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强撑着回到S市的，到家就病倒了，也没发热，但就是病了，一连大半个月，躺在书房里，脑袋像灌了铅，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家里人急坏了，骂也骂了，劝也劝了，问什么都不理，饭吃不下，烟抽不停，有时半夜还会听到他压抑地呜咽的哭声。
陈爸爸愁死了，找了楚云晗帮忙。
书房里烟雾缭绕，陈天侨躺靠在沙发椅上，只穿一条大裤头，身上瘦得没肉了，头发蓬乱，胡子拉渣，双眼无神地望着虚处，一口一口地吸着烟。楚云晗叫了叫他，没反应。
楚云晗看他这副模样，心酸得自己都要落泪了。他过去病在潜意识里，像慢性中毒，而陈天侨是急性的，直接歇了。还好，他知道他的病根所在，有一剂药，不知能否管用。
“天侨，咱们公司测算过了，开拓市场需要不少钱，靠自营现金流太慢了，要尽快抢占市场份额，得借助资本了。”
陈天侨没多大反应，只嗯了声。
楚云晗继续说：“所以我之前找了一些头部私募，递了资料，你猜哪一家愿意跟？”
陈天侨没反应。
“QEC。”
陈天侨定了定，放下手中的烟，看向楚云晗。
“嗯，就是薇薇安工作的那家公司。过段时间他们就会派人过来考察跟进我们的项目，如果满意就会投钱。”
陈天侨心脏开始砰砰跳，感觉脑子有点回血了。
“是她……跟吗？”他声音沙哑。
“还没确定，但有可能。我是上次和你去加拿大时直接递到总部的。没想到他们效率很高，马上就回应了。他们在我们国内也有子基金，所以不确定会派哪边的跟。”
她说她会投这个项目……这是仅剩的可以维系他俩关系的一样东西了，他不能搞砸。
“云晗，帮帮我，带我去看病，带我健身，我要恢复好体力，把项目搞好，我不能再让她失望了……”
陈天侨大半月没怎么吃东西，睡也睡不好，身体处于低盐低钾的虚弱状态，在医院补了两天营养液，检查了各项指标，问题不大，医生叮嘱回家好好休养，别太劳累。
回到家，想着将来她会赞许他的项目做得很好，他渐渐有了动力，胃口也慢慢恢复了。在家好汤好水地被伺候着，加上楚云晗带他逐步加强体能锻炼，两个月后，他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期间楚云晗打电话问过QEC，什么时候派人过来，那边回复说快了，应该会派内地的项目负责人去跟，这段时间刚好在办人事变动，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那估计不是薇薇安了。
果然，那边来电话了，是个男的，约了个时间到项目公司见面。
陈天侨有点失望，却也有点松了口气，他只是想把项目做好让她知道，他办到了，扛住了所有该扛的，并不是一定要见到她。相反，也许不见才是最好的，他其实挺害怕面对她，因为每个细胞都会嘲笑他该放下却放不下。
他也不明白自己，她过得美丽潇洒，新欢又帅又多金，早已忘了他，为什么他还是想见她。也许因为看着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心脏是在跳动的。
见面那天，他的心脏差点要跳出来了。
原来她才是项目负责人，打电话的男人是她的助理James，正是那个在咖啡馆前和她热吻的男人。她可真行啊，和下属搞这一套。
“楚总，陈总，又见面了。”薇薇安商务干练地打了个招呼，分别和他们握手，仿佛和他们之前从未发生过什么特殊关系。然后大方地向助理介绍说他们在加拿大留学时认识。
楚云晗稍碰了碰便松开，陈天侨握住却不放了。楚云晗点了点他，说：“辛苦了安总，我们先带二位参观一下公司的运作，再到会议室详谈。”转身之际将他手拉开。
他们终于知道人事变动是怎么回事了，薇薇安申请回国内的分公司跟子基金的项目，也就是说，她要回国定居了。他知道，她妈妈和外婆在国内需要照顾，她总归要回来的。可是这个助理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跟着回来，难不成他俩进展到谈婚论嫁了？陈天侨心里乱七八糟的。
在会议室，公司负责介绍的经理向投资人演示着PPT，他坐得靠后些，这样薇薇安在看PPT时，他可以无所顾忌地看着她。
她很专注地听着，可那助理凑到她耳边，时不时和她私语什么，而她也偶尔在他耳边回应几句。虽然样子看起来不是在调情，可这亲密的举止，着实令陈天侨难以忍受。他全程几乎没说过话，此时更不想待着了。他说有个电话要接一下，礼貌地离开了。
他来到吸烟区使劲吸着烟，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和一下压抑的心情。
再次回到会议室时，演示已结束，薇薇安问了些问题，定了下次考察的内容和地点便走了。公司经理挺纳闷的，问：“两位老总，怎么不请安总他们吃个饭呀？”
楚云晗看了眼郁郁寡欢的陈天侨，说：“我一个搞技术的哪懂这些招待事，你们大老板都不出声。”他才不想组什么饭局，他要回家带娃，陈天侨这副样子是应对不了的，薇薇安也不是需要请吃饭拉拢感情的人。
