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后来，我的脑子里充盈着的只有哥哥，各种各样的哥哥，调皮捣蛋的，霸气侧漏的，贪玩翻车的……
哥哥会踩着爸爸的脑袋去捡风筝，会在祖父给他做新木刀当玩具的时候把刀戳进祖父的鼻孔里，会在妈妈路过的时候恶趣味地伸脚绊一下，会在佣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刚叠好的衣服撞翻……
当然，哥哥也会在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骑在爸爸肩上要求爸爸把我举高高，扯着祖父的胡子要求祖父也给我做一把同样的木刀，在妈妈摸完他的头时把妈妈的手放在我头上，从厨房里偷好吃的给我……
不止如此，他还会抱我去玩专门给他造的滑滑梯，带着我去沙坑里盖城堡，把水管拉到我们的卧室门口和我玩水，吹泡泡的时候总是他一口我一口……
我们的玩伴只有彼此，或者说，我的玩伴只有哥哥。
在哥哥的陪伴下，我慢慢长大了，以前的记忆也变成了脑海中的一团浓雾，就连我们出生时的场景和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的原因，还有我为什么喜欢哥哥的原因，我也都渐渐模糊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想把纸条找出来复习，起先我还能找到，可是后来，藏纸条的地方都被我忘得差不多了。
我只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是我不知道我忘了什么。
听春和姐姐说，我和哥哥五条悟是同一天出生的。可同为五岁的我们，生活却天差地别。
门框上的刻痕每天都要多一道，偶尔多两道。每天都多的一道是哥哥的，他长得好高，足够我仰望。昨天体检的家庭医生说他已经有一米二还多了，可是我才八十出头。
明明我们每天吃的都一样啊。
哥哥每天吃完早餐就会离开我的视线，晚餐时又会出现，偶尔我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他也会出现，闹几分钟就会离开。他的行踪并不诡秘，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和我分享。
“哥哥，你回来了。”
拉门还没拉开，哥哥洗过澡的味道就飘进鼻子里。虽然家里的沐浴露都是一个味道的，但每个人用都会有不一样的味道，哥哥用完之后会带着一股甜香，不像爸爸用完那么的难以接近。
我扑进他怀里，被他轻松抱住，“小叶子，你在等我吗？”
“是的。”我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道，“七濑老师和春和姐姐都说今晚会下雪，我想和哥哥一起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哥哥眼里的笑越来越少了。每天从早上分开到晚上见面，他都像长大了几个月似的，把我远远甩在了后面。
真是奇怪。
今年冬天的东京很冷，每个人都早早就换上了厚外套，盼着能下一场雪。
“好，我们一起等吧。”
哥哥将被褥拖到拉门前，把窗帘拉开，缩进了被子里，牵着我的手，像我一样只把脑袋露出来。
“小叶子，今天的训练怎么样？那个七濑雪叶有没有欺负你？”
这是每天晚上我们话题的开端。哥哥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之前有老师指导我的时候发了脾气，因为我的肢体不协调拿不稳笔，他以为我是在故意挑衅他的老师权威，把我教训了一顿，恰好被哥哥抓包，然后哥哥把人打了。
“感觉很不错，七濑老师很温柔，才不会欺负我呢。”我用另外一只手抱住枕头，把手捂在枕头下面，告诉他我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谈到关于术式测试的时候，哥哥明显紧张起来，“父亲已经让你接触咒灵了吗？”
“是的。今天妈妈提了一只绿色的咒灵过来，说那是蝇头，让我试着拔除它。”
“然后呢？”哥哥把头歪向我问。
想起在房间里跌跌撞撞捕捉蝇头的画面和妈妈失望的表情，我直接跳过了这一段，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只蝇头被我摸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消失了！！”哥哥看起来十分震惊，我迟疑地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对的，消失了。”
