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瑛要求叶萱寒假45天必须拿下驾照，承诺她拿下驾照今年的压岁钱就一分不扣全给她。
叶萱虽然已经成年了，但因着还在上大学的缘故，还能拿到不少压岁钱，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三四千。
面对金钱的诱惑，叶萱必须屈从，战战兢兢地以90分擦边过了科一，又马不停蹄起早贪黑地练科二，早上五点睡眼迷蒙就要到驾校，一天都没有断过。
今年徐教练带三个学员，一个叶萱，一个闻誉，还有是一个中年大叔。中年大叔在厂里上班，有的时候来有的时候不来。
闻誉和叶萱一样每天都来，但他做不到叶萱那样早上五点就出现在驾校，一般会晚来个一两小时。
教练给叶萱制定的计划是，科一科二年前考，科三科四年后考。万一有一科挂了，叶萱寒假就拿不到驾照。
考前一周的时候，叶萱对科二胸有成竹；到考前还剩两天的时候，叶萱忐忑不安起来，做梦都是万一考场上出了纰漏该怎么办。
偏偏这两天虞城又开始阴阴绵绵地飘起了雨，雨势将视野遮挡。
方才是闻誉在开车练习，倒车入库把把都压线，把徐教练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板着张脸坐在副驾上。
只好先换叶萱上。
叶萱坐在驾驶位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视镜，咬紧牙关，心里默念着数。
要到线了，要到线了……
不能犯和闻誉一样的错误。
叶萱的脚微微用力，将要踩刹车。坐在徐教练突然踩了急刹，车辆迅速反应晃得叶萱头晕。
“看好左侧后视镜，赶紧回正方向盘啊！”徐教练尖细的声音突兀地在车里响起。
“重来！”
叶萱看了眼后方，其实车子离线还差一大截，她刚刚踩刹车其实没问题。叶萱没反驳徐教练，默默地把车开出去，重新开始。
中年大叔练车的时候，徐教练总是闻声细语的；闻誉练车的时候，徐教练虽然生气但不会多说他什么。
只有叶萱练车的时候，徐教练会变得吹毛求疵。
“叶萱，你不要多想，不是我针对你。只是考场上都有摄像头的，必须得这么准确。”徐教练如是说。
叶萱脾气一向很好，能忍就忍，吃点小亏受点小气也不会跟别人起争执。
也许是天气原因，也许是生理期原因，叶萱心情本来就难受，被徐教练这么怒骂，泪水顿时积蓄在眼眶里。
说起来叶萱不喜欢哭，但如果情绪翻涌起来，泪水便止也止不住。
她强压着泪水的酸涩，咬紧牙关开车。徐教练却越骂越难听，好像今天谁惹到她了一样。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叫你曲线行驶贴着线走！眼睛瞎了啊？”
“换驾校的狗来都开的比你好！”
其实叶萱开得问题不大，去考科二也能过了，是徐教练太吹毛求疵了。然而半坡起步的时候，因为过度紧张，叶萱离合松得过快导致车熄火了。
“离合不要一下子松开！”徐教练怒火也飙到了顶峰，伸出手重重拍了叶萱肩膀一下。
叶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吓得一哆嗦，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教练还要开口骂她，后排一直闭目休息的闻誉骤然开口，吼了声。
“够了，有完没完？”
他一直在后排听着徐教练批评叶萱，其实他知道徐教练很多话都是拐弯抹角地在骂他。听着徐教练越骂越难听，他也实在听不下去了。
闻誉推开车门直接下车，他撑开伞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冷冷吐出三个字：“叶萱，走。”
叶萱茫然地看着闻誉。
闻誉一拳捶在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神冰冷越过叶萱落在徐教练的身上：“你只是个驾校教练，你再敢骂一句试？”
