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陶岚岚自然不会真的放弃这条线，毕竟暗线还没有成立，在飞文阁正式成立起来，她还是要靠着酱油活下去的。
陶岚岚笑着说道：“自然不是和您作对家，这酒馆或者酒楼我是打算做点别的，只是需要先相看着……”
赵财能做到掌柜，那必然不是好糊弄的主，怎么可能这么就相信？
他咂咂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什么样子的营生需要买下酒馆酒楼？若不是做这类的营生，什么样子的宅子不行？”
陶岚岚拱手一笑：“自然也是做菜，只是不只是吃的菜，还要能医病的菜！”
赵财愣了愣：“我怎么不知道什么菜还能医病？”
陶岚岚笑道：“赵掌柜可知药膳？”
赵财有些呆滞，陶岚岚笑着解释：“自春秋伊始，便有过药膳的记载了，不过这些东西倒也是医术上多一些，我也是偶然才得知了这件事情。”
“可既然这东西存在，那便是有人喜欢。”
“如今的药大都是苦得要死，可总有人不爱喝那些苦汤子的，我想开这，酒楼酒馆就是想赚这份钱。”
赵财沉吟片刻，随即问道：“可，若真是急症，你这药膳能做几分？”
陶岚岚摇了摇头：“这药膳是解决不了什么急症的，最多起个调养的效果。说是治病，但也不过是赚些养生的钱，而且即使药膳，这味道上总免不了药味儿，就算做得好吃，也看人能不能受得了这味道了。”
赵财有些惊讶，也有些哑然：“这……”
陶岚岚观察着赵财的表情，有些了然：“赵掌柜是觉得我这个方法赚不了多少钱吗？”
赵财叹了一口气：“就算你针对那些养生的人，那想必也是手里有些钱的，可但凡手中有些钱的，无非都是世家贵族罢了，他们又哪里是好糊弄的呢？何况这些人家里都有厨子，都有大夫想做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
陶岚岚摇了摇头：“赵掌柜良言，且听我细细说来。我这酒楼可不针对这些世家贵族子弟，我想针对的是那些进京赶考的举子。”
“如今的寒门式微，世家独大，可是……”陶岚岚伸手指了指上面，“这位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迟早要真正大权在握的……”
赵财有些目瞪口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陶岚岚又继续说了起来：“寒门子弟入朝必然是将来不久的事情，我等的是他们。”
赵财有些结巴，胡子都吓得一颤一颤的：“你……你这话也不怕让人听了去！”
陶岚岚笑了笑，把刚刚不小心掉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我这小院子里共就这四个人，我和我妹妹是必然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以后外面真有了什么风声，那我首要的就要找赵掌柜和唐公子了……”
赵财听了陶岚岚的话，这才把注意力挪到旁边的男子身上。
说实话，这身衣服看起来就灰扑扑的，一点儿都不光鲜亮丽。
可这人身上穿的是长袍，仔细看去，一身书生气，赫然是个书生，还是个穷苦的书生。
可再仔细看去，这人眼眸清明，举止从容，看着也有些眼熟，虽然赵财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可这样的容貌气度，想来将来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赵财心中计较了片刻，躬身行礼：“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
唐哲从容行礼：“在下不过无名书生，赵掌柜可唤我小字藏心。”
陶岚岚听到这话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说。
赵掌柜没听过这个名字，暗想，他不过应该是个穷苦书生，只不过这话听起来倒也不像是编的就是了。
赵财能把鸿福楼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就是谨慎，不管是何人，他都能真心相待，至少明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差别的。
他笑着唐哲抱拳：“那我就暂时占小兄弟这个便宜，以长辈自居，只唤你藏心了。”
唐哲也不摆架子，桃花眼一弯：“那小子也便多了个长辈，此乃幸事。”
赵财可没忘刚刚的话题：“只是不知道藏心是从何得知这样的消息的？”
唐哲指了指耳朵：“近来陛下宠爱宜妃娘娘，倒是时常微服私访了……”
聪明人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赵财一听这话，大概能猜到七七八八了，确认了这事，他也若有所思了起来。
作为一个商人，肯定是免不了和官员打交道的，尤其是在京都。
赵财被这三言两语说服，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还有些急切：“说起来，陶老板怎么看这麻辣串……”
陶岚岚眨了眨眼，突然知道赵财这|次来是干什么了，她问道：“赵掌柜是不是把这东西放在房间里吃了？”
赵掌柜面色有些怪异：“确实，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看了看陶岚岚，“以为是陶老板……”
