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黎念，你不会不知道，无常的职责吧，”扶霖卿的目光落在谢殷的手上。
他的手掌正圈着黎念的手腕。
“口口声声说不愿违背职责，这又是在干什么呢？”他嗤笑，戏谑的目光落在黎念的脸上。
黎念意识到不对，稍一使劲，便将手腕从谢殷的掌心中挣脱出来。
谢殷五指拢了拢，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问心无愧，倒是你，下凡真的只是为了除魔么？”黎念腰板挺得很直，目光望去，眼底干净澄澈，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嘲讽。
扶霖卿一噎，“……自然是，”
“此事我没法帮，你另请高明吧，谢殷，我们走，”黎念摆手离去，脚步很快。
拐过转角，意识到扶霖卿并没有追上来，黎念才放慢了脚步。
“大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谢殷攥了攥拳。
黎念脚步一顿。
“……这不是你一个傀儡该问的，”
谢殷想要再问时，黎念已经进入了房间，嘴里的话突然哽在喉中，没说出口，门已经合上。
她问心无愧，是指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么？
可他看她的眼神不算清白。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谢殷在房门前驻足许久。
“谢殷？你怎么在大人门口？”路过的云柳惊讶道，她一脸红晕，正依靠在盛洛元身上，“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啊，还站在大人门口，噫──”
她语气带着几分打趣意味。
谢殷拧着眉望去，对上了盛洛元的眼睛。
“她喝多了，”盛洛元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扶着云柳，让她站直一些。
“不愧是王府，酒也这么好喝，嘿嘿嘿，”云柳抬手，竖了个大拇指在盛洛元眼前，点头表示肯定。
“我有点事问你，云姑娘，”三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谢殷开口道。
“有什么正事，便明日再说吧，”盛洛元狐疑地打量了谢殷一眼，寻思他找云柳有什么事。
想着，他将云柳拉近几分，眼神变得警惕。
“好啊，”出乎意料，谢殷没有纠缠，答应得很快，迈步便离开了。
盛洛元这才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暴雨还在下，云柳的房门被人悄然推开。
谢殷打量四周，屋内只有云柳，盛洛元将她送到此处就走了。
“云姑娘，”
云柳觉得有些闷热，正踢开了被褥，一睁眼，瞧见顶上悬着张人脸，吓了一跳，“啊──”
“别怕，我是来同你喝酒的，”
“你不是说这酒好喝么？我给你又拿了点，”谢殷撩开衣摆在圆凳上坐下，从身后拿出几坛酒来。
“谢了嗷，”云柳摇摇晃晃站起，没想太多，便站起来，抱起酒坛子，深深吸了一口，酒香入鼻，“真香，”
谢殷看着她咕噜咕噜直喝酒，指尖在桌案上有规律地敲着。
“我有些事，想问云姑娘，”
“尽管问，”云柳拍拍胸脯，摇晃着脑袋。
“你说，你上次算的，可是准的？”
“什么东西？”
“……大人的真命天子，”
“当然！我云柳算命，有九成都是准的，再说了，大人的前世情缘，十有八九都与天界有关，如藕丝般，难断啊，”
“那……无常不能同傀儡在一起么？”
“自是不能的，”云柳回的很快，几乎没有思考，她猛的一拍桌子，“你可不知道，我们院子里，竟有人敢肖想大人，”
“谁？”谢殷冷声道。
“谢殷啊，”云柳仰头倒酒。
“我跟你讲，你可别告诉别人，”云柳压低声音道，“他趁着大人受伤，吃大人豆腐！”
谢殷眼底逐渐深沉，觉得面前的云柳有些聒噪。
“哦？”他挑眉，没有挑明，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大人又美心肠又好，喜欢的乃是九天之上的仙君，又怎么会是他一个小小的傀儡？”云柳砸吧砸吧嘴，理所当然道。
“再说了，无常怎能同傀儡在一起？”云柳见眼前的人脸色变化，他原本微扬的嘴角逐渐压平，他歪了歪头，仔细看了看，“我，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啊！”
“你说什么？”
云柳的脖颈被一只大掌捏住，脊背抵在床沿上，脑袋被迫后仰，后脑勺压得生疼，怀中的酒坛落地，砸的四分五裂。
她望着面前男人的眸子，一下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酒都醒了几分，艰难地从喉中挤出几个字，“谢，谢殷……放开我，”
谢殷恍若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般，大掌还在不断收紧。
云柳感觉喉咙发干发痛，有些看不清面前的场景，“不，不要，”
