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
病房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叶萱睡在靠窗的床位上。
“所以，她只是急性肠胃炎犯了？现在是睡着了？”顾崇礼站在床边，眸色透着惊讶，以及确定叶萱没事后沉淀下来的安心。
医生戴着口罩，手里抱着板子，写了单子撕下来递给顾崇礼：“是的，今晚留在医院里吊下盐水，明天再观察一上午就可以出院了。”
顾崇礼接过单子，原来是些处方药：“好，我明白了，谢谢。”
医生走后，他才坐到床位边的椅子上，长腿曲起，黑眸定定地落在叶萱安睡的面容上。
趁着她熟睡无知，他惯常淡然冷漠的视线此时此刻带着审视，肆无忌惮。
先前上助教课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刻意注意过她，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好好看她。
叶萱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乌睫又长又翘，樱唇略有些苍白。想起她醒着的时候叽叽喳喳跟只雀儿似的，睡着了倒像是只乖巧小猫。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些许弧度，顾崇礼眸中流转出笑意，他弯腰替她把被角盖好。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有些太亲密了。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24了。
困意席卷而来，顾崇礼抱着双臂在座位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病房里没有拉开床帘，也没有开灯。微弱的冬日晨光透过浅蓝的窗帘朦朦亮，只有看护着隔壁床女生的大叔传来浅浅的打鼾声。
顾崇礼从梦中醒过来，他睁开犹带倦意的眼，看清眼前的环境后，舒展开墨眉。
很奇怪的一个梦。
他梦到叶萱对他变得好冷淡，甩开了他的手，还对他说。
“对不起学长，云京太远了，我不要和你去云京。”
顾崇礼扶额，拧开昨晚买的矿泉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冷水。
他轻轻起身离开病房。
先去药房按医生开的单子买了药，然后走出医院。顾崇礼拎着药站在人流中，想起来给叶萱发条微信。
【行远：我去买早餐，等我回来】
【叶萱：好的好的】
【叶萱：对不起学长，麻烦你了，昨天我突然晕倒了】
原来她已经醒了。
【行远：没事】
【行远：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我以前也有过，不用太担心】
*
顾崇礼回来的时候，病房里两个病患都睡醒了，三个人攀谈起来。
叶萱坐在床上，两只白皙的手捏着床单，微笑应话间，抬眼便撞上顾崇礼的视线。
她往下看，顾崇礼两只手上都拎满了早点。
……买这么多做什么？
叶萱朝他扬起笑脸，说话声音却怯怯：“学，顾、顾崇礼……”
学长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就，随便买了几样。”顾崇礼先把药给她，然后从塑料袋里窸窸窣窣地拿出早点，“你看下药的说明书，回去好好吃，别影响学习。”
这话说的，像个老父亲。
“好。”叶萱点点头，看见顾崇礼从袋子里依次拿出白粥、茶叶蛋、奶黄包、油条、糍粑。
“小姑娘，你男朋友可真贴心啊，买这么多早点给你吃。”大爷笑呵呵道。
顾崇礼拿早点的手一顿，假装没听到。
叶萱解释：“不是的叔叔，他是我同校的学长。”
另一张病床上的女生也没说话，她望着长相俊秀的顾崇礼，悄悄红了脸，想要认识他的念想在心里蠢蠢欲动。
顾崇礼把一盒白粥拆开来递给叶萱，又递给她一枚茶叶蛋。
叶萱咽咽口水，两只水灵灵黑葡萄似的眼睛巴巴望向他：“我想吃油条。”
顾崇礼：“不行。”
也是，都急性肠胃炎了，油条是不能碰的。
“为什么呀。”叶萱明知故问。
顾崇礼：“……你不怕肠胃不舒服？”
“我觉得我有一个强大的胃。”
叶萱拧眉想了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确实，她从小就能吃能喝，吃了不知道多少不干不净的东西还能活蹦乱跳。
如果是那顿饭有问题的话，为什么就她有事，顾崇礼没事？
难道是食堂的饭有问题？这倒是有可能。不对……不会是那个肉松小贝吧？不可能吧！
叶萱坐在床上边想边拆塑料勺子的包装。
“不行。”顾崇礼开口，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地上的一堆早餐，“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他昨天也想了一晚上叶萱突发肠胃炎的原因。