“母亲和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我回答，“不过她看起来和你一样吃惊。哥哥今天训练怎么样呢？”
一说到这个，哥哥就长叹了一口气，“无聊死了，就知道天天练这练那，我都已经知道父亲的出招顺序了。”
哥哥和我不一样，他接触到的东西很多，不仅包括各种身体素质方面的训练，还要学习各种知识，不断开发自己的术式等等。
而现在他花的时间最多的，就是和爸爸还有各位老师进行比试。
“这么说哥哥现在可以打赢爸爸了吗？”
“……”哥哥明显沉默了，然后郁闷地来了一句，“不能。”
父亲那么强，他一个五岁小孩，怎么打得过啊？那些人一天到晚嘴上吧啦着他会是最强的，都快烦死了。
“没有关系，哥哥每天都那么努力，现在不能，说不定哪天就可以了呢，”我把头歪向他的方向轻撞了下他的脑袋安慰，而后问他术式训练的情况，“今天哥哥拔除了多少只咒灵呢？”
“137只！！”哥哥一下来了精神，“其中有两只二级咒灵，可难对付了，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尤其是有一只差不多有能塞满这个房间这么大，我打它它都不痛不痒的。”
说到这些的时候，哥哥的表情很生动，眼里像是有光一样。我不自禁被他的情绪感染，期待地问，“然后呢？”
“然后很简单啊。几拳拨除不了，多打几拳就好了。就像勇士打怪兽一样，它往哪里跑，我都追着它打。当时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我觉得那一定就是父亲常说的术式，我要发掘出属于自己的术式了。”
哥哥眉飞色舞地说，激动的时候甚至松开了我的手，对着空气挥拳，觉得冷又赶紧缩回了被子里，牵好我的手。
我对此表示羡慕，“哥哥好厉害！这么快就能开发自己的术式了。说实话，我也好想看一看哥哥拔除咒灵的样子，肯定很帅。”
“呃……”其实拔除那些等级高的咒灵远没有他说的简单，想到自己在训练池里发狠潦草的样子，五条悟嘴角一抽，清了清嗓子，“训练场空气不好，不适合去，以后有机会，你会见到的。”
“可是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啊。”我说，“说到底，我就是想每天多和哥哥相处一会儿，看不见哥哥一点都不开心。”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就后悔了，忙和他解释，“我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哥哥肯定在逞强说谎，如果去训练场的话，就可以看哥哥出丑了。到时候我再突然出手，来一招神兵天降，成功保护哥哥。”
哥哥虽然没有细说，但我能感觉到，其实他并不轻松。
这大概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哥哥似乎真的被我的话唬到了，脸红脖子粗地冷哼了一声，“谁逞强了？我可是未来世界上最强的人，才不需要你保护！”
“是是是！哥哥最厉害了，那哥哥以后可要保护好我。”我附和道。
“我才不保护想看我出丑的坏蛋呢。”哥哥把脸撇开，一副生了气的样子。
“那还是我保护哥哥吧。”我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谁让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幼稚的人呢？没办法，即便是世界最强也是需要保护的。”
我刚说完，哥哥就炸了，立马坐正身体叉着腰气呼呼地吼，“五条葉！你说谁幼稚！你可别忘了，现在还在玩洋娃娃的人可是你，我早就不玩那些幼稚的玩具了。”
“……”人身攻击，这是人身攻击！我也怒了！一把按倒了他，“哥哥才是最幼稚的，是谁天天藏零食的？那些零食都是春和姐姐给我的。”
“我没有！家里那么多零食，我干嘛非得藏你的？”
“就是哥哥藏的！”
我和他扭做一团，互相皆着对方的丑。闹着闹着我浑身出汗没力气了，又缩回被子里，于是我俩又手牵手恢复了刚刚的和平。
“为什么还没下雪呢？”我问。
“天气预报的话你也信，笨！”哥哥回答。
“你明明也信了！”我点破他。
“……我那是装的。”哥哥说。
“……”看破不说破，维护一下哥哥的面子吧，“那什么时候才会下雪呢？我真的想和哥哥一起看雪嘛。”
“肯定会下的，到时候我们一起看。”哥哥勾着我的手指约定。
结果，等了好几天，寒风吹得一天比一天冷，也不见有雪花落下。我裹紧了身上的羽织，跟在母亲后面，穿过我不熟悉的院落，走过完全陌生的的路，看到了父亲。