陶岚岚笑了：“这很正常，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一觉睡了两天。”
赵财又不说话了。
陶岚岚继续解释道：“也是我前两日为了生计奔波了不少日子，实不相瞒，我和我妹妹是魏国公家死契的奴隶，多亏了宜妃娘娘开恩，我才能出来……”
陶岚岚说到这里，还有些唏嘘：“当时在那府里，我险些被人拿出来顶罪，也是因此刚出来的时候有些着急，前两日一下子累倒了。”
赵财深吸一口气，他是知道被买了肆契的奴才轻易是不能放出去的，如今陶岚岚却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要么是有大运的，要么是上面有人。
不管是哪种情况，交好总是没错的。
陶岚岚似乎没察觉到赵财突然之间有些软化的态度，还在继续喋喋不休：“也还好，户籍已经到手了，不然我是真的怕做不起来这些。对了，再说这麻辣串，我知道的是吃东西要热着才好吃，若是凉了，便失了风味。”
“最关键的是这些贱价的东西贵人看上的可能性不大，大家来鸿福楼吃的是个气氛，是个面子，是以肉这东西出现在菜单上，反而买东西的人会变少。”
“倒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若是平日里看见这些倒想买来打打牙祭。”
说到这里，陶岚岚捂着嘴笑了起来：“虽说我接下来说的这方法有些损，不过，这东西确实是摆在楼外好卖一些。”
“在外面搭个棚子，价格要稍稍贵一些，我看过，鸿福楼外面的那些摊子，大部分都是卖干粮的。老板落上几个板凳座椅，简单些的，摆在外面，中间来一口熬出来的大锅汤，把那串扔进去煮。”
“除此之外，留下一两个人照看，不论是谁，吃完之后把那按照荤素做的签子一数，再计量花销，如此便可。”
赵财听到陶岚岚的话，更是心中暗叹，果真是有头脑，不过可惜好像已经有人看好了，他倒是没办法把这样的人才拉拢过来。
陶岚岚的户籍不到半月就下来了，显然是上面有人打过招呼，这样的人，可轻易惹不得。
不过，赵财看着陶岚岚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恐怕也是之前并不知道此事。
至于把陶岚岚放到后院，赵财表示自己还没这么没脸没皮，他的岁数，都能当陶兰兰的爹了，要真这么干他可是连自己都看不起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陶老板的想法可谓是令我受益匪浅！如此看来，您的酒馆生意倒也差不了。在下便提前恭贺陶老板生意兴隆了！”
陶岚岚也是谦虚回道：“不敢当，在做酒楼上，您是前辈，经验总比我多，如今我不过也是鬼主意比较多罢了。”
赵财大笑着离开了。
唐哲看着陶岚岚，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陶岚岚扭过头来看他，他才回过神来。
陶岚岚有些无语，但还是好声好气说道：“这位公子，您是打算在我家过夜了吗？我家这么简陋的地方，可住不下再多一个人。”
唐哲垂下双眼，笑道：“今日我倒也是受益匪浅了，没想到陶老板还有这么圆滑的一面？”
陶岚岚抿了抿嘴，突然叹了一口气：“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宵禁了，从我这儿回得去吗？”
唐哲看了陶岚岚一眼，眼神复杂：“第二个了，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打算装了吗？”
陶岚岚比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唐哲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小院。
陶岚岚没忍住，问吃瓜002号：【他刚刚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吃瓜002号沉默半晌，有些心虚：【……嗯，他在瞪你。】
……
第二日，金乌初升。
陶清欢突然把陶岚岚从床上拉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姑娘说今日要见你。”
陶岚岚迷迷瞪瞪地就起来了。
等洗漱吃完早饭之后，她才缓过神来。
她扭头看陶清欢：“姑娘要见我？在哪儿见？什么时间？”
陶清欢“唔”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游移了一下：“在一家酒楼，我带你去吧。”
陶岚岚眼神狐疑，但是陶清欢梗着脖子说道：“哎呀，总归不会是害你的，姑娘是真的有事儿要找你问。具体是什么事情，姑娘没跟我说，我也不太清楚。”
陶岚岚这才收回了自己犹如火炬的目光。
准备完之后，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一家酒楼。
看着眼前这座有点荒凉破败的酒楼，脑海中闪过一抹灵感，她看了陶清欢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一眼，哼哼着笑了两声。
陶岚岚也没揭穿她小小的心思，只是问道：“姑娘现在在哪个房间？”
陶清欢默不作声地带路。
两个人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陶岚岚这家酒楼发现它的内装还是不错的，不管是桌椅还是板凳，看着都是新的。
