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3日的时候，叶萱和沈予姝在虞城市里的一家面馆吃素面。两个人刚从旁边的吉祥寺里还愿出来，身上都沾着吉祥寺的烟雾香味。
每逢中高考，虞城人都有个老传统，那就是替自己的子女去吉祥寺里烧香祈福，祈求子女可以文曲星上身考个好成绩。
叶萱不太信这种东西，觉得烧香祈福最多起个心理安慰作用，但在俞瑛的三令五申下，叶萱只好趁寒假的时候亲自去吉祥寺还愿。
沈予姝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回想着当时高考：“虞城每年都有四五千的人要参加高考，佛祖他老人家保佑得过来嘛？”
高考前夕，她们两个人还约好要一起考金州大学来着。
沈予姝平时模拟成绩都在叶萱之上，三模分数更是达到了985的水平，无奈高考那天着凉了，一边发烧一边考试，最后成绩出来只能上普通一本。过了大半年，沈予姝其实早就已经释怀了，但难免还是会有些感慨。
素面是甜口的，叶萱觉得味道一般般，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得有道理，但是这种东西太玄乎了，还是宁可信其有吧，心诚则灵。”
话是这么说，不过方才还愿的时候，叶萱心里想得并不是感谢佛祖，而是在想如果能让顾崇礼喜欢上自己就好了。
“姝姝，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其实。”叶萱顿了顿，“我们当时选文科就是死路一条了，出来都是月薪三千的命。你学的是师范至少目标明晰，以后做老师；我学金融的真不知道以后要干嘛，我不想进银行当柜员，也不想干销售。”
叶萱知道沈予姝对高考始终怀揣遗憾，她不想重提旧事，就像在揭沈予姝的伤疤一样。
“这么久我早就想开了。”沈予姝也放下筷子，“我看今年我们虞城公办学校招老师，就连小学都要研究生学历了，就离谱。”
叶萱：“哎，未来迷茫啊。我一定行善积德，求佛祖保佑咱俩。”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出面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街边亮着两排路灯，暖黄的光照过碧绿枝叶。夜晚的吉祥寺也很热闹，不少人前来烧香求佛。
走了两步，看见有不少人在围观。原来是一个老头街头卖艺，他握着粉笔趴在地上写字，一笔一划写得有劲。
叶萱停下来看。
老头写的是：祝天下学子金榜题名，祝天下百姓阖家幸福，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几排大字呈竖排，写开来有十几米长。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我身上就三块零钱了。”
“真是时代进步，都用上二维码收款了。”
“这字写得挺有水平。”
沈予姝神色露出怜悯，但她不打算施舍，拉着叶萱往前走：“这老头还是有点本领在身上的。”
叶萱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少人举起手机把钱扫给老头，但她们实在没什么钱可以施舍，找不到兼职，一放假生活费都停了。
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叶萱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映出老头的粉笔字。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在心头默念这几个字。
写的真好。于是叶萱走了几步又折返回去，拿出手机扫老头的收款码。
“啊？萱萱，你还真给啊。”沈予姝语气中带着不解。
叶萱“嗯”了一声，两只手抱着手机输入支付密码。她给得不多，就给了二十块钱。就当是许愿吧。
佛祖啊，神明啊，求求你了，让顾崇礼也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吧。
*
【叶萱：学长，你在干嘛鸭】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叶萱窝在被窝里，没忍住一条信息又发给顾崇礼。
算上今天，叶萱已经连续十二天主动找顾崇礼聊天了。
顾崇礼还没有回复，叶萱便打开和沈予姝的聊天框。
【叶萱：军师啊，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找顾崇礼聊天】
【沈予姝：每天晚上？都是你主动？】
【叶萱：对，我们现在会聊两三个小时，大聊特聊！】
【沈予姝：……】
叶萱已经摸索出规律，顾崇礼从不会主动找她聊天，非要她先找他，但他现在已经会主动找话题了，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引导聊天。
叶萱已经很满意了。
【沈予姝：我给你看点经验贴，你，你不要这么主动啊[捂脸]】
【叶萱：可我忍不住】
叶萱一个一个点开看。
【频繁聊天真的会产生爱意吗】
