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直播
翌日，傅黛安稳回到宫中后，越发谨慎行事，再进行化学实验时必定先找一处无人的安全场所。
朱红宫墙高高伫立，高悬的琉璃檐角缀了日光，熠熠生辉。
皇宫西南角独供一座神龛。殿前女婢忙忙碌碌，四扇镂空花梨木门大敞，神龛前香头缀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袅袅白烟丝丝缕缕地飘。
傅黛往大殿里轻轻望了一眼，便轻手轻脚往偏殿走去。
“曾青得铁化为铜……”傅黛此般喃喃念一声，“硫酸铜，齐了。铁……”
傅姑娘悲痛捂心：“老身好不容易搞来的纯铁，竟然还没捂热就要用掉？”
【系统直播需要，宿主节哀顺变。】
傅黛叹一口气，一边打开直播，一边无奈地开始准备化学实验。
她伸出素白的手，掌心向上，掌间便凭空出现了小小一只宝鼎。
捏起鼎盖，里面已经盛了一些湛蓝色CuSO?液体，犹如一块莹润剔透蓝宝石。
傅黛从系统空间里拿出纸笔进行计算。
设反应前Fe质量为x。
Fe+CuSO?==FeSO?+Cu
56 159.5
x 50g
56/x=159.5/50g
x=17.6g
“50g硫酸铜加17.6g铁……”傅黛拿银白色纯铁放戥上称，又拿刀片小心翼翼切割，称得三钱五分，掷入宝鼎。
【Fe+CuSO?==FeSO?+Cu反应成功。】
她从宝鼎里沥出铜块，只是小小一块，但泛着淡紫红的光泽。
这铜与古代工艺提炼出的杂质斑驳的不同，它色泽明丽，纯粹至极，与劣铜是二般模样，是真正冠得上赤金二字。
她对自己这场成功的化学实验颇为满意，抬眼去看系统投屏在空中的直播间画面。
同一时间段内，系统直播只能对一个人开放，并且信号不一定稳定。
面向直播，傅黛神情一凛，肃声开口：“方才吾所演示之奇景，或许尔等视之为戏法，然其实为化学实验之奥秘。此术非仅供娱乐，乃能巧夺天工，造福苍生。”
“借化学实验之力，可炼制化肥，滋养沃土，使五谷丰登，解百姓饥馑之苦。更可炼就灵丹妙药，治那天花之疫，消弭病痛之灾……”
然而，傅黛的话还没说完，就在直播屏幕上见到了一张惊怒交加的男子面孔。
这是一名身居要职的地方官员，傅黛特意选定他作为沟通对象，展开了第一次正式直播。
然而，那男子分明听懂了她的意思，明白这是有益于社稷之举，却怒骂道：“自古以来，仁人志士都是男儿郎。你一个女儿家家懂什么？装神弄鬼，祸害江山社稷！”
被如此劈头盖脸地抨击了一顿，傅黛无法再与其进一步交流下去，只好无奈地掐断直播。
这次直播机会就这样浪费了，傅黛不禁失落至极。
傍晚，傅黛坐在窗下，用剪子细细剪着烛芯。
外头的宫婢剔灯忽然莽莽撞撞叫道：“傅少使！傅少使！”
小姑娘穿着杏红衫子，颠着身后双鸦辫，一路响着铃铛莽莽撞撞地跑进来。
“呼……呼……”剔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顺好气儿，“贵妃娘娘的牡丹！”
傅黛蹙眉：“什么？”
眼前的牡丹枝叶凋敝，颜色败落。
剔灯的杏红衣衫上绣着灯笼，茂茂的两条辫子垂在身后扎着铜镀铃铛，她绕着枯老牡丹走了一圈，又弯下腰细细打量。
剔灯一起身，支着腮愁眉苦脸：“少使，这牡丹我看是没几日活头了。贵妃要救活它，岂不是强人所难……”
“氮肥壮叶，磷肥壮果，钾肥壮茎……”傅黛合眼喃喃地念。
剔灯歪头：“少使，你说什么？”
傅黛睁了眼眸：“剔灯，你先退下吧。”
她决定制造化肥。
这次化学实验机会难得，她思虑良久，还是想借此机会开一次直播。
但直播对象的选定，她有了新的想法。既然男子一见她是女流之辈，便不肯再听她传道授业，那么她就向女子直播。
既然每次只能向一人直播，那自然得先锚定关键性人物，才能发挥直播的最大效用。可是当代女子地位低微，她该去哪里找位高权重的女子呢……
【直播投放点不限制时空，宿主可以选择向历代先人跨时空直播。】
