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一个小时过了，在五条夫人推开院门时，院里的栅栏地板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人不在，注意到角落里的空缺和掉在草地上皱巴巴的符纸，五条织立刻意识到不对，忙跑去通知五条凛。
那只咒灵跑得实在是快，我连滚带爬，扶墙叉腰地跑也没追上，空气中家和咒灵的气味都极其浅淡。一阵寒风刮来，更是让我什么都闻不到了。
出门训练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就算追了再久，现在也顶多五点，可是看样子天已经快黑了。
周围都是陌生的街道和楼房，我知道，我迷路了。
我想顺着自己来时留下的气味找回去，可已经被风吹得差不多了，只往回走了一段路，这个想法就以失败告终了。
好冷，风刮在脸上像是被钝刀划过的疼，刚才在路上磕碰出来的伤，现在也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紧缩着脖子，将脸埋进宽厚的羽织里，冻得毫无知觉的手揣进袖子里，回暖了一点之后有点痒，竟然会莫名的不舒服。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遇到路过的行人时想张口向他们求助，让他们告诉我方向，或者帮忙把我带回家，可是我的嘴巴才张开，他们就冷漠地走了。
没有人理会我。
试了几次之后，我放弃了，靠着墙一点一点挪着，想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躲躲寒风，它吹得我浑身都疼。
我走到了一条被垃圾堵住通道的巷子里，因为不想把自己弄臭有损家族颜面，我选择离垃圾桶远远的，将头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团给自己取暖。
饶是如此，我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算了，脏就脏吧，臭就臭吧，活着才是最好的。我爬到巷口，将身体挤进垃圾桶中间，顿时觉得温暖不少。
只要在这里，应该就可以等到哥哥来找我了吧，我想。
而此时五条家宅内，五条悟一把打开母亲伸来的手，稚嫩的怒吼声里带着哭腔，“为什么妹妹不见了要瞒着我？你们都是坏蛋，爸爸妈妈都是大坏蛋！！”
如果不是找不到妹妹逼问那些仆人的话，他可能还要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到时候人会变成什么样，他根本不敢想。
“站住！你妹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留在家里。”见他往外跑，五条凛呵斥道。
“找了这么久，人呢？！”五条悟第一次对这个自己敬重的父亲吼了出来，肉嘟嘟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晰的泪痕。
五条凛无言以对。
现在外面天那么冷，妹妹身体又不好，也没有任何防身技巧，万一遇到坏人和咒灵怎么办？距离午餐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一定会饿的。
越想越心疼，五条悟想冲破仆人的阻拦离开，却直面上了自己的母亲，“难道妈妈也想阻止我吗？葉酱现在肯定很难受，在等我们去找她，难道就连妈妈也要像爸爸一样对妹妹不管不顾吗？”
面对最疼爱的孩子的质问，五条织再次尝试去摸他的头，再次被躲开了，只能保持距离苦口相劝，“悟，我们也很担心葉，你要相信我们真的有派人在找。不让你亲自去的原因相信你也明白，很多人都在等一个机会杀你，你现在出去，无疑是把自己往枪囗上撞，不仅可能找不到葉，还会让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
“可是妹妹现在就在危险中啊！”五条悟嘶吼，“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出去找，就能把妹妹找回来的不是吗？”
“还是说，你们压根就不想把妹妹找回来！”
“悟！！！”
此话一出，五条织也忍不住拔高声音吼了一声，五条悟被吼懵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话！葉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了，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留在家里。”
“如果不听话的话，我就把派出去的人都撤回来，顺便通知警局不用找人了！”五条凛跟着补充威胁。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阴沉烦躁的人，第一次觉得父亲是如此陌生。
窗外开始飘雪了，就在他和葉五年多来第一次分开的夜晚。
雪落在头上融化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抬头看，才知道下雪了。路灯的光亮传到巷子里就所无几，只有巷口那一块一个小三角的脚落被亮光照着。
最先落下的雪变成了水，把地板沾湿后，后面落下的雪才能一层一层堆起来，慢慢将泛着油光的地板覆盖。
东京下雪了，东京终于下雪了。
这场雪本该和哥哥一起看的，可是却因为她的无用失约了。
如果当时不管那只咒灵就好了。大不了只是被骂一顿，为什么非得想把它带回去呢？是害怕让爸爸妈妈失望吗？还是想努力变得有用一点追上哥哥的脚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一切都被她搞砸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哥哥。
睫毛被积雪压得越来越低的时候，在雪被踩踏的声音咯吱声中，那个光亮晶莹的小三角被一只漆皮黑色皮鞋取代了。
因为人背着光，加上眼皮很沉，我只看清被风吹动的白色斗篷。那人的脸被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只留出带着微笑的小半张脸。
对方在向我靠近，而后把我提了起来，拎着我抖了抖雪。虽然被晃得头晕眼花，但是这一抖让我着实轻松了不少。
“可怜的孩子，你现在一定很冷吧，我带你去暖和的地方。”
对方说话了，是很温柔充满心疼的男声。
他没有嫌弃我又脏又臭，将我抱进怀里，让我紧贴着他。
那是我从不曾体会过的温暖又宽厚的胸膛，宽阔到可以将我整个人遮住。