【男生喜欢你的五个表现】
【如何判断是否进入暧昧期】
【一起了解火象星座喜欢人的表现】
【我是如何做到让crush倒追的】
【男女生聊天禁忌！！看看你有没有踩雷】
他从不主动和自己聊天——这是不喜欢自己的表现：他会主动找话题——这是喜欢自己的表现；他消息不秒回——这是不喜欢自己的表现；他会晚上和自己聊很久——这是喜欢自己的表现。
中学的时候，也有男生喜欢过叶萱，叶萱也对一些男生有过心动。但那些心动仅在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又熄灭。但顾崇礼不同，只有顾崇礼让她牵肠挂肚。喜欢他清冷的气质，喜欢他疏离的神色，喜欢他清隽的身姿，喜欢他回答问题时的温柔，喜欢和他聊天时怦然心动的感觉。她想知道他的一切，想要快点见到他，想和他永远相谈甚欢大聊特聊。
叶萱复盘着自己和顾崇礼之间发生的一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也许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是草稿本上无意识却一遍一遍写下的名姓，是反复搜索看了又看的星座信息，是明知故陷不可救药的沉迷，是风声鹤唳的情感波动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微薄希冀。
教程贴上说，女生不能太主动。
【可爱小猫：啊，刚刚在电子竞技】
【可爱小猫：或者说在研究数字经济发展】
微信一响，军师白讲。
【叶萱：原来如此！】
【可爱小猫：游戏产业也是数字经济】
叶萱翘起嘴角，把聊天教程都抛之脑后，和他聊天的时候就已经很开心了。叶萱觉得如果自己拟物的话，那一定是条长着尾巴的小狗，看见顾崇礼就情不自禁欢快地摇起尾巴。
【叶萱：[图片]】
【叶萱：学长，你猜猜这小小的一根芝士棒卖了我多少钱】
【叶萱：整整二十块钱[裂开]】
【叶萱：我还没说要不要呢老板就扔进锅里炸了，我只好含泪买单了】
【可爱小猫：老板含泪血赚15】
【可爱小猫：《论如何在现实经济中感受通货膨胀》】
叶萱：……
他怎么句句绕不开经济。
【叶萱：学长怎么说话这么高深】
【叶萱：是不是最近写论文写上头了啊[强]】
硬夸。
【可爱小猫：哈哈，那倒没有】
【可爱小猫：写不出东西来】
【可爱小猫：所以就随便看看文章打发打发时间了】
【叶萱：哈哈，原来如此】
【叶萱：触类旁通啊[强]】
【可爱小猫：所以不是什么高深的语言，只是我最近的现状】
【可爱小猫：有点想法的时候，上知网一搜，发现人家已经写了】
【可爱小猫：或者就是现有研究证明我的想法就是扯淡[捂脸]】
【叶萱：哈哈，写论文是这样的。虽然我没还没写过】
【可爱小猫：没事，未来有很多论文等着你写的】
【叶萱：[捂脸]】
作为一名经管类的学生，什么商赛、大创、小挑、职业规划比赛，什么cpa、acca、cfa证书目不暇接，叶萱一想到就头痛，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征服的野心。
【叶萱：学长你本科的时候会很积极的参加竞赛吗】
于是她顺势就问了。
但她觉得，像顾崇礼这样人淡如菊，大概率是什么都不参加的。
【可爱小猫：我什么都不参加】
果然。
【可爱小猫：很多时候那些人都是在制造焦虑，不用太担心】
【叶萱：但也有好处，给自己找点事做，忙碌起来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可爱小猫：不过忙只是一个短期的药，迷茫是一个长期问题】
【叶萱：那倒也是】
【叶萱：我就是经常胡思乱想，很迷茫痛苦】
【叶萱：尤其是我高三中后期，当时我把六门学科市面上基本所有教辅资料都买回家了[捂脸]感觉自己做完就能飞升了】
【叶萱：但是就是根本做不完，而且做的很赶，做数学的时候想做英语，一点耐心都没有】
【叶萱：后来忍不了了就一口气把这些教辅资料都扔了。没想到没做课外习题后成绩反而不退反进了】
【可爱小猫：所以刷题这种事情我感觉就是治标不治本，反而给自己增加负担，有的时候理解和效率更重要吧】
【叶萱：是啊】
【可爱小猫：我高中的时候倒也没有这样刷过题】
【可爱小猫：但就复习考研的这个过程来看，题确实是刷了，问题是人家不这样考了】
【可爱小猫：真给我恶心坏了[捂脸]】
【叶萱：哦？那真是很不容易啊。还好你考上了，真厉害！】
【叶萱：我有的时候还是太完美主义了一点】
【叶萱：一但出现一点不合预期的小错误就自暴自弃】
这倒也是实话实说。像顾崇礼那样清冷的学长，倘若叫叶萱面对面和他说话，她定然是说不出话来的。但隔着屏幕，他只是“可爱小猫”，只是像树洞一样，这让叶萱放松戒备，情不自禁就袒露心扉，向他倾吐自己的心事。
【可爱小猫：完美主义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爱小猫：当你后续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复杂的时候，会自然地留下冗余的】
【可爱小猫：所谓抓住主要矛盾】
【可爱小猫：而且我觉得取法于上仅得其中的道理也是适用的】