傅黛受到点拨，眼睛一亮，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或许能在史书中寻得答案，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步履轻快地走向堆积如山的书架。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一排排泛黄的书脊，最终停留在一本尘封的史书上，那上面记载着前朝的兴衰更替、风云变幻。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一目十行，不多时，她的视线便被一位非凡的女性人物深深吸引——前朝的一位女性大司农林瑛，她不仅以其卓越的政治才能著称，更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傅黛连忙继续往下看，发现这位大司农生前曾有一件憾事，便是前朝曾闹过一场史无前例的饥荒，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她却束手无策，未能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傅黛仿佛看到了前进的方向，她的眼眸瞬间熠熠生辉起来，喃喃自语：“她一定会需要我的。”
随即，她毫不犹豫地选定了这位女性大司农作为直播对象，开启了直播。
直播间的画面缓缓展开，如同一幅细腻的画卷，缓缓铺陈在傅黛的眼前。
屏幕中央，一名清瘦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她身着古朴庄重的大司农官服，衣袂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从历史的深处走来。
女子面容清秀，眉眼间却紧锁着化不开的忧愁，她站在庞大的粮仓前，那粮仓虽高耸入云，却反而显得空空荡荡，尽是饥荒年代的无奈与悲凉。
她双手背于身后，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步伐沉重，似是脚下的土地也承载着她心中沉甸甸的忧虑。
她深深拧着秀眉，喃喃自语：“红土贫瘠，连年歉收，百姓数年受饥荒，这可如何是好？”
“我有解决办法！”傅黛突然出声，倒将大司农林瑛吓了一跳。
林瑛惊诧又有些惧怕地看着突然浮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张长方形幕布，她素来是很怕这些怪力乱神之物的，但一听这幕布里的人说有解决办法，她便什么也不怕了，声音还发颤着也要着急地问：“什么办法？这……这饥荒真的有解决办法么？”
她救灾心切，紧张激动得差些要扑到那幕布上去，双眼紧盯着对方，眼珠湿润明亮得像浸泡在泪水里。
傅黛笃定点头，气势很足：“地是铁，肥是钢，地里没肥庄稼荒！”
大司农林瑛怔住了，她从未听过这样奇怪的俗语，可这俗语偏偏直白得简单粗暴，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傅黛就这样开着直播，当着这位前朝女性大司农的面，开始制造化肥。
屋内，屏风之上梅枝嶙峋，貔貅香炉轻烟袅袅。雕花窗棂间泄进微微明澈月光，照得室内云气叆叇，冷香如丝如缕，仙气飘飘。
傅黛一端宝鼎，另一手倾倒刻青莲纹路的玉瓶。HCl的标识也是刻在上面的，但习惯使然，还是慢慢将HCl刻纹转进手掌心里。
她捏一柄药匙加进质软的银白色的钾，眼疾手快盖了鼎盖，只听宝鼎之中咕噜噜响，水花四溅。
【2K+2H?O==2KOH+H?↑反应成功。】
【HCl+KOH==H?O+KCl反应成功。】
傅黛又细细地将KCl溶液蒸发结晶，最后倒出宝鼎里细碎白色晶体，装进玉罐里，多数贮存好。又取出适量KCl固体再度溶进水里，细细洒在牡丹花下。
傅黛一边做实验，一边解释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物品，让林瑛一边看实验，一边学基础原理。
林瑛越看越双眼放光，她极为求知若渴，恨不得将傅黛说的每一个字都反复咀嚼十遍。
虽然其中许多高深奥秘她一时听不懂，但也自觉地拿纸笔记了下来，俨然成为了一名好学的学生。
等氮、磷、钾三种化肥都制造完毕，林瑛也学得如饱餐了一顿般满足。