陶岚岚若有所思，两个人来到二楼一间看起来就比别的房间装饰得华丽一些的房间，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方仪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在用手戳着茶杯。
陶岚岚也不客气，直接问道：“这|次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方仪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前些天抓回来的那个卫献！这人简直是个神经病，我没见过比他还神经病的人。”
“嘴里敲不出来一点儿有用的信息就算了。还在这儿胡七八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大情圣的样子，也不知道演给谁看呢。”
陶岚岚挑了挑眉：“干嘛非从他嘴里撬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呢？有些时候他不需要有用，他毕竟是太子，我想，齐国不会放任他们的太子不管的，如果真的不打算管，齐国在名望上就落了下乘。”
方仪：“你是说？”
陶岚岚举起茶杯，对着北方举起：“是时候来一场万国来朝的剧情了，我想在诸国面前，我们怎么做都不会吃亏。”
方仪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你，有时候我真的挺庆幸咱俩是一拨儿的，若真是与你为敌，我是真的害怕敌不过你。”
陶岚岚弯起来双眼：“你倒是不用怕这，毕竟，我其实本意上并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我才愿意帮忙，若非如此，我倒是宁愿早早离开这边隐居去。”
方仪也弯了双眼：“那可真的是多谢你了！为了答谢你这份看重，你看这份礼物行不行？”
方仪把一开始准备好的一个匣子推了过去。
陶岚岚打开一看，果真是一份契书，这家酒楼已经买下来了。
因为内装没什么，陶岚岚甚至不用再花费心思。
她盖上匣子的盖子，笑了笑：“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
……
陶岚岚今天心情实在是不错，在路上甚至哼起来了小曲儿。
然而这份开心一直截止到家门口。
或者说不只是陶岚岚，陶清欢脸色也沉了下来。
站在他们门口的赫然是陶家父母，亲手把他们的女儿推进火坑，就为了保佑他们家耀祖有钱花的人。
看见陶岚岚和陶清欢，两个人顿时开始哭叫起来：“哎哟喂！大家快来看看白眼狼闺女！她们从贵人府里被放出来，却一分钱不愿意给我们老两口俩！是要把我们俩饿死啊！”
陶岚岚笑着说道：“自然不是和您作对家，这酒馆或者酒楼我是打算做点别的，只是需要先相看着……”
赵财能做到掌柜，那必然不是好糊弄的主，怎么可能这么就相信？
他咂咂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什么样子的营生需要买下酒馆酒楼？若不是做这类的营生，什么样子的宅子不行？”
陶岚岚拱手一笑：“自然也是做菜，只是不只是吃的菜，还要能医病的菜！”
赵财愣了愣：“我怎么不知道什么菜还能医病？”
陶岚岚笑道：“赵掌柜可知药膳？”
赵财有些呆滞，陶岚岚笑着解释：“自春秋伊始，便有过药膳的记载了，不过这些东西倒也是医术上多一些，我也是偶然才得知了这件事情。”
“可既然这东西存在，那便是有人喜欢。”
“如今的药大都是苦得要死，可总有人不爱喝那些苦汤子的，我想开这，酒楼酒馆就是想赚这份钱。”
赵财沉吟片刻，随即问道：“可，若真是急症，你这药膳能做几分？”
陶岚岚摇了摇头：“这药膳是解决不了什么急症的，最多起个调养的效果。说是治病，但也不过是赚些养生的钱，而且即使药膳，这味道上总免不了药味儿，就算做得好吃，也看人能不能受得了这味道了。”
赵财有些惊讶，也有些哑然：“这……”
陶岚岚观察着赵财的表情，有些了然：“赵掌柜是觉得我这个方法赚不了多少钱吗？”
赵财叹了一口气：“就算你针对那些养生的人，那想必也是手里有些钱的，可但凡手中有些钱的，无非都是世家贵族罢了，他们又哪里是好糊弄的呢？何况这些人家里都有厨子，都有大夫想做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
陶岚岚摇了摇头：“赵掌柜良言，且听我细细说来。我这酒楼可不针对这些世家贵族子弟，我想针对的是那些进京赶考的举子。”
“如今的寒门式微，世家独大，可是……”陶岚岚伸手指了指上面，“这位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迟早要真正大权在握的……”
赵财有些目瞪口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陶岚岚又继续说了起来：“寒门子弟入朝必然是将来不久的事情，我等的是他们。”
赵财有些结巴，胡子都吓得一颤一颤的：“你……你这话也不怕让人听了去！”
陶岚岚笑了笑，把刚刚不小心掉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我这小院子里共就这四个人，我和我妹妹是必然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以后外面真有了什么风声，那我首要的就要找赵掌柜和唐公子了……”
