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一道火符破空而来，直取中年人印堂而去。中年人挥手将符咒打去，又见两道火符朝着太阳穴而来。
小孩子的游戏。
中年人嗤笑一声，挥手将两道火符打翻，又同时放出三道冰凌反击。
随着冰凌飞出，一束剑光起息而至，他又是轻松破解。
啪。
一击之下剑竟然碎了。
不好。
中年人反应过来，手里孩童已消失不见。
白裙少女一手抱人，一手持剑，言笑晏晏，“老人家就不要打打杀杀了，安度晚年才更适合你。”
若是平时，耿笛遇到这种事绝对躲着走，可她现在的任务是杀死这个人。
想到大巴车上的家人，她归心似箭，没有半分犹豫，只有速胜之心。
管她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把反派砍死就好。
既然反派是为了秘籍，男主就没有性命之忧。
男主随即被她仍到一边，剑被横握在手中，她做出殊死一搏的进攻姿势。
“你的精神可嘉。”系统神出鬼没，“友情提示一句，这是男主的梦，他死了梦就崩了。”
“……”
反手一个飞挑将男主扔向红衣女。
见反派目光随着男主转动，耿笛主动出击：“你的对手是我。”
中年人嘴角扬起一个诡异弧度，平凡的面容瞬间变得不平凡起来。
他举起手。
身后浮现起一圈一圈的波纹，以身体为中心向四周荡开，上下左右前后，行成一个球形弧度，周围被雪吸进来也一同变成黑色。
黑雪在他身边飘飘浮浮，不近其身，面对耿笛的态度反派的姿态格外悠闲。
他轻轻捻起一片雪花放任它在手心融化。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主动找死的人了。”
商避帆乐不可支。
该不该跟她玩玩呢。
……
……
那边，红衣女已经解决完白衣制服，抱起昏迷的孩童离开。
显然与男主相比耿笛的重要性不值一提。
不愿耽误正事，中年人躲过剑法匆匆起身去追。
耿笛怎会如他所愿，凭借着记忆中所学招招冲着对面死穴而去。
夏蕊的记忆有点儿用嘛。
眼看红衣女要带顾吟离开，身后少女还紧追不舍。商避帆瞬间失了玩心，杀意突显。
黑色的波纹在他身后如有实体。
朝着后方大浪拍岸。
*
【您已死亡，正在恢复数据请稍等。】
耿笛茫然地站在原地。
“她这是死了？不会吧，这么脆就挂了？”
“系统，我突然想问，要是出了梦境我也这么容易死，你还能复活我吗？”
系统仔细想了想，“是这样的宿主，你有三次回溯机会，这是给你的任务奖励，你可以选择提前使用，但回到大巴车里你就不能用了。”
“……”
“你就不怕我提前透支不给你完任务。”
系统：你回去了也活不了。
耿笛：……
耿笛：大人好谋略。
虽然有系统帮忙恢复数据，但对于已经死了的事实不能视而不见。耿笛站着复活原地，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脆掉的。
“……”
该死，就是瞬间眼前一黑，她就收到系统通知了。
反派动作就这么快吗，完全来不及反应。
不愧是搞崩作者结局的大boss，果然难打。
“就没有什么能越级打怪的手段。”耿笛仰天长啸，只求速胜。
“没有。”
她已经对系统地鼠般突然蹦出来适应了，没有难么容易被吓到。
系统：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骂我。
“不过我挺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男主在哪的？”
“这个嘛…”
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其实她不是十分清楚。书中并没有明写男主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
“我记得他似乎怕雪。”
