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稔下午去了趟剧组，就算把工作带回来了一部分，到家的时候还是有点晚了，洗完澡出来还抱着电脑。
“明天上班我送你。”
周妄躺在床上等了她会，下去给她倒了杯水：“去剧组吗？”
“嗯，这个跟组马上要收尾了，怎么突然要送我，”岁稔开玩笑般试探道：“是最近天天在一起，离不开我了吗？”
“嗯，”周妄把头埋进岁稔腰间：“多待会。”
岁稔下意识摸在他头发上的手停下，心里骤然般卷起滔天巨浪，面上僵住。
“哥……你怎么还撒娇啊。”
“嗯。”
“什么啊……”岁稔哭笑不得。
“不可以吗？”周妄脸贴在她的衣服上，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听不清楚。
“什么？”岁稔没反应过来。
周妄不再理她，却也不动。
岁稔就这样站了一会，伸手把他的头发摸顺：“我有点事儿想……”
怎么这么多汗，岁稔马上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心里一悸，就要起来，被周妄压住：“有些冷，但还好。”
“我去拿体温计。”
“不用，”周妄从她怀里退出来，硬拉着她坐下：“刚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岁稔显然没有再聊下去的想法。
周妄其实早就察觉到她最近有点不对劲，心里藏着事儿，她能主动说当然最好，他耐心马上就要告罄。
“稔稔。” 周妄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动作轻柔：“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岁稔却一颤，周妄真的生气时从来不发火。
“这次工作完成之后，有个跟组编剧的邀请。”
周妄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但没开口，等着她继续说。
岁稔之前接过跟组编剧的工作，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她不会拖拖拉拉到现在。
“嗯……是个很好的框架，我看过简略的本子了，我挺喜欢的，”岁稔对上周妄的视线：“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一个半月都要住在剧组里。”
周妄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剧组的保密条款还是什么要求，导演是谁？我去谈。”
“不是。”
岁稔之前也跟过组，但那是在本地拍摄的，她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周妄很多时间都离不了她。
“这地方比较偏，在山上信号不太好，下山都快两个小时，从那儿回来一趟得去掉一天的时间。如果接了……大概头一个月是回不来了。”
“嗤，”周妄冷笑：“就去一个半月。”
这语气就是要生气了，没等岁稔想好怎么哄，
周妄觉得这时间不太对劲，讽刺道：“你现在资源这么差了？什么破电影只拍一个半月？”
“周期四个月，我只负责前三分之一的部分。”
周妄淡淡的勾了下唇：“怎么不都全接了。”
“我……我离不开哥这么久，”岁稔察觉到他的情绪，凑上去解释：“而且后面主角就开始逆袭了，慢慢走上人生巅峰……就不太需要我了。”
业内都知道，岁稔对于泥土地里摸爬滚打，或者人生之悲哀的剧情很有一手，堪称一绝，别的就稍显平平。
“还挺有自知之明。”
“嗯，”岁稔小声哄他：“你会想我吗？”
“你会吗。”
“会。”岁稔毫不犹豫。
周妄笑笑没说话，那表情显然是在嘲讽她，会还离开他那么久。
“哥。”
“干什么。”
“我就叫叫你。”岁稔笑笑。
“你要工作就出去。”
周妄起身脱了衣服，径直走向床铺：“关灯，睡了。”
“我陪你。”
岁稔迅速过去把电脑一合，跑到床边把被子掀开，躺到周妄旁边。
周妄背对着她，岁稔躺上去之后抱着周妄的背贴了会，发现他没有要转过来的迹象，爬起来就要从周妄的背后翻到他怀里去。
周妄显然也没睡，马上就伸手接住她：“也不怕摔了。”
“不会，床很大。”
岁稔钻进他怀里，然后紧好了被子：“一起睡。”
“不去工作？”
“工作哪儿有哥重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胃有没有难受？”
周妄没回答她，反问道：“什么时候走。”
岁稔有点底气不足：“还没……签合同。”
“你不是喜欢？”
岁稔仰头，眼睛亮晶晶。
“不是打算签？”
岁稔点头，没两秒又摇头。
周妄把她脑袋按回自己怀里：“走的时候送你。”
“还有半个月。”
岁稔不舍得他，她犹豫了这么久没开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其实……如果周妄开口，他真的开口说不舍得她去，不要她去。
岁稔想，自己肯定是不会去的，还是开开心心的不去。
可人内心最阴暗的一些东西，往往是得不到满足的。
“今年生日不一起过了，礼物还要不要。”周妄问她。
岁稔的生日在下个月，算算日子差不多是进组两周左右。
“要！”
周妄怕她闷着，往后靠了点：“要什么。”
“嗯，”岁稔认真思考了下，试探着说：“哥陪我去做个体检？”
岁稔琢磨着周妄的表情，很快又补上一句：“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年底不是要上一个综艺，你一工作就没日没夜的，我怕你身体撑不住。”
