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两手一摊：“海马什么样他什么样，虽然很离谱，但事实就是这样子。”
妞妞跟汪溪两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朽木一般地站在原地，在消化着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妞妞想着想着，面目逐渐扭曲，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那那个孩子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关山月起身，指着对面的幼儿园：“跟平常的三岁小孩，她就在对面的幼儿园读书，要不下午放学我去接她，一起吃个饭？”
妞妞缩进汪溪背后，鬼鬼祟祟的：“暂时不了吧，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孩相处。”谁懂啊，恐婚恐育中。
关山月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相处。”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都是贞贞在跟她努力相处，她什么心思都没花，就已经成为了贞贞心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见话题偏离重心，汪溪紧急把话题扯回来：“那你现在跟邵子濯要怎么办？”
糟糕，差点忘记了，山月姐姐跟子濯哥认识的时候，山月姐姐被当替身来着的，现在这样，要怎么办呢？妞妞眼巴巴抬头，像只可怜的小狗，等待主人发话。
关山月划手机的手一顿，手一偏，按下锁屏键，手机屏幕黑下去，映出她的脸来。
就是这张脸，在某种程度上，是她跟邵子濯相识的机缘。
可也是因为这张脸，阴差阳错，风声鹤唳。两个别扭的人作茧自缚，以自我想象隔绝交流的可能。
但如今误会被就像衣服上的线头，轻轻一抽，自缚的茧散成零落蚕丝，盘剥出独立个体，他们重新拥有了对话的可能。
关山月突然想跟邵子濯聊聊，她想听他的心声，关于他们的开始，关于戛然而止的从前。
关山月抬头，寻求她们的意见：“之前说慢慢来，但是我昨天见了元望舒，她给我解释了他们从前的的事，他们没有在一起过，算是合约情侣，至于其他的事，我想跟邵子濯聊聊。”她有点紧张，“你们觉得怎么样？”
妞妞脑子停转：“他们没在一起过？”
关山月摇摇头。
汪溪叹口气，勘破红尘似的：“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在一起过，都不重要。你跟邵子濯之间的事，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跟元望舒没关系，跟那个孩子也没关系，你不需要因为任何人而罔顾你自己的感受，你要怎么做，只需要问问自己愿意吗，开心吗？”
妞妞反应过来，跑过去抱抱关山月：“山月姐姐，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开心最重要了。”
关山月几乎要落下泪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妞妞跟汪溪总是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我会的。”
妞妞眨眨眼：“那就去吧，跟子濯哥好好谈谈。”
关山月浅笑，深吸一口气，拎起包出门，她有些莫名的急切，甚至在停下车后奔跑起来，她轻喘着站到前台：“邵子濯在吗？”
前台看着她，受宠若惊，拿着门卡就赶紧出来：“关总，邵总在开会，您先在他办公室稍等可以吗？”
前台心有戚戚，怎么关总自己跑来了，特助们怎么不来接啊！她只是一个小前台啊！
关山月平复了下呼吸，提醒她：“我没有预约。”
前台愣了愣，扬起一个比刚才更灿烂的微笑：“那肯定是因为关总有急事，我先带您上去吧。”
关山月点点头，跟着她上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关山月俯瞰着渐次变小的高楼大厦，又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邵子濯的时候，
她刚来到这里，惴惴不安着，被系统逼着往前走，以留在邵子濯身边为目的，她做出百般努力。但那时她连元望舒都不认识，自顾自地猜想了邵子濯所谓白月光的模样，然后将自己嵌套进去。
但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她只是她自己，只是关山月。
电梯停在顶楼，王特助站在门口迎接：“关总，公司的门禁系统已经录入了您的信息，以后您想什么时候来直接刷脸进来就好。”
关山月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穿过总助办，径直朝着邵子濯办公室走去：“邵子濯呢？”
王特助说：“邵总在开会，得麻烦您在接待室稍等一会。”
关山月说：“我去他办公室里等他吧。”
王特助愣了愣，想要阻拦，邵总办公室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啊：“可能还是得麻烦您去接待室等一等，我们没有进入邵总办公室的权限。”