他的长相其实偏温润，压低了嗓音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威慑力，但他的一反常态还是骇住了叶萱和徐教练。
叶萱被他拉出了车，呆呆地跟他一起走远，她回头看了教练车眼。徐教练生气地坐上驾驶座把车开回去。
*
两个人走出驾校。
闻誉把伞递给叶萱，示意叶萱撑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跃动，一边操作一边对叶萱说：“雨下这么大？你电瓶车能回去吗？”
闻誉比叶萱高半个头，叶萱伸长了手一把伞才堪堪盖住两个人，然而还有不少雨点飘进来砸在她身上。
叶萱摇摇头：“好像回不去了。”
“那我打辆车送你回去吧。”闻誉侧过头看她，温声道，“方才吓到你了吧？我只是实在看不过徐教练那个样子，欺软怕硬，陈浩也不见她敢喷啊。”
陈浩就是那个中年大叔。
叶萱自然不会替徐教练说什么好话，但也不想多评价。
“你打车？我自己来吧。”
闻誉轻轻一笑：”不客气，你前几天送我回去的事我一直过意不去，你家在哪？星月广场？”
叶萱：“真不用，我自己来好了，上次送你回去也就是顺路的事。”
闻誉：“我已经叫车了。”
叶萱：“..….那好吧，谢谢你。”
叶萱忽然发现闻誉握着手机的手在淌血，一怔：“你的手怎么了？”
“可能是刚刚不小心蹭破了旧伤。”
叶萱想起来刚才闻誉一拳打在车门上，敛眉，但是没想多说什么。
还是闻誉先开的口：“那个，你家里有药膏吗？”
他澄澈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无辜，不得不说闻誉长相很具有欺骗性，看着那么奶那么乖，穿衣打扮行为处事却那么野。
两个人在路口站定，等网约车到。叶萱迟疑了片刻，摇头：“好像没有。”
沉默。
最终还是叶萱启唇打破了沉默：“但是星月广场那里有一家药房，里面应该有药，一会我陪你去买吧。”
“行。”闻誉唇弧勾起。他就知道她心最软了，不会忍心看他受伤。
*
叶萱带闻誉去买了药，回到家里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好，耷拉着脑袋在玄关上换拖鞋进屋。
叶文敬厂里忙还没回来，俞瑛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叶萱趿拉拖鞋沉闷的脚步。
俞瑛眼睛都没从手机屏幕里：“今天回来这么早，科二有把握了没？”
养女儿这么多年，俞瑛不用看脸色，从叶萱走路声音就能判断她的心情。
“就那样。”叶萱站定回话，“没什么事我、我先回房了。”
声音一哽，想到徐教练那么骂她，叶萱泪水就又要涌出来了。
委屈。
俞瑛看向叶萱：“萱萱，怎么回事啊？”
叶萱再也憋不住，一五一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俞瑛。
俞瑛越听脸色越沉：“妈妈是叫你去练车的，不是让你去当受气包的。”
俞瑛也学过车，她那时候的教练就是一个很凶的老头，所以她对女儿的遭遇很理解。
俞瑛：“萱萱，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妈可以骂你，除了你妈别人骂你你都不要憋着，你教练不行，你朋友不行，你爸更不行。”
叶萱抓错重点：“你也不能骂我……”
俞瑛：“我是为你好。”
俞瑛让叶萱回房自个儿玩去，起身去阳台打电话。
*
叶萱回到房间打开空调换了身衣服，扑到床上抱着抱枕看手机。
【闻誉：我明天不去驾校了】
【闻誉：考完科二我就换个驾校】
【闻誉：你呢？要不要一起？我知道市里一家驾校教练服务态度会好很多】
叶萱刚要打字的时候，俞瑛敲敲门走了进来。
俞瑛坐到床边，把她的手机递给叶萱。
叶萱看到手机屏幕，正在和徐教练通话，神色露出一丝讶异。
她接过，手机里传来徐教练的声音。
徐教练：“萱萱妹妹啊，徐教练在这里跟你道个歉，今天是徐教练说话太冲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不复以往的尖锐，反倒显得有些可怜。
