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狭窄的石梯下到地下教室里,斯内普打开阴冷走廊上的一扇门,指着里面说:“进去。”

    那是斯内普的办公室,四壁昏暗,沿墙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玻璃罐,罐子里浮着各种令人恶心的东西

    “我想查尔斯小姐已经看见那桶甲虫了吧。”斯内普说着扬起头指向角落中的破旧木桶。木桶中满是甲壳光滑,抖动着触须,且令人恶心的甲虫。

    “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取出甲虫的眼睛,当然要是完整的,我可不希望你浪费掉我的魔药材料。”斯内普说。

    “哦,好的,那我应该怎么做呢?”诺亚用一种什么都无所谓的平淡语调问。

    斯内普那眉间的褶痕皱的更深了,“我想我说的很清楚,取出甲虫的眼睛。”

    “当然,您说的十分清晰明了,可您得谅在我是那种您常碰见的如巨怪般愚蠢的学生,所以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取出甲虫眼睛,况且我也不想白白浪费掉教授您那宝贵的魔药材料,所以可否请您亲自指导我一番呢?”诺亚刻意模仿斯内普那柔和但低沉又令人恼火的说话腔调说。

    “看来作为你的魔药教授,我并没有传授给查尔斯小姐多少关于魔药的知识。”斯内普冷笑着说。

    但诺亚没有直接做出回应,而是盯着斯内普冷硬的表情,她的嘴角几经变幻,最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她弯下腰捂着肚子,不断又放肆的大笑,不淑女也不优雅,更称不上悦耳的笑声的阴冷的办公室里徘徊,但这让斯内普的表情更加寒冷。

    “你说话可真有趣。”诺亚笑着说,接着诺亚再次板起脸,皱着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学着斯内普说话的腔调:“看来我们的查尔斯小姐确实被巨怪给撞坏了脑子,竟然在她的魔药教授办公室里笑的前仰后合,倒真是一番难见的风景。”

    话毕诺亚再次放声大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头发顺着身体微微摇晃,眼睛眯成一条缝,真该庆幸她仅剩的礼仪促使她用手捂住咧开嘴。

    而斯内普的眉毛接触的更紧了,“你在嘲弄你的教授。”他说。

    “怎么会呢?我是发自内心的认为你这样说话的方式非常的有趣,非常的有艺术气息,也非常的具有嘲讽意义,非常英国。用这那些看着就很高端,冗长的句子说着那些看似尊重人却实际暗嘲涌动的话语,真是极其少见的,至少在美国是极其少见的语言艺术家。要知道在美国他们就那几句脏话,什么呃,好吧,这里我就不举例了,免得你又扣分。但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甲虫的眼睛,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还是需要请教授您先示范一下,千万别白浪费掉那些甲虫可怜的生命。”诺亚一口气说完。

    斯内普再次皱起了眉头,但这次他并没有开口喷洒毒液,或许在诺亚那聒噪的话语下他已经无话可说。但至少他还是亲自演示一番,如何快速又便捷的将甲虫的眼睛取出。

    在几次示范后,诺亚也能快速的将甲虫的眼睛取出,并且它的效率仍在缓步提升。不出两个小时,那几乎快溢出来的满桶的甲虫便已经处理完了。

    时间已接近晚餐,“我说啊,教授,我的禁闭任务已经干完了,我想我应该可以离开了吧?”诺亚问。

    斯内普正紧皱眉头,用羽毛笔在那叠厚厚的羊皮纸论文上圈点批画着,他只是微微抬起眼看了看桌面已经处理好的甲虫眼睛,便头也不抬的说:“可以了,走吧。“

    诺亚撇撇嘴,转身便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在阴冷的地窖穿行着,说实在的,诺亚也搞不清去礼堂该走哪一条路,尽管诺亚并不是一个路痴,也极少迷路,但毕竟来到一个新学校,仅用一周便记住校园内的所有道路实在是不太可能。

    据她所知,居住在地窖的不仅有斯莱特林还有赫奇帕奇,那是一个忠诚友爱的学院,但或许是天不遂人意,在长达几十分钟的圈行中,诺亚没有碰到任何一个学生可以引领她去往礼堂。

    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已经临近七点,在午饭后诺亚没有吃上任何东西,现在已经是饿到前胸贴后背的程度了。最后她只能再次走到地窖蛇王的办公室门口,古朴的木门上有一个蛇发女妖的门锁,她的头发在魔法的帮助下如同真蛇般徐徐飘动。

    她问:“口令。“诺亚并没有理会而是敲了敲门询问:“报一思啊,教授,我忘记去礼堂的路线了。”

    但诺亚并没有听到办公室的内的声音,说实在的,她并不相信这个已经存在几百上千年的城堡可以拥有堪比现代科技般的隔音效果,但谅在这是魔法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或许某个咒语恰好可以实现这一功能。

    诺亚再一次敲了敲门,心想可能在她离去的这几十分钟里,教授便已经离开办公室了吧?