赵财听了陶岚岚的话，这才把注意力挪到旁边的男子身上。
说实话，这身衣服看起来就灰扑扑的，一点儿都不光鲜亮丽。
可这人身上穿的是长袍，仔细看去，一身书生气，赫然是个书生，还是个穷苦的书生。
可再仔细看去，这人眼眸清明，举止从容，看着也有些眼熟，虽然赵财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可这样的容貌气度，想来将来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赵财心中计较了片刻，躬身行礼：“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
唐哲从容行礼：“在下不过无名书生，赵掌柜可唤我小字藏心。”
陶岚岚听到这话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说。
赵掌柜没听过这个名字，暗想，他不过应该是个穷苦书生，只不过这话听起来倒也不像是编的就是了。
赵财能把鸿福楼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就是谨慎，不管是何人，他都能真心相待，至少明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差别的。
他笑着唐哲抱拳：“那我就暂时占小兄弟这个便宜，以长辈自居，只唤你藏心了。”
唐哲也不摆架子，桃花眼一弯：“那小子也便多了个长辈，此乃幸事。”
赵财可没忘刚刚的话题：“只是不知道藏心是从何得知这样的消息的？”
唐哲指了指耳朵：“近来陛下宠爱宜妃娘娘，倒是时常微服私访了……”
聪明人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赵财一听这话，大概能猜到七七八八了，确认了这事，他也若有所思了起来。
作为一个商人，肯定是免不了和官员打交道的，尤其是在京都。
赵财被这三言两语说服，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还有些急切：“说起来，陶老板怎么看这麻辣串……”
陶岚岚眨了眨眼，突然知道赵财这|次来是干什么了，她问道：“赵掌柜是不是把这东西放在房间里吃了？”
赵掌柜面色有些怪异：“确实，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看了看陶岚岚，“以为是陶老板……”
陶岚岚笑了：“这很正常，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一觉睡了两天。”
赵财又不说话了。
陶岚岚继续解释道：“也是我前两日为了生计奔波了不少日子，实不相瞒，我和我妹妹是魏国公家死契的奴隶，多亏了宜妃娘娘开恩，我才能出来……”
陶岚岚说到这里，还有些唏嘘：“当时在那府里，我险些被人拿出来顶罪，也是因此刚出来的时候有些着急，前两日一下子累倒了。”
赵财深吸一口气，他是知道被买了肆契的奴才轻易是不能放出去的，如今陶岚岚却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要么是有大运的，要么是上面有人。
不管是哪种情况，交好总是没错的。
陶岚岚似乎没察觉到赵财突然之间有些软化的态度，还在继续喋喋不休：“也还好，户籍已经到手了，不然我是真的怕做不起来这些。对了，再说这麻辣串，我知道的是吃东西要热着才好吃，若是凉了，便失了风味。”
“最关键的是这些贱价的东西贵人看上的可能性不大，大家来鸿福楼吃的是个气氛，是个面子，是以肉这东西出现在菜单上，反而买东西的人会变少。”
“倒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若是平日里看见这些倒想买来打打牙祭。”
说到这里，陶岚岚捂着嘴笑了起来：“虽说我接下来说的这方法有些损，不过，这东西确实是摆在楼外好卖一些。”
“在外面搭个棚子，价格要稍稍贵一些，我看过，鸿福楼外面的那些摊子，大部分都是卖干粮的。老板落上几个板凳座椅，简单些的，摆在外面，中间来一口熬出来的大锅汤，把那串扔进去煮。”
“除此之外，留下一两个人照看，不论是谁，吃完之后把那按照荤素做的签子一数，再计量花销，如此便可。”
赵财听到陶岚岚的话，更是心中暗叹，果真是有头脑，不过可惜好像已经有人看好了，他倒是没办法把这样的人才拉拢过来。
陶岚岚的户籍不到半月就下来了，显然是上面有人打过招呼，这样的人，可轻易惹不得。
不过，赵财看着陶岚岚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恐怕也是之前并不知道此事。
至于把陶岚岚放到后院，赵财表示自己还没这么没脸没皮，他的岁数，都能当陶兰兰的爹了，要真这么干他可是连自己都看不起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陶老板的想法可谓是令我受益匪浅！如此看来，您的酒馆生意倒也差不了。在下便提前恭贺陶老板生意兴隆了！”
陶岚岚也是谦虚回道：“不敢当，在做酒楼上，您是前辈，经验总比我多，如今我不过也是鬼主意比较多罢了。”
赵财大笑着离开了。
唐哲看着陶岚岚，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陶岚岚扭过头来看他，他才回过神来。