徐教练：“徐教练跟你实话实说吧，昨天、昨天徐教练家里出了点事，儿子生病摔断腿住医院了，今天心情才格外差些。”
有气也不能撒在她身上呀。
叶萱“嗯”了一声，慢吞吞说：“我知道了。教练你难受的话就好好休息吧。”
电话那边沉默。
叶萱挂断了电话。
俞瑛：“你换不换驾校？”
叶萱想了想，其实她不大想和闻誉凑一块：“没事，反正快考驾照了，就跟着她吧。”
俞瑛问：“徐教练说今天有个小男生帮你出头，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叶萱蹙眉，没想到徐教练连这种事都要跟俞瑛说。
叶萱：“他是我大学同学，学车碰巧碰上。普通朋友而已，我跟他也不太熟。”
“这样啊。”俞瑛捏捏叶萱的脸，起身离开房间。
叶萱给闻誉打字回消息。
【叶萱：我就算了吧，墨梅镇练车方便点】
【闻誉：行，那你别难过了，就是那个教练有病】
叶萱从床上爬起来，发会呆。
实话实说，她很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顾崇礼。可她实在是怕打扰到他，又不知该以何种身份提起这件事。
她在打开和自己的聊天框，删删改改。
【叶萱：学长和你说，今天我真是太倒霉了】
【叶萱：呜呜呜学长跟你讲我的坏教练[捂脸]天天骂我[裂开][裂开]我就像个大受气包】
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会心疼她吗？算了，还是晚上再找他吧。
叶萱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和顾崇礼说，他看上去那么近又遥远。
心情像是吃了一颗酸涩青提。
叶萱摇摇头，不想顾崇礼了，她坐到书桌旁边开始画画。她画的是一个产自她高中晚自习的脑洞，到了大学才有空画出来。
讲述的是对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她把前两话发在绘画平台上，居然获得了不少关注。叶萱受宠若惊，这两天更拼命地一直在画。
叶萱虽然已经成年了，但因着还在上大学的缘故，还能拿到不少压岁钱，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三四千。
面对金钱的诱惑，叶萱必须屈从，战战兢兢地以90分擦边过了科一，又马不停蹄起早贪黑地练科二，早上五点睡眼迷蒙就要到驾校，一天都没有断过。
今年徐教练带三个学员，一个叶萱，一个闻誉，还有是一个中年大叔。中年大叔在厂里上班，有的时候来有的时候不来。
闻誉和叶萱一样每天都来，但他做不到叶萱那样早上五点就出现在驾校，一般会晚来个一两小时。
教练给叶萱制定的计划是，科一科二年前考，科三科四年后考。万一有一科挂了，叶萱寒假就拿不到驾照。
考前一周的时候，叶萱对科二胸有成竹；到考前还剩两天的时候，叶萱忐忑不安起来，做梦都是万一考场上出了纰漏该怎么办。
偏偏这两天虞城又开始阴阴绵绵地飘起了雨，雨势将视野遮挡。
方才是闻誉在开车练习，倒车入库把把都压线，把徐教练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板着张脸坐在副驾上。
只好先换叶萱上。
叶萱坐在驾驶位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视镜，咬紧牙关，心里默念着数。
要到线了，要到线了……
不能犯和闻誉一样的错误。
叶萱的脚微微用力，将要踩刹车。坐在徐教练突然踩了急刹，车辆迅速反应晃得叶萱头晕。
“看好左侧后视镜，赶紧回正方向盘啊！”徐教练尖细的声音突兀地在车里响起。
“重来！”
叶萱看了眼后方，其实车子离线还差一大截，她刚刚踩刹车其实没问题。叶萱没反驳徐教练，默默地把车开出去，重新开始。
中年大叔练车的时候，徐教练总是闻声细语的；闻誉练车的时候，徐教练虽然生气但不会多说他什么。
只有叶萱练车的时候，徐教练会变得吹毛求疵。
“叶萱，你不要多想，不是我针对你。只是考场上都有摄像头的，必须得这么准确。”徐教练如是说。