周妄看了她两秒，果断又往前靠，把她的脸闷进去：“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好检查的。”
“我坚持，你今年的体检还没做，去年的体检也找借口推了，”岁稔语气有些急：“胃不是小毛病，你一直拖着吃药也不见好。”
周妄故意闷着她，也不松开，岁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岁稔有点气喘不过来，深吸了口气。
“稔稔，”眼见着她要急了，周妄终于开口转移话题：“我有点不太舒服。”
很显然，这位爷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是说一不二，很少干这种事，并不熟练。
岁稔反而更紧张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岁稔最近天天熬大夜，她皮肤白，眼下的青黛明显的很，白天看起来就是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周妄本是想让她早点休息的，睡前情绪又这么激动，她一会准睡不着。
“37.6…，”岁稔转着体温计看上面的温度，这才微微放下心：“还好还好低烧，吃药伤胃，你躺下。”
岁稔从飘窗上把毯子拿过来，铺在被子上面，又吧边角严严实实的给他捻好，关了小灯，躺下陪他一起睡。
岁稔累极，很快就睡着了。
其实睡前，岁稔很想问他。
我马上二十八岁了，会一事无成吗？
但周妄今天注定给不了她这个答案。
她心思重，也没注意到周妄静静看了她很久，而后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小心又克制地吻在她额前。
后来，周妄出了汗被热醒，他刚一动，躺在旁边的岁稔立刻就醒了。
“嗯？”
她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摸周妄的额头，掌心是微凉的触感，岁稔这才放下心来：“还难受吗。”
嗓音沙哑而疲惫，周妄看着她迷瞪着眼显然很困顿的样子，伸手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不难受了。”
“我去给你倒点水。”
“稔稔，”周妄阻止她想要起身的动作，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抱着我睡吧。”
她反抓住他的手：“好。”
岁稔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动作很轻，她的生物钟很准，早上不用闹钟也能自己醒过来。
所以八点闹钟响的时候，她吓了个激灵。
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的手机在响，周妄就伸手把闹钟给关了。
他刚醒的时候面色苍白，眉头下意识皱着，一副待机等重启的样儿。
后半夜睡的并不好，冷汗沁湿了后背，他下意识捂着胃，又在岁稔过来之前移开，面色不变。
去厕所洗漱出来，岁稔笑着靠在门口等他，抹掉他下颚处残留的一滴水：“早安。”
“嗯，吃个饭送你去上班。”
“我吃完了，早上温了南瓜粥在那。”
“不吃。”
周妄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么大个人了，在吃饭这事儿上挑的很，小孩挑的是菜，这位爷还得挑个心情。
眼下就是不想吃饭的心情。
岁稔知道不好劝，劝了也没用，摆摆手就让他先去开车。
周妄挑眉，这丫头今天早上格外好说话。
他胃刺着疼，嘴唇颜色也淡，最近大病瘦了十来斤，整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儿，岁稔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周妄觉得那真是……怎么说呢，一脸怜爱。
岁稔倒是没念叨他，行动全都在饭上了，天天不是食疗就是各种各样的粥点，不让他每样都吃点她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早上这么好说话是因为说要送她上班？
周妄坐在驾驶座思索了片刻，自己好像没送过她几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疼痛影响，莫名的生出点烦躁，他懒得再思索怎么突然想要送她去上班。
周妄手腕上绑了根红线，左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黑底与红线交织，捧着他白润如玉器的五指。
眼见着岁稔过来，他系了安全带，指头在方向盘上没规律的敲了那么几下，也没什么，对她好点不很正常。
谁都看得出来，岁稔恨不得把周妄捧在手心里照顾。
周妄本人从未对此有过异议。
等岁稔上了车，还没来得及把挎包放在腿上，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插着吸管的不透明杯子，被递到周妄跟前。
他本人觉得，那何止是捧在手心照顾。
他是最没资格说她剧本差劲的那个，毕竟这丫头的一颗心全挂在自己身上，耗费在自己那破胃上。
“这什么。”
“银耳羹。”
岁稔刻意压着声音不飘，周妄却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邀功的意味。
他前两天随口提过一嘴，周妄垂眸，今天这不就放在他手上了。
他提什么，岁稔好像都会答应。
岁稔见他愣着：“哥你先下车。”
周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下车，跟我换个位。”
