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霓第二天就出院了，杨允谦之后半个月将人随时随地带在身边，方柏霓又一次和他一起去应酬，坐在沙发里看他和几位老总交谈，结束后两个人又去找刘劲飞他们。
她坐在车上看他拿着手机交待事情。
这几天她脑子里一直很乱，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这段感情，看着杨允谦的时候总是在想或许有爱就可以抵挡一切。
可是，他真的爱吗？
或许吧。
出院当天他拿出文件给自己签，一份英文的股份转让。
她不愿意。
但是杨允谦很生气，像是被坏情绪影响一样，迁怒于她。
他把自己按在凳子上，语气很不好，“你他妈就签个字，在别扭什么？”
“杨允谦，我并不是在别扭，”她站起来也和他吵，“是你家里骨子里的歧视，我成了你公司的股东之一你家里就能接受我，认为我是配得上你杨允谦的女子吗？不会，他们会觉得我妄想攀龙附凤，最后我的东西都是在你身上得到的，我永远永远都处于下位，在你、在你家人面前抬不起头。”
“那你别管他们，”杨允谦手扶着她的后颈，有些咬牙切齿，“给我时间，等我处理好北京的事情，我们就离开北京，但是你在北京期间得有东西当退路。”
说完还将笔塞进她的手里，动作粗鲁碰到了她的指腹，她痛得往后一缩，笔掉到了地上。
杨允谦：“你他妈能不能签，我让你签啊，方柏霓。”
方柏霓从来没被他凶过，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你也要欺负我吗？”
杨允谦胸口不断起伏，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方柏霓：“做吗？”
那是她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那会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出来，证明这个人是自己的一部分。
“想什么？”
杨允谦从手机里抬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方柏霓。
他的手机切屏到微信界面，方柏霓今天戴了隐形眼镜一下就看清了他的聊天列表。
——李妍
她抽过他的手机，什么话都没说，点开他和李妍的聊天框，大约看了下来，杨允谦的回复很少，不是嗯就是哦，只有今天李妍说去老宅看杨允谦奶奶了，杨允谦回复了知道了。
她点开李妍的朋友圈，杨允谦能看到的只有三条，都是她的自拍照，方柏霓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搜索李妍的账号，她的朋友圈是允许陌生人见的，方柏霓点开朋友圈，陌生人可见的十条七条都是杨允谦的照片。
杨允谦就静静地看着她操作。
方柏霓冷笑一声，边翻看朋友圈边说：“我在云南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在贵阳，你没有给我答案，原来是和她吃饭；那天你浑身栀子花的香水味回来我问你，你说是和Cynthia离得近了才沾上的，可是Cynthia并不喷香水，”方柏霓把手机翻转给杨允谦看，“你抱了她，”方柏霓始终没发脾气，一直用温柔的语气和他说，“你说你去纽约出差，同行的只有助理和秘书，但是这背影和戴手表手腕是你吧，杨允谦，没意思了。”
杨允谦直直地盯着她，“你觉得我出轨？”
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没脑子。
如果他出轨李妍，那么李妍的朋友圈压根没必要屏蔽他，贵阳那事确实是瞒了她，不想让她知道和李妍相过亲还要和她一起吃饭，但是香水那事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还有神他妈的纽约同行，就是机场遇到了。
方柏霓没说话，把手机还给他。
杨允谦也气，“去贵阳是因为和当地政府的合作要谈，香水或许是她撞到我身上的时候沾上的，我双手插兜压根抱不了，机场那只是遇到了。”
“你在天津出差的时候，她为什么问你到家没有？”
杨允谦想不起来这回事，打开手机看聊天记录，但是看了他也想不起来了，他当时压根没回李妍，而且他去天津那么多次，他哪里记得请哪次。
“我去西安那次。”方柏霓看他想不起来，出口提醒他。
说起她去西安，杨允谦倒是记起来了。
那天自己在天津签完合同，本来打算就在那边住下，第二天再回北京，但是家里通知说是李部长生病住院了，杨部长的项目多亏了李部长的帮忙才顺利展开，就让杨允谦赶回去看看李部长，杨允谦开车赶到北京的医院的时候只有李妍一个人在照顾她父亲，他就问了下情况就回中海了，至于李妍问他到家没有这件事，是个人对于半夜去看自己父亲的人都会礼貌的问一句吧。
“没给你发消息是因为你当时已经给我发了晚安。”