叶萱脾气一向很好，能忍就忍，吃点小亏受点小气也不会跟别人起争执。
也许是天气原因，也许是生理期原因，叶萱心情本来就难受，被徐教练这么怒骂，泪水顿时积蓄在眼眶里。
说起来叶萱不喜欢哭，但如果情绪翻涌起来，泪水便止也止不住。
她强压着泪水的酸涩，咬紧牙关开车。徐教练却越骂越难听，好像今天谁惹到她了一样。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叫你曲线行驶贴着线走！眼睛瞎了啊？”
“换驾校的狗来都开的比你好！”
其实叶萱开得问题不大，去考科二也能过了，是徐教练太吹毛求疵了。然而半坡起步的时候，因为过度紧张，叶萱离合松得过快导致车熄火了。
“离合不要一下子松开！”徐教练怒火也飙到了顶峰，伸出手重重拍了叶萱肩膀一下。
叶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吓得一哆嗦，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教练还要开口骂她，后排一直闭目休息的闻誉骤然开口，吼了声。
“够了，有完没完？”
他一直在后排听着徐教练批评叶萱，其实他知道徐教练很多话都是拐弯抹角地在骂他。听着徐教练越骂越难听，他也实在听不下去了。
闻誉推开车门直接下车，他撑开伞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冷冷吐出三个字：“叶萱，走。”
叶萱茫然地看着闻誉。
闻誉一拳捶在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神冰冷越过叶萱落在徐教练的身上：“你只是个驾校教练，你再敢骂一句试？”
他的长相其实偏温润，压低了嗓音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威慑力，但他的一反常态还是骇住了叶萱和徐教练。
叶萱被他拉出了车，呆呆地跟他一起走远，她回头看了教练车眼。徐教练生气地坐上驾驶座把车开回去。
*
两个人走出驾校。
闻誉把伞递给叶萱，示意叶萱撑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跃动，一边操作一边对叶萱说：“雨下这么大？你电瓶车能回去吗？”
闻誉比叶萱高半个头，叶萱伸长了手一把伞才堪堪盖住两个人，然而还有不少雨点飘进来砸在她身上。
叶萱摇摇头：“好像回不去了。”
“那我打辆车送你回去吧。”闻誉侧过头看她，温声道，“方才吓到你了吧？我只是实在看不过徐教练那个样子，欺软怕硬，陈浩也不见她敢喷啊。”
陈浩就是那个中年大叔。
叶萱自然不会替徐教练说什么好话，但也不想多评价。
“你打车？我自己来吧。”
闻誉轻轻一笑：”不客气，你前几天送我回去的事我一直过意不去，你家在哪？星月广场？”
叶萱：“真不用，我自己来好了，上次送你回去也就是顺路的事。”
闻誉：“我已经叫车了。”
叶萱：“..….那好吧，谢谢你。”
叶萱忽然发现闻誉握着手机的手在淌血，一怔：“你的手怎么了？”
“可能是刚刚不小心蹭破了旧伤。”
叶萱想起来刚才闻誉一拳打在车门上，敛眉，但是没想多说什么。
还是闻誉先开的口：“那个，你家里有药膏吗？”
他澄澈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无辜，不得不说闻誉长相很具有欺骗性，看着那么奶那么乖，穿衣打扮行为处事却那么野。
两个人在路口站定，等网约车到。叶萱迟疑了片刻，摇头：“好像没有。”
沉默。
最终还是叶萱启唇打破了沉默：“但是星月广场那里有一家药房，里面应该有药，一会我陪你去买吧。”
“行。”闻誉唇弧勾起。他就知道她心最软了，不会忍心看他受伤。
*
叶萱带闻誉去买了药，回到家里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好，耷拉着脑袋在玄关上换拖鞋进屋。
