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大，法语学院的徐渺是远古传说级别的存在。
不夸张地说，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从安和桥北排到外滩十八号，而冯玥，拿着号码牌打了个飞的迅速跻身这些女生的领头羊。
她的喜欢坦坦荡荡、明明白白、横冲直撞。
冯玥初见徐渺那天，如同所有俗套剧情的邂逅。
那是大二上学期，周日午后，冯玥和宿舍的几个小姐妹吃完烤肉回学校，慢慢悠悠地走在枫林路上。
冯玥吃得太撑，肚子里的鱿鱼须和鸡翅这会儿相互较着劲，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角斗。她感觉自己的肚皮要爆炸了。
“叫你别夹那么多不听，难受了吧？”夏诗璐陪她落在后面。
“我算好了份数的，谁知道你们今天吃得这么含蓄。”冯玥捧着肚子，有力无气。
舒秦撇过头，翻了个明晃晃的白眼，“头一次见有人吃自助被搀出来，我一想到服务生那眼神……真是，丢死人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进那家店。”
“那下次吃火锅去？”夏诗璐试探性提议。
冯玥适时地“嗝”了一声。
舒秦原地跺脚，忿忿地喊她的名字：“冯玥！你这个样子怎么找男朋友？”
一会儿不见人影的寝室长折回来找她们，指着岔路口的红砖楼，“礼堂有辩论赛，要不要看？”
“不去。”冯玥和舒秦一前一后，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突然想看辩论赛了？”夏诗璐问。
“反方有个选手长得很帅。”赵含暲这句话简直就是她本人性格的完美写照，又正经又花痴。
大概反应了0.1秒那么久吧，另外三个小姑娘默契地加快了脚步，目的地明确。
/
冯玥抱着“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帅”的心思，厚着脸皮挤开一道道人墙，终于在演讲台侧面的过道找到落脚点。
她眯着眼伸直脖颈，朝台上挨个儿搜索过去——其实稍微留意下就能发现，观众席的手机镜头里放大对焦的，都是同一位选手。
徐渺。她默念他的座位牌。
天老爷，他真的好帅。无论坐着还是起身发言，都像一支桅杆，脊梁挺得笔直。他的长相和嗓音更像儒雅的谦谦公子。即使面对对方一连串气势凶猛的追问，他也不急不躁，徐徐道来。
“辩题是什么？”夏诗璐在她旁边小声问。
重要吗？反正他会赢，至少在她的心里，他在哪，哪里即是正义。
旁边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一字一句落入冯玥的耳朵。
“救命呀，一年没见，他还是那么帅。”
“要不怎么说徐渺是咱们法语学院的牌面呢，可惜明年就毕业了。”
冯玥心中警铃大作，那可不行，她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呢。
“你带纸笔了吗？”她问夏诗璐。
“出来吃饭带这干嘛？”夏诗璐想也不想地摇摇头，“我有纸巾和口红，要吗？”
冯玥作出无语的表情。
主持人正在舞台中央做总结陈词，眼看选手们握完手就要退场。再容不得犹豫，她逆着散开的人流，费力地挤向演讲台。
看到他要说些什么？管它的，临场发挥吧。
这样想着，冯玥大步流星跨上台阶，没有任何准备地突兀地透过高低起伏的肩膀，抬声唤：“徐渺！”
徐渺的身形顿了下，半是疑惑半是从容地回过头确认声音的来源。
冯玥立即垫脚挥了挥手臂，见他停在原地冲自己微微颔首，她欢欣鼓舞，小心地挪上前。
“你认识我？”徐渺主动开口。
冯玥脑瓜一转，瞎话信口拈来：“我刚刚在下面听你的发言，讲的太好了，每一句都直击灵魂。学长，可以签个名吗？”
“谢谢。”徐渺抿嘴致谢，表情既不显露相信也不显露不信，令人捉摸不透，“签在哪里？”
冯玥呵呵干笑：“能不能再借张纸，还有笔？”
徐渺弯起眼睛，轻笑出声，这次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
“行。”他低下头，执笔在速写本上沙沙勾划。
冯玥全程凝视着他的脸，怎么有人留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死亡刘海还能这么好看，甚至连指尖都纤长得勾人魂魄。他所有的细节都精准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好了。”徐渺撕下签字页，双手递过来。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望着直愣愣盯住自己的小姑娘，他征询道。