在她窒息的前一刻，脖颈上的手掌松开，气流涌进，她感受到喉间丝丝血腥味，开始剧烈咳嗽。
“怎么不能？”面前的男人冷笑一声，睨了云柳一眼，“人要学会闭嘴，学不会的话，那便是死人，”
云柳酒彻底醒了，蜷缩在床榻上，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直到门被合上，她才颤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几乎是拍打在朱窗上，黎念正想熄灭烛火，却隐隐闻见门外细碎的脚步声。
她坐起身来，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女人跑了，小王爷说要活的，”门外的人喊道。
那女人？傅茜么？
黎念很快拉开门板朝外看去，小厮们都朝着成亲的分院跑去。
他还真出手了？
黎念皱眉，抬起脚跟上，站在院门观望。
“在那！追！”
耳边有人喊着，黎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屋檐上一跃而过的白色身影。
暴雨模糊了视线，但黎念认得他的背影，的确是扶霖卿。
他衣物在雨中早已淋湿，看着狼狈，怀中却还抱着昏迷的女人，一意孤行地朝着远处飞去。
那一身红衣……是傅茜。
他没有动用神力，用的凡人之躯，即使这般，也要救她么？
雨中的男人狼狈，脚下轻点，在瓦片上跳动。
黎念挑眉，倒显得她棒打鸳鸯了。
“大人，看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黎念回头，在昏暗的走廊里，看见了谢殷。
“这么晚，还不睡么？”
“我闻见外面有声响，不知怎么了，就出来看一眼，”
谢殷也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听说是新娘被掳走了，”
“嗯，睡觉去吧，与我们无关，”黎念转身，进了房门。
次日，偏院。
布置好的红色帷布被男人一把扯下，落在尚未干透的地上，被浸湿，成了暗红色。
“小王爷，还是没找到，”底下的人禀报道。
“废物！”盛振宇拿起一个砚台，扔向了门外的人，“继续找！把重京掀翻，也得给本王找出来！”
“是，是，”小厮很快退下去。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至于这么费劲找吗？”盛洛元抱胸嘲讽道。
这还是盛振宇第一次失手，得不到的才是最吸引人的，盛洛元知道他的性子，故意贴脸开大。
盛振宇冷笑，甩袖道：“是啊，不就是个女人么？我就不信她能逃出重京，”
盛洛元没再同他说话，先一步去看了云柳，她昨日喝了太多酒，也不知醒了没。
盛洛元刚想敲门，门却自己拉开了，云柳从里面走了出来。
“醒酒了？”盛洛元笑着打趣。
“嗯，”云柳眼神闪躲。
“怎么了？”
“我，我可能不会待在重京了，过完鬼节，我就会离开，”云柳仰起头，犹豫半晌还是说道。
她昨夜算过了，待在重京，她会有生命危险，她不确定这种危险是否来自于谢殷，但求生本能让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她不想要再体验那种窒息的感觉了。
“你说什么？”盛洛元不受控制地攥紧她的手腕。
“你弄疼我了，”云柳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我说，我要离开这里，”
“凭什么？”盛洛元气不打一处来，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你别忘了答应了我什么，”
“你想要算的，我都帮你算过了……还不够吗？”
“不够，我想要的，不只这些，”盛洛元再次捏紧了云柳的手腕，云柳一时挣脱不开。
“怎么了这是？”黎念瞧见，走近问道，“世子这是在？”
“大人，”云柳好似看见了救星，忙挣脱开，迈向黎念。
她正想躲在黎念身后，却见黎念身后的谢殷，她脚步一顿，脚尖反而后撤了一步。
眼底的恐慌一闪而过。
“怎么了云柳？”黎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谢殷平淡如常的眸子。
“没，没事，”云柳打着哈哈，下意识靠近盛洛元，“我同世子开玩笑呢，”
谢殷那双眸子，看似平静，里面却好像裹挟着血雨腥风，云柳潜意识里觉得，她只要提昨夜的事，就是死路一条。
大人到底是从哪里捡来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
“你……”盛洛元皱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了谢殷身上。
云柳要离开，与他有关么？
“听说，昨日的新娘被掳走了，可找回来了，”黎念抬眼，与盛洛元搭话道。
“还没有，”
黎念若有所思点点头。
当年他查看画清仙子的卷轴，私自篡改，她苦于没有证据，难以为自己证明清白。
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既然他敢露出自己的把柄，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他的手掌正圈着黎念的手腕。