林瑛红着眼眶，充满感激：“多谢阁下教我这些奥秘之术，我会自己去躬身实践的。我姓林名瑛，敢问阁下应当如何称呼？”
傅黛也没想到这次直播居然会如此顺利，一时间都忍不住恍惚了下，随即笑道：“叫我傅黛就好了。”
直播的那一头，大司农林瑛按照傅黛的方法，在自己的时代尝试起制造化肥。
直播的这一头，傅黛用自己刚制造好的化肥，来给贵妃要求救活的牡丹施肥。
傅黛悉心照料栽培这株牡丹，斟酌施肥，修剪去枯枝败叶，看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吐露新绿，长出鲜嫩枝茎。
傅黛走上大理石宫道，两侧朱墙巍巍。侍从抬着牡丹缀在她身后，走了许久，终于她在贵妃的重华宫前停下。
一声通禀。
高位之上，贵妃拖着逶迤裙摆，额间翠钿灼灼，指尖蔻丹鲜鲜，好似牡丹，烁于枝头。
傅黛衣袖飘飘进殿，鞠躬并手微抻在前，那一下广袖轻盈一浮一飘，甚是仙气儿。
贵妃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眉间慵懒自得，丹凤眼含笑，似勾不勾的唇角一掀。
“采屏，去拿本宫新裁的牡丹衣，赐少使。”
她来时侍从在她身后抱着牡丹，她去时侍从在她身后捧着衣裳。
她步履急急，飞似的走过带过一片飘渺云绸。
她明知这牡丹衣碰不得，却仍忍不住在夜里挑灯，以指尖略重地细细地抚过衣裳，一抖落，在灯下陈铺开一片绛绛的红。
银打枝条廓起红纱襟领微微支棱，纱里织金。厚重的缎上刺牡丹，笼在自覆的一层薄薄轻纱下，隐隐绰绰尽态极妍。描的鸾刺的凤都细巧地成群穿牡丹，细得难分是凤还是朝凤的鸟，然而繁盛得遮天蔽日。
绛缎蔽膝上拿金线刺字，像醉僧怀素所书狂草，只留左边半截。
傅黛合上衣裳，牡丹藏匣。
不是该她沾手的东西，她不碰。
贵妃有个才三岁的十九皇子。傅黛不晓得这小孩想不想当太子，但他母妃挺想他当的。
东宫曾易主三回。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这储君位子逐鹿间总有那么些帝王家密辛不为人所知，皇子们角儿似的登台唱一折又极快下台败落。
傅黛一介低微女官，不该离皇权纷争的漩涡太近。
朱红宫墙高高伫立，高悬的琉璃檐角缀了日光，熠熠生辉。
皇宫西南角独供一座神龛。殿前女婢忙忙碌碌，四扇镂空花梨木门大敞，神龛前香头缀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袅袅白烟丝丝缕缕地飘。
傅黛往大殿里轻轻望了一眼，便轻手轻脚往偏殿走去。
“曾青得铁化为铜……”傅黛此般喃喃念一声，“硫酸铜，齐了。铁……”
傅姑娘悲痛捂心：“老身好不容易搞来的纯铁，竟然还没捂热就要用掉？”
【系统直播需要，宿主节哀顺变。】
傅黛叹一口气，一边打开直播，一边无奈地开始准备化学实验。
她伸出素白的手，掌心向上，掌间便凭空出现了小小一只宝鼎。
捏起鼎盖，里面已经盛了一些湛蓝色CuSO?液体，犹如一块莹润剔透蓝宝石。
傅黛从系统空间里拿出纸笔进行计算。
设反应前Fe质量为x。
Fe+CuSO?==FeSO?+Cu
56 159.5
x 50g
56/x=159.5/50g
x=17.6g
“50g硫酸铜加17.6g铁……”傅黛拿银白色纯铁放戥上称，又拿刀片小心翼翼切割，称得三钱五分，掷入宝鼎。
【Fe+CuSO?==FeSO?+Cu反应成功。】
她从宝鼎里沥出铜块，只是小小一块，但泛着淡紫红的光泽。
这铜与古代工艺提炼出的杂质斑驳的不同，它色泽明丽，纯粹至极，与劣铜是二般模样，是真正冠得上赤金二字。
她对自己这场成功的化学实验颇为满意，抬眼去看系统投屏在空中的直播间画面。
同一时间段内，系统直播只能对一个人开放，并且信号不一定稳定。
面向直播，傅黛神情一凛，肃声开口：“方才吾所演示之奇景，或许尔等视之为戏法，然其实为化学实验之奥秘。此术非仅供娱乐，乃能巧夺天工，造福苍生。”
“借化学实验之力，可炼制化肥，滋养沃土，使五谷丰登，解百姓饥馑之苦。更可炼就灵丹妙药，治那天花之疫，消弭病痛之灾……”
然而，傅黛的话还没说完，就在直播屏幕上见到了一张惊怒交加的男子面孔。
这是一名身居要职的地方官员，傅黛特意选定他作为沟通对象，展开了第一次正式直播。