关山月脚步一顿，也不想多为难他：“好。”
她跟着王特助走，远处传来脚步，“跟邵总合作我放心·······”话音戛然而止。
关山月抬头，迎面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散会后正在寒暄，中心位的邵子濯目光落在她身上，与身旁的人是全然不一的柔和。
合作方认识关山月，惊喜出声：“关总，您也来清涟谈生意吗？”
关山月目光濯濯地看向邵子濯：“不是，我来找邵总有点私事。”
合作方老总呆了呆，旋即想到昨天家里老婆接到的那个电话，她闺蜜叽叽喳喳地在电话那头尖叫：“邵子濯跟关山月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啊啊啊，孩子跟我家小孩一个班，姓邵，我的天啊，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他昨晚将信将疑，总觉得这闺蜜是不是眼花看错人了。
但现在。
他看向众人视线中心的两个人，他们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但旁若无人地对视着，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世界只剩下彼此。
昨晚老婆闺蜜那通电话成了现实，他甚至现在想要打电话回去跟老婆八卦。
他看着两个登对的年轻人，默默在心里感慨，年轻真好啊！
邵子濯唇角扬起，转身跟合作方的领导握手：“抱歉了诸位，我可能要处理一下私事，改天有空我请诸位吃饭。”
大家宽容地笑起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拍邵子濯的肩膀：“静候邵总佳音。”
人群散了个干净，邵子濯慢慢踱步过来，挑眉问她：“关小姐，现在可以讲了吗？”
关山月拽着他的西服衣角：“去你办公室里说。”
两个人并肩走着，王特助跟在后面，面露难色，悄悄给前任刘特助发消息：“刘总，关小姐跟邵总是什么关系？要怎么处理她的需求？”
关山月把人拉到办公室门口：“你的办公室里有什么东西，还设了那么严格的门禁？”
邵子濯点了两下办公室门口的电子屏：“商业机密。”他朝关山月招招手，“来录个人脸识别，以后你想进就进。”
他的声音在关山月头顶响起，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你，没什么秘密。”
关山月直视屏幕，看向屏幕里只露出半张脸的邵子濯，在照片确认的瞬间，她忍不住笑意，被屏幕瞬时捕捉。
邵子濯满意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
关山月跟上来，把门关过去，背抵上门，将一切隔绝在门外，她深吸一口气：“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让我留在你身边？”
邵子濯倒水的手一顿，将水杯放下，认真地直视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关山月仰起头，不退不避：“我昨天去见了元望舒，你们之前的事，她都跟我解释了，我知道，一定是有误会的，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邵子濯难得地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关山月见他沉默，朝前向他走去：“子濯，无论是什么答案，是什么原因，我都希望你坦诚。”
邵子濯看向面前的关山月，她眼神笃定，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隐约有预感，他的答案对他们关系的走向至关重要。
他斟酌着语句，将曾经的事全盘托出：“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爷爷仍旧对邵氏有掌控能力，那个时候刚巧林婉想要通过让我联姻来操控我，他被林婉忽悠着，再加上我奶奶在一边劝，他偏偏就把我的事业与婚姻绑定，要家庭稳定才愿意将他手里的权力转交给我。”
“那时清涟尚不成熟，我缺乏独立的资本，我需要利用邵氏资源来壮大清涟，但绝不能让渡我的婚姻作为筹码，我不能就此被他们掌控。”
“所以我想到了找一个普通的女孩假装情侣，利用她跟家中博弈，既能表明我乐意结婚，但又能用女孩普通的家庭让他们不快，在拉扯中换取清涟成长的机会，最后等清涟步入正轨，能彻底摆脱邵氏时，再跟邵家摊牌，当然，会给我的假女友足够多的补偿。”
“你知道的，我跟元望舒的事人尽皆知，她被冠以我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身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客们已经塑造出一段完全脱离我跟她关系的感情故事。”
“而你，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你说你喜欢我，又刚好长得跟元望舒很像，一能让我省掉跟人解释的麻烦，又不用担心你的背叛。”
“是的，我一开始目的不纯。”