【可爱小猫：所以追求完美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叶萱：嗯！你说的太对了】
【叶萱：唉，学长不过我最近确实有一点烦恼】
叶萱抬眼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0点，已经是二月份了。
于是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叶萱：怎么已经二月份了，祝学长你二月大吉啊】
【可爱小猫：啊确实二月份了】
【可爱小猫：不妨先说说你的烦恼】
【叶萱：我想给自己定个新年计划，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什么头绪】
【叶萱：学长你会给自己制定五年规划，三年规划，年度规划，季度规划，日常规划吗】
【可爱小猫：怎么说呢，倒是没有这么复杂】
【可爱小猫：我一般会对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做一个大致的安排，计划的周期取决于事情的大小，不会根据自然年来计划的】
【叶萱：学到了！】
【叶萱：而且我觉得表达能力很重要，不然复杂的痛苦存在心头想说说但说不出来，真的很难受】
【可爱小猫：那是啊】
【可爱小猫：不过这些后天习得的能力都是可以通过干中学的过程逐渐完善的】
【可爱小猫：比如我以前高中那时候站讲台上都是面红耳赤的】
【可爱小猫：现在站讲台上我不说游刃有余吧，至少也能沉得住气】
沉得住气？那可太沉得住气了。
顾崇礼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叶萱便想起来当时他上助教课的样子。一整节课，始终在写板书头都不抬。这让她觉得他是高冷社恐，对他产生了兴趣。叶萱回想他上课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漾出笑意。
于是她的指尖轻盈地在键盘上输入，打出夸夸。
【叶萱：学长你真的好可爱啊！！】
对面却没有回复了。
叶萱只好忍笑转换话题。
【叶萱：其实学长你跟我聊天也挺助眠的哦，因为我觉得我说话还挺无聊的】
【可爱小猫：何出此言呢[破涕为笑]】
【可爱小猫：如果无聊的话，这个点我早已经准备睡觉了】
哦？叶萱打字的手悬停虚空，脸颊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一时半会没有回复。
【可爱小猫：不过确实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叶萱：嗯！】
每逢中高考，虞城人都有个老传统，那就是替自己的子女去吉祥寺里烧香祈福，祈求子女可以文曲星上身考个好成绩。
叶萱不太信这种东西，觉得烧香祈福最多起个心理安慰作用，但在俞瑛的三令五申下，叶萱只好趁寒假的时候亲自去吉祥寺还愿。
沈予姝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回想着当时高考：“虞城每年都有四五千的人要参加高考，佛祖他老人家保佑得过来嘛？”
高考前夕，她们两个人还约好要一起考金州大学来着。
沈予姝平时模拟成绩都在叶萱之上，三模分数更是达到了985的水平，无奈高考那天着凉了，一边发烧一边考试，最后成绩出来只能上普通一本。过了大半年，沈予姝其实早就已经释怀了，但难免还是会有些感慨。
素面是甜口的，叶萱觉得味道一般般，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得有道理，但是这种东西太玄乎了，还是宁可信其有吧，心诚则灵。”
话是这么说，不过方才还愿的时候，叶萱心里想得并不是感谢佛祖，而是在想如果能让顾崇礼喜欢上自己就好了。
“姝姝，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其实。”叶萱顿了顿，“我们当时选文科就是死路一条了，出来都是月薪三千的命。你学的是师范至少目标明晰，以后做老师；我学金融的真不知道以后要干嘛，我不想进银行当柜员，也不想干销售。”
叶萱知道沈予姝对高考始终怀揣遗憾，她不想重提旧事，就像在揭沈予姝的伤疤一样。
“这么久我早就想开了。”沈予姝也放下筷子，“我看今年我们虞城公办学校招老师，就连小学都要研究生学历了，就离谱。”
叶萱：“哎，未来迷茫啊。我一定行善积德，求佛祖保佑咱俩。”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出面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街边亮着两排路灯，暖黄的光照过碧绿枝叶。夜晚的吉祥寺也很热闹，不少人前来烧香求佛。
走了两步，看见有不少人在围观。原来是一个老头街头卖艺，他握着粉笔趴在地上写字，一笔一划写得有劲。
叶萱停下来看。
老头写的是：祝天下学子金榜题名，祝天下百姓阖家幸福，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几排大字呈竖排，写开来有十几米长。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我身上就三块零钱了。”