陶岚岚有些无语，但还是好声好气说道：“这位公子，您是打算在我家过夜了吗？我家这么简陋的地方，可住不下再多一个人。”
唐哲垂下双眼，笑道：“今日我倒也是受益匪浅了，没想到陶老板还有这么圆滑的一面？”
陶岚岚抿了抿嘴，突然叹了一口气：“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宵禁了，从我这儿回得去吗？”
唐哲看了陶岚岚一眼，眼神复杂：“第二个了，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打算装了吗？”
陶岚岚比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唐哲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小院。
陶岚岚没忍住，问吃瓜002号：【他刚刚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吃瓜002号沉默半晌，有些心虚：【……嗯，他在瞪你。】
……
第二日，金乌初升。
陶清欢突然把陶岚岚从床上拉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姑娘说今日要见你。”
陶岚岚迷迷瞪瞪地就起来了。
等洗漱吃完早饭之后，她才缓过神来。
她扭头看陶清欢：“姑娘要见我？在哪儿见？什么时间？”
陶清欢“唔”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游移了一下：“在一家酒楼，我带你去吧。”
陶岚岚眼神狐疑，但是陶清欢梗着脖子说道：“哎呀，总归不会是害你的，姑娘是真的有事儿要找你问。具体是什么事情，姑娘没跟我说，我也不太清楚。”
陶岚岚这才收回了自己犹如火炬的目光。
准备完之后，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一家酒楼。
看着眼前这座有点荒凉破败的酒楼，脑海中闪过一抹灵感，她看了陶清欢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一眼，哼哼着笑了两声。
陶岚岚也没揭穿她小小的心思，只是问道：“姑娘现在在哪个房间？”
陶清欢默不作声地带路。
两个人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陶岚岚这家酒楼发现它的内装还是不错的，不管是桌椅还是板凳，看着都是新的。
陶岚岚若有所思，两个人来到二楼一间看起来就比别的房间装饰得华丽一些的房间，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方仪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在用手戳着茶杯。
陶岚岚也不客气，直接问道：“这|次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方仪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前些天抓回来的那个卫献！这人简直是个神经病，我没见过比他还神经病的人。”
“嘴里敲不出来一点儿有用的信息就算了。还在这儿胡七八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大情圣的样子，也不知道演给谁看呢。”
陶岚岚挑了挑眉：“干嘛非从他嘴里撬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呢？有些时候他不需要有用，他毕竟是太子，我想，齐国不会放任他们的太子不管的，如果真的不打算管，齐国在名望上就落了下乘。”
方仪：“你是说？”
陶岚岚举起茶杯，对着北方举起：“是时候来一场万国来朝的剧情了，我想在诸国面前，我们怎么做都不会吃亏。”
方仪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你，有时候我真的挺庆幸咱俩是一拨儿的，若真是与你为敌，我是真的害怕敌不过你。”
陶岚岚弯起来双眼：“你倒是不用怕这，毕竟，我其实本意上并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我才愿意帮忙，若非如此，我倒是宁愿早早离开这边隐居去。”
方仪也弯了双眼：“那可真的是多谢你了！为了答谢你这份看重，你看这份礼物行不行？”
方仪把一开始准备好的一个匣子推了过去。
陶岚岚打开一看，果真是一份契书，这家酒楼已经买下来了。
因为内装没什么，陶岚岚甚至不用再花费心思。
她盖上匣子的盖子，笑了笑：“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
……
陶岚岚今天心情实在是不错，在路上甚至哼起来了小曲儿。
然而这份开心一直截止到家门口。
或者说不只是陶岚岚，陶清欢脸色也沉了下来。
站在他们门口的赫然是陶家父母，亲手把他们的女儿推进火坑，就为了保佑他们家耀祖有钱花的人。
看见陶岚岚和陶清欢，两个人顿时开始哭叫起来：“哎哟喂！大家快来看看白眼狼闺女！她们从贵人府里被放出来，却一分钱不愿意给我们老两口俩！是要把我们俩饿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