大老板今天不知怎么了，一声不吭的，这么冷淡，不会把投资人气走吧……经理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安总对咱们的项目好像满了解的，提的问题都相当地一针见血，可能经验很足。”
能不了解吗，同居时她都了解个遍了，有些关键的东西还是按他们那时探讨的方向和思路做的——陈天侨心想。
薇薇安并非只跟这一个项目，但她的工作行程安排得很满，效率高，加上之前已有了解，再通过境内外资源的调动，没花很多时间便调研得七七八八了。这期间，楚云晗老是请假顾家里药企上市的事，陈天侨只能硬着头皮上，还好，薇薇安公私分明的作风，让他慢慢放松下来，已经能自然地和她对接项目的事了。
陪她考察完最后一个点时，陈天侨问她觉得项目如何，她说：“公司本身没什么硬伤，问题是市场，美国已经有电商巨头占领市场多年，很多投资人会担心你们做境外会竞争不过，如今国内也发起了不少电商项目，投资人更青睐国内电商的空白市场，项目多资金少……另外，楚云晗主导开发的系统有大数据云计算的核心技术，但目前互联网发展还远未到数据量爆发的时代，你们的核心竞争力还体现不出来，短时间内兑现不了多大价值……所以这个项目不是短期内能退出的，风控那边不容易过，希望你们拿得出能说服风控的营销推广策略来，我尽力争取。”
陈天侨铆足了劲，终于弄出了一份满意的营销推广策略。
投决委通过那天，陈天侨做东请他们吃饭，但只有助理来了。James说薇薇安有其他事，来不了。
席上就陈天侨、公司经理、James，都是男人，酒便敞开了喝。
三人这段时间已经处得挺熟了，推杯换盏，几巡后便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陈天侨喝得不多，主要是经理和James喝。
“项目这么快能通过，真心感谢你和安总，资金到位后我们一定倍加努力……”经理不断敬酒。
“其实这项目没谁看上的，比这好的项目太多……还得是薇薇姐……是她要跟的，而且居然还推成了……太强了……不愧是我的女神……”James醉醺醺的。
陈天侨看他喝得差不多了，示意经理出去结账。
“你喜欢薇薇姐？”
James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陈总…唉，果然藏不住啊…她让我注意点，但喜欢一个人怎么藏得住。”
“所以你跟着她回国了？”
“那是……陈总我偷偷告诉你……我就是为了她才去的QEC，大一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那时她大四。我自小被家里扔在美国，饱受欺凌，性格自卑孤僻。迎新会上，她自信、大方，美得像天上的太阳，我眼睛都挪不开。而我，只是默默待在角落里，根本没人注意。”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我有个毛病，在紧张的场合容易胃疼，偏偏那时有人看着我在议论笑话什么，我就胃疼了。薇薇姐居然注意到了，她走过来关心我，带我去休息室，陪着我直到我缓了过来。”
“陈总……侨哥……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被这么温柔对待过，还是那么耀眼，令我一见钟情的女人。但大学四年我没敢打扰她，因为我觉得自己还配不上她，为了有资格追她，我拼命锻炼、学习、社交，逼着自己改变。终于毕业时有信心重新站到她面前了……”
“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说我们是同事关系……哥，我偷偷告诉你，不止这个。我去了QEC时她身边没别的男人，我就跟她表白了，我说不管她以前怎么样，我要做她最后一个男人，而她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然后呢……”
“很幸运，她没拒绝我。”jams开心地笑了，又喝了一杯，“和她在一起，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幸福。”
“那你们……同居了吗，或者计划结婚……”
“我也提过……但是薇薇姐不肯，甚至我们才只约会几次过后……她就结束了这种关系……她说我们是上下属，这样不好。”
“也许她有了别的人吧……”
“不会的，她就是个工作狂，工作以外也就健身房了，没时间约会。也有想追她的，但都被她挡回去了。”他又喝了一杯，“其实我知道原因的……”
“什么原因？”陈天侨往他杯里添了些。
“有次她喝醉了，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她说，她心里有个人，别的人再好，也填补不了她对那人的渴望。”他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过后我问她为什么不和那人在一起，她却否认了，说都是醉话。”
他突然抓住陈天侨的肩膀，使劲摇晃道：“哥，就算她心里真有这么个人，迟早也会放下的对不对？那人真那么好，为什么不要她……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我只要一直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忘了的……”