“真是时代进步，都用上二维码收款了。”
“这字写得挺有水平。”
沈予姝神色露出怜悯，但她不打算施舍，拉着叶萱往前走：“这老头还是有点本领在身上的。”
叶萱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少人举起手机把钱扫给老头，但她们实在没什么钱可以施舍，找不到兼职，一放假生活费都停了。
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叶萱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映出老头的粉笔字。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在心头默念这几个字。
写的真好。于是叶萱走了几步又折返回去，拿出手机扫老头的收款码。
“啊？萱萱，你还真给啊。”沈予姝语气中带着不解。
叶萱“嗯”了一声，两只手抱着手机输入支付密码。她给得不多，就给了二十块钱。就当是许愿吧。
佛祖啊，神明啊，求求你了，让顾崇礼也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吧。
*
【叶萱：学长，你在干嘛鸭】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叶萱窝在被窝里，没忍住一条信息又发给顾崇礼。
算上今天，叶萱已经连续十二天主动找顾崇礼聊天了。
顾崇礼还没有回复，叶萱便打开和沈予姝的聊天框。
【叶萱：军师啊，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找顾崇礼聊天】
【沈予姝：每天晚上？都是你主动？】
【叶萱：对，我们现在会聊两三个小时，大聊特聊！】
【沈予姝：……】
叶萱已经摸索出规律，顾崇礼从不会主动找她聊天，非要她先找他，但他现在已经会主动找话题了，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引导聊天。
叶萱已经很满意了。
【沈予姝：我给你看点经验贴，你，你不要这么主动啊[捂脸]】
【叶萱：可我忍不住】
叶萱一个一个点开看。
【频繁聊天真的会产生爱意吗】
【男生喜欢你的五个表现】
【如何判断是否进入暧昧期】
【一起了解火象星座喜欢人的表现】
【我是如何做到让crush倒追的】
【男女生聊天禁忌！！看看你有没有踩雷】
他从不主动和自己聊天——这是不喜欢自己的表现：他会主动找话题——这是喜欢自己的表现；他消息不秒回——这是不喜欢自己的表现；他会晚上和自己聊很久——这是喜欢自己的表现。
中学的时候，也有男生喜欢过叶萱，叶萱也对一些男生有过心动。但那些心动仅在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又熄灭。但顾崇礼不同，只有顾崇礼让她牵肠挂肚。喜欢他清冷的气质，喜欢他疏离的神色，喜欢他清隽的身姿，喜欢他回答问题时的温柔，喜欢和他聊天时怦然心动的感觉。她想知道他的一切，想要快点见到他，想和他永远相谈甚欢大聊特聊。
叶萱复盘着自己和顾崇礼之间发生的一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也许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是草稿本上无意识却一遍一遍写下的名姓，是反复搜索看了又看的星座信息，是明知故陷不可救药的沉迷，是风声鹤唳的情感波动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微薄希冀。
教程贴上说，女生不能太主动。
【可爱小猫：啊，刚刚在电子竞技】
【可爱小猫：或者说在研究数字经济发展】
微信一响，军师白讲。
【叶萱：原来如此！】
【可爱小猫：游戏产业也是数字经济】
叶萱翘起嘴角，把聊天教程都抛之脑后，和他聊天的时候就已经很开心了。叶萱觉得如果自己拟物的话，那一定是条长着尾巴的小狗，看见顾崇礼就情不自禁欢快地摇起尾巴。
【叶萱：[图片]】
【叶萱：学长，你猜猜这小小的一根芝士棒卖了我多少钱】
【叶萱：整整二十块钱[裂开]】
【叶萱：我还没说要不要呢老板就扔进锅里炸了，我只好含泪买单了】
【可爱小猫：老板含泪血赚15】
【可爱小猫：《论如何在现实经济中感受通货膨胀》】
叶萱：……
他怎么句句绕不开经济。
【叶萱：学长怎么说话这么高深】
【叶萱：是不是最近写论文写上头了啊[强]】
硬夸。
【可爱小猫：哈哈，那倒没有】
【可爱小猫：写不出东西来】
【可爱小猫：所以就随便看看文章打发打发时间了】
【叶萱：哈哈，原来如此】
【叶萱：触类旁通啊[强]】
【可爱小猫：所以不是什么高深的语言，只是我最近的现状】
【可爱小猫：有点想法的时候，上知网一搜，发现人家已经写了】
【可爱小猫：或者就是现有研究证明我的想法就是扯淡[捂脸]】
【叶萱：哈哈，写论文是这样的。虽然我没还没写过】
【可爱小猫：没事，未来有很多论文等着你写的】
【叶萱：[捂脸]】