叶萱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才不想承认自己酒量差，老老实实地喝起温热的粥，唇上沾了水渍显得润润的。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顾崇礼迟疑了一下，说：“怪我没拒绝你。”
叶萱呛了一口，忙说：“不怪你！是我不好突发急性肠胃炎。对了学长，这些加上医药费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想要给顾崇礼转账，打开转账页面的时候有点窘。她一个月生活费才两千，现在余额里才1340.18，万一不够的话就要跟父母求救了。
顾崇礼轻笑：“不用。你好好吃早饭吧，别看手机了。再等会我送你回学校。”
这时候叶萱手机震动，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闻誉：你在医院？】
【叶萱：你怎么知道？】
【闻誉：我听李小琪说的】
【闻誉：她就是昨天找你的那个女生】
【闻誉：你昨天说没空，其实是和别的男生在一起？
叶萱脾气再好都有些生气了。
她没好气地回复。
【叶萱：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直接熄灭了手机屏幕随手放在身旁，抬起头发现顾崇礼神色莫名地在看她。
叶萱主动解释：“我的一个同学，问我是不是住院了。”
顾崇礼点点头。”
“除了这件事，还有个事情，学长对不起。昨天那个女生，我不认识她，我没有男朋友，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认识她，那你为什么要道歉。”顾崇礼打断。
“诶？”
顾崇礼声音缓缓：“不要总是跟我道歉，不要总是跟我说谢谢，不要总是这么客气。”
叶萱看着他，憋不出一句话。
半晌，她弱弱开口：“那我要吃油条。”
“……不行。”
“那你为什么买这么多种类回来吃，只能看不能吃……太浪费了吧。”
顾崇礼没有解释。他本来不知道叶萱喜欢吃什么，只好各买了一些种类回来。但买回来才想起叶萱急性肠胃炎很多都不能吃。
他默默地把油条、糍粑、酱香饼都打包起来，走到隔壁病床，脚步一顿，高高瘦瘦的人立在那。
隔壁床照看女孩的大爷是个跛足，行动很不便。
顾崇礼：“叔叔，您也没吃早饭吧？”
“是的！”病床上的女孩应了顾崇礼的话，刚刚她一直在听顾崇礼和叶萱说话。
“我早饭买多了，您看看您能帮我解决点吗？”
大爷笑起来满脸皱纹，结果早点：“诶，小伙子你真是太好心了。谢谢，谢谢啊。”
顾崇礼笑笑：“不用客气。”
大爷小小声对他说：”女朋友就要好好疼，我看你忙前忙后肯定急坏了，回去也要叮嘱她好好吃药啊。”
……难道叶萱刚刚的否认大爷没听进去吗。
顾崇礼抿了抿薄唇，余光看见叶萱低头吃着粥，似乎没有听到这里的谈话。
“嗯。”
*
叶萱出院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在医院的那一晚就好像是一场梦。
顾崇礼又变得很忙，他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叶萱给他发消息他的回复也很冷淡，经常只回复一两个字。
叶萱常常后悔为什么生日那天不快刀斩乱麻直接表白，这样就算被拒绝也算给了个痛快。
感情中最难捱的就是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进一步不是很敢，但退一步又实在不甘心。
仔细想想其实那天也确实不适合表白，这样一想叶萱又原谅了了自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周五晚课结束，叶萱从大活后面绕回宿舍的时候，看到长椅上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年穿着深黑冲锋衣，姿态淡漠地靠在椅子上打电话。叶萱慢吞吞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刚好挂断电话。
“学长，好巧。”叶萱看向他，脸一下子染上了绯红，“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顾崇礼看向他，淡淡，“有什么事么？”
叶萱抿抿唇，他好像又恢复了原来拒人千里的冰冷状态。
烦躁，心里滚过一系列念头，最后化为冲动。
叶萱朝他走进一步，头脑一片空白地坐到他旁边。
熟悉的柚香凑近，顾崇礼的后背有些僵硬，他握着手机。
“坐、坐会。”叶萱心里小鹿乱撞，“好久没看到你了。”
“啊，最近是有点忙，主要是忙有篇论文要见刊了。”顾崇礼解释起来，“还有就是租房子搬家的事，在跟学校申请。你身体好点了吗？”
叶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脸却越来越红，她刷地一下子起身，站在顾崇礼跟前：“顾崇礼学长！”
顾崇礼抬起眼看她。
“我、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叶萱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就仿佛，他的视线是毒蛇。