“而且在原作里提到过一件奇事，多年前旬戊玄门中曾有过一门派一夜之间被大雪掩埋，致使满门倾覆，无一生还。”
两番联系下，估计是一件事。
“既然男主活着，那他当时的逃往路径不久很清晰了吗。”
“他现在待的门派。”系统点头，“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继续保持。”
耿笛：……
所以你真的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啊，作为系统。
系统：我听的到。
就起个陪聊的作用。
一段滋滋滋声音，系统再也没动静。
这是下线了？
耿笛耸耸肩，也好，防止它继续窥探她的思想。她可以继续思考如何解决反派。
用兵宜速不宜久。想要解决反派，目前看来硬拼是下下策，出其不意或许还能一搏。
只是她现在已经在反派面前暴露……不过反派的身份也已暴露……
脑中的念头闪了又闪，耿笛打定主意离开废墟。
临出发前，她看到起一处断壁下露出一截单薄的手臂，其上一道明显的刀痕，伤口已经快要凝固成血痂。
……
……
根据地理位置，惊霄门在星寅谷南方，正是男主所在门派。红衣女带着个孩子去惊霄门不可能日夜兼程，何况现在男主情况还不好。按耿笛的速度两人应该落在她后面。
耿笛就近找了个村落套上农妇的衣服，往脸上抹了几把灰，偷偷躲进一处破败的院子观察。
如今反派的身份暴露，他要不直接摊牌抓男主，要不像她一样变装接近。
———就是不知道他和红衣女谁武功高些？
———如果她去找红衣女合作如何，既然她们目标一致，一起干掉反派，两个人始终胜算大些。
哑哑——
一声乌鹊啼鸣，耿笛躬着靠在残破的矮墙根，尽可能动作放轻一块碎砖还是随之滚落下来。
破败的院落大门早已不见，院落里的大树枯死一颗，另一颗靠近住屋的枣树枝桠伸展着，穿透窗楹伸进黑乎乎的屋内。这棵树长的极为繁盛，树枝的范围从墙外延伸到内屋，占据住小院大半空间。
枝上的枣子红彤彤的，鲜艳欲滴。
雪花反射着白光，红枣树在夜晚依旧枝叶清晰，枣子坠在枝头树尖，沉甸甸地几乎挤满枝衩。
耿笛咽了一口唾沫。
这地方，算得上鬼片的绝佳取景地。
看着长势喜人的红枣，耿笛庆幸是梦里，时间长也不会饿。
转过头继续盯着墙外，这户破屋是进出村落必经之处，靠近大路即使红衣女不选择进村也方便观察。
只是有一点问题，耿笛突然想到，反派不会也提前在这里蹲守吧。一想到这里她突然打了个冷颤，赶快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打消。
耿笛身后伸进屋内融入黑暗的树枝突然一动，上面的枣子随之掉落。咕噜噜，一个滚到她脚边。
耿笛似有所感的回头，什么也没看见，只发现脚下的红脆枣。
随便一脚将它踹开，吐了口气，安慰自己，“别自己吓自己。”
被踢飞的红枣在地方翻滚几下，咕噜咕噜，一路滚到破屋暗处停下，被黑色掌纹一样的东西踩住，它的旁边全是汁液四溅被碾碎的红枣。
—————
红衣女带着男主一路行来，脚程虽不慢，但到底估计着受伤的孩子，不得走走停停。
如今孩童已经无法行走，支撑不下去发起高热，陷入昏迷。红衣女无法只得抱起孩童，循着记忆朝沿途村落投宿。
行进不多时望见炊烟袅袅，一处村庄到了。
向村长说明情况，到一户人家借宿，进到屋内，红衣女望着床上发烧的孩子犯了难。
星寅谷位于拓洲东部，虽然旬戊玄门与凡人共享山河，但这片地区以凡人为主，很少见到修士。
如今他这病一般草药估计很难治，需得动用道法才行。但她现在若是施展法术救他，以她现在功力两人别想平安活到目的地。
红衣女无奈起身换掉孩童额头上湿布，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思考接下来的方向。
突然抬手将杯子掷出，屋门发出剧烈响动，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吱扭一声打开了。