当时他确实是想给她报备的，但是考虑到她的项目上山下山，博物馆到处跑的，担心打扰到她的休息就没发过去。
“那Linda呢？为什么她会知道你纽约房子的密码？”
杨允谦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人让自己很恼怒。
之前也不是没吵过架，第一次让他这么无力。
他知道那股无力从哪里来，是她的不信任。
而对于她抛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那些连他都已经忘记的事情她却记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她只认得那几个，他都要怀疑自己身边全是她的眼线了。
“又扯Linda干嘛？”
方柏霓摇头，“那天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氛围很暧昧，去外网搜了一下她的名字。”也是那天她知道那年他说的如狼似虎的女人是Linda，那通电话拨过来的时候正好是新闻上被拍到离开Colin住宅的时间。
杨允谦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选择跟她说清楚，“密码是bill兄弟知道，他们给了Linda，我也是回去了才知道。”
方柏霓沉重地闭上眼睛，努力压下那股想吵架的冲动。
杨允谦忙了一天，家里面又不断施压，这段时间又老是吵架，又被她在车上这么逼问，确实有点心烦了，他抬手扯开领带，也强制自己压下那口气。
他知道他生气起来说话不好听。
“我没必要出轨，我如果想过百花丛中过的日子，我早在美国那几年就已经飞了，不至于第一次还能给你，我也更不会谈恋爱，和她们逢场作戏比谈恋爱轻松，你抛出这么多的问题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是个很差劲的人，像个罪人发表自己的诉讼一样，我不喜欢，就像你不喜欢在我面前处于下位一样，我不喜欢总是我在道歉我在哄你，我也会累，你以后给我多一点信任可以吗？”
“嗯。”方柏霓现在不知道说什么。
杨允谦也被她的态度搞怒了，“这么敏感多疑，你不应该谈恋爱，应该去当皇帝。”
方柏霓食指指着自己，觉得他的话很搞笑，“当初不是你追的我吗？不是我上门追着你要谈恋爱的。”
“行，我追的你，”杨允谦被她一刺激难免说话不过脑子，“那咱俩今天就到此结束。”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状态。
“行，到此结束。”
方柏霓让助理停车，从杨允谦身上拿走自己的手机，等车子在路边停靠后直接拉开车门下车离开。
杨允谦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她朝地铁口走去的身子，立马下车跟上去，但是方柏霓的话比他的行动更快。
“分了就别跟着我。”
杨允谦是个什么脾气的人啊，从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他转身上车，当啥事没有一般让助理继续开车。
“老板，你也别生气了，”跟了杨允谦这么些年，硬是发现他脾气一点没改，“小霓也是因为被您家里人欺负了，难免会爆发积累的怒火。”
“嗯。”
杨允谦靠着座椅，没什么回应。
到包间的时候，几个人看他身边没有方柏霓的身影，都来问他，特别是刘劲飞那个傻逼一直妹妹地问。
“分了。”杨允谦喝了口酒。
刘劲飞叫了一声，“分了？”
李烨：“怎么回事？”
杨允谦本来就烦，被问着更烦，“分了就是分了，我谈个恋爱还不能分手吗？”
刘劲飞没再说话，这人分了心情烦不去惹他。
也不是不能分。
只是没想到杨允谦和方柏霓会分。
其实杨允谦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了，明明平常都能忍住哄哄她的。
方柏霓下了车就往地铁站走，准备直接买票回上海的，自己明天要出门去当姜绛的粉丝，姜绛在商场有个品牌见面会，诚挚邀请她去当粉丝，她就订了个酒店暂时住下。
姜绛和刘劲飞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她曾以为姜绛会是刘劲飞的妻子，可是后来刘劲飞也和人订了婚，成了大家口中的二十四孝老公。
不过方柏霓也理解，阶级是无法逾越的。
姜绛虽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但是在杨允谦们这类人眼里不过是个消遣，说不定她自己也是他养的消遣。
方柏霓竟然觉得很正常，因为刚好遇上的是这类人。
不过三四年时间，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她用十多年教育而建立起来的三观被打破重塑。
他居然说到此结束？
方柏霓也确实很难接受。
