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娘见状上前扶着老头。
“老伯……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想渡化她，你也不希望她被仇恨困在这世间，不入轮回吧。”她拧着双眉，眉头久久未能舒展。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头会突然跑不出。
她随后对着桑女说道：“桑女我知你只是可怜女子，我也知他们都该死，可是你的阿俞在等你，他在轮回处等着你。”
“阿俞……”桑女的眼神有些恍惚，口里喃喃着，狰狞表情慢慢缓下来。
“阿俞在等你，他一个人很孤独，他在轮回里等着你，他需要你。”夭娘继续说道。
“阿俞……阿俞在等我……”桑女的冷冽的眼眸逐渐柔和下来，红衣也慢慢变成了白色。
苍尧回过神从袖口的虚空中拿出坛罐，手指做了个欺克印道：“阿弥陀佛，法水长流，阴阳开路……”
夭娘对着桑女继续说道：“去吧，去找阿俞吧，阿俞在等你。”
桑女的眼角流下了一点泪，变成一团白烟飞进了坛罐之中。
苍尧将坛罐放进了衣袖虚空中，随后走上前蹲在老头身旁。
“阿弥陀佛，贫僧犯戒了。”他的脸色凝重、深沉。
老头摇摇头道：“小师傅……不是你的错，我……我已经活够了，我要去找我儿，我儿在等我……”他说完露出一笑，慢慢闭上双眼。
远处茶掌柜牵着小无的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是小无的手指在月光下滴下了两滴水，他的表情十分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火荧村村口界碑处，一老婆婆依旧蹲在那里袍着土，口里喃喃道：“行人留步莫断肠……”
————
红安寺小殿堂里，苍尧跪在佛祖前的蒲团上，一只手施无畏印，一只手拨动念珠，双眼紧紧闭着。
整个偏殿回荡着梵音……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师弟可真是功德无量，这寺中的功德簿就你最厚了。”司生带着讥讽的语气走了进来。
他站在苍尧旁边鼻孔哼了一声，道：“师弟可知那火荧起了一场大火，整个村子都烧没了，啧啧……还好师弟跑的快，不然这功德不好说。不过嘛这一烧，那火星子炸开变成千百火花，可真像火荧，啧啧……”
苍尧拨动念珠的动作停了下来，抠着佛珠的大拇指紧了几分。
他睁开双眼，眼眸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司生继续说道：“不过嘛……师弟真是好运气，这场大火惊动了上面，也不需要红安寺善后了。”他嘴角讥讽的笑毫不掩饰。
苍尧依旧不语，只是再次拨动起了佛珠。
司生离去很久，可他的心依旧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
他渡得了冤魂，可却渡不了人心，更渡不了自己心魔。
五戒，如今他犯了两戒。
他连自己都渡不了，如何去渡他人……
夜深人静时，夭娘的禅房外多了一道人影。
苍尧站在院子杨树下，月色透过树叶缝隙变成光影打在他身上。
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尽管他高大的身躯依然挺拔，但那背影看上去却显得格外孤独。
他的眼神始终牢牢地盯着禅房的门，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
他的眼眸深邃而凝重，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思绪和情感。可他也只能紧紧抠着手中念珠上的佛珠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夭娘直接穿过门走了出来，她并没有上前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凝视着苍尧，神情有些飘忽。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他们彼此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苍尧打破了沉默，他低沉、嘶哑地声音响起。
“夭娘……我要离开红安寺，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法师……你真的要走吗？”夭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不舍。
苍尧默默地点点头。
“嗯……别等我了。”
夭娘的嘴唇微微颤抖，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苍尧深深地看了夭娘一眼，然后缓缓地伸出他的手指，指向夭娘。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夭娘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也伸出她的手指，与苍尧的指尖相对，轻声念道：“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望着对方，很久……
柳絮飞舞如丝丝细雨，月光照耀下又如星河。
————
“以幼童血肉之躯，献于神明，愿山神降临，吾以诚心祈求山神，愿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吾以诚心祈求山神，愿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
庄严而肃穆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山间，此时已是夜晚，月光透过云层洒下，照映出一座古老的祭坛，四周插满了火把，将周围照亮。
祭坛前跪着六名孩童，最大不过七八岁，最小的还不到四岁，他们的脸上画着神秘的彩符，眼神茫然，有的面露恐惧。
他们不知道此刻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一个穿着黑色羽毛服的老婆婆站在祭坛前，口中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祭坛下跪着许多村民，他们满脸虔诚，双手合十，跟着老婆婆一同祈祷。
这些村民都是清河村的人，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靠着这片土地为生。
每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到这里举行一场祭祀仪式，祈求山神保佑他们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场祭祀仪式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今年却有所不同。
因为今年的祭品不是普通的牲畜或食物，而是六个活生生的孩子。
这些孩子都是从村庄里挑选出来的，他们被认为是最纯洁、最无辜的，可以用来取悦山神。