病房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叶萱睡在靠窗的床位上。
“所以，她只是急性肠胃炎犯了？现在是睡着了？”顾崇礼站在床边，眸色透着惊讶，以及确定叶萱没事后沉淀下来的安心。
医生戴着口罩，手里抱着板子，写了单子撕下来递给顾崇礼：“是的，今晚留在医院里吊下盐水，明天再观察一上午就可以出院了。”
顾崇礼接过单子，原来是些处方药：“好，我明白了，谢谢。”
医生走后，他才坐到床位边的椅子上，长腿曲起，黑眸定定地落在叶萱安睡的面容上。
趁着她熟睡无知，他惯常淡然冷漠的视线此时此刻带着审视，肆无忌惮。
先前上助教课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刻意注意过她，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好好看她。
叶萱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乌睫又长又翘，樱唇略有些苍白。想起她醒着的时候叽叽喳喳跟只雀儿似的，睡着了倒像是只乖巧小猫。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些许弧度，顾崇礼眸中流转出笑意，他弯腰替她把被角盖好。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有些太亲密了。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24了。
困意席卷而来，顾崇礼抱着双臂在座位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病房里没有拉开床帘，也没有开灯。微弱的冬日晨光透过浅蓝的窗帘朦朦亮，只有看护着隔壁床女生的大叔传来浅浅的打鼾声。
顾崇礼从梦中醒过来，他睁开犹带倦意的眼，看清眼前的环境后，舒展开墨眉。
很奇怪的一个梦。
他梦到叶萱对他变得好冷淡，甩开了他的手，还对他说。
“对不起学长，云京太远了，我不要和你去云京。”
顾崇礼扶额，拧开昨晚买的矿泉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冷水。
他轻轻起身离开病房。
先去药房按医生开的单子买了药，然后走出医院。顾崇礼拎着药站在人流中，想起来给叶萱发条微信。
【行远：我去买早餐，等我回来】
【叶萱：好的好的】
【叶萱：对不起学长，麻烦你了，昨天我突然晕倒了】
原来她已经醒了。
【行远：没事】
【行远：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我以前也有过，不用太担心】
*
顾崇礼回来的时候，病房里两个病患都睡醒了，三个人攀谈起来。
叶萱坐在床上，两只白皙的手捏着床单，微笑应话间，抬眼便撞上顾崇礼的视线。
她往下看，顾崇礼两只手上都拎满了早点。
……买这么多做什么？
叶萱朝他扬起笑脸，说话声音却怯怯：“学，顾、顾崇礼……”
学长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就，随便买了几样。”顾崇礼先把药给她，然后从塑料袋里窸窸窣窣地拿出早点，“你看下药的说明书，回去好好吃，别影响学习。”
这话说的，像个老父亲。
“好。”叶萱点点头，看见顾崇礼从袋子里依次拿出白粥、茶叶蛋、奶黄包、油条、糍粑。
“小姑娘，你男朋友可真贴心啊，买这么多早点给你吃。”大爷笑呵呵道。
顾崇礼拿早点的手一顿，假装没听到。
叶萱解释：“不是的叔叔，他是我同校的学长。”
另一张病床上的女生也没说话，她望着长相俊秀的顾崇礼，悄悄红了脸，想要认识他的念想在心里蠢蠢欲动。
顾崇礼把一盒白粥拆开来递给叶萱，又递给她一枚茶叶蛋。
叶萱咽咽口水，两只水灵灵黑葡萄似的眼睛巴巴望向他：“我想吃油条。”
顾崇礼：“不行。”
也是，都急性肠胃炎了，油条是不能碰的。
“为什么呀。”叶萱明知故问。
顾崇礼：“……你不怕肠胃不舒服？”
“我觉得我有一个强大的胃。”
叶萱拧眉想了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确实，她从小就能吃能喝，吃了不知道多少不干不净的东西还能活蹦乱跳。
如果是那顿饭有问题的话，为什么就她有事，顾崇礼没事？
难道是食堂的饭有问题？这倒是有可能。不对……不会是那个肉松小贝吧？不可能吧！
叶萱坐在床上边想边拆塑料勺子的包装。
“不行。”顾崇礼开口，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地上的一堆早餐，“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他昨天也想了一晚上叶萱突发肠胃炎的原因。
叶萱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才不想承认自己酒量差，老老实实地喝起温热的粥，唇上沾了水渍显得润润的。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顾崇礼迟疑了一下，说：“怪我没拒绝你。”