    于是她边敲边问:“在吗?在吗?在吗?教授,你还在吗?”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最终诺亚只能放弃转头准备再一次依靠自己前行。

    而这时那扇木门倒是缓慢地打开了,斯内普那高大瘦削的黑色身影搂着袍子站在门口。

    “我很好奇,查尔斯小姐在你离开我的办公室几十分钟后又为何再次光临此处?”

    “我想即便是我们的校长邓布利多,对于这座神秘的霍格沃茨城堡也会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更何况我只是个刚入学一周的新生呢?所以很显然,在我离开的这几十分钟里,我将地窖摸了个遍,但始终没有找到前往礼堂的道路。”诺亚用袍子将自己圈住,微微仰起头,再一次开始模仿斯内普的站姿。“所以我想作为我们尊敬的魔药学教授,知识渊博的斯莱特林院长,想必您一定愿意大发慈悲的告诉我这个刚入学一周的新生前去礼堂的路吧。”

    斯内普不满地扬起他的黑色袍子越过诺亚,但在走出几步后,却听到一阵轻柔的声音说:“跟上。”

    “Yes sir.”

    穿过一道道大理石台阶,诺亚快速的迈着腿跟上斯内普教授的步伐。不知是什么原因,斯内普教授那黑色的袍子在他走动间如如滚滚的海浪翻涌着。

    或许是走到了的正确的道路上,周围的同学逐渐多了起来,但他们都用畏惧的眼神看着斯内普,并且保持一定的距离。而斯内普教授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隔得很远,大致可以看见礼堂的大门时斯内普便停下了。

    “我想现在查尔斯小姐,应该知道礼堂在什么方向了吧?”

    “当然,我已经看到礼堂的大门了,同时也很感谢斯内普教授的亲自带领。”诺亚回答。

    “我希望查尔斯小姐不要忘记明天上午你还有一次禁闭,记得来我办公室。想必这次查尔斯小姐应该找得到来办公室的路而不需要本人来接你吧?”斯内普语气嘲讽的说。

    “当然,当然,我已经记住路了。”诺亚还没说完斯内普便离去了。

    来到礼堂时指针已经过了七点,同学陆陆续续的离开礼堂。长桌上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一些她不大喜欢的东西。诺亚在囫囵吃了几口后便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

    哈利和罗恩正在下巫师棋,罗恩的棋艺相当的高超。没一会儿哈利的棋子已经被吃去了一大半。诺亚直接坐在他们身旁准备写论文作业。

    “说实在的,哈利你可真称得上幸运,我刚离开海格的小屋便遇上了斯内普,因此又被罚了禁闭。今天晚上我几乎没吃上些什么东西,而且明天上午还有一次禁闭,不知道他还会拿些什么可怕的材料来恶心我,我可得快点把这些作业完成。”诺亚说。

    罗恩露出同情的表情。“你为什么要急忙离开?”他问。哈利也非常好奇地抬起头。

    “海格养了一条狗,而我恰好非常的怕狗,就是这么简单。”诺亚开始写她的论文作业,她不能保证在禁闭后还能剩下多少的时间。

    哈利和罗恩开始说他们在海格小屋里探讨的事情——关于古灵阁失窃的报道。很明显,诺亚对古灵阁失窃的案件并不感兴趣。相比之下她更执着于手上的论文。

    周末原本是令人轻松愉快的,但诺亚的周末却因为禁闭还要与讨厌的老师相见而变得令人难受。或许周末有一大堆论文作业也称不上多轻松,只是在诺亚眼里写作业可比在斯内普眼皮子底下摆弄那些恶心的魔药材料要来的痛快。

    平时上午第一堂课是九点开始,而昨天斯内普并没有明确的说明今天的禁闭应当在几点去他办公室报到。所以诺亚是在指针正好停落在九点时准时的敲击斯内普办公室的木门。

    门啪的一声打开了,斯内普就站在门口,“我真该在赞扬查尔斯小姐的准时呢,我十分的怀疑,在12点之前你是否能完成你的任务,当然这也不用担心,因为你还有一整个下午都可以用来应付。”说着斯内普打量起诺亚的装扮并冷笑道:“很显然,查尔斯小姐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学生。”