这六个孩子的家人也都在场，他们眼中含着泪水，却不敢哭泣，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为祭品。
他们知道这是为了整个村子的未来，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得到神灵的庇佑。
但他们心中还是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老婆婆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要穿透云霄。
她手中拿着一根骨杖，轻轻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她的敲击，祭坛开始缓缓升起，露出下面一个巨大的黑洞。
黑洞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沉睡。
老婆婆停下了敲击，对着黑洞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那六个孩子说道：“孩子们，你们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去吧，去见山神吧！山神会庇护你们。”
她说完高举双手继续道：“山神将庇佑我们清河村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说完，她便伸手一推，将第一个孩子推进了黑洞之中。
那个孩子吓得尖叫起来，身体在空中挣扎着，但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也被推进了黑洞，他们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第四个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拼命地反抗着，但最终还是被老婆婆强行推进了黑洞。
最后两个孩子年龄较小，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
老婆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她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孩子的衣领，正要将他扔进了黑洞，一道粉光闪现，孩子掉落在地。
另一个孩子见状突然大哭起来，抱住老婆婆的腿哀求道：“婆婆，我害怕，不要把我扔进去，我想回家，我想阿父阿娘！”
老婆婆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她用力踢开了那个孩子，骂道：“没用的东西，给我进去！”
她的眼神左右看，似乎在寻找那束粉光。
“这里根本没有山神，你们不要信她，她就是骗子。”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
在火把照耀下，老婆婆终于看见一棵树上正坐着一个戴着帷帽少女。
夭娘刚路过此地看着有火光照耀和呐喊声，好奇的她就飞了过来，刚好瞧见扔孩子一幕。
祭坛上一拿着火把壮汉对着夭娘呵斥道：“怎么跟云婆讲话的，她可是我们清河村的长老，这里轮不到你插嘴，影响我们献祭仪式，山神可是要怪罪的，你担当得起吗？”
“呵呵……山神？”夭娘冷笑一声，跃下大树，依靠在大树上，用手指卷着胸前的发丝若有所思。
她虽然不认识山神，但看着从山洞中冒出的滚滚黑烟，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
“老伯……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想渡化她，你也不希望她被仇恨困在这世间，不入轮回吧。”她拧着双眉，眉头久久未能舒展。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头会突然跑不出。
她随后对着桑女说道：“桑女我知你只是可怜女子，我也知他们都该死，可是你的阿俞在等你，他在轮回处等着你。”
“阿俞……”桑女的眼神有些恍惚，口里喃喃着，狰狞表情慢慢缓下来。
“阿俞在等你，他一个人很孤独，他在轮回里等着你，他需要你。”夭娘继续说道。
“阿俞……阿俞在等我……”桑女的冷冽的眼眸逐渐柔和下来，红衣也慢慢变成了白色。
苍尧回过神从袖口的虚空中拿出坛罐，手指做了个欺克印道：“阿弥陀佛，法水长流，阴阳开路……”
夭娘对着桑女继续说道：“去吧，去找阿俞吧，阿俞在等你。”
桑女的眼角流下了一点泪，变成一团白烟飞进了坛罐之中。
苍尧将坛罐放进了衣袖虚空中，随后走上前蹲在老头身旁。
“阿弥陀佛，贫僧犯戒了。”他的脸色凝重、深沉。
老头摇摇头道：“小师傅……不是你的错，我……我已经活够了，我要去找我儿，我儿在等我……”他说完露出一笑，慢慢闭上双眼。
远处茶掌柜牵着小无的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是小无的手指在月光下滴下了两滴水，他的表情十分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火荧村村口界碑处，一老婆婆依旧蹲在那里袍着土，口里喃喃道：“行人留步莫断肠……”
————
红安寺小殿堂里，苍尧跪在佛祖前的蒲团上，一只手施无畏印，一只手拨动念珠，双眼紧紧闭着。
整个偏殿回荡着梵音……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师弟可真是功德无量，这寺中的功德簿就你最厚了。”司生带着讥讽的语气走了进来。
他站在苍尧旁边鼻孔哼了一声，道：“师弟可知那火荧起了一场大火，整个村子都烧没了，啧啧……还好师弟跑的快，不然这功德不好说。不过嘛这一烧，那火星子炸开变成千百火花，可真像火荧，啧啧……”
苍尧拨动念珠的动作停了下来，抠着佛珠的大拇指紧了几分。
他睁开双眼，眼眸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司生继续说道：“不过嘛……师弟真是好运气，这场大火惊动了上面，也不需要红安寺善后了。”他嘴角讥讽的笑毫不掩饰。
苍尧依旧不语，只是再次拨动起了佛珠。
司生离去很久，可他的心依旧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
他渡得了冤魂，可却渡不了人心，更渡不了自己心魔。
五戒，如今他犯了两戒。
他连自己都渡不了，如何去渡他人……
夜深人静时，夭娘的禅房外多了一道人影。
苍尧站在院子杨树下，月色透过树叶缝隙变成光影打在他身上。
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尽管他高大的身躯依然挺拔，但那背影看上去却显得格外孤独。
他的眼神始终牢牢地盯着禅房的门，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