叶文敬厂里忙还没回来，俞瑛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叶萱趿拉拖鞋沉闷的脚步。
俞瑛眼睛都没从手机屏幕里：“今天回来这么早，科二有把握了没？”
养女儿这么多年，俞瑛不用看脸色，从叶萱走路声音就能判断她的心情。
“就那样。”叶萱站定回话，“没什么事我、我先回房了。”
声音一哽，想到徐教练那么骂她，叶萱泪水就又要涌出来了。
委屈。
俞瑛看向叶萱：“萱萱，怎么回事啊？”
叶萱再也憋不住，一五一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俞瑛。
俞瑛越听脸色越沉：“妈妈是叫你去练车的，不是让你去当受气包的。”
俞瑛也学过车，她那时候的教练就是一个很凶的老头，所以她对女儿的遭遇很理解。
俞瑛：“萱萱，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妈可以骂你，除了你妈别人骂你你都不要憋着，你教练不行，你朋友不行，你爸更不行。”
叶萱抓错重点：“你也不能骂我……”
俞瑛：“我是为你好。”
俞瑛让叶萱回房自个儿玩去，起身去阳台打电话。
*
叶萱回到房间打开空调换了身衣服，扑到床上抱着抱枕看手机。
【闻誉：我明天不去驾校了】
【闻誉：考完科二我就换个驾校】
【闻誉：你呢？要不要一起？我知道市里一家驾校教练服务态度会好很多】
叶萱刚要打字的时候，俞瑛敲敲门走了进来。
俞瑛坐到床边，把她的手机递给叶萱。
叶萱看到手机屏幕，正在和徐教练通话，神色露出一丝讶异。
她接过，手机里传来徐教练的声音。
徐教练：“萱萱妹妹啊，徐教练在这里跟你道个歉，今天是徐教练说话太冲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不复以往的尖锐，反倒显得有些可怜。
徐教练：“徐教练跟你实话实说吧，昨天、昨天徐教练家里出了点事，儿子生病摔断腿住医院了，今天心情才格外差些。”
有气也不能撒在她身上呀。
叶萱“嗯”了一声，慢吞吞说：“我知道了。教练你难受的话就好好休息吧。”
电话那边沉默。
叶萱挂断了电话。
俞瑛：“你换不换驾校？”
叶萱想了想，其实她不大想和闻誉凑一块：“没事，反正快考驾照了，就跟着她吧。”
俞瑛问：“徐教练说今天有个小男生帮你出头，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叶萱蹙眉，没想到徐教练连这种事都要跟俞瑛说。
叶萱：“他是我大学同学，学车碰巧碰上。普通朋友而已，我跟他也不太熟。”
“这样啊。”俞瑛捏捏叶萱的脸，起身离开房间。
叶萱给闻誉打字回消息。
【叶萱：我就算了吧，墨梅镇练车方便点】
【闻誉：行，那你别难过了，就是那个教练有病】
叶萱从床上爬起来，发会呆。
实话实说，她很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顾崇礼。可她实在是怕打扰到他，又不知该以何种身份提起这件事。
她在打开和自己的聊天框，删删改改。
【叶萱：学长和你说，今天我真是太倒霉了】
【叶萱：呜呜呜学长跟你讲我的坏教练[捂脸]天天骂我[裂开][裂开]我就像个大受气包】
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会心疼她吗？算了，还是晚上再找他吧。
叶萱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和顾崇礼说，他看上去那么近又遥远。
心情像是吃了一颗酸涩青提。
叶萱摇摇头，不想顾崇礼了，她坐到书桌旁边开始画画。她画的是一个产自她高中晚自习的脑洞，到了大学才有空画出来。
讲述的是对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她把前两话发在绘画平台上，居然获得了不少关注。叶萱受宠若惊，这两天更拼命地一直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