    诺亚穿着薄荷绿的无袖背心,上面用黄色的花体写着大大的NIRVANA,宽大的袖口可以看见黑色的内衣,脖子上挂了一条银色金属项链,宽大的明黄色短裤直到膝盖,艳粉色的长筒袜和猩红色的帆布鞋。这一身亮眼的穿搭跟整个古堡都显得格格不入,更何况是阴冷幽暗的魔药教授办公室。

    “我这一身怎么了?超帅的好吗。再说今天就是周末,可以不穿校服啊。”诺亚指着自己的穿搭,不可置信地说,“没有审美的英国佬。”

    斯内普只是冷哼了一声,“你今天的禁闭任务相当的简单,只需要剥上两桶蟾蜍皮。”

    诺亚看见两个足有海格大腿粗的木桶,里面是一群蟾蜍,它们的嘴不断地咕涌着,应当是在鸣叫的,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咒语让她听不到一点声音。

    看着这些蟾蜍,诺亚的脸扭曲起来,五官皱在一起,嘴角下撇。

    “哟,真恶心。”诺亚抬头看向斯内普,“我想教授这次你应该也会做示范的吧?”

    诺亚眨眨眼,应当是想挤出一个讨好的表情,“而且我的禁闭只有上午,这两桶蟾蜍会不会太多了?”

    “我想昨天我就说的很清楚,什么时候做完你的禁闭就什么时候结束。如果没有做完的话希望你下午继续。”斯内普冷酷的说。

    这番话落在诺亚眼里,斯内普是如此的冷漠无情,他那张枯瘦的脸在诺亚的心中逐渐扭曲狰狞。诺亚抽了抽嘴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您可真是说话算话呢。”诺亚在心里暗骂着斯内普的无情,当真算得上是个小人,尽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

    斯内普只做了一次示范,他用小刀切开蟾蜍的颈部,再用魔杖一指,蟾蜍的皮便乖巧退下。蟾蜍身上那些粘糊又恶心的分泌液混着剥皮时的一些血水,竟然没有一滴落在斯内普的黑袍上。这让诺亚看得咬牙切齿,怎么就不弄脏他的袍子呢。

    当诺亚开始上处理的时可以说是极其糟糕。刚抓住蟾蜍,那只粘腻恶心的动物便凭借着它皮肤上的粘液,在诺亚的手中扭曲摆动着。用力蹬起的双脚将那些恶心的汁液溅到了诺亚鲜艳的衣服上。

    诺亚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快速死去,在蟾蜍挣扎间,诺亚直接将刀插入他的大脑,暗红的血液从伤口喷溅出,丝毫不落的落入了她的衣服上。

    终于将蟾蜍的皮剥下,没有斯内普剥的蟾蜍完整漂亮。蟾蜍的身体上断断续续的留下几块小小的皮肤,而剥下的那块皮肤上也有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洞,根本称不上是一块漂亮的蟾蜍皮。

    努力和付出并不成正比,诺亚原本鲜艳漂亮的衣服在饱受磋磨下变得脏乱又血迹斑斑,她狰狞表情也让她像一个刚杀完人的恶鬼。

    室内布发出一声嗤笑,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这使诺亚愈加恼火,她开始不断的尝试各种方法去应付蟾蜍。终于整个上午过去后,诺亚剥蟾蜍皮的手法也变得炉火纯青。用刀刺入蟾蜍的脖颈,钉在操作台上,用手捏起皮,用力一扯,完整的蟾蜍皮便漂亮地扒了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操作台上留下了大大小小被刀戳出的豁口。不过诺亚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她是故意这样做的,毕竟这不是她的桌子。

    指针过了15点,蟾蜍才堪堪处理完,诺亚拍拍手说:“我可以走了吧,已经处理完了。”

    斯内普从他面前的坩埚中抬起头,“希望查尔斯小姐不会再翘禁闭了,毕竟我很乐意给格兰芬多扣上50分。”

    诺亚耸了耸肩便径直离开了。她先去了礼堂,祈祷还有剩余的食物。一路上许多同学看着诺亚的穿着,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上面的斑斑血迹。

    回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哈利和罗恩吃惊地看着诺亚。

    “知道吗?那家伙让我剥蟾蜍皮,但我先前没有做过,简直一团糟,我真不应该穿这身衣服的它现在脏极了,真的很崩溃。”诺亚抱怨了几句便回寝室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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