我在那颗心脏的跳动下渐渐回温，有了他，东京的冬天好像不那么冷了。
人不在，注意到角落里的空缺和掉在草地上皱巴巴的符纸，五条织立刻意识到不对，忙跑去通知五条凛。
那只咒灵跑得实在是快，我连滚带爬，扶墙叉腰地跑也没追上，空气中家和咒灵的气味都极其浅淡。一阵寒风刮来，更是让我什么都闻不到了。
出门训练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就算追了再久，现在也顶多五点，可是看样子天已经快黑了。
周围都是陌生的街道和楼房，我知道，我迷路了。
我想顺着自己来时留下的气味找回去，可已经被风吹得差不多了，只往回走了一段路，这个想法就以失败告终了。
好冷，风刮在脸上像是被钝刀划过的疼，刚才在路上磕碰出来的伤，现在也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紧缩着脖子，将脸埋进宽厚的羽织里，冻得毫无知觉的手揣进袖子里，回暖了一点之后有点痒，竟然会莫名的不舒服。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遇到路过的行人时想张口向他们求助，让他们告诉我方向，或者帮忙把我带回家，可是我的嘴巴才张开，他们就冷漠地走了。
没有人理会我。
试了几次之后，我放弃了，靠着墙一点一点挪着，想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躲躲寒风，它吹得我浑身都疼。
我走到了一条被垃圾堵住通道的巷子里，因为不想把自己弄臭有损家族颜面，我选择离垃圾桶远远的，将头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团给自己取暖。
饶是如此，我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算了，脏就脏吧，臭就臭吧，活着才是最好的。我爬到巷口，将身体挤进垃圾桶中间，顿时觉得温暖不少。
只要在这里，应该就可以等到哥哥来找我了吧，我想。
而此时五条家宅内，五条悟一把打开母亲伸来的手，稚嫩的怒吼声里带着哭腔，“为什么妹妹不见了要瞒着我？你们都是坏蛋，爸爸妈妈都是大坏蛋！！”
如果不是找不到妹妹逼问那些仆人的话，他可能还要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到时候人会变成什么样，他根本不敢想。
“站住！你妹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留在家里。”见他往外跑，五条凛呵斥道。
“找了这么久，人呢？！”五条悟第一次对这个自己敬重的父亲吼了出来，肉嘟嘟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晰的泪痕。
五条凛无言以对。
现在外面天那么冷，妹妹身体又不好，也没有任何防身技巧，万一遇到坏人和咒灵怎么办？距离午餐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一定会饿的。
越想越心疼，五条悟想冲破仆人的阻拦离开，却直面上了自己的母亲，“难道妈妈也想阻止我吗？葉酱现在肯定很难受，在等我们去找她，难道就连妈妈也要像爸爸一样对妹妹不管不顾吗？”
面对最疼爱的孩子的质问，五条织再次尝试去摸他的头，再次被躲开了，只能保持距离苦口相劝，“悟，我们也很担心葉，你要相信我们真的有派人在找。不让你亲自去的原因相信你也明白，很多人都在等一个机会杀你，你现在出去，无疑是把自己往枪囗上撞，不仅可能找不到葉，还会让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
“可是妹妹现在就在危险中啊！”五条悟嘶吼，“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出去找，就能把妹妹找回来的不是吗？”
“还是说，你们压根就不想把妹妹找回来！”
“悟！！！”
此话一出，五条织也忍不住拔高声音吼了一声，五条悟被吼懵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话！葉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了，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留在家里。”
“如果不听话的话，我就把派出去的人都撤回来，顺便通知警局不用找人了！”五条凛跟着补充威胁。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阴沉烦躁的人，第一次觉得父亲是如此陌生。
窗外开始飘雪了，就在他和葉五年多来第一次分开的夜晚。
雪落在头上融化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抬头看，才知道下雪了。路灯的光亮传到巷子里就所无几，只有巷口那一块一个小三角的脚落被亮光照着。
最先落下的雪变成了水，把地板沾湿后，后面落下的雪才能一层一层堆起来，慢慢将泛着油光的地板覆盖。
东京下雪了，东京终于下雪了。
这场雪本该和哥哥一起看的，可是却因为她的无用失约了。
如果当时不管那只咒灵就好了。大不了只是被骂一顿，为什么非得想把它带回去呢？是害怕让爸爸妈妈失望吗？还是想努力变得有用一点追上哥哥的脚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一切都被她搞砸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哥哥。
睫毛被积雪压得越来越低的时候，在雪被踩踏的声音咯吱声中，那个光亮晶莹的小三角被一只漆皮黑色皮鞋取代了。
因为人背着光，加上眼皮很沉，我只看清被风吹动的白色斗篷。那人的脸被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只留出带着微笑的小半张脸。
对方在向我靠近，而后把我提了起来，拎着我抖了抖雪。虽然被晃得头晕眼花，但是这一抖让我着实轻松了不少。
“可怜的孩子，你现在一定很冷吧，我带你去暖和的地方。”
对方说话了，是很温柔充满心疼的男声。
他没有嫌弃我又脏又臭，将我抱进怀里，让我紧贴着他。
那是我从不曾体会过的温暖又宽厚的胸膛，宽阔到可以将我整个人遮住。
我在那颗心脏的跳动下渐渐回温，有了他，东京的冬天好像不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