但是不过大不了就是“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她坐在车上看他拿着手机交待事情。
这几天她脑子里一直很乱，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这段感情，看着杨允谦的时候总是在想或许有爱就可以抵挡一切。
可是，他真的爱吗？
或许吧。
出院当天他拿出文件给自己签，一份英文的股份转让。
她不愿意。
但是杨允谦很生气，像是被坏情绪影响一样，迁怒于她。
他把自己按在凳子上，语气很不好，“你他妈就签个字，在别扭什么？”
“杨允谦，我并不是在别扭，”她站起来也和他吵，“是你家里骨子里的歧视，我成了你公司的股东之一你家里就能接受我，认为我是配得上你杨允谦的女子吗？不会，他们会觉得我妄想攀龙附凤，最后我的东西都是在你身上得到的，我永远永远都处于下位，在你、在你家人面前抬不起头。”
“那你别管他们，”杨允谦手扶着她的后颈，有些咬牙切齿，“给我时间，等我处理好北京的事情，我们就离开北京，但是你在北京期间得有东西当退路。”
说完还将笔塞进她的手里，动作粗鲁碰到了她的指腹，她痛得往后一缩，笔掉到了地上。
杨允谦：“你他妈能不能签，我让你签啊，方柏霓。”
方柏霓从来没被他凶过，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你也要欺负我吗？”
杨允谦胸口不断起伏，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方柏霓：“做吗？”
那是她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那会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出来，证明这个人是自己的一部分。
“想什么？”
杨允谦从手机里抬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方柏霓。
他的手机切屏到微信界面，方柏霓今天戴了隐形眼镜一下就看清了他的聊天列表。
——李妍
她抽过他的手机，什么话都没说，点开他和李妍的聊天框，大约看了下来，杨允谦的回复很少，不是嗯就是哦，只有今天李妍说去老宅看杨允谦奶奶了，杨允谦回复了知道了。
她点开李妍的朋友圈，杨允谦能看到的只有三条，都是她的自拍照，方柏霓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搜索李妍的账号，她的朋友圈是允许陌生人见的，方柏霓点开朋友圈，陌生人可见的十条七条都是杨允谦的照片。
杨允谦就静静地看着她操作。
方柏霓冷笑一声，边翻看朋友圈边说：“我在云南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在贵阳，你没有给我答案，原来是和她吃饭；那天你浑身栀子花的香水味回来我问你，你说是和Cynthia离得近了才沾上的，可是Cynthia并不喷香水，”方柏霓把手机翻转给杨允谦看，“你抱了她，”方柏霓始终没发脾气，一直用温柔的语气和他说，“你说你去纽约出差，同行的只有助理和秘书，但是这背影和戴手表手腕是你吧，杨允谦，没意思了。”
杨允谦直直地盯着她，“你觉得我出轨？”
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没脑子。
如果他出轨李妍，那么李妍的朋友圈压根没必要屏蔽他，贵阳那事确实是瞒了她，不想让她知道和李妍相过亲还要和她一起吃饭，但是香水那事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还有神他妈的纽约同行，就是机场遇到了。
方柏霓没说话，把手机还给他。
杨允谦也气，“去贵阳是因为和当地政府的合作要谈，香水或许是她撞到我身上的时候沾上的，我双手插兜压根抱不了，机场那只是遇到了。”
“你在天津出差的时候，她为什么问你到家没有？”
杨允谦想不起来这回事，打开手机看聊天记录，但是看了他也想不起来了，他当时压根没回李妍，而且他去天津那么多次，他哪里记得请哪次。
“我去西安那次。”方柏霓看他想不起来，出口提醒他。
说起她去西安，杨允谦倒是记起来了。
那天自己在天津签完合同，本来打算就在那边住下，第二天再回北京，但是家里通知说是李部长生病住院了，杨部长的项目多亏了李部长的帮忙才顺利展开，就让杨允谦赶回去看看李部长，杨允谦开车赶到北京的医院的时候只有李妍一个人在照顾她父亲，他就问了下情况就回中海了，至于李妍问他到家没有这件事，是个人对于半夜去看自己父亲的人都会礼貌的问一句吧。
“没给你发消息是因为你当时已经给我发了晚安。”
当时他确实是想给她报备的，但是考虑到她的项目上山下山，博物馆到处跑的，担心打扰到她的休息就没发过去。
“那Linda呢？为什么她会知道你纽约房子的密码？”