“口口声声说不愿违背职责，这又是在干什么呢？”他嗤笑，戏谑的目光落在黎念的脸上。
黎念意识到不对，稍一使劲，便将手腕从谢殷的掌心中挣脱出来。
谢殷五指拢了拢，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问心无愧，倒是你，下凡真的只是为了除魔么？”黎念腰板挺得很直，目光望去，眼底干净澄澈，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嘲讽。
扶霖卿一噎，“……自然是，”
“此事我没法帮，你另请高明吧，谢殷，我们走，”黎念摆手离去，脚步很快。
拐过转角，意识到扶霖卿并没有追上来，黎念才放慢了脚步。
“大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谢殷攥了攥拳。
黎念脚步一顿。
“……这不是你一个傀儡该问的，”
谢殷想要再问时，黎念已经进入了房间，嘴里的话突然哽在喉中，没说出口，门已经合上。
她问心无愧，是指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么？
可他看她的眼神不算清白。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谢殷在房门前驻足许久。
“谢殷？你怎么在大人门口？”路过的云柳惊讶道，她一脸红晕，正依靠在盛洛元身上，“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啊，还站在大人门口，噫──”
她语气带着几分打趣意味。
谢殷拧着眉望去，对上了盛洛元的眼睛。
“她喝多了，”盛洛元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扶着云柳，让她站直一些。
“不愧是王府，酒也这么好喝，嘿嘿嘿，”云柳抬手，竖了个大拇指在盛洛元眼前，点头表示肯定。
“我有点事问你，云姑娘，”三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谢殷开口道。
“有什么正事，便明日再说吧，”盛洛元狐疑地打量了谢殷一眼，寻思他找云柳有什么事。
想着，他将云柳拉近几分，眼神变得警惕。
“好啊，”出乎意料，谢殷没有纠缠，答应得很快，迈步便离开了。
盛洛元这才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暴雨还在下，云柳的房门被人悄然推开。
谢殷打量四周，屋内只有云柳，盛洛元将她送到此处就走了。
“云姑娘，”
云柳觉得有些闷热，正踢开了被褥，一睁眼，瞧见顶上悬着张人脸，吓了一跳，“啊──”
“别怕，我是来同你喝酒的，”
“你不是说这酒好喝么？我给你又拿了点，”谢殷撩开衣摆在圆凳上坐下，从身后拿出几坛酒来。
“谢了嗷，”云柳摇摇晃晃站起，没想太多，便站起来，抱起酒坛子，深深吸了一口，酒香入鼻，“真香，”
谢殷看着她咕噜咕噜直喝酒，指尖在桌案上有规律地敲着。
“我有些事，想问云姑娘，”
“尽管问，”云柳拍拍胸脯，摇晃着脑袋。
“你说，你上次算的，可是准的？”
“什么东西？”
“……大人的真命天子，”
“当然！我云柳算命，有九成都是准的，再说了，大人的前世情缘，十有八九都与天界有关，如藕丝般，难断啊，”
“那……无常不能同傀儡在一起么？”
“自是不能的，”云柳回的很快，几乎没有思考，她猛的一拍桌子，“你可不知道，我们院子里，竟有人敢肖想大人，”
“谁？”谢殷冷声道。
“谢殷啊，”云柳仰头倒酒。
“我跟你讲，你可别告诉别人，”云柳压低声音道，“他趁着大人受伤，吃大人豆腐！”
谢殷眼底逐渐深沉，觉得面前的云柳有些聒噪。
“哦？”他挑眉，没有挑明，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大人又美心肠又好，喜欢的乃是九天之上的仙君，又怎么会是他一个小小的傀儡？”云柳砸吧砸吧嘴，理所当然道。
“再说了，无常怎能同傀儡在一起？”云柳见眼前的人脸色变化，他原本微扬的嘴角逐渐压平，他歪了歪头，仔细看了看，“我，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啊！”
“你说什么？”
云柳的脖颈被一只大掌捏住，脊背抵在床沿上，脑袋被迫后仰，后脑勺压得生疼，怀中的酒坛落地，砸的四分五裂。
她望着面前男人的眸子，一下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酒都醒了几分，艰难地从喉中挤出几个字，“谢，谢殷……放开我，”
谢殷恍若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般，大掌还在不断收紧。
云柳感觉喉咙发干发痛，有些看不清面前的场景，“不，不要，”
在她窒息的前一刻，脖颈上的手掌松开，气流涌进，她感受到喉间丝丝血腥味，开始剧烈咳嗽。