他的眼眸深邃而凝重，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思绪和情感。可他也只能紧紧抠着手中念珠上的佛珠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夭娘直接穿过门走了出来，她并没有上前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凝视着苍尧，神情有些飘忽。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他们彼此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苍尧打破了沉默，他低沉、嘶哑地声音响起。
“夭娘……我要离开红安寺，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法师……你真的要走吗？”夭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不舍。
苍尧默默地点点头。
“嗯……别等我了。”
夭娘的嘴唇微微颤抖，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苍尧深深地看了夭娘一眼，然后缓缓地伸出他的手指，指向夭娘。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夭娘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也伸出她的手指，与苍尧的指尖相对，轻声念道：“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望着对方，很久……
柳絮飞舞如丝丝细雨，月光照耀下又如星河。
————
“以幼童血肉之躯，献于神明，愿山神降临，吾以诚心祈求山神，愿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吾以诚心祈求山神，愿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
庄严而肃穆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山间，此时已是夜晚，月光透过云层洒下，照映出一座古老的祭坛，四周插满了火把，将周围照亮。
祭坛前跪着六名孩童，最大不过七八岁，最小的还不到四岁，他们的脸上画着神秘的彩符，眼神茫然，有的面露恐惧。
他们不知道此刻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一个穿着黑色羽毛服的老婆婆站在祭坛前，口中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祭坛下跪着许多村民，他们满脸虔诚，双手合十，跟着老婆婆一同祈祷。
这些村民都是清河村的人，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靠着这片土地为生。
每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到这里举行一场祭祀仪式，祈求山神保佑他们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场祭祀仪式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今年却有所不同。
因为今年的祭品不是普通的牲畜或食物，而是六个活生生的孩子。
这些孩子都是从村庄里挑选出来的，他们被认为是最纯洁、最无辜的，可以用来取悦山神。
这六个孩子的家人也都在场，他们眼中含着泪水，却不敢哭泣，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为祭品。
他们知道这是为了整个村子的未来，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得到神灵的庇佑。
但他们心中还是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老婆婆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要穿透云霄。
她手中拿着一根骨杖，轻轻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她的敲击，祭坛开始缓缓升起，露出下面一个巨大的黑洞。
黑洞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沉睡。
老婆婆停下了敲击，对着黑洞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那六个孩子说道：“孩子们，你们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去吧，去见山神吧！山神会庇护你们。”
她说完高举双手继续道：“山神将庇佑我们清河村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说完，她便伸手一推，将第一个孩子推进了黑洞之中。
那个孩子吓得尖叫起来，身体在空中挣扎着，但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也被推进了黑洞，他们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第四个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拼命地反抗着，但最终还是被老婆婆强行推进了黑洞。
最后两个孩子年龄较小，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
老婆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她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孩子的衣领，正要将他扔进了黑洞，一道粉光闪现，孩子掉落在地。
另一个孩子见状突然大哭起来，抱住老婆婆的腿哀求道：“婆婆，我害怕，不要把我扔进去，我想回家，我想阿父阿娘！”
老婆婆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她用力踢开了那个孩子，骂道：“没用的东西，给我进去！”
她的眼神左右看，似乎在寻找那束粉光。
“这里根本没有山神，你们不要信她，她就是骗子。”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
在火把照耀下，老婆婆终于看见一棵树上正坐着一个戴着帷帽少女。
夭娘刚路过此地看着有火光照耀和呐喊声，好奇的她就飞了过来，刚好瞧见扔孩子一幕。
祭坛上一拿着火把壮汉对着夭娘呵斥道：“怎么跟云婆讲话的，她可是我们清河村的长老，这里轮不到你插嘴，影响我们献祭仪式，山神可是要怪罪的，你担当得起吗？”
“呵呵……山神？”夭娘冷笑一声，跃下大树，依靠在大树上，用手指卷着胸前的发丝若有所思。
她虽然不认识山神，但看着从山洞中冒出的滚滚黑烟，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