喜欢这几条金鱼，又有些胆怯。
“可是……”
谢方居的话还没说出口，林攻玉就打断了他，“不吃你就会饿死了，然后就再也吃不到你最爱吃的鱼了！”
林攻玉的恐吓让谢方居眼里瞬间蓄满泪水。
所以最后谢方居含泪捞了条最大的金鱼。
但是八九岁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开火，还以为只要把鱼放在锅里就会熟。
两人搬着小板凳到厨房里等啊等，但怎么等金鱼也没变成香喷喷的鱼汤。
林攻玉小小的脑袋灵光一现，应该是没杀鱼。
菜市场里的鱼都是杀好了才下锅煮的。
“你起来。”林攻玉站起身。
“干什么？”谢方居茫然的跟着起身。
林攻玉没理他，自己默默行动。
她踩着小板凳，手里举着筷子。
神情肃然，活像个捕鱼的渔夫。
“林攻玉……”谢方居站在一旁有些害怕。
“别说话！”林攻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吐水泡的金鱼。
‘哗——’
林攻玉眼疾手快，惊起一锅冷水。
她举起手中的筷子，上面是一条被筷子贯穿的金鱼。
“快看！”林攻玉激动的大喊，“我捕到鱼了！”
不枉她看了这么多电视剧。
激动的林攻玉，丝毫没有顾及到满身是水的谢方居。
而谢方居还傻兮兮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跟着林攻玉一起又蹦又跳。
只有郑青霭打开门的那一刻，看见林攻玉手上举着自己精心养护的金鱼，以及一旁傻乐的傻儿子时。
两眼一黑。
记忆深处的画面渐渐浮现在脑海里，与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缓缓重合。
谢方居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在家作妖的时候。
林攻玉歪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你还记得郑姨那条金鱼吗？”
“什么？”谢方居努力睁开眼看着她。
“郑姨的那条金鱼呀，”林攻玉眼睛弯成月牙，“筷子上的金鱼。”
谢方居回忆起那个画面，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回忆起那天的鸡飞狗跳，两人笑得直不起腰，这样的场景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而她明媚的模样清晰的映在一双好看的眼眸中。
小时候的林攻玉是摸鱼爬树的好手，可重逢后的她沉稳了许多。
尽管十七岁的林攻玉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去甚远。
但他们之间缺失的那些岁月，反而推动着他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