来人正是耿笛。
“原来就是你在屋外鬼鬼祟祟。”
红衣女的剑无人操控直指来者眉心。
红衣女安坐桌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耿笛。
“是我呀，我是来帮你们的。”耿笛扭身躲过剑锋，试图让红衣女记起她们之前见过。
“不记得了吗？”耿笛指指床上孩童，“当时在星寅谷，就是我……”
耿笛手舞足蹈手忙脚乱描述当时情况。
“哦。”红衣女挥手收回剑，“好像有这么个人。”
“原来是你呀小姑娘，你……你是星寅谷的人？”
“是的。”耿笛见红衣女放下戒心，松了一口气，做到床边观察男主状态。
“我跟你们是一路的，带上我吧。我能帮你们的。”
红衣女没有回答。
“你看他、这孩子。”耿笛看向男主，床被下孩子的小脸僵在一起，十分难受的蜷缩着，身上汗流不止。
“寻常药物帮不了他，女侠你身上又有伤，如果路上再遇上惊月派那群人，您一个人怕是难以顾全。”
“但你带上我就不一样了啊。”耿笛热情地蹭到红衣女旁边，拉住她的手亲切地叫到，“姐姐，我可以做很多事的，帮你们引开追兵，照顾孩子，我都可以。”
“我只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今星寅谷没了，天大地大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呢？”说着耿笛突然痛哭起来。
“……”红衣女用力抽回手，盯着手心水渍好一会儿，终于，“好吧，那你……”
“照顾他嘛，我知道。”少女很自然移动到床边，给男主更换毛巾降温。
……
待到第二日天刚刚放亮，男主的烧退了一些儿，三人不便再久留，红衣女打算悄悄离开。特别是耿笛，很自觉抱起半梦半醒的男主，一脸生怕红衣女丢下她偷跑的样子。
红衣女：“……”
谁知农家向来早起，出门时一家人已去了地里，只留一个妇女在屋内喂鸡子。
“咯咯咯…”那妇人背着身没看见院子里三人。
红衣女耿笛两人交换了眼神，悄悄抬脚，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二人无奈回头，见那妇人站着后边笑笑，指了指嘴巴，又点了点肚子，然后快不离开了。
原来是个哑巴，难怪刚才像没听见她们动静似的，估计耳朵也听不见。
红衣女没在做多余动作，走到石桌边坐下。
耿笛朝她那边看了一眼，放下男主，拉着他的手也跟着坐下去。
“姐姐！”男主乖巧站着，努力长大眼睛盯着耿笛看了许久，认出她是当时救了他的人，兴奋地拉着她说谢谢，连带着病气都退了几分。
耿笛捏了捏他的小脸，干笑了几声算是回应。
叩叩。
红衣女轻敲两下。
抬眼望过来。
“红衣姐姐，也谢谢你。”男主小时候长的乖巧秀气，十分讨人喜欢，笑起来更是能让人心都暖化了。
红衣女见他嘴这么甜，也就没在为难他。
不一会儿，妇人端上热好的饭菜，虽然很粗糙，但是清淡，正适合病中的孩子。
红衣女点头致谢，放下一枚银钱。
妇人没拿起来，把饭往红衣女耿笛面前推，一副说什么要她们也吃的样子。
红衣女与她僵持不下，最终拿起碗一口气喝完，见妇人还是没动静，瞥了一眼耿笛。
耿笛见红衣女这样，没法，也就装样子也喝了一口。放下碗，见妇人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喝吧，不就脏了点儿。”红衣女见她如此扭捏，开口劝道。
尘世里的东西不比修行中食物，多少掺了点杂质。玄门中有些人又格外讲究，想来这小姑娘也有点儿。
见耿笛有喝下几口，红衣女将银钱塞到妇人手里，这次妇人不再推拒，手下后笑着拍拍她的手走开。
等男主吃完，三人正要离开，屋外却突然来了一批人将这里包围起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
来的人正是穿白衣的惊月派。
