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城中,慕思寒一行人正在茶寮处吃茶休息,却见城中兵甲横行,不知在寻何人,不由眉头一皱,望向李鹤清,刚想与之问话,却听见茶寮处其他人议论纷纷。

    一个头发髦乱,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对周围人神神秘秘道:“你们知道这军爷在找什么人吗?”

    一旁一名精瘦的男人道:“当官的想找什么,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知道的?”随后抿了一口茶水,品味起了茶味。

    那刀疤汉子见没有勾起他的兴趣,只好撇了撇嘴道:“嘿!我还真知道,我有一个老乡在杞州府衙当差,此次南下我就是投奔他的,我听说啊,是为了找在冬祭礼上失踪的三皇子殿下。”

    旁边有人道:“真的吗?我听说这三皇子都失踪一月有余了,再怎么样那皇城离我们杞州这么远,那皇子怎么会在我们这?”

    刀疤汉子喝了口茶,呸了两声道:“这茶真太么苦!”而后有说:“谁能说准呢!这要是找到升官发财,可不成问题!”

    慕思寒眸色深了深,看着杞州守备军在城中寻寻觅觅,对秋叔道:“秋叔,此次想要与我们合作的药商联系上了吗?”

    那秋叔正啃烧饼,忙咽下回道:“谷主放心,联系上了,今晚寅时在烟雨酒楼会面。”

    慕思寒点点头,但仍是觉着心中不安,望向李鹤清,那人正在吃茶,茶气袅袅,眼睫下浅浅一片阴影,不知在想什么。

    慕思寒刚想走去问他何时离去,就看他走来深深一揖道:“这一路,多谢慕姑娘照顾,眼下已到杞州城中,不便多加叨扰,就此离去,如若姑娘在杞州城中有难,便去金玉当铺寻一个姓木的掌柜,拿此外为证,他必会帮你。”说着便掏出一枚木质透雕云纹令牌,递了过去。

    慕思寒原想拒绝,但李鹤清向她怀中一塞,匆匆行礼,便离去了。

    慕思寒望向少年的背影,挺拔有力,如松柏常青,摸了摸令牌上的云纹便收下了。

    天上残云卷卷,遮住了日光,云团子不散,日光暗淡,不是什么好天气。

    碧桃看向天空道:“谷主,这是要下雪了吗?”

    慕思寒摇摇头,转身对秋叔道:“秋叔去云光客栈落脚,寅时你陪我去烟雨酒楼见药商,带上会功夫的兄弟。”

    秋叔心下一惊,忙道:“谷主,是要出什么事吗?”

    “不知道,只是心中不安,这次贩药总觉得,不会顺利”

    “老奴明白了”秋叔郑重回道。

    一行人匆匆赶往了云光客栈。

    此时,杞州城中一处密室中。

    “主上,这杞州城知府宋喆是在整日搜城,打着寻您的名头”一名暗卫半跪在地垂着头向坐上的人道。

    坐上的人身着白色云卷广袖衫衣,头戴青玉冠,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正懒洋洋地翻着书页,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嗯,可知那姓宋的在找什么?”

    “主上赎罪,属下并未探到,请主上责罚”那暗卫一惊,忙双膝跪地叩首请罪。

    旁边一人拱手道:“主上,那宋喆打着您的名头,茶、药、米、面、油皆查,他们探不出具体因由,情有可原。”

    坐上之人听见此话,不知想起什么,慢慢抬起头,对跪在地上的暗卫摆摆手,示意他下去,那暗卫如蒙大赦,忙叩首下去。

    “秦昭,你继续探查,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属下遵命!”

    那个名叫秦昭的侍卫见四下无人继续道:“殿下,不知您何时回皇都。”

    坐上之人摆摆手道:“不急,先看看这杞州的水到底有多深。”

    “下去吧!”

    秦昭行礼告退,心下不禁想起殿下刚到杞州暗点时,一身粗麻短衣,也不知怎么躲过黑衣剑客的刺杀的,边走边想殿下刚吩咐之事,赶忙继续布人查探。

    密室中,如果慕思寒在一定可以认出被秦昭称为殿下的人就是刚分开没几刻钟的李鹤清。

    李鹤清慢慢翻着书卷,望着桌上的药,缓缓放入囗中,眸色暗变,不知在想什么。

    寅时,烟雨酒馆。

    慕思寒带着碧桃和秋叔进入了天字号客房,坐在首位的是一位姓王的杞州药商,姓王名如海,听说是忋州知府的远亲,是以在众多杞州药商之中颇有话语权。

    慕思寒望向王如海,他穿着秋香色夹绒大祆,头戴赤金红宝头冠,手上戴着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扳指,身形雍胀,旁边其他药商恭敬又馋媚地向他敬酒。

    房中之人见慕思寒来了,看那清淡如荷的气质,眼神都变了变,纷纷露出了贪婪的欲色。秋叔见状,连忙挡在慕思寒身前,狠利地剜了房中人一眼。

    慕思寒对秋叔摆摆手,对首坐的王如海道:“王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是做药材生意的,手中药材质量上成,生意人不会与银子过不去吧!”

    说罢,拍拍手,立马有两名小厮抬上一箱药材。

    那王如海,示意下人拿了一块白合,看了看道:“确实是上好的药材,慕姑娘所言不虚。但,今时不同往日,这杞州药材的价格我只能给你以往的七成。”

    慕思寒听后笑着道:“王老板,这就不厚道了吧!”

    王如海把百合丢给仆人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并非是我不想,而是这当官的不让。这陛下病重,太子殿下冬祭礼遭刺,三皇子失踪,朝堂动荡。这杞州知府不知从那听一炼丹师说能炼制金丹,可以延长寿命,想要呈给圣上,以求更进一步,就大肆收敛药材,也不分品种。他没有那么多银子,就向我们药商要,说是借但谁知道能不能还上。”

    慕思寒听后,心中一沉。这杞州知府简直意想天才,想以进献那不知名的金丹以求圣恩,还不如给太子殿下送些药材,恭祝圣体长安呢!再说这金丹炼成后,有效果那自然皆大欢喜欢,如若没成,恐怕遭殃的不止他杞圳知府了,还有我们这些药商恐怕也得跟着陪葬。

    慕思寒想及此处,当下便与王如海告辞,说要再考虑一下。那王老板也知此事的重要关联,也没挽留。

    走出烟雨酒楼,碧桃给慕思寒披上绒面织花披风,秋叔在旁小声道:“谷主,这生意不做了吗?”

    慕思寒用手按了按太阳穴道:“让我想一想,三日后,若没有买出,便去青州,不能死嗑在杞州。”

    碧桃听后道:“谷主,那王老板开的价钱也不是不能接受,为何去青州,那青州苦寒,不比杞州,到时也买不到好价钱呀!”

    慕思寒听后摇摇头道:“不一样”

    碧桃听后一副满脸问号的表情,到底那不一样,想要问谷主,却见谷主信步往客栈走去,不理自己。去看秋叔,对方也是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顿时气极了,头也不回的连忙追慕思寒了。

    同一时刻,杞州世家沈家,却灯火通明,家中奴仆均候在门囗,迎接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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