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夜未眠,却没有丝毫困乏之感,而根据周围光线的明亮程度,此时正好是六更打坐时间,可以趁这时巩固。

    一意求突飞猛进自然能大举提升实力,可相对的则是无法正确的掌握自身,一旦走错一步,很可能走火入魔。

    元伊觉得今天可以试一试突破四十圈极限了,他根据这几天的训练,大致了解到,跑一圈李山边围大概一里左右,平均要四分钟,四十圈则为四十里,要坚持两更四十分。

    ……

    待时间来到七更半,聚阳重重唤醒了打坐中的元伊,表示早晨的体力训练开始了。

    今天李河硬生生手里提两个桶,背后的雲倩也提着相同数量的水桶,来势汹汹。

    “今天聚阳跑两百五十圈,元伊五十圈,若难以完成,也要耗尽肺中最后一口气!开始!”

    一声令下,二人很有默契的放慢速度,并肩起跑,若有谁争抢那第一,真乃破坏同师之情。

    不知是那冲破一穴关系,在奔跑的过程中,腹中肚脐和漩涡两处不断传来带有活力的气,虽有点杯水车薪,可确实有缓解之用,甚至血液中的含氧量也逐渐增加,体力的耗费明显减少。

    这种情况直到存储在身体里的气有榨干之势,为了自保停止运气行脉后,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师…师兄,你十二年前入道的时…时候,也是如此艰苦吗?”

    元伊已经跑了三十三圈,而师兄却在不久刚多跑完一圈,在他身边略微停留。

    “师弟,你不知那老东西十二年前弟子满贯的时候多温和,以前我像你这个阶段,只需二十四圈便可了,哈哈哈哈咳咳,气突然有些莽撞了,不多说,我先滚!”

    聚阳一个提速,又消失在前方拐角视野处。

    “元伊!还有十七圈,若不在五十分内跑完,勿怪这冬末之水过凉了!”

    师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响彻整个山谷,而那“醍醐灌顶”的体感似幽灵般围绕着元伊,苦笑着学师兄“猪”突猛进。

    ……

    拧干湿透的道服,已经没多少拘束羞愧的元伊空着上身,靠在房宿外水井的上,感受风拂来春生绿芽的气息。

    世间拥有多属性之人其实并非稀少,只是大多都遵循这金木水火土,而风,实属难懂。

    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问师父,但作为这种力量的拥有者都不清楚,何况他人。

    平些日子各山弟子就在各山活动,当有重大事情要公布后,就需要集合到主峰听师尊发落。

    下午正在训练剑技的李山诸人,收到了来自殿阁的钟声,清脆震耳,足足九下。

    “停!师父他有事集结,整理仪容,随同为师一起排为纵队,聚阳你排头,雲倩其次,元伊最后,记住,昂首挺胸!”

    尽管自己一脉为这道观最弱,可李河仍以他们为傲,这点不关实力和排名,只因为他们是徒弟,他道君李河的徒弟。

    再次来到那链锁桥旁,一瞬间刚入山时的记忆涌入元伊脑海里,那白衣雅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跌入万丈深渊不复还。

    而如今,短短八天,正值一月十一日,回首往事,亦不曾后悔如今,或者说,现在的充实紧张,才会让人感到在每分每秒间的成长。

    主峰的广场确实比其余五山大了不少,钟声响起不到十分钟,已有不少人集结在此,虽易公所述要修两道,但毕竟人有所极限,具体分工还是依靠各山:

    李山:主剑与道法,服饰为黑白,若遇怨案等,主要伏伐者便是其。山主李河

    江山:占卜算卦,铭文道法研究,弟子黄□□服,因涉及吉凶祸福,多数无法活之五十,山主江良。

    筱山:极其复杂,各类修者皆有,只招收女子,整日于山谷之中府邸,除易公和山主筱玉外,再无人可知其立规之意。

    苏山:最为盈利之山,平时以习风水为主,或凡间有重大祭祀典礼都由此山承办,弟子纯黄道服,山主苏决。

    琰山:炼制道器,开光,收集物资为主,各山朱砂笔墨等都乃此山发放,弟子纯白长袍,山主琰平。

    需李山站立的位置,正位于最靠右之位,刚好根据锁链朝主峰方位一一并排。

    跟在随师姐背后的元伊,能感受到无数目光注视,带有一半好奇之意,一半不解,想必也是,八天前一入山,似乎就很久没接触新的人了,哪怕那五天一休,也应那飘渺的父亲,秦的关系,暂时无用了。

    “师弟,别太在意,虽然我并不熟悉你,但作为同师之人,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李山!用微笑面对他们,自会回以笑容。”

    身前的雲倩师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不要紧张,一切都是别人看法,做好自己就好。

    元伊当然会有些胆怯,听师姐这么说后,稍微放缓些,嘴角勉强挤出弧度,让那些疑惑的目光,更加严重疑惑了。

    “那是小李新招收的徒弟?看起来还算清秀,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刚颁布不满十四岁者不收,这...?”

    苏决对着身旁好友江良不解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毕竟他与李河曾是幼年好友,经历那样的事件,以对方的性子,怎会再求收一爱徒。

    江良则一脸凝重,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缓缓道:

    “此子名为元伊,师父二子的义子,前不久刚得知,其生父为...秦,多加慎重,恐怕今日召集全观,事难。”

    “秦?!我昨日刚做完法事,就因此人留下的刀气留在郊外,你告诉我他的孩子就在这道观里?真奇事也,莫非师父当面保他?”

    苏决手中的舍利子差点落在地上,光是那人没死就足够吓人的了,现在人家的儿子就在不远处,不经怀疑易公年老退智。

    “苏决,议论着什么呢?我来凑个热闹。”

    李河很早之前就听见这两人口无遮拦,都到达他们那个境界了,用眼神传达便可,说出口想必就是吸引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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