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沈珂看着信纸被火吞噬,抬手按了按眉心,对木深吩咐道:“准备一下,明日去一趟杞州知府,我到是要好好问一问仁寿堂到底有没有私收禁药,看一看这杞州的水到底有多深。”

    木深恭敬称是,看着外面的月色道:“夜深露重,公子早日歇息吧!”

    沈珂理了理衣袖,点了点头,便进了里屋,木深便退下了。

    杞州大牢中,慕思寒正合衣而眠。

    “熙儿,快走,快走啊!”梦中一满身鲜血的妇人催促道,慕思寒伸出手望着自已,好像才五六岁的模样,不知身在何处,看着那个妇人,有些茫然,还有熙儿是谁?

    突然,一群身披铠甲手拿利剑的人,冲了过来,那剑穿过那妇人的身体,血顺着剑流了下来,慕思寒被喷得满脸鲜血,看着周围的环境,尸横遍野,头越来越疼,仿佛快要炸了一样。

    “啊!”梦中自己抱头大喊。

    慕思寒从梦中惊醒,揉着太阳穴好半天才缓过来。

    熙儿是谁,那个满身鲜血的妇人又是谁?慕思寒皱眉想着,头越来越疼,只好甩了甩脑袋作罢。

    目光望向周围,忽然撇见那鼠洞有一抹光,便走去,敲了敲墙温声道:“老人家,还没睡呢!”

    片刻后,墙那边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道:“在这狱中,谁又能真正睡着呢?”

    慕思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草垛子上睡的没心没肺的碧桃,轻轻笑道:“我这边还真有一个。”

    那人轻轻哼了一声,淡淡道:“那你那个婢女,还真是心大。”

    慕思寒道:“她不是婢女,是……嗯,亲人。”

    那人听后,好一会才讥讽道:“亲人,你把她当亲人,人家可未必领情。小姑娘,你还真是不知人心险恶。”

    慕思寒听后,并未搭话,也没恼,径自走了回去,坐在草垛子上深思。

    被关进这日已三日了,除了每天有狱卒送饭,便是与旁边那个古怪的老头聊天,看能获得什么情报,不过那老头只会说些讥讽凉话,实在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狱卒也并未用刑审讯,真是奇怪。

    而杞州府衙,宋喆领着衙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候在堂中。虽然是早春时节,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冷,那宋喆扭动着身上的肥肉,不住着擦着头上的油汗,问一旁的府丞:“你确定,那真是三皇子。”

    那府丞,姓王名纯仁,留着一羊须胡,穿着从六品官员补子,年有四十,身上透着一隐士的仙风鹤骨,眼中却闪过一抺精光,对宋喆道:“大人放心,沈少卿亲自确认,是三皇子无疑,我等只管跪迎便是了。”

    提起那沈珂,宋喆便急声呵斥道:“你怎么办事的,我让你收集药材,没让你收到沈氏药铺上,还把人家的药铺封了。”

    王纯仁笑着对宋喆道:“大人放心,沈少卿并没有过多斥责,下官也让人把铺子解封了,只是那牢中私犯禁药的两个女囚……”

    宋喆急声道:“区区两名女囚,冤枉了,便放了。沈少卿还急着用杜若呢!放了,让她们把其他药材交上,小惩大戒便算了。”

    王府丞,眼中闪过一抺狠厉的精光,但很快剑去,拱手道:“是,下官遵命。”

    很快,两顶清贵的轿子停在衙堂前,沈珂着一身浅蓝深衣率先下轿,立在轿下,对轿上之人道:“殿下,府衙到了,请殿下下轿吧!”

    轿上之人应了一声,随即一抺浅青色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沈珂率府衙众官,忙跪下恭敬地口称殿下千岁。

    李鹤清扶起沈珂笑道:“沈大人,救助本王有功,不必多礼。”

    沈珂敛眉,合手一拜道:“实乃下官本分,不敢居功。”

    李鹤清挑了挑眉,随后看着跪了乌泱泱一众官员,道:“平身吧!”

    宋喆起身后,拱手对李鹤清道:“下官杞州知府,宋喆。不知殿下困居杞州多日,请殿下责罚!”

    李鹤清似笑非笑道:“宋知府言重了,杞州百姓安居乐业,全靠宋知府治理,怎会因此区区小事,而降罪。”

    宋喆合手拜下,恭敬道:“多谢殿下宽宥!”

    随后,应付了一众大小官员,李鹤清略有些疲惫道:“本王,有伤在身,且流浪数日,今日就到这里吧!”

    众官这才告退,宋喆连忙引李鹤清与沈珂至一处小园,命奴仆好生侍候,看李鹤清面带倦容,便识趣地告退了。

    李鹤清见园落精致小巧,园中还值有奇花异果,微微挑眉,对沈珂道:“这杞州,还真是富庶。”

    沈珂回道:“殿下,住着舒心就好。”

    进入屋后,下人刚想上前伺候李鹤清,李鹤清挥手让他们下去。随后,也不避讳沈珂,便解下外衫,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沈大人,真是好大的本事,这么快便收到本王在杞州的消息了,呵呵。”

    沈珂原先见他解外衫,忙垂首避开,此时听到此活,抬头望向李鹤清道:“陛下忧心殿下,下官也是为陛下分忧。”

    李鹤清咳了两声,顺平气息道:“被你找到,也好过别人。”

    沈珂望着李鹤清苍白的脸色担忧道:“殿下,身体怎么样了?”

    李鹤清笑着道:“死不了。”

    话不投机两句多,沈珂便也告辞了。

    深夜,月色朦胧,秦昭向李鹤清禀道:“殿下,慕医师和她的婢女已被放了回去。”

    李鹤清道:“嗯,此次,沈珂帮了大忙。”

    “殿下,那沈大人可信吗?”

    李鹤清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沈家,向来中立,且只忠于陛下一人。沈珂的长姊虽嫁入东宫为太子侧妃,但沈家也从未帮过东宫一分一毫。沈珂之父沈阁老,一辈子勤勤恳恳,做到了内阁次辅位置上,靠的就是一个忠字。可以放心,沈珂可信……但,我想……。”

    “咳咳咳……咳……”

    秦昭忙帮李鹤清顺气,担忧道:“殿下,您身上的伤……”

    李鹤清摆摆手道:“无碍,方医师的药带了吗?”

    秦昭忙从怀中掏出一玉瓶,递给李鹤清道:“殿下,您这次入杞州府从急了,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呢!”

    李鹤清倒出一枚药丸,吞下后才接着刚才的话道:“我想,让沈珂为我所用。”

    “但沈氏,向来中立。”秦昭端起桌上的水递给李鹤清。

    李鹤清喝了口水,润了润嗓道:“中立?今日,父皇病重,结党营私之人众多,朝堂不稳,他沈氏想中立,难?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沈珂为什么帮我?他大可置身事外,不管我和杞州的纷争,他无非是想买东宫一个好。”

    秦昭点点头,钦佩道:“殿下英明。”

    “殿下,您的身份,方医师说寒症愈发严重了。不然,请慕医师来看看。毕竟,直前一直是慕医师帮您……”

    李鹤清厉声打断道:“除非必要,不可请她。”

    秦昭只好称是。

    而杞州府衙,一处密室中。

    那黑衣练丹师正与一人密谋,那人正是王纯仁。

    王纯仁恭敬地道:“先生,这三皇子在杞州府中,计划还正常进行吗?”完全没有与宋喆对话时,眼中的鄙夷。

    那练丹师狠厉地道:“三天前,他坏我好事。我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

    三日前,杞州府上。

    (明天更三日前的内容,让我留个悬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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