父亲依旧冷着一张脸，推开门带我踏进了未曾踏足过的，结满注连绳布满符咒的院里。母亲弯下腰摸了摸我的脑袋，告诉我要在这里练习净化咒灵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她来接我，然后就和父亲走了。
院门重新关上，地板突然变成栅栏，五颜六色的咒灵涌动着身体伸着手想从下面上来，比较努力的几只已经挤了出来，扒在了我身上。
我想把它们扯下来，可是被我抓了一会儿，它们就像蝇头一样消失了。这应该就是我的术式，虽然我压根就不知道它是怎么运转的。
忽然，有只咒灵飘了出来，可能是看我让那些扒在我身上的咒灵消失了，它很聪明地没有靠近我，而选择逃跑。
这个院子的四个角落有四棵大树，树枝上互相牵结的草绳上挂着咒符，就连头顶也有。对咒灵而言，这里就像一个透明的正方体牢笼一般。
我提着已经变得透明的咒灵，跑去抓它，可这只咒灵跑得出其的快，与我那跑几步就喘而不得不改为走的蜗牛速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它稳定下来，一直往一个角落撞。我凝神屏息慢慢靠近它，正准备下手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几双咒灵的手。
我挣脱了它们的束缚，想继续抓那只逃跑的咒灵，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竟捏了一张符纸。原本草绳上有序相连的符纸缺了一块，而我要抓的咒灵已经飘到了围墙上正欲逃走。
“不好！！”我立刻钻出草绳追了出去，想爬上树借此翻出围墙把咒灵追回来，可试了好几次都没爬上去，我急得都快哭了，才成功上树，结果翻出围墙时又狠狠摔了一跤。
咒灵的踪影已经消失。没来得让疼痛缓解，我沿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立刻追了过去。
而此，身处地底深处训练场中的五条悟看到上方的咒力波动，还有些奇怪。
因为高处都是咒灵，被咒灵遮着，最上方的咒力就连六眼都看不太清，所以他只觉察到咒力波动，并不能推测发生了什么。
看着从笼子里走出来的棕色长满触手的咒灵，五条悟把额前的湿发往后一撩，手一伸顺手解决了一只咒灵，还不忘吐槽，“真是一个长得比一个丑啊。”
幸亏爸妈没让小叶子来这里，不然看了岂不是会做噩梦。得赶紧把这只咒灵消除，这样就可以早点回去陪小叶子了。
五条悟左右想着自己的妹妹，握紧小小的拳头冲了上去。
哥哥会踩着爸爸的脑袋去捡风筝，会在祖父给他做新木刀当玩具的时候把刀戳进祖父的鼻孔里，会在妈妈路过的时候恶趣味地伸脚绊一下，会在佣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刚叠好的衣服撞翻……
当然，哥哥也会在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骑在爸爸肩上要求爸爸把我举高高，扯着祖父的胡子要求祖父也给我做一把同样的木刀，在妈妈摸完他的头时把妈妈的手放在我头上，从厨房里偷好吃的给我……
不止如此，他还会抱我去玩专门给他造的滑滑梯，带着我去沙坑里盖城堡，把水管拉到我们的卧室门口和我玩水，吹泡泡的时候总是他一口我一口……
我们的玩伴只有彼此，或者说，我的玩伴只有哥哥。
在哥哥的陪伴下，我慢慢长大了，以前的记忆也变成了脑海中的一团浓雾，就连我们出生时的场景和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的原因，还有我为什么喜欢哥哥的原因，我也都渐渐模糊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想把纸条找出来复习，起先我还能找到，可是后来，藏纸条的地方都被我忘得差不多了。
我只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是我不知道我忘了什么。
听春和姐姐说，我和哥哥五条悟是同一天出生的。可同为五岁的我们，生活却天差地别。
门框上的刻痕每天都要多一道，偶尔多两道。每天都多的一道是哥哥的，他长得好高，足够我仰望。昨天体检的家庭医生说他已经有一米二还多了，可是我才八十出头。
明明我们每天吃的都一样啊。
哥哥每天吃完早餐就会离开我的视线，晚餐时又会出现，偶尔我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他也会出现，闹几分钟就会离开。他的行踪并不诡秘，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和我分享。
“哥哥，你回来了。”