“几位打算去哪啊？”门口走出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子，着白底蓝边，言笑晏晏。
小孩子的游戏。
中年人嗤笑一声，挥手将两道火符打翻，又同时放出三道冰凌反击。
随着冰凌飞出，一束剑光起息而至，他又是轻松破解。
啪。
一击之下剑竟然碎了。
不好。
中年人反应过来，手里孩童已消失不见。
白裙少女一手抱人，一手持剑，言笑晏晏，“老人家就不要打打杀杀了，安度晚年才更适合你。”
若是平时，耿笛遇到这种事绝对躲着走，可她现在的任务是杀死这个人。
想到大巴车上的家人，她归心似箭，没有半分犹豫，只有速胜之心。
管她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把反派砍死就好。
既然反派是为了秘籍，男主就没有性命之忧。
男主随即被她仍到一边，剑被横握在手中，她做出殊死一搏的进攻姿势。
“你的精神可嘉。”系统神出鬼没，“友情提示一句，这是男主的梦，他死了梦就崩了。”
“……”
反手一个飞挑将男主扔向红衣女。
见反派目光随着男主转动，耿笛主动出击：“你的对手是我。”
中年人嘴角扬起一个诡异弧度，平凡的面容瞬间变得不平凡起来。
他举起手。
身后浮现起一圈一圈的波纹，以身体为中心向四周荡开，上下左右前后，行成一个球形弧度，周围被雪吸进来也一同变成黑色。
黑雪在他身边飘飘浮浮，不近其身，面对耿笛的态度反派的姿态格外悠闲。
他轻轻捻起一片雪花放任它在手心融化。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主动找死的人了。”
商避帆乐不可支。
该不该跟她玩玩呢。
……
……
那边，红衣女已经解决完白衣制服，抱起昏迷的孩童离开。
显然与男主相比耿笛的重要性不值一提。
不愿耽误正事，中年人躲过剑法匆匆起身去追。
耿笛怎会如他所愿，凭借着记忆中所学招招冲着对面死穴而去。
夏蕊的记忆有点儿用嘛。
眼看红衣女要带顾吟离开，身后少女还紧追不舍。商避帆瞬间失了玩心，杀意突显。
黑色的波纹在他身后如有实体。
朝着后方大浪拍岸。
*
【您已死亡，正在恢复数据请稍等。】
耿笛茫然地站在原地。
“她这是死了？不会吧，这么脆就挂了？”
“系统，我突然想问，要是出了梦境我也这么容易死，你还能复活我吗？”
系统仔细想了想，“是这样的宿主，你有三次回溯机会，这是给你的任务奖励，你可以选择提前使用，但回到大巴车里你就不能用了。”
“……”
“你就不怕我提前透支不给你完任务。”
系统：你回去了也活不了。
耿笛：……
耿笛：大人好谋略。
虽然有系统帮忙恢复数据，但对于已经死了的事实不能视而不见。耿笛站着复活原地，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脆掉的。
“……”
该死，就是瞬间眼前一黑，她就收到系统通知了。
反派动作就这么快吗，完全来不及反应。
不愧是搞崩作者结局的大boss，果然难打。
“就没有什么能越级打怪的手段。”耿笛仰天长啸，只求速胜。
“没有。”
她已经对系统地鼠般突然蹦出来适应了，没有难么容易被吓到。
系统：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骂我。
“不过我挺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男主在哪的？”
“这个嘛…”
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其实她不是十分清楚。书中并没有明写男主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
“我记得他似乎怕雪。”
“而且在原作里提到过一件奇事，多年前旬戊玄门中曾有过一门派一夜之间被大雪掩埋，致使满门倾覆，无一生还。”