“明天上班我送你。”
周妄躺在床上等了她会，下去给她倒了杯水：“去剧组吗？”
“嗯，这个跟组马上要收尾了，怎么突然要送我，”岁稔开玩笑般试探道：“是最近天天在一起，离不开我了吗？”
“嗯，”周妄把头埋进岁稔腰间：“多待会。”
岁稔下意识摸在他头发上的手停下，心里骤然般卷起滔天巨浪，面上僵住。
“哥……你怎么还撒娇啊。”
“嗯。”
“什么啊……”岁稔哭笑不得。
“不可以吗？”周妄脸贴在她的衣服上，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听不清楚。
“什么？”岁稔没反应过来。
周妄不再理她，却也不动。
岁稔就这样站了一会，伸手把他的头发摸顺：“我有点事儿想……”
怎么这么多汗，岁稔马上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心里一悸，就要起来，被周妄压住：“有些冷，但还好。”
“我去拿体温计。”
“不用，”周妄从她怀里退出来，硬拉着她坐下：“刚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岁稔显然没有再聊下去的想法。
周妄其实早就察觉到她最近有点不对劲，心里藏着事儿，她能主动说当然最好，他耐心马上就要告罄。
“稔稔。” 周妄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动作轻柔：“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岁稔却一颤，周妄真的生气时从来不发火。
“这次工作完成之后，有个跟组编剧的邀请。”
周妄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但没开口，等着她继续说。
岁稔之前接过跟组编剧的工作，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她不会拖拖拉拉到现在。
“嗯……是个很好的框架，我看过简略的本子了，我挺喜欢的，”岁稔对上周妄的视线：“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一个半月都要住在剧组里。”
周妄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剧组的保密条款还是什么要求，导演是谁？我去谈。”
“不是。”
岁稔之前也跟过组，但那是在本地拍摄的，她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周妄很多时间都离不了她。
“这地方比较偏，在山上信号不太好，下山都快两个小时，从那儿回来一趟得去掉一天的时间。如果接了……大概头一个月是回不来了。”
“嗤，”周妄冷笑：“就去一个半月。”
这语气就是要生气了，没等岁稔想好怎么哄，
周妄觉得这时间不太对劲，讽刺道：“你现在资源这么差了？什么破电影只拍一个半月？”
“周期四个月，我只负责前三分之一的部分。”
周妄淡淡的勾了下唇：“怎么不都全接了。”
“我……我离不开哥这么久，”岁稔察觉到他的情绪，凑上去解释：“而且后面主角就开始逆袭了，慢慢走上人生巅峰……就不太需要我了。”
业内都知道，岁稔对于泥土地里摸爬滚打，或者人生之悲哀的剧情很有一手，堪称一绝，别的就稍显平平。
“还挺有自知之明。”
“嗯，”岁稔小声哄他：“你会想我吗？”
“你会吗。”
“会。”岁稔毫不犹豫。
周妄笑笑没说话，那表情显然是在嘲讽她，会还离开他那么久。
“哥。”
“干什么。”
“我就叫叫你。”岁稔笑笑。
“你要工作就出去。”
周妄起身脱了衣服，径直走向床铺：“关灯，睡了。”
“我陪你。”
岁稔迅速过去把电脑一合，跑到床边把被子掀开，躺到周妄旁边。
周妄背对着她，岁稔躺上去之后抱着周妄的背贴了会，发现他没有要转过来的迹象，爬起来就要从周妄的背后翻到他怀里去。
周妄显然也没睡，马上就伸手接住她：“也不怕摔了。”
“不会，床很大。”
岁稔钻进他怀里，然后紧好了被子：“一起睡。”
“不去工作？”
“工作哪儿有哥重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胃有没有难受？”
周妄没回答她，反问道：“什么时候走。”
岁稔有点底气不足：“还没……签合同。”
“你不是喜欢？”
岁稔仰头，眼睛亮晶晶。
“不是打算签？”
岁稔点头，没两秒又摇头。
周妄把她脑袋按回自己怀里：“走的时候送你。”
“还有半个月。”
岁稔不舍得他，她犹豫了这么久没开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其实……如果周妄开口，他真的开口说不舍得她去，不要她去。
岁稔想，自己肯定是不会去的，还是开开心心的不去。
可人内心最阴暗的一些东西，往往是得不到满足的。
“今年生日不一起过了，礼物还要不要。”周妄问她。
岁稔的生日在下个月，算算日子差不多是进组两周左右。
“要！”
周妄怕她闷着，往后靠了点：“要什么。”
“嗯，”岁稔认真思考了下，试探着说：“哥陪我去做个体检？”
岁稔琢磨着周妄的表情，很快又补上一句：“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年底不是要上一个综艺，你一工作就没日没夜的，我怕你身体撑不住。”
周妄看了她两秒，果断又往前靠，把她的脸闷进去：“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好检查的。”