拉门还没拉开，哥哥洗过澡的味道就飘进鼻子里。虽然家里的沐浴露都是一个味道的，但每个人用都会有不一样的味道，哥哥用完之后会带着一股甜香，不像爸爸用完那么的难以接近。
我扑进他怀里，被他轻松抱住，“小叶子，你在等我吗？”
“是的。”我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道，“七濑老师和春和姐姐都说今晚会下雪，我想和哥哥一起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哥哥眼里的笑越来越少了。每天从早上分开到晚上见面，他都像长大了几个月似的，把我远远甩在了后面。
真是奇怪。
今年冬天的东京很冷，每个人都早早就换上了厚外套，盼着能下一场雪。
“好，我们一起等吧。”
哥哥将被褥拖到拉门前，把窗帘拉开，缩进了被子里，牵着我的手，像我一样只把脑袋露出来。
“小叶子，今天的训练怎么样？那个七濑雪叶有没有欺负你？”
这是每天晚上我们话题的开端。哥哥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之前有老师指导我的时候发了脾气，因为我的肢体不协调拿不稳笔，他以为我是在故意挑衅他的老师权威，把我教训了一顿，恰好被哥哥抓包，然后哥哥把人打了。
“感觉很不错，七濑老师很温柔，才不会欺负我呢。”我用另外一只手抱住枕头，把手捂在枕头下面，告诉他我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谈到关于术式测试的时候，哥哥明显紧张起来，“父亲已经让你接触咒灵了吗？”
“是的。今天妈妈提了一只绿色的咒灵过来，说那是蝇头，让我试着拔除它。”
“然后呢？”哥哥把头歪向我问。
想起在房间里跌跌撞撞捕捉蝇头的画面和妈妈失望的表情，我直接跳过了这一段，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只蝇头被我摸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消失了！！”哥哥看起来十分震惊，我迟疑地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对的，消失了。”
“母亲和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我回答，“不过她看起来和你一样吃惊。哥哥今天训练怎么样呢？”
一说到这个，哥哥就长叹了一口气，“无聊死了，就知道天天练这练那，我都已经知道父亲的出招顺序了。”
哥哥和我不一样，他接触到的东西很多，不仅包括各种身体素质方面的训练，还要学习各种知识，不断开发自己的术式等等。
而现在他花的时间最多的，就是和爸爸还有各位老师进行比试。
“这么说哥哥现在可以打赢爸爸了吗？”
“……”哥哥明显沉默了，然后郁闷地来了一句，“不能。”
父亲那么强，他一个五岁小孩，怎么打得过啊？那些人一天到晚嘴上吧啦着他会是最强的，都快烦死了。
“没有关系，哥哥每天都那么努力，现在不能，说不定哪天就可以了呢，”我把头歪向他的方向轻撞了下他的脑袋安慰，而后问他术式训练的情况，“今天哥哥拔除了多少只咒灵呢？”
“137只！！”哥哥一下来了精神，“其中有两只二级咒灵，可难对付了，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尤其是有一只差不多有能塞满这个房间这么大，我打它它都不痛不痒的。”
说到这些的时候，哥哥的表情很生动，眼里像是有光一样。我不自禁被他的情绪感染，期待地问，“然后呢？”
“然后很简单啊。几拳拨除不了，多打几拳就好了。就像勇士打怪兽一样，它往哪里跑，我都追着它打。当时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我觉得那一定就是父亲常说的术式，我要发掘出属于自己的术式了。”
哥哥眉飞色舞地说，激动的时候甚至松开了我的手，对着空气挥拳，觉得冷又赶紧缩回了被子里，牵好我的手。
我对此表示羡慕，“哥哥好厉害！这么快就能开发自己的术式了。说实话，我也好想看一看哥哥拔除咒灵的样子，肯定很帅。”
“呃……”其实拔除那些等级高的咒灵远没有他说的简单，想到自己在训练池里发狠潦草的样子，五条悟嘴角一抽，清了清嗓子，“训练场空气不好，不适合去，以后有机会，你会见到的。”
“可是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啊。”我说，“说到底，我就是想每天多和哥哥相处一会儿，看不见哥哥一点都不开心。”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就后悔了，忙和他解释，“我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哥哥肯定在逞强说谎，如果去训练场的话，就可以看哥哥出丑了。到时候我再突然出手，来一招神兵天降，成功保护哥哥。”