两番联系下，估计是一件事。
“既然男主活着，那他当时的逃往路径不久很清晰了吗。”
“他现在待的门派。”系统点头，“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继续保持。”
耿笛：……
所以你真的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啊，作为系统。
系统：我听的到。
就起个陪聊的作用。
一段滋滋滋声音，系统再也没动静。
这是下线了？
耿笛耸耸肩，也好，防止它继续窥探她的思想。她可以继续思考如何解决反派。
用兵宜速不宜久。想要解决反派，目前看来硬拼是下下策，出其不意或许还能一搏。
只是她现在已经在反派面前暴露……不过反派的身份也已暴露……
脑中的念头闪了又闪，耿笛打定主意离开废墟。
临出发前，她看到起一处断壁下露出一截单薄的手臂，其上一道明显的刀痕，伤口已经快要凝固成血痂。
……
……
根据地理位置，惊霄门在星寅谷南方，正是男主所在门派。红衣女带着个孩子去惊霄门不可能日夜兼程，何况现在男主情况还不好。按耿笛的速度两人应该落在她后面。
耿笛就近找了个村落套上农妇的衣服，往脸上抹了几把灰，偷偷躲进一处破败的院子观察。
如今反派的身份暴露，他要不直接摊牌抓男主，要不像她一样变装接近。
———就是不知道他和红衣女谁武功高些？
———如果她去找红衣女合作如何，既然她们目标一致，一起干掉反派，两个人始终胜算大些。
哑哑——
一声乌鹊啼鸣，耿笛躬着靠在残破的矮墙根，尽可能动作放轻一块碎砖还是随之滚落下来。
破败的院落大门早已不见，院落里的大树枯死一颗，另一颗靠近住屋的枣树枝桠伸展着，穿透窗楹伸进黑乎乎的屋内。这棵树长的极为繁盛，树枝的范围从墙外延伸到内屋，占据住小院大半空间。
枝上的枣子红彤彤的，鲜艳欲滴。
雪花反射着白光，红枣树在夜晚依旧枝叶清晰，枣子坠在枝头树尖，沉甸甸地几乎挤满枝衩。
耿笛咽了一口唾沫。
这地方，算得上鬼片的绝佳取景地。
看着长势喜人的红枣，耿笛庆幸是梦里，时间长也不会饿。
转过头继续盯着墙外，这户破屋是进出村落必经之处，靠近大路即使红衣女不选择进村也方便观察。
只是有一点问题，耿笛突然想到，反派不会也提前在这里蹲守吧。一想到这里她突然打了个冷颤，赶快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打消。
耿笛身后伸进屋内融入黑暗的树枝突然一动，上面的枣子随之掉落。咕噜噜，一个滚到她脚边。
耿笛似有所感的回头，什么也没看见，只发现脚下的红脆枣。
随便一脚将它踹开，吐了口气，安慰自己，“别自己吓自己。”
被踢飞的红枣在地方翻滚几下，咕噜咕噜，一路滚到破屋暗处停下，被黑色掌纹一样的东西踩住，它的旁边全是汁液四溅被碾碎的红枣。
—————
红衣女带着男主一路行来，脚程虽不慢，但到底估计着受伤的孩子，不得走走停停。
如今孩童已经无法行走，支撑不下去发起高热，陷入昏迷。红衣女无法只得抱起孩童，循着记忆朝沿途村落投宿。
行进不多时望见炊烟袅袅，一处村庄到了。
向村长说明情况，到一户人家借宿，进到屋内，红衣女望着床上发烧的孩子犯了难。
星寅谷位于拓洲东部，虽然旬戊玄门与凡人共享山河，但这片地区以凡人为主，很少见到修士。
如今他这病一般草药估计很难治，需得动用道法才行。但她现在若是施展法术救他，以她现在功力两人别想平安活到目的地。
红衣女无奈起身换掉孩童额头上湿布，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思考接下来的方向。
突然抬手将杯子掷出，屋门发出剧烈响动，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吱扭一声打开了。
来人正是耿笛。
“原来就是你在屋外鬼鬼祟祟。”
红衣女的剑无人操控直指来者眉心。