冯玥恍惚地“嗯”了声，随即如梦初醒般匆匆叫道，“徐渺！我叫冯玥。冯程程的冯，王加月亮的月。”
徐渺第二次转过身，点点头：“学妹好。”他指了指门口，笑着告别，“走了。”
冯玥目送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这才想起徐渺给自己的签名。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笔锋苍劲，字字铿锵。
那时，她知道了眼前这个人不止有温润如玉的气质，更有铮铮昂扬的风骨。
/
我一定要追到徐渺。冯玥许下决心。
问题是像这种高岭小白杨，温柔又疏远的类型该怎么追？
她咬住笔头，伤透脑筋。
舒秦和赵含暲提着热水壶从外面回宿舍，直到进门，两人还在争论不止。
“怎么了？”冯玥伸了个夸张的懒腰，身体探出座位。
舒秦抓住救星般直奔她而来，“正好，冯玥，你说说，今天辩论赛上你觉得谁最帅？”
“反方啊，那个徐渺。”冯玥毫不遮掩。
显然她的回答不在对面两人讨论的范围内。舒秦和赵含暲愣了下后，不约而同地发出疑问：
“谁？”
“徐渺是谁？”
三个人三个答案，三个不同的帅哥。
这场辩论赛还真是群英荟萃啊。
冯玥歪着头，耸了耸肩：“你们在说谁？”
“反方一辩。”赵含暲说。
好家伙。从一开始就看岔了。
“正方苏思淼。那头金发太扎眼了！不过听说有女朋友了。”舒秦遗憾地托腮。
忘了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耶，冯玥受到启发，后知后觉地想。
“徐渺是谁？”舒秦反问。
“反方三辩，”冯玥叹气，惋惜地摇头，“你们遗漏了一颗明珠。”
赵含暲不认可道：“看起来有点文弱书生，我喜欢硬汉款的。”
舒秦感觉自己被影射，跳出来维护自己的审美，“文弱怎么了？你那什么大辩，把自己捯饬得像健身教练，我还以为他走错场了。”
“一辩。”赵含暲纠正，冷静地挖苦，“南韩偶像倒是很精神小伙。”
眼见两人针尖对麦芒，马上又要纠缠不休，冯玥打断：“——我比较好奇，夏诗璐在看谁？”
夏诗璐在上铺刷剧，无形中感受到空气突然静置下来，扯掉耳机，从床帘里露出脑袋：“你们在聊我啊？”
“问你，看中辩论赛上哪个帅哥了？”冯玥右手握拳，采访道。
夏诗璐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首先，我都没分清正反方。”
“这不是重点。”舒秦抢断。
“重点是我没戴眼镜。”夏诗璐摊手，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模样。
冯玥挑眉，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就带了纸巾和口红吧？”
“还有消毒湿巾和漱口水，四份。”夏诗璐还挺得意，抬手比出两个耶。
冯玥吐了一口气，继而冲她点赞：“看得出你很尊重这顿饭了，被你消化的食物应该会感到欣慰。”
“什么意思？”夏诗璐一脸懵懂。
在洗手台搓袜子的赵含暲冷不丁冒出一句：“夏诗璐，你一定会找到八十个男朋友的！”她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舒秦蹲在她嗓子眼里说话。
冯玥下意识地瞟了眼舒秦。
还好舒秦正在敷面膜，据说这个牌子一百块钱才能买到一片，她悠悠地向阳台递了个眼神，在瑜伽垫上摆出莲花坐的姿势。
夏诗璐惊恐地摆手，似要驱赶恶咒：“撤回撤回撤回！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幻想。”
舒秦轻飘飘的两个字，为这个圆满而残缺的夜晚画上句点。
唉，这仨人暂时指望不上了。冯玥在一片闹哄哄中惆怅。
/
冯玥翘了一节马哲课跑到法语学院门口守株待兔。
整个上午，教学楼里的学生一拨拨地来去，一张张面孔出现又湮没在人海。
谁也不是徐渺。
冯玥揉捏酸痛的小腿肚，蹲在地上饥肠辘辘地数着院子里枯叶枝干上的小黄果。
这玩意能吃么。
她改变策略，拦下抱着法语课本的过路女生，礼貌打听：
“同学，请问你认识徐渺吗？”
女生瓶底厚的眼镜片下折射出直白的轻蔑，“托你们的福，他一直是全院的国宝，想不认识都难。”
冯玥无视她语气里的暗讽，问：“那他今天——”
女生打断，“我劝你不要在这耗时间，看你一副机灵样，有空多看几本书丰富头脑不好么。追徐渺的太多了，没一个有结果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也一样？”被戳穿心思也不恼，冯玥笑呵呵答。
“他不是适合谈恋爱的对象，你要是冲着那张脸，趁早收心。”她推了推镜框，留下最后的忠告，“好过日后受伤。”
徐渺这么难追啊。冯玥盯着挂满果子的树。