然而，那男子分明听懂了她的意思，明白这是有益于社稷之举，却怒骂道：“自古以来，仁人志士都是男儿郎。你一个女儿家家懂什么？装神弄鬼，祸害江山社稷！”
被如此劈头盖脸地抨击了一顿，傅黛无法再与其进一步交流下去，只好无奈地掐断直播。
这次直播机会就这样浪费了，傅黛不禁失落至极。
傍晚，傅黛坐在窗下，用剪子细细剪着烛芯。
外头的宫婢剔灯忽然莽莽撞撞叫道：“傅少使！傅少使！”
小姑娘穿着杏红衫子，颠着身后双鸦辫，一路响着铃铛莽莽撞撞地跑进来。
“呼……呼……”剔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顺好气儿，“贵妃娘娘的牡丹！”
傅黛蹙眉：“什么？”
眼前的牡丹枝叶凋敝，颜色败落。
剔灯的杏红衣衫上绣着灯笼，茂茂的两条辫子垂在身后扎着铜镀铃铛，她绕着枯老牡丹走了一圈，又弯下腰细细打量。
剔灯一起身，支着腮愁眉苦脸：“少使，这牡丹我看是没几日活头了。贵妃要救活它，岂不是强人所难……”
“氮肥壮叶，磷肥壮果，钾肥壮茎……”傅黛合眼喃喃地念。
剔灯歪头：“少使，你说什么？”
傅黛睁了眼眸：“剔灯，你先退下吧。”
她决定制造化肥。
这次化学实验机会难得，她思虑良久，还是想借此机会开一次直播。
但直播对象的选定，她有了新的想法。既然男子一见她是女流之辈，便不肯再听她传道授业，那么她就向女子直播。
既然每次只能向一人直播，那自然得先锚定关键性人物，才能发挥直播的最大效用。可是当代女子地位低微，她该去哪里找位高权重的女子呢……
【直播投放点不限制时空，宿主可以选择向历代先人跨时空直播。】
傅黛受到点拨，眼睛一亮，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或许能在史书中寻得答案，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步履轻快地走向堆积如山的书架。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一排排泛黄的书脊，最终停留在一本尘封的史书上，那上面记载着前朝的兴衰更替、风云变幻。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一目十行，不多时，她的视线便被一位非凡的女性人物深深吸引——前朝的一位女性大司农林瑛，她不仅以其卓越的政治才能著称，更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傅黛连忙继续往下看，发现这位大司农生前曾有一件憾事，便是前朝曾闹过一场史无前例的饥荒，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她却束手无策，未能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傅黛仿佛看到了前进的方向，她的眼眸瞬间熠熠生辉起来，喃喃自语：“她一定会需要我的。”
随即，她毫不犹豫地选定了这位女性大司农作为直播对象，开启了直播。
直播间的画面缓缓展开，如同一幅细腻的画卷，缓缓铺陈在傅黛的眼前。
屏幕中央，一名清瘦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她身着古朴庄重的大司农官服，衣袂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从历史的深处走来。
女子面容清秀，眉眼间却紧锁着化不开的忧愁，她站在庞大的粮仓前，那粮仓虽高耸入云，却反而显得空空荡荡，尽是饥荒年代的无奈与悲凉。
她双手背于身后，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步伐沉重，似是脚下的土地也承载着她心中沉甸甸的忧虑。
她深深拧着秀眉，喃喃自语：“红土贫瘠，连年歉收，百姓数年受饥荒，这可如何是好？”
“我有解决办法！”傅黛突然出声，倒将大司农林瑛吓了一跳。