红衣女安坐桌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耿笛。
“是我呀，我是来帮你们的。”耿笛扭身躲过剑锋，试图让红衣女记起她们之前见过。
“不记得了吗？”耿笛指指床上孩童，“当时在星寅谷，就是我……”
耿笛手舞足蹈手忙脚乱描述当时情况。
“哦。”红衣女挥手收回剑，“好像有这么个人。”
“原来是你呀小姑娘，你……你是星寅谷的人？”
“是的。”耿笛见红衣女放下戒心，松了一口气，做到床边观察男主状态。
“我跟你们是一路的，带上我吧。我能帮你们的。”
红衣女没有回答。
“你看他、这孩子。”耿笛看向男主，床被下孩子的小脸僵在一起，十分难受的蜷缩着，身上汗流不止。
“寻常药物帮不了他，女侠你身上又有伤，如果路上再遇上惊月派那群人，您一个人怕是难以顾全。”
“但你带上我就不一样了啊。”耿笛热情地蹭到红衣女旁边，拉住她的手亲切地叫到，“姐姐，我可以做很多事的，帮你们引开追兵，照顾孩子，我都可以。”
“我只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今星寅谷没了，天大地大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呢？”说着耿笛突然痛哭起来。
“……”红衣女用力抽回手，盯着手心水渍好一会儿，终于，“好吧，那你……”
“照顾他嘛，我知道。”少女很自然移动到床边，给男主更换毛巾降温。
……
待到第二日天刚刚放亮，男主的烧退了一些儿，三人不便再久留，红衣女打算悄悄离开。特别是耿笛，很自觉抱起半梦半醒的男主，一脸生怕红衣女丢下她偷跑的样子。
红衣女：“……”
谁知农家向来早起，出门时一家人已去了地里，只留一个妇女在屋内喂鸡子。
“咯咯咯…”那妇人背着身没看见院子里三人。
红衣女耿笛两人交换了眼神，悄悄抬脚，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二人无奈回头，见那妇人站着后边笑笑，指了指嘴巴，又点了点肚子，然后快不离开了。
原来是个哑巴，难怪刚才像没听见她们动静似的，估计耳朵也听不见。
红衣女没在做多余动作，走到石桌边坐下。
耿笛朝她那边看了一眼，放下男主，拉着他的手也跟着坐下去。
“姐姐！”男主乖巧站着，努力长大眼睛盯着耿笛看了许久，认出她是当时救了他的人，兴奋地拉着她说谢谢，连带着病气都退了几分。
耿笛捏了捏他的小脸，干笑了几声算是回应。
叩叩。
红衣女轻敲两下。
抬眼望过来。
“红衣姐姐，也谢谢你。”男主小时候长的乖巧秀气，十分讨人喜欢，笑起来更是能让人心都暖化了。
红衣女见他嘴这么甜，也就没在为难他。
不一会儿，妇人端上热好的饭菜，虽然很粗糙，但是清淡，正适合病中的孩子。
红衣女点头致谢，放下一枚银钱。
妇人没拿起来，把饭往红衣女耿笛面前推，一副说什么要她们也吃的样子。
红衣女与她僵持不下，最终拿起碗一口气喝完，见妇人还是没动静，瞥了一眼耿笛。
耿笛见红衣女这样，没法，也就装样子也喝了一口。放下碗，见妇人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喝吧，不就脏了点儿。”红衣女见她如此扭捏，开口劝道。
尘世里的东西不比修行中食物，多少掺了点杂质。玄门中有些人又格外讲究，想来这小姑娘也有点儿。
见耿笛有喝下几口，红衣女将银钱塞到妇人手里，这次妇人不再推拒，手下后笑着拍拍她的手走开。
等男主吃完，三人正要离开，屋外却突然来了一批人将这里包围起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
来的人正是穿白衣的惊月派。
“几位打算去哪啊？”门口走出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子，着白底蓝边，言笑晏晏。