看来要更加下力气了。
不夸张地说，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从安和桥北排到外滩十八号，而冯玥，拿着号码牌打了个飞的迅速跻身这些女生的领头羊。
她的喜欢坦坦荡荡、明明白白、横冲直撞。
冯玥初见徐渺那天，如同所有俗套剧情的邂逅。
那是大二上学期，周日午后，冯玥和宿舍的几个小姐妹吃完烤肉回学校，慢慢悠悠地走在枫林路上。
冯玥吃得太撑，肚子里的鱿鱼须和鸡翅这会儿相互较着劲，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角斗。她感觉自己的肚皮要爆炸了。
“叫你别夹那么多不听，难受了吧？”夏诗璐陪她落在后面。
“我算好了份数的，谁知道你们今天吃得这么含蓄。”冯玥捧着肚子，有力无气。
舒秦撇过头，翻了个明晃晃的白眼，“头一次见有人吃自助被搀出来，我一想到服务生那眼神……真是，丢死人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进那家店。”
“那下次吃火锅去？”夏诗璐试探性提议。
冯玥适时地“嗝”了一声。
舒秦原地跺脚，忿忿地喊她的名字：“冯玥！你这个样子怎么找男朋友？”
一会儿不见人影的寝室长折回来找她们，指着岔路口的红砖楼，“礼堂有辩论赛，要不要看？”
“不去。”冯玥和舒秦一前一后，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突然想看辩论赛了？”夏诗璐问。
“反方有个选手长得很帅。”赵含暲这句话简直就是她本人性格的完美写照，又正经又花痴。
大概反应了0.1秒那么久吧，另外三个小姑娘默契地加快了脚步，目的地明确。
/
冯玥抱着“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帅”的心思，厚着脸皮挤开一道道人墙，终于在演讲台侧面的过道找到落脚点。
她眯着眼伸直脖颈，朝台上挨个儿搜索过去——其实稍微留意下就能发现，观众席的手机镜头里放大对焦的，都是同一位选手。
徐渺。她默念他的座位牌。
天老爷，他真的好帅。无论坐着还是起身发言，都像一支桅杆，脊梁挺得笔直。他的长相和嗓音更像儒雅的谦谦公子。即使面对对方一连串气势凶猛的追问，他也不急不躁，徐徐道来。
“辩题是什么？”夏诗璐在她旁边小声问。
重要吗？反正他会赢，至少在她的心里，他在哪，哪里即是正义。
旁边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一字一句落入冯玥的耳朵。
“救命呀，一年没见，他还是那么帅。”
“要不怎么说徐渺是咱们法语学院的牌面呢，可惜明年就毕业了。”
冯玥心中警铃大作，那可不行，她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呢。
“你带纸笔了吗？”她问夏诗璐。
“出来吃饭带这干嘛？”夏诗璐想也不想地摇摇头，“我有纸巾和口红，要吗？”
冯玥作出无语的表情。
主持人正在舞台中央做总结陈词，眼看选手们握完手就要退场。再容不得犹豫，她逆着散开的人流，费力地挤向演讲台。
看到他要说些什么？管它的，临场发挥吧。
这样想着，冯玥大步流星跨上台阶，没有任何准备地突兀地透过高低起伏的肩膀，抬声唤：“徐渺！”
徐渺的身形顿了下，半是疑惑半是从容地回过头确认声音的来源。
冯玥立即垫脚挥了挥手臂，见他停在原地冲自己微微颔首，她欢欣鼓舞，小心地挪上前。
“你认识我？”徐渺主动开口。
冯玥脑瓜一转，瞎话信口拈来：“我刚刚在下面听你的发言，讲的太好了，每一句都直击灵魂。学长，可以签个名吗？”
“谢谢。”徐渺抿嘴致谢，表情既不显露相信也不显露不信，令人捉摸不透，“签在哪里？”
冯玥呵呵干笑：“能不能再借张纸，还有笔？”
徐渺弯起眼睛，轻笑出声，这次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
“行。”他低下头，执笔在速写本上沙沙勾划。
冯玥全程凝视着他的脸，怎么有人留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死亡刘海还能这么好看，甚至连指尖都纤长得勾人魂魄。他所有的细节都精准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好了。”徐渺撕下签字页，双手递过来。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望着直愣愣盯住自己的小姑娘，他征询道。
冯玥恍惚地“嗯”了声，随即如梦初醒般匆匆叫道，“徐渺！我叫冯玥。冯程程的冯，王加月亮的月。”