“我坚持，你今年的体检还没做，去年的体检也找借口推了，”岁稔语气有些急：“胃不是小毛病，你一直拖着吃药也不见好。”
周妄故意闷着她，也不松开，岁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岁稔有点气喘不过来，深吸了口气。
“稔稔，”眼见着她要急了，周妄终于开口转移话题：“我有点不太舒服。”
很显然，这位爷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是说一不二，很少干这种事，并不熟练。
岁稔反而更紧张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岁稔最近天天熬大夜，她皮肤白，眼下的青黛明显的很，白天看起来就是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周妄本是想让她早点休息的，睡前情绪又这么激动，她一会准睡不着。
“37.6…，”岁稔转着体温计看上面的温度，这才微微放下心：“还好还好低烧，吃药伤胃，你躺下。”
岁稔从飘窗上把毯子拿过来，铺在被子上面，又吧边角严严实实的给他捻好，关了小灯，躺下陪他一起睡。
岁稔累极，很快就睡着了。
其实睡前，岁稔很想问他。
我马上二十八岁了，会一事无成吗？
但周妄今天注定给不了她这个答案。
她心思重，也没注意到周妄静静看了她很久，而后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小心又克制地吻在她额前。
后来，周妄出了汗被热醒，他刚一动，躺在旁边的岁稔立刻就醒了。
“嗯？”
她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摸周妄的额头，掌心是微凉的触感，岁稔这才放下心来：“还难受吗。”
嗓音沙哑而疲惫，周妄看着她迷瞪着眼显然很困顿的样子，伸手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不难受了。”
“我去给你倒点水。”
“稔稔，”周妄阻止她想要起身的动作，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抱着我睡吧。”
她反抓住他的手：“好。”
岁稔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动作很轻，她的生物钟很准，早上不用闹钟也能自己醒过来。
所以八点闹钟响的时候，她吓了个激灵。
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的手机在响，周妄就伸手把闹钟给关了。
他刚醒的时候面色苍白，眉头下意识皱着，一副待机等重启的样儿。
后半夜睡的并不好，冷汗沁湿了后背，他下意识捂着胃，又在岁稔过来之前移开，面色不变。
去厕所洗漱出来，岁稔笑着靠在门口等他，抹掉他下颚处残留的一滴水：“早安。”
“嗯，吃个饭送你去上班。”
“我吃完了，早上温了南瓜粥在那。”
“不吃。”
周妄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么大个人了，在吃饭这事儿上挑的很，小孩挑的是菜，这位爷还得挑个心情。
眼下就是不想吃饭的心情。
岁稔知道不好劝，劝了也没用，摆摆手就让他先去开车。
周妄挑眉，这丫头今天早上格外好说话。
他胃刺着疼，嘴唇颜色也淡，最近大病瘦了十来斤，整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儿，岁稔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周妄觉得那真是……怎么说呢，一脸怜爱。
岁稔倒是没念叨他，行动全都在饭上了，天天不是食疗就是各种各样的粥点，不让他每样都吃点她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早上这么好说话是因为说要送她上班？
周妄坐在驾驶座思索了片刻，自己好像没送过她几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疼痛影响，莫名的生出点烦躁，他懒得再思索怎么突然想要送她去上班。
周妄手腕上绑了根红线，左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黑底与红线交织，捧着他白润如玉器的五指。
眼见着岁稔过来，他系了安全带，指头在方向盘上没规律的敲了那么几下，也没什么，对她好点不很正常。
谁都看得出来，岁稔恨不得把周妄捧在手心里照顾。
周妄本人从未对此有过异议。
等岁稔上了车，还没来得及把挎包放在腿上，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插着吸管的不透明杯子，被递到周妄跟前。
他本人觉得，那何止是捧在手心照顾。
他是最没资格说她剧本差劲的那个，毕竟这丫头的一颗心全挂在自己身上，耗费在自己那破胃上。
“这什么。”
“银耳羹。”
岁稔刻意压着声音不飘，周妄却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邀功的意味。
他前两天随口提过一嘴，周妄垂眸，今天这不就放在他手上了。
他提什么，岁稔好像都会答应。
岁稔见他愣着：“哥你先下车。”
周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下车，跟我换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