他靠在陈天侨肩膀上，醉得迷迷糊糊，继续嚷嚷着。
家里人急坏了，骂也骂了，劝也劝了，问什么都不理，饭吃不下，烟抽不停，有时半夜还会听到他压抑地呜咽的哭声。
陈爸爸愁死了，找了楚云晗帮忙。
书房里烟雾缭绕，陈天侨躺靠在沙发椅上，只穿一条大裤头，身上瘦得没肉了，头发蓬乱，胡子拉渣，双眼无神地望着虚处，一口一口地吸着烟。楚云晗叫了叫他，没反应。
楚云晗看他这副模样，心酸得自己都要落泪了。他过去病在潜意识里，像慢性中毒，而陈天侨是急性的，直接歇了。还好，他知道他的病根所在，有一剂药，不知能否管用。
“天侨，咱们公司测算过了，开拓市场需要不少钱，靠自营现金流太慢了，要尽快抢占市场份额，得借助资本了。”
陈天侨没多大反应，只嗯了声。
楚云晗继续说：“所以我之前找了一些头部私募，递了资料，你猜哪一家愿意跟？”
陈天侨没反应。
“QEC。”
陈天侨定了定，放下手中的烟，看向楚云晗。
“嗯，就是薇薇安工作的那家公司。过段时间他们就会派人过来考察跟进我们的项目，如果满意就会投钱。”
陈天侨心脏开始砰砰跳，感觉脑子有点回血了。
“是她……跟吗？”他声音沙哑。
“还没确定，但有可能。我是上次和你去加拿大时直接递到总部的。没想到他们效率很高，马上就回应了。他们在我们国内也有子基金，所以不确定会派哪边的跟。”
她说她会投这个项目……这是仅剩的可以维系他俩关系的一样东西了，他不能搞砸。
“云晗，帮帮我，带我去看病，带我健身，我要恢复好体力，把项目搞好，我不能再让她失望了……”
陈天侨大半月没怎么吃东西，睡也睡不好，身体处于低盐低钾的虚弱状态，在医院补了两天营养液，检查了各项指标，问题不大，医生叮嘱回家好好休养，别太劳累。
回到家，想着将来她会赞许他的项目做得很好，他渐渐有了动力，胃口也慢慢恢复了。在家好汤好水地被伺候着，加上楚云晗带他逐步加强体能锻炼，两个月后，他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期间楚云晗打电话问过QEC，什么时候派人过来，那边回复说快了，应该会派内地的项目负责人去跟，这段时间刚好在办人事变动，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那估计不是薇薇安了。
果然，那边来电话了，是个男的，约了个时间到项目公司见面。
陈天侨有点失望，却也有点松了口气，他只是想把项目做好让她知道，他办到了，扛住了所有该扛的，并不是一定要见到她。相反，也许不见才是最好的，他其实挺害怕面对她，因为每个细胞都会嘲笑他该放下却放不下。
他也不明白自己，她过得美丽潇洒，新欢又帅又多金，早已忘了他，为什么他还是想见她。也许因为看着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心脏是在跳动的。
见面那天，他的心脏差点要跳出来了。
原来她才是项目负责人，打电话的男人是她的助理James，正是那个在咖啡馆前和她热吻的男人。她可真行啊，和下属搞这一套。
“楚总，陈总，又见面了。”薇薇安商务干练地打了个招呼，分别和他们握手，仿佛和他们之前从未发生过什么特殊关系。然后大方地向助理介绍说他们在加拿大留学时认识。
楚云晗稍碰了碰便松开，陈天侨握住却不放了。楚云晗点了点他，说：“辛苦了安总，我们先带二位参观一下公司的运作，再到会议室详谈。”转身之际将他手拉开。
他们终于知道人事变动是怎么回事了，薇薇安申请回国内的分公司跟子基金的项目，也就是说，她要回国定居了。他知道，她妈妈和外婆在国内需要照顾，她总归要回来的。可是这个助理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跟着回来，难不成他俩进展到谈婚论嫁了？陈天侨心里乱七八糟的。
在会议室，公司负责介绍的经理向投资人演示着PPT，他坐得靠后些，这样薇薇安在看PPT时，他可以无所顾忌地看着她。
她很专注地听着，可那助理凑到她耳边，时不时和她私语什么，而她也偶尔在他耳边回应几句。虽然样子看起来不是在调情，可这亲密的举止，着实令陈天侨难以忍受。他全程几乎没说过话，此时更不想待着了。他说有个电话要接一下，礼貌地离开了。
他来到吸烟区使劲吸着烟，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和一下压抑的心情。
再次回到会议室时，演示已结束，薇薇安问了些问题，定了下次考察的内容和地点便走了。公司经理挺纳闷的，问：“两位老总，怎么不请安总他们吃个饭呀？”
楚云晗看了眼郁郁寡欢的陈天侨，说：“我一个搞技术的哪懂这些招待事，你们大老板都不出声。”他才不想组什么饭局，他要回家带娃，陈天侨这副样子是应对不了的，薇薇安也不是需要请吃饭拉拢感情的人。
大老板今天不知怎么了，一声不吭的，这么冷淡，不会把投资人气走吧……经理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安总对咱们的项目好像满了解的，提的问题都相当地一针见血，可能经验很足。”
能不了解吗，同居时她都了解个遍了，有些关键的东西还是按他们那时探讨的方向和思路做的——陈天侨心想。