徐渺第二次转过身，点点头：“学妹好。”他指了指门口，笑着告别，“走了。”
冯玥目送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这才想起徐渺给自己的签名。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笔锋苍劲，字字铿锵。
那时，她知道了眼前这个人不止有温润如玉的气质，更有铮铮昂扬的风骨。
/
我一定要追到徐渺。冯玥许下决心。
问题是像这种高岭小白杨，温柔又疏远的类型该怎么追？
她咬住笔头，伤透脑筋。
舒秦和赵含暲提着热水壶从外面回宿舍，直到进门，两人还在争论不止。
“怎么了？”冯玥伸了个夸张的懒腰，身体探出座位。
舒秦抓住救星般直奔她而来，“正好，冯玥，你说说，今天辩论赛上你觉得谁最帅？”
“反方啊，那个徐渺。”冯玥毫不遮掩。
显然她的回答不在对面两人讨论的范围内。舒秦和赵含暲愣了下后，不约而同地发出疑问：
“谁？”
“徐渺是谁？”
三个人三个答案，三个不同的帅哥。
这场辩论赛还真是群英荟萃啊。
冯玥歪着头，耸了耸肩：“你们在说谁？”
“反方一辩。”赵含暲说。
好家伙。从一开始就看岔了。
“正方苏思淼。那头金发太扎眼了！不过听说有女朋友了。”舒秦遗憾地托腮。
忘了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耶，冯玥受到启发，后知后觉地想。
“徐渺是谁？”舒秦反问。
“反方三辩，”冯玥叹气，惋惜地摇头，“你们遗漏了一颗明珠。”
赵含暲不认可道：“看起来有点文弱书生，我喜欢硬汉款的。”
舒秦感觉自己被影射，跳出来维护自己的审美，“文弱怎么了？你那什么大辩，把自己捯饬得像健身教练，我还以为他走错场了。”
“一辩。”赵含暲纠正，冷静地挖苦，“南韩偶像倒是很精神小伙。”
眼见两人针尖对麦芒，马上又要纠缠不休，冯玥打断：“——我比较好奇，夏诗璐在看谁？”
夏诗璐在上铺刷剧，无形中感受到空气突然静置下来，扯掉耳机，从床帘里露出脑袋：“你们在聊我啊？”
“问你，看中辩论赛上哪个帅哥了？”冯玥右手握拳，采访道。
夏诗璐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首先，我都没分清正反方。”
“这不是重点。”舒秦抢断。
“重点是我没戴眼镜。”夏诗璐摊手，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模样。
冯玥挑眉，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就带了纸巾和口红吧？”
“还有消毒湿巾和漱口水，四份。”夏诗璐还挺得意，抬手比出两个耶。
冯玥吐了一口气，继而冲她点赞：“看得出你很尊重这顿饭了，被你消化的食物应该会感到欣慰。”
“什么意思？”夏诗璐一脸懵懂。
在洗手台搓袜子的赵含暲冷不丁冒出一句：“夏诗璐，你一定会找到八十个男朋友的！”她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舒秦蹲在她嗓子眼里说话。
冯玥下意识地瞟了眼舒秦。
还好舒秦正在敷面膜，据说这个牌子一百块钱才能买到一片，她悠悠地向阳台递了个眼神，在瑜伽垫上摆出莲花坐的姿势。
夏诗璐惊恐地摆手，似要驱赶恶咒：“撤回撤回撤回！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幻想。”
舒秦轻飘飘的两个字，为这个圆满而残缺的夜晚画上句点。
唉，这仨人暂时指望不上了。冯玥在一片闹哄哄中惆怅。
/
冯玥翘了一节马哲课跑到法语学院门口守株待兔。
整个上午，教学楼里的学生一拨拨地来去，一张张面孔出现又湮没在人海。
谁也不是徐渺。
冯玥揉捏酸痛的小腿肚，蹲在地上饥肠辘辘地数着院子里枯叶枝干上的小黄果。
这玩意能吃么。
她改变策略，拦下抱着法语课本的过路女生，礼貌打听：
“同学，请问你认识徐渺吗？”
女生瓶底厚的眼镜片下折射出直白的轻蔑，“托你们的福，他一直是全院的国宝，想不认识都难。”
冯玥无视她语气里的暗讽，问：“那他今天——”
女生打断，“我劝你不要在这耗时间，看你一副机灵样，有空多看几本书丰富头脑不好么。追徐渺的太多了，没一个有结果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也一样？”被戳穿心思也不恼，冯玥笑呵呵答。
“他不是适合谈恋爱的对象，你要是冲着那张脸，趁早收心。”她推了推镜框，留下最后的忠告，“好过日后受伤。”
徐渺这么难追啊。冯玥盯着挂满果子的树。
看来要更加下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