“怎么不能？”面前的男人冷笑一声，睨了云柳一眼，“人要学会闭嘴，学不会的话，那便是死人，”
云柳酒彻底醒了，蜷缩在床榻上，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直到门被合上，她才颤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几乎是拍打在朱窗上，黎念正想熄灭烛火，却隐隐闻见门外细碎的脚步声。
她坐起身来，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女人跑了，小王爷说要活的，”门外的人喊道。
那女人？傅茜么？
黎念很快拉开门板朝外看去，小厮们都朝着成亲的分院跑去。
他还真出手了？
黎念皱眉，抬起脚跟上，站在院门观望。
“在那！追！”
耳边有人喊着，黎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屋檐上一跃而过的白色身影。
暴雨模糊了视线，但黎念认得他的背影，的确是扶霖卿。
他衣物在雨中早已淋湿，看着狼狈，怀中却还抱着昏迷的女人，一意孤行地朝着远处飞去。
那一身红衣……是傅茜。
他没有动用神力，用的凡人之躯，即使这般，也要救她么？
雨中的男人狼狈，脚下轻点，在瓦片上跳动。
黎念挑眉，倒显得她棒打鸳鸯了。
“大人，看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黎念回头，在昏暗的走廊里，看见了谢殷。
“这么晚，还不睡么？”
“我闻见外面有声响，不知怎么了，就出来看一眼，”
谢殷也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听说是新娘被掳走了，”
“嗯，睡觉去吧，与我们无关，”黎念转身，进了房门。
次日，偏院。
布置好的红色帷布被男人一把扯下，落在尚未干透的地上，被浸湿，成了暗红色。
“小王爷，还是没找到，”底下的人禀报道。
“废物！”盛振宇拿起一个砚台，扔向了门外的人，“继续找！把重京掀翻，也得给本王找出来！”
“是，是，”小厮很快退下去。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至于这么费劲找吗？”盛洛元抱胸嘲讽道。
这还是盛振宇第一次失手，得不到的才是最吸引人的，盛洛元知道他的性子，故意贴脸开大。
盛振宇冷笑，甩袖道：“是啊，不就是个女人么？我就不信她能逃出重京，”
盛洛元没再同他说话，先一步去看了云柳，她昨日喝了太多酒，也不知醒了没。
盛洛元刚想敲门，门却自己拉开了，云柳从里面走了出来。
“醒酒了？”盛洛元笑着打趣。
“嗯，”云柳眼神闪躲。
“怎么了？”
“我，我可能不会待在重京了，过完鬼节，我就会离开，”云柳仰起头，犹豫半晌还是说道。
她昨夜算过了，待在重京，她会有生命危险，她不确定这种危险是否来自于谢殷，但求生本能让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她不想要再体验那种窒息的感觉了。
“你说什么？”盛洛元不受控制地攥紧她的手腕。
“你弄疼我了，”云柳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我说，我要离开这里，”
“凭什么？”盛洛元气不打一处来，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你别忘了答应了我什么，”
“你想要算的，我都帮你算过了……还不够吗？”
“不够，我想要的，不只这些，”盛洛元再次捏紧了云柳的手腕，云柳一时挣脱不开。
“怎么了这是？”黎念瞧见，走近问道，“世子这是在？”
“大人，”云柳好似看见了救星，忙挣脱开，迈向黎念。
她正想躲在黎念身后，却见黎念身后的谢殷，她脚步一顿，脚尖反而后撤了一步。
眼底的恐慌一闪而过。
“怎么了云柳？”黎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谢殷平淡如常的眸子。
“没，没事，”云柳打着哈哈，下意识靠近盛洛元，“我同世子开玩笑呢，”
谢殷那双眸子，看似平静，里面却好像裹挟着血雨腥风，云柳潜意识里觉得，她只要提昨夜的事，就是死路一条。
大人到底是从哪里捡来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
“你……”盛洛元皱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了谢殷身上。
云柳要离开，与他有关么？
“听说，昨日的新娘被掳走了，可找回来了，”黎念抬眼，与盛洛元搭话道。
“还没有，”
黎念若有所思点点头。
当年他查看画清仙子的卷轴，私自篡改，她苦于没有证据，难以为自己证明清白。
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既然他敢露出自己的把柄，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