林瑛惊诧又有些惧怕地看着突然浮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张长方形幕布，她素来是很怕这些怪力乱神之物的，但一听这幕布里的人说有解决办法，她便什么也不怕了，声音还发颤着也要着急地问：“什么办法？这……这饥荒真的有解决办法么？”
她救灾心切，紧张激动得差些要扑到那幕布上去，双眼紧盯着对方，眼珠湿润明亮得像浸泡在泪水里。
傅黛笃定点头，气势很足：“地是铁，肥是钢，地里没肥庄稼荒！”
大司农林瑛怔住了，她从未听过这样奇怪的俗语，可这俗语偏偏直白得简单粗暴，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傅黛就这样开着直播，当着这位前朝女性大司农的面，开始制造化肥。
屋内，屏风之上梅枝嶙峋，貔貅香炉轻烟袅袅。雕花窗棂间泄进微微明澈月光，照得室内云气叆叇，冷香如丝如缕，仙气飘飘。
傅黛一端宝鼎，另一手倾倒刻青莲纹路的玉瓶。HCl的标识也是刻在上面的，但习惯使然，还是慢慢将HCl刻纹转进手掌心里。
她捏一柄药匙加进质软的银白色的钾，眼疾手快盖了鼎盖，只听宝鼎之中咕噜噜响，水花四溅。
【2K+2H?O==2KOH+H?↑反应成功。】
【HCl+KOH==H?O+KCl反应成功。】
傅黛又细细地将KCl溶液蒸发结晶，最后倒出宝鼎里细碎白色晶体，装进玉罐里，多数贮存好。又取出适量KCl固体再度溶进水里，细细洒在牡丹花下。
傅黛一边做实验，一边解释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物品，让林瑛一边看实验，一边学基础原理。
林瑛越看越双眼放光，她极为求知若渴，恨不得将傅黛说的每一个字都反复咀嚼十遍。
虽然其中许多高深奥秘她一时听不懂，但也自觉地拿纸笔记了下来，俨然成为了一名好学的学生。
等氮、磷、钾三种化肥都制造完毕，林瑛也学得如饱餐了一顿般满足。
林瑛红着眼眶，充满感激：“多谢阁下教我这些奥秘之术，我会自己去躬身实践的。我姓林名瑛，敢问阁下应当如何称呼？”
傅黛也没想到这次直播居然会如此顺利，一时间都忍不住恍惚了下，随即笑道：“叫我傅黛就好了。”
直播的那一头，大司农林瑛按照傅黛的方法，在自己的时代尝试起制造化肥。
直播的这一头，傅黛用自己刚制造好的化肥，来给贵妃要求救活的牡丹施肥。
傅黛悉心照料栽培这株牡丹，斟酌施肥，修剪去枯枝败叶，看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吐露新绿，长出鲜嫩枝茎。
傅黛走上大理石宫道，两侧朱墙巍巍。侍从抬着牡丹缀在她身后，走了许久，终于她在贵妃的重华宫前停下。
一声通禀。
高位之上，贵妃拖着逶迤裙摆，额间翠钿灼灼，指尖蔻丹鲜鲜，好似牡丹，烁于枝头。
傅黛衣袖飘飘进殿，鞠躬并手微抻在前，那一下广袖轻盈一浮一飘，甚是仙气儿。
贵妃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眉间慵懒自得，丹凤眼含笑，似勾不勾的唇角一掀。
“采屏，去拿本宫新裁的牡丹衣，赐少使。”
她来时侍从在她身后抱着牡丹，她去时侍从在她身后捧着衣裳。
她步履急急，飞似的走过带过一片飘渺云绸。
她明知这牡丹衣碰不得，却仍忍不住在夜里挑灯，以指尖略重地细细地抚过衣裳，一抖落，在灯下陈铺开一片绛绛的红。
银打枝条廓起红纱襟领微微支棱，纱里织金。厚重的缎上刺牡丹，笼在自覆的一层薄薄轻纱下，隐隐绰绰尽态极妍。描的鸾刺的凤都细巧地成群穿牡丹，细得难分是凤还是朝凤的鸟，然而繁盛得遮天蔽日。
绛缎蔽膝上拿金线刺字，像醉僧怀素所书狂草，只留左边半截。
傅黛合上衣裳，牡丹藏匣。
不是该她沾手的东西，她不碰。
贵妃有个才三岁的十九皇子。傅黛不晓得这小孩想不想当太子，但他母妃挺想他当的。
东宫曾易主三回。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这储君位子逐鹿间总有那么些帝王家密辛不为人所知，皇子们角儿似的登台唱一折又极快下台败落。
傅黛一介低微女官，不该离皇权纷争的漩涡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