叶萱呛了一口，忙说：“不怪你！是我不好突发急性肠胃炎。对了学长，这些加上医药费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想要给顾崇礼转账，打开转账页面的时候有点窘。她一个月生活费才两千，现在余额里才1340.18，万一不够的话就要跟父母求救了。
顾崇礼轻笑：“不用。你好好吃早饭吧，别看手机了。再等会我送你回学校。”
这时候叶萱手机震动，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闻誉：你在医院？】
【叶萱：你怎么知道？】
【闻誉：我听李小琪说的】
【闻誉：她就是昨天找你的那个女生】
【闻誉：你昨天说没空，其实是和别的男生在一起？
叶萱脾气再好都有些生气了。
她没好气地回复。
【叶萱：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直接熄灭了手机屏幕随手放在身旁，抬起头发现顾崇礼神色莫名地在看她。
叶萱主动解释：“我的一个同学，问我是不是住院了。”
顾崇礼点点头。”
“除了这件事，还有个事情，学长对不起。昨天那个女生，我不认识她，我没有男朋友，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认识她，那你为什么要道歉。”顾崇礼打断。
“诶？”
顾崇礼声音缓缓：“不要总是跟我道歉，不要总是跟我说谢谢，不要总是这么客气。”
叶萱看着他，憋不出一句话。
半晌，她弱弱开口：“那我要吃油条。”
“……不行。”
“那你为什么买这么多种类回来吃，只能看不能吃……太浪费了吧。”
顾崇礼没有解释。他本来不知道叶萱喜欢吃什么，只好各买了一些种类回来。但买回来才想起叶萱急性肠胃炎很多都不能吃。
他默默地把油条、糍粑、酱香饼都打包起来，走到隔壁病床，脚步一顿，高高瘦瘦的人立在那。
隔壁床照看女孩的大爷是个跛足，行动很不便。
顾崇礼：“叔叔，您也没吃早饭吧？”
“是的！”病床上的女孩应了顾崇礼的话，刚刚她一直在听顾崇礼和叶萱说话。
“我早饭买多了，您看看您能帮我解决点吗？”
大爷笑起来满脸皱纹，结果早点：“诶，小伙子你真是太好心了。谢谢，谢谢啊。”
顾崇礼笑笑：“不用客气。”
大爷小小声对他说：”女朋友就要好好疼，我看你忙前忙后肯定急坏了，回去也要叮嘱她好好吃药啊。”
……难道叶萱刚刚的否认大爷没听进去吗。
顾崇礼抿了抿薄唇，余光看见叶萱低头吃着粥，似乎没有听到这里的谈话。
“嗯。”
*
叶萱出院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在医院的那一晚就好像是一场梦。
顾崇礼又变得很忙，他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叶萱给他发消息他的回复也很冷淡，经常只回复一两个字。
叶萱常常后悔为什么生日那天不快刀斩乱麻直接表白，这样就算被拒绝也算给了个痛快。
感情中最难捱的就是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进一步不是很敢，但退一步又实在不甘心。
仔细想想其实那天也确实不适合表白，这样一想叶萱又原谅了了自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周五晚课结束，叶萱从大活后面绕回宿舍的时候，看到长椅上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年穿着深黑冲锋衣，姿态淡漠地靠在椅子上打电话。叶萱慢吞吞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刚好挂断电话。
“学长，好巧。”叶萱看向他，脸一下子染上了绯红，“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顾崇礼看向他，淡淡，“有什么事么？”
叶萱抿抿唇，他好像又恢复了原来拒人千里的冰冷状态。
烦躁，心里滚过一系列念头，最后化为冲动。
叶萱朝他走进一步，头脑一片空白地坐到他旁边。
熟悉的柚香凑近，顾崇礼的后背有些僵硬，他握着手机。
“坐、坐会。”叶萱心里小鹿乱撞，“好久没看到你了。”
“啊，最近是有点忙，主要是忙有篇论文要见刊了。”顾崇礼解释起来，“还有就是租房子搬家的事，在跟学校申请。你身体好点了吗？”
叶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脸却越来越红，她刷地一下子起身，站在顾崇礼跟前：“顾崇礼学长！”
顾崇礼抬起眼看她。
“我、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叶萱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就仿佛，他的视线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