哥哥虽然没有细说，但我能感觉到，其实他并不轻松。
这大概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哥哥似乎真的被我的话唬到了，脸红脖子粗地冷哼了一声，“谁逞强了？我可是未来世界上最强的人，才不需要你保护！”
“是是是！哥哥最厉害了，那哥哥以后可要保护好我。”我附和道。
“我才不保护想看我出丑的坏蛋呢。”哥哥把脸撇开，一副生了气的样子。
“那还是我保护哥哥吧。”我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谁让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幼稚的人呢？没办法，即便是世界最强也是需要保护的。”
我刚说完，哥哥就炸了，立马坐正身体叉着腰气呼呼地吼，“五条葉！你说谁幼稚！你可别忘了，现在还在玩洋娃娃的人可是你，我早就不玩那些幼稚的玩具了。”
“……”人身攻击，这是人身攻击！我也怒了！一把按倒了他，“哥哥才是最幼稚的，是谁天天藏零食的？那些零食都是春和姐姐给我的。”
“我没有！家里那么多零食，我干嘛非得藏你的？”
“就是哥哥藏的！”
我和他扭做一团，互相皆着对方的丑。闹着闹着我浑身出汗没力气了，又缩回被子里，于是我俩又手牵手恢复了刚刚的和平。
“为什么还没下雪呢？”我问。
“天气预报的话你也信，笨！”哥哥回答。
“你明明也信了！”我点破他。
“……我那是装的。”哥哥说。
“……”看破不说破，维护一下哥哥的面子吧，“那什么时候才会下雪呢？我真的想和哥哥一起看雪嘛。”
“肯定会下的，到时候我们一起看。”哥哥勾着我的手指约定。
结果，等了好几天，寒风吹得一天比一天冷，也不见有雪花落下。我裹紧了身上的羽织，跟在母亲后面，穿过我不熟悉的院落，走过完全陌生的的路，看到了父亲。
父亲依旧冷着一张脸，推开门带我踏进了未曾踏足过的，结满注连绳布满符咒的院里。母亲弯下腰摸了摸我的脑袋，告诉我要在这里练习净化咒灵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她来接我，然后就和父亲走了。
院门重新关上，地板突然变成栅栏，五颜六色的咒灵涌动着身体伸着手想从下面上来，比较努力的几只已经挤了出来，扒在了我身上。
我想把它们扯下来，可是被我抓了一会儿，它们就像蝇头一样消失了。这应该就是我的术式，虽然我压根就不知道它是怎么运转的。
忽然，有只咒灵飘了出来，可能是看我让那些扒在我身上的咒灵消失了，它很聪明地没有靠近我，而选择逃跑。
这个院子的四个角落有四棵大树，树枝上互相牵结的草绳上挂着咒符，就连头顶也有。对咒灵而言，这里就像一个透明的正方体牢笼一般。
我提着已经变得透明的咒灵，跑去抓它，可这只咒灵跑得出其的快，与我那跑几步就喘而不得不改为走的蜗牛速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它稳定下来，一直往一个角落撞。我凝神屏息慢慢靠近它，正准备下手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几双咒灵的手。
我挣脱了它们的束缚，想继续抓那只逃跑的咒灵，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竟捏了一张符纸。原本草绳上有序相连的符纸缺了一块，而我要抓的咒灵已经飘到了围墙上正欲逃走。
“不好！！”我立刻钻出草绳追了出去，想爬上树借此翻出围墙把咒灵追回来，可试了好几次都没爬上去，我急得都快哭了，才成功上树，结果翻出围墙时又狠狠摔了一跤。
咒灵的踪影已经消失。没来得让疼痛缓解，我沿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立刻追了过去。
而此，身处地底深处训练场中的五条悟看到上方的咒力波动，还有些奇怪。
因为高处都是咒灵，被咒灵遮着，最上方的咒力就连六眼都看不太清，所以他只觉察到咒力波动，并不能推测发生了什么。
看着从笼子里走出来的棕色长满触手的咒灵，五条悟把额前的湿发往后一撩，手一伸顺手解决了一只咒灵，还不忘吐槽，“真是一个长得比一个丑啊。”
幸亏爸妈没让小叶子来这里，不然看了岂不是会做噩梦。得赶紧把这只咒灵消除，这样就可以早点回去陪小叶子了。
五条悟左右想着自己的妹妹，握紧小小的拳头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