薇薇安并非只跟这一个项目，但她的工作行程安排得很满，效率高，加上之前已有了解，再通过境内外资源的调动，没花很多时间便调研得七七八八了。这期间，楚云晗老是请假顾家里药企上市的事，陈天侨只能硬着头皮上，还好，薇薇安公私分明的作风，让他慢慢放松下来，已经能自然地和她对接项目的事了。
陪她考察完最后一个点时，陈天侨问她觉得项目如何，她说：“公司本身没什么硬伤，问题是市场，美国已经有电商巨头占领市场多年，很多投资人会担心你们做境外会竞争不过，如今国内也发起了不少电商项目，投资人更青睐国内电商的空白市场，项目多资金少……另外，楚云晗主导开发的系统有大数据云计算的核心技术，但目前互联网发展还远未到数据量爆发的时代，你们的核心竞争力还体现不出来，短时间内兑现不了多大价值……所以这个项目不是短期内能退出的，风控那边不容易过，希望你们拿得出能说服风控的营销推广策略来，我尽力争取。”
陈天侨铆足了劲，终于弄出了一份满意的营销推广策略。
投决委通过那天，陈天侨做东请他们吃饭，但只有助理来了。James说薇薇安有其他事，来不了。
席上就陈天侨、公司经理、James，都是男人，酒便敞开了喝。
三人这段时间已经处得挺熟了，推杯换盏，几巡后便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陈天侨喝得不多，主要是经理和James喝。
“项目这么快能通过，真心感谢你和安总，资金到位后我们一定倍加努力……”经理不断敬酒。
“其实这项目没谁看上的，比这好的项目太多……还得是薇薇姐……是她要跟的，而且居然还推成了……太强了……不愧是我的女神……”James醉醺醺的。
陈天侨看他喝得差不多了，示意经理出去结账。
“你喜欢薇薇姐？”
James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陈总…唉，果然藏不住啊…她让我注意点，但喜欢一个人怎么藏得住。”
“所以你跟着她回国了？”
“那是……陈总我偷偷告诉你……我就是为了她才去的QEC，大一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那时她大四。我自小被家里扔在美国，饱受欺凌，性格自卑孤僻。迎新会上，她自信、大方，美得像天上的太阳，我眼睛都挪不开。而我，只是默默待在角落里，根本没人注意。”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我有个毛病，在紧张的场合容易胃疼，偏偏那时有人看着我在议论笑话什么，我就胃疼了。薇薇姐居然注意到了，她走过来关心我，带我去休息室，陪着我直到我缓了过来。”
“陈总……侨哥……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被这么温柔对待过，还是那么耀眼，令我一见钟情的女人。但大学四年我没敢打扰她，因为我觉得自己还配不上她，为了有资格追她，我拼命锻炼、学习、社交，逼着自己改变。终于毕业时有信心重新站到她面前了……”
“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说我们是同事关系……哥，我偷偷告诉你，不止这个。我去了QEC时她身边没别的男人，我就跟她表白了，我说不管她以前怎么样，我要做她最后一个男人，而她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然后呢……”
“很幸运，她没拒绝我。”jams开心地笑了，又喝了一杯，“和她在一起，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幸福。”
“那你们……同居了吗，或者计划结婚……”
“我也提过……但是薇薇姐不肯，甚至我们才只约会几次过后……她就结束了这种关系……她说我们是上下属，这样不好。”
“也许她有了别的人吧……”
“不会的，她就是个工作狂，工作以外也就健身房了，没时间约会。也有想追她的，但都被她挡回去了。”他又喝了一杯，“其实我知道原因的……”
“什么原因？”陈天侨往他杯里添了些。
“有次她喝醉了，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她说，她心里有个人，别的人再好，也填补不了她对那人的渴望。”他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过后我问她为什么不和那人在一起，她却否认了，说都是醉话。”
他突然抓住陈天侨的肩膀，使劲摇晃道：“哥，就算她心里真有这么个人，迟早也会放下的对不对？那人真那么好，为什么不要她……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我只要一直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忘了的……”
他靠在陈天侨肩膀上，醉得迷迷糊糊，继续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