“但是我很快就后悔了。”
妞妞跟汪溪两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朽木一般地站在原地，在消化着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妞妞想着想着，面目逐渐扭曲，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那那个孩子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关山月起身，指着对面的幼儿园：“跟平常的三岁小孩，她就在对面的幼儿园读书，要不下午放学我去接她，一起吃个饭？”
妞妞缩进汪溪背后，鬼鬼祟祟的：“暂时不了吧，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孩相处。”谁懂啊，恐婚恐育中。
关山月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相处。”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都是贞贞在跟她努力相处，她什么心思都没花，就已经成为了贞贞心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见话题偏离重心，汪溪紧急把话题扯回来：“那你现在跟邵子濯要怎么办？”
糟糕，差点忘记了，山月姐姐跟子濯哥认识的时候，山月姐姐被当替身来着的，现在这样，要怎么办呢？妞妞眼巴巴抬头，像只可怜的小狗，等待主人发话。
关山月划手机的手一顿，手一偏，按下锁屏键，手机屏幕黑下去，映出她的脸来。
就是这张脸，在某种程度上，是她跟邵子濯相识的机缘。
可也是因为这张脸，阴差阳错，风声鹤唳。两个别扭的人作茧自缚，以自我想象隔绝交流的可能。
但如今误会被就像衣服上的线头，轻轻一抽，自缚的茧散成零落蚕丝，盘剥出独立个体，他们重新拥有了对话的可能。
关山月突然想跟邵子濯聊聊，她想听他的心声，关于他们的开始，关于戛然而止的从前。
关山月抬头，寻求她们的意见：“之前说慢慢来，但是我昨天见了元望舒，她给我解释了他们从前的的事，他们没有在一起过，算是合约情侣，至于其他的事，我想跟邵子濯聊聊。”她有点紧张，“你们觉得怎么样？”
妞妞脑子停转：“他们没在一起过？”
关山月摇摇头。
汪溪叹口气，勘破红尘似的：“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在一起过，都不重要。你跟邵子濯之间的事，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跟元望舒没关系，跟那个孩子也没关系，你不需要因为任何人而罔顾你自己的感受，你要怎么做，只需要问问自己愿意吗，开心吗？”
妞妞反应过来，跑过去抱抱关山月：“山月姐姐，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开心最重要了。”
关山月几乎要落下泪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妞妞跟汪溪总是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我会的。”
妞妞眨眨眼：“那就去吧，跟子濯哥好好谈谈。”
关山月浅笑，深吸一口气，拎起包出门，她有些莫名的急切，甚至在停下车后奔跑起来，她轻喘着站到前台：“邵子濯在吗？”
前台看着她，受宠若惊，拿着门卡就赶紧出来：“关总，邵总在开会，您先在他办公室稍等可以吗？”
前台心有戚戚，怎么关总自己跑来了，特助们怎么不来接啊！她只是一个小前台啊！
关山月平复了下呼吸，提醒她：“我没有预约。”
前台愣了愣，扬起一个比刚才更灿烂的微笑：“那肯定是因为关总有急事，我先带您上去吧。”
关山月点点头，跟着她上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关山月俯瞰着渐次变小的高楼大厦，又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邵子濯的时候，
她刚来到这里，惴惴不安着，被系统逼着往前走，以留在邵子濯身边为目的，她做出百般努力。但那时她连元望舒都不认识，自顾自地猜想了邵子濯所谓白月光的模样，然后将自己嵌套进去。
但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她只是她自己，只是关山月。
电梯停在顶楼，王特助站在门口迎接：“关总，公司的门禁系统已经录入了您的信息，以后您想什么时候来直接刷脸进来就好。”
关山月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穿过总助办，径直朝着邵子濯办公室走去：“邵子濯呢？”
王特助说：“邵总在开会，得麻烦您在接待室稍等一会。”
关山月说：“我去他办公室里等他吧。”
王特助愣了愣，想要阻拦，邵总办公室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啊：“可能还是得麻烦您去接待室等一等，我们没有进入邵总办公室的权限。”
关山月脚步一顿，也不想多为难他：“好。”
