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九浑身酸痛。

    她直到下午才疲惫睁眼,就见那个狗男人神清气爽一身正装朝见回来,特地来取笑她力不能支的咸鱼样。

    “还敢喝那么多呢,还要好几个男人呢,”他拍拍她的脸:“豪情壮志哈。”

    鹿九不想动弹,总觉得自己被拆过重装了,说话瓮声瓮气:“那是我白天跳舞了,累了。”

    “呵,躺着说话就是硬气。”阿泽亚扶着她起来:“也不知道昨晚哭着求着的人是谁。”

    她皱眉轻呼,低头一看宽垮的寝衣盖不住的青青紫紫,尤其是腰肢那手指印赫然刺眼,就算是再厚的脸皮也无法装游刃有余了。

    阿泽亚倒是坦坦荡荡,又撸上去她的下摆,瞅着暧昧的痕迹发出疑惑:“东离人格外娇皮嫩肉一点的吗?”他还点了点膝盖上的乌青。

    禽兽、禽兽啊。鹿九张了张嘴,憋着一泡泪说不出话来。

    阿泽亚不再逗柔媚可怜的美人,让她抹完药去泡温泉缓解缓解。可鹿九直拖到晚上才起来。

    她在池子里放空自我。

    这男人回味起来老实说真不错。她虽然前期喝得有点断片,但有时候又回过了神。那肌肉、那腰劲、那耐力,那纹身……她抖了一抖龇牙咧嘴,可疑红晕飞上脸颊。

    氤氲水汽中有几名女子走来,那是后园的女人们,说说笑笑推搡着入水。

    她们好奇地围上鹿九,叽叽喳喳停不下来。

    “你是新来的吧?”

    “你长得好好看啊,你的眼睛……”

    “听说你是东离最后的族人?”

    鹿九看着眼前的香艳景象心都酥了。就算是在华兰也没有过与美人们如此亲密的时候。她有点紧张,小心点头。

    这群女人围着她研究那双漂亮眼睛,又问她如何学的舞艺,白白的香香的躯体晃晃悠悠,鹿九不自觉什么都招了,甚至越聊越开心。

    “那天在金作楼里的事?哎呀,那小姐属实刁蛮无理!……”

    “要不是我跳得快,早就让那冤家小姐得逞了!——”

    “你说那个曲子吗?那是我们罗浮姐帮我临时谱的,怎么样,厉害吧?”

    “华兰啊,哼,我在华兰那也是横着走。”

    不知道谁递过来一杯小樽酒,她也没注意一口吸溜了,现在是仗着酒兴在得意洋洋着吹牛。

    “阿九你怎么就醉了呀。”一旁的杏眼姐姐不可思议。“这算是最浅劲的果子露了。”

    她啪唧往美人脸上一亲:“醉?我又没醉。你们知道李白吗,他边喝酒边写诗,酒是灵感的源泉。”

    她皱着眉想了一下,准备背个什么文学性的东西出来。

    众仙女星星眼期待。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她都不需要思考,这首刻在dna里的诗脱口而出。

    “低头思……”几个仙女瞬间慌乱,凑上来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哎哟你别胡言乱语啦,思什么呢。”

    “东离……离州好着呢,哎呀。”另一人抬头望了望四周,并不确定有没有下人在隐蔽处,提了声音说道:“看你泡了这么久小脑袋都泡晕乎乎了,快起来让殷殷带你回去吧。”

    鹿九虽然不满吟诗的兴致被打断,但美女说的话她总是乐意听。当下也不反抗在催促中穿上衣服,一步一摇去外头找殷殷了。

    殷殷看来还是如此波澜不惊,顺从地给她擦干头发。凉风吹过她的脸庞,那葡萄似的眼珠子一片黝黑。

    呆呆的阿九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了她的小狼狗。

    “我的灰灰呢?”昨儿大哥给她的礼物放哪了?

    殷殷回道:“您是说那头小狼吗?它性情暴烈,我怕伤着您,现被安置在兽园呢。”

    “它认我了,不会怎样的。”鹿九越想越喜欢:“我能抱抱摸摸它吗?”

    “您要是坚持的话,”殷殷公式化服务:“容我同王子禀告一下,晚点给您送来。”

    撸着灰灰的毛毛,看着它享受得眯起眼,鹿九萌得满床滚。

    她点了点灰灰的鼻子:“等你再大些,我就带你回山里去吧。”

    幼崽一旦染上人类的气味,极有可能被母狼咬死。她想了想,觉得得等小狼能独当一面了最为妥当。

    灰扑扑的小兽嗷嗷撒娇,但立马竖起了耳朵朝室外看去。

    鹿九跟着回头,听见奴仆开了门,阿泽亚大步流星走来,一把抱住了她。

    她的腰又隐隐酸痛起来。

    “你也不嫌脏,就这么让它在床上?”他睨了一眼小狼,后者充满敌意地看着他,竖起的毛发似乎带着细碎的闪光。

    鹿九完全没想到他会回来,这般近距离下贴着男人的胸膛闻着他的气味,她的脸瞬间红扑扑。

    “您您怎么回来了?殷殷说您今晚是住在宫里……”

    阿泽亚看着她故作冷静实际上嘴巴打结耳根泛红的样子也十分新奇:“不希望我回来吗?”

    他从不碰馆子里的女人,但也知道勾栏里的哪个不是经验老道下了功夫的,怎么这个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还是懵懵懂懂、强撑营业的模样?

    难道这也是种勾人的法子?他倒也不反感。

    鹿九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脑子里有了好几种预演,比如缠在阿泽亚身上、娇滴滴地柔声勾引;比如佯装思念至极、憋出两泡泪来问他为什么来找自己——

    找什么!都是成年人了能不知道他过来干啥吗!昨晚折腾得还不够吗!这厮龙精虎猛的一点也看不出被几年作乐挖空了底子,他是不是妖怪啊专靠女人修炼精气的?

    鹿九的腿也有点软,她闭了闭眼,索性歪倒在男人的怀里。

    “我许是刚刚在温泉池子里受了凉,现在有点不舒服呜呜呜……”

    她努力让自己气若游丝些,对方宽大的手抬起她的脸,带着茧的指腹摸上了她的额头。

    发丝略微凌乱地披在她的锁骨上,纤细的脖颈上还有明显的红痕。水汪汪的银红眸子在灯火的闪烁下淌着鎏金的星光,卷翘的睫毛心虚地垂下,眼神四处乱飘像极了计划逃跑的小狐狸。

    他接触过的女子何其多,但也不得不承认顶着这张脸的女人让自己确实有点宽容起来。更何况……她粉嫩唇上的破口、脖子后的乌青都在提醒他昨晚做得过分了些。

    阿泽亚夸张地长叹:“诶,还想说今夜星河璀璨,带你去看看新建的空中楼台呢。戏班子搭了台,召了一群美人去排练飞天舞。既然你病了,那就早些休息吧。”

    说罢就准备抱她躺下,哪知鹿九紧了紧怀着他的手臂,真情实意撒起娇来。

    “好殿下,带我去看看吧。”她蛇一样缠上来:“美人不美人的不重要,主要是想看看飞天舞。”

    阿泽亚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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