杨允谦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人让自己很恼怒。
之前也不是没吵过架，第一次让他这么无力。
他知道那股无力从哪里来，是她的不信任。
而对于她抛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那些连他都已经忘记的事情她却记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她只认得那几个，他都要怀疑自己身边全是她的眼线了。
“又扯Linda干嘛？”
方柏霓摇头，“那天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氛围很暧昧，去外网搜了一下她的名字。”也是那天她知道那年他说的如狼似虎的女人是Linda，那通电话拨过来的时候正好是新闻上被拍到离开Colin住宅的时间。
杨允谦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选择跟她说清楚，“密码是bill兄弟知道，他们给了Linda，我也是回去了才知道。”
方柏霓沉重地闭上眼睛，努力压下那股想吵架的冲动。
杨允谦忙了一天，家里面又不断施压，这段时间又老是吵架，又被她在车上这么逼问，确实有点心烦了，他抬手扯开领带，也强制自己压下那口气。
他知道他生气起来说话不好听。
“我没必要出轨，我如果想过百花丛中过的日子，我早在美国那几年就已经飞了，不至于第一次还能给你，我也更不会谈恋爱，和她们逢场作戏比谈恋爱轻松，你抛出这么多的问题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是个很差劲的人，像个罪人发表自己的诉讼一样，我不喜欢，就像你不喜欢在我面前处于下位一样，我不喜欢总是我在道歉我在哄你，我也会累，你以后给我多一点信任可以吗？”
“嗯。”方柏霓现在不知道说什么。
杨允谦也被她的态度搞怒了，“这么敏感多疑，你不应该谈恋爱，应该去当皇帝。”
方柏霓食指指着自己，觉得他的话很搞笑，“当初不是你追的我吗？不是我上门追着你要谈恋爱的。”
“行，我追的你，”杨允谦被她一刺激难免说话不过脑子，“那咱俩今天就到此结束。”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状态。
“行，到此结束。”
方柏霓让助理停车，从杨允谦身上拿走自己的手机，等车子在路边停靠后直接拉开车门下车离开。
杨允谦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她朝地铁口走去的身子，立马下车跟上去，但是方柏霓的话比他的行动更快。
“分了就别跟着我。”
杨允谦是个什么脾气的人啊，从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他转身上车，当啥事没有一般让助理继续开车。
“老板，你也别生气了，”跟了杨允谦这么些年，硬是发现他脾气一点没改，“小霓也是因为被您家里人欺负了，难免会爆发积累的怒火。”
“嗯。”
杨允谦靠着座椅，没什么回应。
到包间的时候，几个人看他身边没有方柏霓的身影，都来问他，特别是刘劲飞那个傻逼一直妹妹地问。
“分了。”杨允谦喝了口酒。
刘劲飞叫了一声，“分了？”
李烨：“怎么回事？”
杨允谦本来就烦，被问着更烦，“分了就是分了，我谈个恋爱还不能分手吗？”
刘劲飞没再说话，这人分了心情烦不去惹他。
也不是不能分。
只是没想到杨允谦和方柏霓会分。
其实杨允谦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了，明明平常都能忍住哄哄她的。
方柏霓下了车就往地铁站走，准备直接买票回上海的，自己明天要出门去当姜绛的粉丝，姜绛在商场有个品牌见面会，诚挚邀请她去当粉丝，她就订了个酒店暂时住下。
姜绛和刘劲飞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她曾以为姜绛会是刘劲飞的妻子，可是后来刘劲飞也和人订了婚，成了大家口中的二十四孝老公。
不过方柏霓也理解，阶级是无法逾越的。
姜绛虽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但是在杨允谦们这类人眼里不过是个消遣，说不定她自己也是他养的消遣。
方柏霓竟然觉得很正常，因为刚好遇上的是这类人。
不过三四年时间，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她用十多年教育而建立起来的三观被打破重塑。
他居然说到此结束？
方柏霓也确实很难接受。
但是不过大不了就是“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