她跟着王特助走，远处传来脚步，“跟邵总合作我放心·······”话音戛然而止。
关山月抬头，迎面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散会后正在寒暄，中心位的邵子濯目光落在她身上，与身旁的人是全然不一的柔和。
合作方认识关山月，惊喜出声：“关总，您也来清涟谈生意吗？”
关山月目光濯濯地看向邵子濯：“不是，我来找邵总有点私事。”
合作方老总呆了呆，旋即想到昨天家里老婆接到的那个电话，她闺蜜叽叽喳喳地在电话那头尖叫：“邵子濯跟关山月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啊啊啊，孩子跟我家小孩一个班，姓邵，我的天啊，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他昨晚将信将疑，总觉得这闺蜜是不是眼花看错人了。
但现在。
他看向众人视线中心的两个人，他们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但旁若无人地对视着，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世界只剩下彼此。
昨晚老婆闺蜜那通电话成了现实，他甚至现在想要打电话回去跟老婆八卦。
他看着两个登对的年轻人，默默在心里感慨，年轻真好啊！
邵子濯唇角扬起，转身跟合作方的领导握手：“抱歉了诸位，我可能要处理一下私事，改天有空我请诸位吃饭。”
大家宽容地笑起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拍邵子濯的肩膀：“静候邵总佳音。”
人群散了个干净，邵子濯慢慢踱步过来，挑眉问她：“关小姐，现在可以讲了吗？”
关山月拽着他的西服衣角：“去你办公室里说。”
两个人并肩走着，王特助跟在后面，面露难色，悄悄给前任刘特助发消息：“刘总，关小姐跟邵总是什么关系？要怎么处理她的需求？”
关山月把人拉到办公室门口：“你的办公室里有什么东西，还设了那么严格的门禁？”
邵子濯点了两下办公室门口的电子屏：“商业机密。”他朝关山月招招手，“来录个人脸识别，以后你想进就进。”
他的声音在关山月头顶响起，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你，没什么秘密。”
关山月直视屏幕，看向屏幕里只露出半张脸的邵子濯，在照片确认的瞬间，她忍不住笑意，被屏幕瞬时捕捉。
邵子濯满意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
关山月跟上来，把门关过去，背抵上门，将一切隔绝在门外，她深吸一口气：“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让我留在你身边？”
邵子濯倒水的手一顿，将水杯放下，认真地直视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关山月仰起头，不退不避：“我昨天去见了元望舒，你们之前的事，她都跟我解释了，我知道，一定是有误会的，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邵子濯难得地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关山月见他沉默，朝前向他走去：“子濯，无论是什么答案，是什么原因，我都希望你坦诚。”
邵子濯看向面前的关山月，她眼神笃定，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隐约有预感，他的答案对他们关系的走向至关重要。
他斟酌着语句，将曾经的事全盘托出：“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爷爷仍旧对邵氏有掌控能力，那个时候刚巧林婉想要通过让我联姻来操控我，他被林婉忽悠着，再加上我奶奶在一边劝，他偏偏就把我的事业与婚姻绑定，要家庭稳定才愿意将他手里的权力转交给我。”
“那时清涟尚不成熟，我缺乏独立的资本，我需要利用邵氏资源来壮大清涟，但绝不能让渡我的婚姻作为筹码，我不能就此被他们掌控。”
“所以我想到了找一个普通的女孩假装情侣，利用她跟家中博弈，既能表明我乐意结婚，但又能用女孩普通的家庭让他们不快，在拉扯中换取清涟成长的机会，最后等清涟步入正轨，能彻底摆脱邵氏时，再跟邵家摊牌，当然，会给我的假女友足够多的补偿。”
“你知道的，我跟元望舒的事人尽皆知，她被冠以我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身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客们已经塑造出一段完全脱离我跟她关系的感情故事。”
“而你，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你说你喜欢我，又刚好长得跟元望舒很像，一能让我省掉跟人解释的麻烦，又不用担心你的背叛。”
“是的，我一开始目的不纯。”
“但是我很快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