作为一名经管类的学生，什么商赛、大创、小挑、职业规划比赛，什么cpa、acca、cfa证书目不暇接，叶萱一想到就头痛，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征服的野心。
【叶萱：学长你本科的时候会很积极的参加竞赛吗】
于是她顺势就问了。
但她觉得，像顾崇礼这样人淡如菊，大概率是什么都不参加的。
【可爱小猫：我什么都不参加】
果然。
【可爱小猫：很多时候那些人都是在制造焦虑，不用太担心】
【叶萱：但也有好处，给自己找点事做，忙碌起来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可爱小猫：不过忙只是一个短期的药，迷茫是一个长期问题】
【叶萱：那倒也是】
【叶萱：我就是经常胡思乱想，很迷茫痛苦】
【叶萱：尤其是我高三中后期，当时我把六门学科市面上基本所有教辅资料都买回家了[捂脸]感觉自己做完就能飞升了】
【叶萱：但是就是根本做不完，而且做的很赶，做数学的时候想做英语，一点耐心都没有】
【叶萱：后来忍不了了就一口气把这些教辅资料都扔了。没想到没做课外习题后成绩反而不退反进了】
【可爱小猫：所以刷题这种事情我感觉就是治标不治本，反而给自己增加负担，有的时候理解和效率更重要吧】
【叶萱：是啊】
【可爱小猫：我高中的时候倒也没有这样刷过题】
【可爱小猫：但就复习考研的这个过程来看，题确实是刷了，问题是人家不这样考了】
【可爱小猫：真给我恶心坏了[捂脸]】
【叶萱：哦？那真是很不容易啊。还好你考上了，真厉害！】
【叶萱：我有的时候还是太完美主义了一点】
【叶萱：一但出现一点不合预期的小错误就自暴自弃】
这倒也是实话实说。像顾崇礼那样清冷的学长，倘若叫叶萱面对面和他说话，她定然是说不出话来的。但隔着屏幕，他只是“可爱小猫”，只是像树洞一样，这让叶萱放松戒备，情不自禁就袒露心扉，向他倾吐自己的心事。
【可爱小猫：完美主义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爱小猫：当你后续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复杂的时候，会自然地留下冗余的】
【可爱小猫：所谓抓住主要矛盾】
【可爱小猫：而且我觉得取法于上仅得其中的道理也是适用的】
【可爱小猫：所以追求完美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叶萱：嗯！你说的太对了】
【叶萱：唉，学长不过我最近确实有一点烦恼】
叶萱抬眼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0点，已经是二月份了。
于是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叶萱：怎么已经二月份了，祝学长你二月大吉啊】
【可爱小猫：啊确实二月份了】
【可爱小猫：不妨先说说你的烦恼】
【叶萱：我想给自己定个新年计划，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什么头绪】
【叶萱：学长你会给自己制定五年规划，三年规划，年度规划，季度规划，日常规划吗】
【可爱小猫：怎么说呢，倒是没有这么复杂】
【可爱小猫：我一般会对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做一个大致的安排，计划的周期取决于事情的大小，不会根据自然年来计划的】
【叶萱：学到了！】
【叶萱：而且我觉得表达能力很重要，不然复杂的痛苦存在心头想说说但说不出来，真的很难受】
【可爱小猫：那是啊】
【可爱小猫：不过这些后天习得的能力都是可以通过干中学的过程逐渐完善的】
【可爱小猫：比如我以前高中那时候站讲台上都是面红耳赤的】
【可爱小猫：现在站讲台上我不说游刃有余吧，至少也能沉得住气】
沉得住气？那可太沉得住气了。
顾崇礼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叶萱便想起来当时他上助教课的样子。一整节课，始终在写板书头都不抬。这让她觉得他是高冷社恐，对他产生了兴趣。叶萱回想他上课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漾出笑意。
于是她的指尖轻盈地在键盘上输入，打出夸夸。
【叶萱：学长你真的好可爱啊！！】
对面却没有回复了。
叶萱只好忍笑转换话题。
【叶萱：其实学长你跟我聊天也挺助眠的哦，因为我觉得我说话还挺无聊的】
【可爱小猫：何出此言呢[破涕为笑]】
【可爱小猫：如果无聊的话，这个点我早已经准备睡觉了】
哦？叶萱打字的手悬停虚空，脸颊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一时半会没有回复。
【可爱小猫：不过确实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叶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